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食堂里人满为患,有人看见了,但不简见得有人会告诉他。
大家都在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看戏。
男生的目光在四周疯狂的寻找对象。
却只看见四周低低的嗤笑声。
“不出来是吧?别怪我报警查监控了,”男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江意想也没想,抄起盘子里的香蕉直接扔过去砸掉了她的手机。
砰的一声响,吵闹的食堂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她连续两次出手,动作都是快很准,看的四周的看客直咂舌。
大家都知道江意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了。
她挺直背脊端着餐盘步履稳定的向着男生迈进,那姿态,好似下来巡逻的狼王,压力让男生的背脊微微的抖了抖。
“报警吧!”
“要不要我帮你?污蔑判几年知道吗?”
江意的语气不轻不重,盯着男生。
在男生的犹豫的一瞬间将地上的香蕉捡起来又丢到了餐盘里。
动作斯雅的不像话。
此时的江意,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跟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高雅的姿态跟世界顶尖高手下凡来视察似的。
“你有证据吗?”
“监控不是证明吗?难道你刚刚的嚷嚷是白嚷嚷的?”江意反问回去,唇边擒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
男生望着她,手指尖微微发抖。
“你一个大学都是买进来的人,我难道不能质疑你了?”
“没证据的事情最好不要瞎说,十几年的书读出来自己都没有一天判断力的吗?”
江意走了两步将地上滚烂的苹果捡起来。
然后,目光落在闻思蕊身上,冷冷开腔:“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做辩解,你也一样。”
本来她在首都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自己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如果把这个无辜的女孩子牵扯进来,那就是罪过了。
闻思蕊看着江意的目光略微有些震惊。
但随即,江意的的下一句话就出来了:“惊蛙不可语天,拟于虚也,夏虫不可语冰,拘于时也,曲士不可语道,束于教也。”
说完,她冷嗤了声,将手中的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离开了食堂。
“江意,”刚出食堂门口,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梳着精致的大背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望着眼前的陌生人,江意在思考自己是否认识她。
“我是林老师的学生,林老师说找你有点事情,让我来喊你一下。”
江意:.......在首都大学找人,也是难为他的。
“有什么事情吗?”
男生耸了耸肩:“我不太清楚,不过林老师喊你过去。”
自从上次林泊看待自己的眼神与平常不同之后,江意不太敢在他的跟前晃荡。
男生的话引发了江意的思考。
“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江意扯了扯唇角道谢。
男生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去。”
........
一刻钟后,江意出现在了首都大学的家属楼里,站在古旧的楼道里时,她莫名的有种既熟悉又害怕的情绪涌现上来。
古旧的家属楼,她太熟悉了,父母都是医生,她从小就在职工家属楼里长大,八十平的屋子,干净的家具,是历历在目的回忆,读大学之后,时常到林泊这里来蹭饭,这条路她早就走了几百上千回,而今————只是其中一回罢了。
二楼的红色木质门被突然推开,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林泊的妻子蒋荷看见江意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就是江意吧?林老师跟我提起过,说你今天回来做客,快进来。”
江意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谢谢。”
“吃饭了吗?”
“刚在食堂吃了点。”
“我们在煮面条,你在舔一点?”蒋荷话语温柔客气,带着六十来岁文人特有的气质,对谁都是和蔼可亲,完全没有教育家的架子。
江意点了点头:“好。”
林泊从卫生间出来,见到江意时,目光有些泛红。
抑制不住的。
“老婆子,让你买的汤菜买了吗?”
“买了的,”蒋荷点头。
“多下点菜,”林泊的这声交代让蒋荷愣住了。
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些许思虑,似是想起什么,唉了一声。
“进来吧!”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小房间里面对面摆了两张书桌,全是两位老夫妻的生平的书籍,窗外就是四季常青的香樟树,风景极好,窗外绿树成荫,屋内满屋子书香气。
林泊转身去了身后书架:“有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很久了,我一直想给它找一个真正的主人,听了几场你的辩论赛,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在等你。”
江意看着林泊从书架中抽出几本书,还有一本厚厚的打印出来的论文。
看见扉页上江芙二字时,她内心的慌乱如同失控的野马。
第113章 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江意从未这么慌张过。
不不不,她想,有的。
伊恬那日的举动让她在慌张中差点昏厥过去,而今,是林老师。
她掌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江意望着林老师将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眼前的书桌上,喉间微颤,轻微开腔:“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这句话与林泊而言,多熟悉啊。
曾几何时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女孩子也说过这般话,可现如今——阴阳两相隔。
林泊望着江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目光逐渐被水雾迷住,老人家缓缓的拿下眼镜,微微的叹了口气。
江意只见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到了我这个年岁,什么都该相信,人世间的苦乐哀痛生离死别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我最后悔的,是在她出国前夕在专业知识领域上跟她发生了争吵,让她临终前带走的不是美好回忆。”
“人生在世,该与不该之事我都经历过了,只是接受与否罢了,不管如何,她永远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林泊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极了忏悔,当着江意的面给过去的江芙忏悔。
最痛苦的是江意,她明明都懂,都知晓,却在此时要装作不懂,不知晓。
人世间最难的事情是清明人去装糊涂。
江意低垂首,不敢看林泊眼眶里的泪水,不敢与之对视。
那种心情的压抑能让她崩塌。
“如果你有需要,以后可以随时随地来豪找我,”林泊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而江意,只是点了点头。
“吃面条啦!”
厨房里,蒋荷的嗓音传来,林泊喊了江意出去。
刚一到客厅,蒋荷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端给江意:“你林老师说你最爱吃油煎过的荷包蛋和软糯糯的汤菜。”
忍了很久的江意在此时望着碗里的面条呜的一声哭出了声儿来。
那低鸣隐忍的腔调让两位老人都红了眼,她坐在八仙桌跟前,捂着脸失声痛哭,那种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在此时找到了突破口。
哭的像决堤了的洪水似的呜呜留下。
午夜的悲鸣都不急江意此时的痛苦。
林泊被江意的低鸣声弄的也低啜起来,蒋荷摸着眼泪安抚这二人,伸手拍着江意的肩膀:“好孩子,以后不管有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们,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都知道。”
“不哭了不哭了,先吃面,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江意所有隐忍的情绪在这碗面中崩塌了。
这顿迟来的午餐,三人没了任何言语,江意未曾开口承认她是江芙。
而这二位老人也未曾询问,好似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
江意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家属楼,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了出租车,回到江家的时候伊恬真正在后院里处理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喵呜~”江意步伐正准备上楼时,听到脚边有小奶猫的叫声
低头望去,果真见一只小奶猫站在自己的脚边。
“意意,妈妈今天跟朋友去给你买了只猫,你看看可不可爱。”
江意一愣:“为什么买猫?”
“你最近从豫园回来时,衣服上都有猫毛,妈妈以为你会喜欢,”江意硬邦邦的话语让伊恬一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些话。
江意一愕,她疯了,凶伊恬做什么?
“对不起,我很喜欢,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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