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夏南北
说着他转身去拿自己的行礼,又温和笑着跟大家伙道别,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自己女朋友的照顾。
俩人一前一后往招待所方向走去。
“小方,你离开的这俩月,我,我很想你……”
罗盛淮贪婪地盯着方芸妮的侧颜,低声带着浓重思念地说道。
“可是我还要工作走不开,不然,我绝对不会拖这么久才过来看你。”
方芸妮轻笑着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见她脸上没有一丝异常,罗盛淮高提的心缓缓落下,笑容也越发真切:
“其实你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在这里你会累些、清苦些,但是不用担惊受怕的。”
“我在单位,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情,每天紧绷着神经……”
“湘湘整天还念叨着你呢,这次听说我来,她和我妈没少往我包里塞东西……”
一路上罗盛淮的话出奇的多,直到招待所前,他才侧头看向方芸妮,神色略微受伤地问道:
“小方,你好像不欢迎我来?”
“能跟我说原因吗?我自从你来后就一直想着你,难道你不是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笑,好像是应付我的?”
方芸妮神色淡然,“我以为我来到这里,你们已经将我放弃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我拿钱替盛湘来农场。”
“你没必要继续摆着一副深情的样子,我知道,你现在相亲呢是吧,寻到合适的对象了吗?”
罗盛淮心里一咯噔,连忙说:
“小方,你说什么呢,我们家都给你彩礼了,又怎么会言而无信?”
“你听谁说我相亲呢?”
“是我奶奶身体不大好,希望能早点看着重孙子到来,所以我们家想要哄着老人家玩,并,并没有真相亲。”
方芸妮笑笑:“最后弄假成真了,是吧,我能理解。”
“毕竟我刚到这里,而你爸爸位置还没坐稳,被大家伙盯着呢,应该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所以三五年内我不会被调回去,对吧?”
罗盛淮很想摇头,可是他这次学精了,知道给自己留个后路,既然女人自己寻到了理由,他只能轻叹口气。
“小方,我不想瞒着你,情况跟你说得差不多,这是谁都不能控制的。只能,只能先委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然家里不可能花费这么多的彩礼啊。”
方芸妮挑眉笑道:“我来到农场看开了很多事情,或许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倒不如就此散了。”
“你们也不要强调什么彩礼了,我跟我妹说过,我手里没有钱,全部都还了外债。”
“再说了,你们原来的价格,是没有人愿意替罗盛湘来农场受罪,所以翻了倍的话,也相当于我卖了自己的青春。”
“这笔帐咱们就算清了。”
罗盛淮一愣,合着自己是钱和人都得不到了?
他立马不同意道:
“那可不行,咱们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轻易更改?”
说着他脸色不好看地办理了入住手续,见方芸妮站在门口,便无奈走过去小声带着些祈求道:
“我会在这里呆两天,咱们有问题慢慢商量,大白天的,敞着窗户和门,我还能将你怎么样?”
呵,他可是敢给原主下毒的人,当着一车厢的人就敢有所动作,这是多明目张胆!
如今他是想要旧技重施再给她下毒,还是另有打算?
方芸妮倒是没多说什么,真跟在他后面,想要瞧瞧他要做什么。
农场上经常会有考察团来,是以招待所不仅是红砖房,还是场区里唯一的三层小楼。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拿着钥匙打开门,里面只有简易的床、桌子和橱子,以及盆和暖壶杯子等必需品。
虽然这里足够洁净了,可是罗盛淮还是略微蹙眉,微微叹口气转身就要抱方芸妮,怜惜道:“真是委屈你了……”
方芸妮却轻松躲了过去,笑着说:
“这里已经不错了,我们那可是大通铺,你是不清楚,刚来的时候我身上就两张大团结,放到箱子里锁起来,都被人给摸去了。”
罗盛淮一怔,收回自己的胳膊,“不过这两个来月,你已经习惯这里了?我瞧着你心情还不错,模样跟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呢。”
方芸妮耸耸肩,“不然呢,人活着得往前看啊,我抱怨又不会带给我实际的好处,只会让我日子更难熬。”
罗盛淮轻笑着又是上前,想要从背后拥抱她。
可方芸妮就像是脑袋长了眼睛似的,又适时躲开,很自然地介绍着:“你要是喝水得自己去打,锅炉房在澡堂那边……”
罗盛淮不死心再度上前,可这次方芸妮手里拿着竹制的苍蝇拍,转身往他跟前递,“乡下蚊虫多,甚至还有马蜂误入进来,你晚上可要关好门窗……”
结果她手柄方向微低,正好戳到他的弱点,那种尖锐的感觉直接让他弓腰僵直在原地,两手也捂在受伤的地方。
第264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17)
方芸妮一愣,故作不解地问道:“罗盛淮你怎么了?”
“你是肚子疼吗?这么厉害,都直不起腰来了?”
罗盛淮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偏偏他还腾出一只手摆摆,咬着牙说:“没事,我挺好的,那个,你还没吃饭吧?”
方芸妮笑着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行,我先去吃饭,回头给你送一份。”
罗盛淮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方芸妮说着不客气,便出了门,刚走了两步就被人给拉进屋里,抵到门板上,而她的胳膊腿也被紧紧牵制住!
她愤怒地抬起头,心里却十分吃惊,到底谁功夫如此厉害,连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却看到厉清泽同样眼眶泛红,满是盛怒的眸子。
“厉同志?”
她声音微微压低,疑惑地问道。
厉清泽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对,男女授受不亲,可他控制不住。
“他,他就是你的对象?”
方芸妮一愣,瞬间明白他竟然醋劲这么大,俩人一点苗头还没有呢,他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算是吧,”官方的,还没有彻底摘掉帽子的。
毕竟她现在说不是,没有一个人会当真。
罗盛淮是原主曾经爱慕的对象,她既然接手了这具身体,就得直视其过去,积极解决遗留问题。
厉清泽低声问,“他哪里好,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方芸妮微微叹口气,“大约当时认识的人中,就他能拿得出手吧。”
“拿出手?那你对他的感情呢?如果不是感情深厚,谁舍得放弃城里舒服的环境,来到农场吃苦?”
别人和厉清泽自己都认为,他应该是个特别能忍耐和沉稳的人,可是遇上她,他却不想再克制,哪怕有一点机会,他都想去争取!
方芸妮瞧着男人神色冷肃,微微歪头好奇地问:
“厉同志,你为什么对我和我,那个对象感兴趣?”
厉清泽心里酸涩,从镇上开往这里的路口起,罗盛淮便搭乘上车表明了身份。他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大大方方以方芸妮对象、男人的身份示人,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出发前一晚,他跟方芸妮俩人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他还能强迫自己远离她。
可是品尝过女人的甜美,感受到心里一刻酸胀的满足,他心里的贪念越盛。
人的一辈子太短暂了,他二十四年清苦得紧,所以对着一份美好越发执着,就像是一直在黑暗中的人,对光明的渴盼。
人一生能遇到几个,可以让他豁出命,想要疼入心坎儿的女人呢?
他艰难地开口说: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至少听我说说话,等听完后你再拒绝我,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可若是,若是我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守护你。”
方芸妮抿着唇,“厉同志,你说的不在我面前出现是?”
厉清泽心骤然一缩,“得看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跟以前般不打扰你,还是连看都不愿意看到我。”
方芸妮淡淡地道:“没这么严重,之前厉同志不是还说,我遇上任何问题,都能寻你解决吗?”
“为了我一个拒绝,你能舍弃生活几年的农场,去其他地方,再重新来过?”
厉清泽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方芸妮同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些人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往后很难有人能够占据这里。”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不是我极端,而是,你只要不将话说绝,除非你现在返城,不然我只能调走。”
“我怕自己往后会无数次,想要从你这里得到肯定答案。”
“就像现在一样!”
方芸妮看着他,微微愣了下:
“真这么喜欢我吗?”
“爱情跟婚姻不一样,一辈子很漫长,不是简简单单异性相吸就能携手渡过的。”
“我希望的是能够白头偕老的感情,不要求多轰轰烈烈,起码能够同甘共苦。”
厉清泽浑身的冷意一点点散去,手上的力道也松下来,试探地拿着额头抵上她的,“方芸妮同志,我对待感情也是如此,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谁也无法替代你!”
“虽然我一直信奉多做少说,很少向谁许诺,可是我就是想给你一切我能给的。”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声音里倾注了所有的情绪和渴盼,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卑微。
方芸妮鼻息下全是他霸道的热气,蒸腾得她脸都滚烫,心也是噗通跳的很快。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水汪汪的狐狸眸子看向他,“那晚,发生了什么?”
厉清泽喉咙一紧,身体也紧绷着,脑海却不由地浮现出,逼迫他一层层防线被破的那晚。
“如果我说,你亲了我,还说我,我可以更勇敢点,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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