作者:李不言
想杀傅奚亭。
06年,曾有人因公司被收购,在大马路上拦住了傅奚亭的座驾。
最终如何来着?
至今都在局子里,活又活不了,死又死不掉。
傅奚亭多的是手段让人在漫漫余生中是苟延残喘。
而今,明书竟然想走上这条旧路。
多恐怖的想法啊?
如此就罢了,竟然还想让她参合其中?
这跟让她去死有何区别?
尽管内心了然,但邬眉仍旧是选择陪着她演完这场戏。
“我会帮你。”
安抚为主。
跟疯子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明书似是对邬眉的表现很满意,没有过多停留。
正月十四,首都阴雨天,晨起,淅沥沥的小雨顺着玻璃流淌下来。
江意睁眼时,身旁已经没有傅奚亭的身影,唯有猫窝在脚边肚皮朝上呼啦啦地睡大觉。
孕四月,傅太太孕吐有所好处,但仍旧偶有发作。
晨起和下午午休起来发作最为频繁。
傅先生为此,与徐启的联系更加密切了些。
但无奈。
无论是过来人,还是书上,互联网上的经验都在告知他,孕吐这事儿,无解。
江意掀开被子起身正准备进卫生间时,男人进来了,脸上挂着薄薄的汗珠,一副刚刚运动完的模样。
“醒了?”
傅奚亭向着江意走去,可在即将要碰到人时,被傅太太伸手挡住了步伐。
“别过来,我不想闻你身上的汗味。”
若是往常,傅先生定然会生气。
可眼下,数次经验告知他,停住脚步是最好的选择。
江意前脚进卫生间。
傅奚亭后脚拿着家居服跟了进去。
一人占据马桶,一人占据淋浴间。
中间的透明玻璃看似什么都挡住了,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挡住。
江意早就从一开始的羞涩变成了淡然。
用艾灏的话来说,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搞出来了,还在乎那点东西干嘛?
倒也不是江意不在乎,实在是无力在乎。
江意上完厕所站起身,稍有些眼放花,她伸手扶住一旁的墙壁,稳了许久才稍有些好转。
而淋浴间里,傅奚亭见此,来不及冲掉身上沐浴露的泡沫,伸手薅了条浴巾围在身下。
赤着脚急匆匆地朝着江意而去。
“怎么了?”
“头晕。”
“我抱你?”
“别,我站会儿,你别碰我。”
她不想自己沾上一身沐浴露的泡沫,回头还得洗澡。
傅奚亭担忧的脸色因江意这句话赫然垮了数分。
默了几秒,哧了句矫情,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窗边的贵妃榻上。
江意听着这句话,颇有些不依。
“矫情也是你惯出来的。”
傅奚亭进衣帽间套了件浴袍在身上,下楼将早餐端了上来:“惯着你,我是愿意的,就怕你嫌我惯多了。”
江意:“…………..你在内涵我什么?”
“天地良心,我还敢内涵你?”
“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自打江意怀孕以来,傅奚亭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
江意让往东不敢往西。
让往西不敢往北。
将他的脾气都磨没了。
出个门,还得看江意心情。
若是出差——江意问候他祖宗十八代是小事儿,怕的是让他滚出去别进来了。
伊恬这段时日一边照顾着江意,一边摸清楚了她的脾气。
书房里长期备着棉絮。
以防傅奚亭夜半被赶出来没地方睡觉。
江意孕三月一过,不知是孕激素作祟还是真的馋得慌,夜半洗完澡出来选了件令傅奚亭血脉喷张的睡衣,黑色的蕾丝吊带在江意衣柜里尘封已久,傅奚亭以为,它三五年之内都不会被宠幸了。
没想到,他到底是低估了。
临睡前,江意想要。
他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跟她科普孕期办坏事儿的危害。
江意不依,傅奚亭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喊着姑奶奶才将她燥热的心思压了下去。
原以为就此就过去了,
凌晨两点,当傅先生被摸醒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男人躺在床上,如同躺在高温烤箱里炙烤着,被江意撩拨着,不敢吱声。
浑身上下都在冒汗。
何其憋屈啊!
这要是孕前,江意约莫着得求爹爹告奶奶地哭爹喊娘了。
可孕中,换来的是他隐忍着当柳下惠。
夜半,傅先生醒来搂着人安抚着,越安抚事儿越大。
傅太太问他:“做不做?”
傅先生如实回答:“不敢做。”
小孕妇不死心,拿出手机开始百度,点了点屏幕上的字:孕中期可做。
“你身体不好,不能一概而论。”
傅太太何时做过这么低声下气的事情?
为了欲望就差主动去扒他了。
夜半,伊恬听到了江意的发火声,披着睡袍出来一看,傅奚亭被赶出来了。
一起被丢出来的,还有那只公猫。
…..
伊恬见傅奚亭急匆匆地端着早餐上楼。
担忧江意出事儿,后脚跟了上来。
果然,见人半靠在贵妃榻上,脸色寡白。
心颇有些慌:“怎么了?”
“低血糖犯了,不碍事儿。”
12年农历十四,恰逢周日。
傅奚亭与江意都休息在家。
二人上午各自在书房忙了会儿,下午,江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手中拿着手机翻阅着张乐的社交账号,如同批阅奏折似的将她和司柏的恋期故事都彻底地翻了个遍。
“温子期找到梦瑶了吗?”
“找到了,”傅奚亭淡淡告知。
“在哪儿?”
“沪州底下的一个小镇里。”
找到了也没用,温子期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儿女情长什么的都得往边儿上放一放。
江意担忧:“温家会接受梦瑶吗?”
“温子期接受就行了。”
许是忧思过多,江意有些头痛地拧了拧眉。
伸手准备端起杯子喝口水,突然————肚子里的动静让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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