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羽凤麟
因此,即使被父亲撞见又如何?
不过是丫环婆子故意惹怒她,故意让她反击时被父亲看见罢了。
那婆子按陆天尧的要求,战战兢兢地将俩人被调来月华轩开始,整个经过都说了一遍。
包括每一天每一天的事情。
为何会被罚跪雪中,为何唤她不应?因为她在屋中养病,并不知二小姐喊了她。
丫环近身伺候不敢偷懒,却时常被二小姐故意使唤,做一些苛待找茬的事情。
比如:
大冷天在屋檐下用积雪搓洗帕子;
半夜被喊起来去外头给地龙添火;
夜里不让烧火炕,却一直喊冷,一会儿要灌汤婆子、一会儿要搬炭笼、一会儿又喊热;
白天更是从早起就开始各种故意找茬的使唤。
一个不如意就拿了掸子抽打,或是拿茶水去泼,这几天已上升到拿簪子乱扎了。
“求家主明鉴,婆子若说了半句不实,自愿领罚,生死不计。”
“求家主找几个可靠婆子来验看红儿身上的伤,便是这双冻坏的手,也是看得见的。”
“刚才红儿就是才用冷水洗了衣裳又被喊来研墨,手僵滑了墨条,就被二小姐拿簪子扎她的手臂这里。”
“刚才我不敢激怒二小姐,好言相劝也差点被扎。”
婆子说到激动处也忘了害怕,想着横竖一死,连死都不怕了,干什么还要瞒着?
但求做个明白鬼,若能远离这行事狠辣的庶女,也是一线生机。
当下婆子比划了丫环红儿多处受伤的地方。
还拽过红儿的双手,让陆天尧看那满手的冻疮。
“我院中拢共就这两个人,丫环不洗衣,难道要我去洗?”
陆芊芊目光微闪,情急地抢白起来。
“天气冷本来就辛苦些,难道我怕你们辛苦就要自己去干粗活儿?”
“父亲是让你们来伺候我的,不是让我伺候你们的!”
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
陆天尧淡声道:“天冷不会烧些热水,院中没有火炉,去找周管家要一个来很难?”
他可不信周管家会放纵下人欺负小姐,庶小姐也是小姐!
微雨那边更不会做这明目张胆的事情。
且他也清楚,微雨只是在学着掌家,并没有事事插手。
月华轩的琐事,真赖不到微雨身上。
到是芊芊刚才说了这么多话,明里暗里全是在指责微雨借机欺压她。
就连身边的丫环婆子也在陷害她,让她百口莫辩。
可他看到的事实却非如此。
“这院中虽无小厨房,但也有一间杂房。”婆子连忙道。
“平日里下人都会聚集在这边,烧些茶水、热水,还有水桶装着水洗东西方便。”
“如今院中虽没有多的下人伺候,我和红儿平时也会在这里做事。”
“烧着火炉也不太冷,也有热水可用。”
“二小姐说她喊我们不应,让我们不许走太远,就在廊下做事。”
“还说柴炭不够用,除了她用的热茶热水,不许我们烧炉子。”
“用积雪搓洗帕子,是说要节省用水,省得没人送来。”
“可是家主啊,虽说院中只有我和红儿两人伺候。”
“但这些日常活儿,其实外头是有婆子丫环来收拾的,只是平时不待在这里听差,收拾完就走了。”
“便是浆洗衣裳,也有浣衣院呢。”
“原本派我和红儿过来就是在屋里伺候的。”
“自那天清早我阻拦了二小姐去素心堂,她被林嬷嬷训斥之后,就变着法儿磋磨我和红儿。”
“那些由外院下人做的事也都让我们去做,屋里没人伺候了,又怪我们喊不应了。”
婆子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只想将这二小姐的另一面全给掀了。
若此次不能谋到生机,以后在这院中她和红儿怕是没有活路了。
她可以告状、可以揭发,却不能与二小姐直接开打吧。
说完这些,她心里忐忑不安地以头触地,“咚、咚”地磕头求家主明察。
第65章 这些经书都白抄了
“去叫周管家和林嬷嬷来。”陆天尧一脸沉痛地开口。
被一个下人婆子如此说他的女儿恶毒的一面。
不论真伪,他这脸都丢尽了。
这是为人父母疏于教导!
这是家风不正!伯府规矩被践踏!
这种事若传了出去。
外人嘲笑他管教无方还是小事,就怕坏了名声,以后难以说亲。
一个高门庶女若品端行正,父母还有机会为她觅得高嫁。
如今却屡次犯错不知悔改,连自己院中的下人都能这么苛待。
身为主子失了身份,身为女儿为家族蒙羞。
尤其是他武昌伯府虽是将门传家却人丁稀薄,还有外传老祖杀戮太重,不旺子嗣。
武昌伯府多年来行善积德、低调立家,怎么就教出了这样一个庶女?
连累家族名声,还会连累微雨名声。
在婆子的示意下,有些吓傻的红儿连忙磕了个头,起身就朝外跑,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刚在前院里安置事情,家主回来了,他只觉浑身舒畅,觉得内宅便是山塌了,也还有家主去扛。
这些日子因为春月院和月华轩的事,他是深感无力。
过往还有家主和稀泥担着,他听命行事便是。
如今……
见到月华轩的小丫头来报,说家主找他,还要找春华堂的林嬷嬷,顿时心里便有不好的感觉。
于是让丫环去找林嬷嬷时,周管家匆匆回去拿了几本册子才赶去月华轩。
周管家也精明,早已派人去素心堂,拜请常嬷嬷到月华轩一趟。
没多久,常嬷嬷带了一个主事婆子也到了。
林嬷嬷跟着红儿先到,走到厅上将跪在地上的婆子搀起来。
林嬷嬷是陆夫人的奶娘,出嫁做了陪房,在陆天尧面前,自有她的体面。
陆芊芊看见林嬷嬷一来就无视了自己。
不搀她起来却去搀起一个下人婆子,立刻哭得更大声。
情绪激动地道:“父亲你看到了吧,这婆子平时就是这样蔑视我的。”
“我这样一个小小庶女,自然比不得姐姐倍受宠爱,可这也太欺负……”人了!
“够了!”陆天尧猛拍桌面,怒斥一句。
此时他的一张脸已黑得能研出墨汁了。
“过往只当你乖巧懂事,总听你哭着说姐姐又哪哪儿欺负了你。”
“我还真当是你姐姐仗着身份欺负你这小可怜,总护着你一些,偏袒你许多次。”
“上次你私自出府、自己买通下人还攀扯嫡姐告密,眼中就没个尊卑,我警告过你吧!”
“再不分尊卑冤你嫡姐,莫怪为父不认你这女儿,将你送去水云庵再不许回府!”
“一点小聪明尽用在怎么违抗父亲禁令,怎么算计嫡姐。”
“你嫡姐还担心你学坏,给你换了一批人伺候,又让你抄经养养性子。”
“也明白告诉你了,给祖母尽孝不是要每天过去请安,抄写经文送去佛堂也一样。”
“我看你这些经书都白抄了,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恶毒的女儿!”
就在这时,常嬷嬷也到了。
周管家晚一脚也赶了来,手里拿着册子,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的。
“既然你们各执一事,那就当场对质。”看到他们都到了,陆天尧再次开口。
婆子垂首恭立,将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常嬷嬷坐下来,让同来的主事婆子跟林嬷嬷去暖阁查看红儿身上的暗伤。
周管家站在另一侧打算先听婆子说什么,到是陆天尧看见他拿着册子。
才知是这些日子里杨姨娘摔过的东西,还有闹腾过的日期、事件经过等记录。
另外一本册子上,则单独记录着陆芊芊在禁足期间的所有表现。
陆芊芊摔过的东西,闹腾过的次数,抄写经文送素心堂的次数全部都有记载。
杨姨娘和陆芊芊原本就是按家规禁足的人,自然会被人记录她们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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