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夏南北
“你们罗家做事心狠手辣,而且为了杜绝后患,总喜欢赶尽杀绝。”
“为什么那么多人还没有满足你们罗家的条件,替罗盛湘来这里?”
“还不是你们给我姐做得局,故意将条件说得苛刻?”
“你有那么好心,送我姐几站路?别是想要谋人性命,却被我姐躲过去了,所以你又来了第二次?”
罗盛淮额头冒着细汗,自己行事够严谨了,为什么方家姐妹都能猜出大概呢?
“你别胡说,你当我们是你啊,为了能够攀上我们罗家,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
“呵,你也不想想,古代但凡当了叛徒的,有几个下场好的?”
“你若是除掉你姐,我们罗家念你好,不然,你觉得你一个弱女子,能抗拒得了我们整个罗家?”
方宝妮轻笑着,“可是我却知道,如果我真听了你的话,那才是将把柄送到你们手上。”
“这是法治社会,我但凡宣扬下你们罗家做事手段,或者跟人说,哪天我出事是你们罗家算计的。”
“你说你们罗家能够落得好?”
“反倒是咱们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才能大家都好,罗盛淮,你说呢?”
罗盛淮真恨自己一时的放纵,招惹了这么个麻烦人物。
他气得转身就要走。
不过方宝妮喊住他,“罗盛淮,你是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方芸妮天天都要上山的,经过一片林子。”
“现在是农忙时候,林子里除了过路人,几乎没有人在那里逗留。你可想好了,在农场你还能使点手段,让人永远说不了话。”
“但是等她有机会返京,你觉得罗家敢明目张胆对她出手吗?”
离家的知青有很多是回不来的,并非在插队的地方结婚生子扎了根,而是发生了各种意外。
方宝妮上前两步,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后者震惊地看向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真能下得了狠心!
方宝妮冷笑讽刺道:
“怎么,你作恶的时候,没想过自己到底多恶劣和狠毒吗?”
“我不过是将你内心的想法,按照农场的情况,给你规划下付诸于实践,到底行不行动,还不是看你?”
罗盛淮紧握着拳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几乎所有的专家和知青们都已经分批次底抵达农场,并且分派了其所负责的岗位。
趁着天气日益暖和,大家开始将原来简陋的鸡舍、鸭舍、猪棚、牛棚和羊圈都给重新烧砖,按照科学的规格建设。
这都是专家绘制的建筑图,将什么通风、喂食、清理、温控、防疫等等情况全部考虑在内了。
光是这专业程度,加上两个月来各种家禽家畜水产品饲养得健康喜人,大家伙干劲十足,就盼着早一天能有所出产,让整个农场里的同志们受益。
害怕有坏分子捣乱,厉清泽也是组织保全科的人员加紧山上的巡逻,绝对不让大家的辛苦被人给破坏了,尤其是外来人员,以及其接待者!
罗盛淮听了方宝妮的话,其实挺心动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忍不住到处乱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片林子,这里的树木粗壮高大、枝繁叶茂的,不论是树干还是树叶都能完全将人的身影给藏匿起来。
最重要的是,这里位于养殖场和农场中间的位置,巡逻人员压根巡不过来。
他废了好大的劲才爬上一棵树,仔细地将自己给隐藏起来,放缓呼吸从叶子缝隙里往外瞧。
这会儿大家伙都在山上劳作,林子里安静得紧,果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他就阴沉着脸坐在树上一动不动。
没多久,天色暗沉下来,而工作人员们陆陆续续地结伴下山。罗盛淮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也没想过如果方芸妮与别人走在一起,又怎样做。
他就是凭借着一股怒火等候着,因为方宝妮说,方芸妮对养殖场特别上心,又对场里的保全科特别信任,所以她总会靠到大家都下山后,才踏着最后一抹余晖离开。
而且如今厉清泽出差回来,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所以他的机会不多!
果然在几乎看不到光线的时候,他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慢慢往这移动。
到底是青梅竹马长大,他哪怕没看清人的模样,也能百分之九十九地确认她就是方芸妮。
罗盛淮悄悄地从树上溜下来。
他特意挑选的是下风向,是以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将里面的的液体全部倒入手帕中,紧紧握在手里,躲藏在树干后,紧紧盯着走近的身影。
有些液体气味很大,哪怕没有风吹过,但是其扩散到空气中,也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异样。
更何况方芸妮五官灵敏,不仅嗅到了味,还听到了轻微的枯草被折断的声音。
如此一结合,她便能将对方的身份猜个七八了。
她稳着步子走,快到那颗树的时候停住了,就面对着树干,脚无聊地在地上划圈。
罗盛淮都将手帕摊开准备好了,结果人不走了!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
林子外面时不时有灯光扫过,那是保全科人员在巡逻。
但凡女人发出一点声响,他都可能立即被人给捉拿住。
上次他跟方宝妮被人捉个正着,如今他可寻不到旁的借口了,是以这次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罗盛淮又将手帕给攥紧,浑身也一动不敢动,等待着时机。
可是不过才五分钟,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就出现了,大步往这边走来。
等人走到跟前,方芸妮轻笑着拽住男人的衣服,将人往树上一推,勾着人脖子亲了一口。
厉清泽警惕心很高,自然还没有抵达就已经察觉到不对。
林子里繁茂的枝叶将本就不多的余晖给遮挡住,朦朦胧胧几近陷入漆中,可他能准确捕捉到女人脸上趣味浓厚,倒也宠溺地配合,将人搂入怀中。
俩人都没有当着别人面表演亲昵的打算,是以没有其他的动作。
方芸妮小声嘟囔着,“厉队长,你知道嘛,我来京都之前,在别人眼中,我跟罗盛淮是一对的,将要谈婚论嫁的那种。”
“就是来到农场,大家伙也这么认为。结果呢,他跟我妹睡到一起,真是让人膈应。”
“你应该知道,他确确实实是奔着我来的吧?”
“我虽然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但也不能无辜躺枪,被他坏了名声!”
厉清泽声音阴冷,却带着浓浓地酸味和火气,“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就不该活着,”说着呢,他手摸向腰间。
身为农场保全科的大队长,又是这样的年代,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是被允许携带木仓的。
那木仓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我觉得随便在哪里砰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厉清泽毕竟是见过血的人,那股凶狠残忍的模样演绎得十分到位,连方芸妮都愣了下,更别说树干背后的罗盛淮了。
她也冷冷笑着说,“不过一下的工夫,他就归西了。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厉清泽挑眉,顺着她的话问道:
“哦?芸芸,你有更好的主意?说来听听。”
方芸妮继续冷笑,双手握拳捏得骨头咔吧响,“先割去他作乱的第三条腿,你说让罗家人断了香火,如何?”
罗盛淮是真真正正被吓到了,浑身僵直,就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
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他连男人都不是了,活着得多痛苦?
罗盛淮太明白自己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父母,与他本人的能力和模样没有直接关系。
就连方宝妮这恶婆娘,都是奔着他爸妈!
所以如果他不能给罗家生孙子,那他在家里连罗盛湘的地位都不如,甚至会被罗家人当成耻辱……
厉清泽沉吟下,“就这啊?未免太轻了,那话没了,人不是还能照样生活、恶心人?”
方芸妮歪着头蹙眉,“不然学着吕后,将他做成人彘,只留他一口气享受痛苦?”
罗盛淮气得差点没蹦出来。
难怪方芸妮这么聪明,原来她心机深沉,自己在她面前不就是透明人?
不管他多愤怒和害怕,仍旧要比树站得还要僵直无声,忍着额头的汗成股流下,甚至他肚子鼓胀有些内急。
厉清泽赞同地点头:“这法子好,山上大着呢,随便把他丢在哪个山洞,外面设下陷阱,还能当诱饵,捕捉些猎物。”
方芸妮脸上带着笑,跟着说:“对啊,他没有了舌头,没法喊救命,只能听着山上野兽的咆哮,嗷呜……”
“哈哈,说不定有一些蛇蚁蝎鼠的,嗅着他身上的血迹,当成长期储备粮食,每顿啃上一口。”
“啧啧,这样的手段,才能略微缓解下我心里的恨意。”
厉清泽轻抚着她的脸颊,“芸芸,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一个小鸡仔似的身子骨,都不够我一只手拎的。”
“昨天他都能被一个女人摸进了屋,我也能在今晚将他带到山上去……”
方芸妮冷冷一笑,“若是我能有古代侩子手的本事,给他来个三千多刀的凌迟!”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罗家败坏女儿家的名声,跟逼迫人去死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败类死不足惜……”
“罗家仗势欺人的事情太多了,说不定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位而已!”
厉清泽揉揉她的头:
“不气哈,为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气的,发泄出来就好了。哪怕他跑到京都,我照样能将他揪出来。”
俩人又配合了几句,这才摩擦拳掌商议着吃完饭如何行动。
等他们离开后,罗盛淮才突然跌坐在地上,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裤子湿濡一片,后背也遍是冷汗。
他以为罗家行事就够让人惧怕的了,是光明下罕见的黑暗,却不曾想到方芸妮这样漂亮清绝的女人,能有如此心狠手辣!
那个厉队长也是个不遵守规则之人。
他们刚才说得话,绝对不是儿戏,更何况那上膛冰冷清脆的声音,就像是烙印般,一直霸占在他脑海中,驱散不掉!
走,他必须要连夜离开!
罗盛淮踉踉跄跄爬起来,飞快往招待所奔去,哪里还顾得上吃饭,火速收拾了东西,就埋头往农场外走。
门卫已经得了厉清泽的信,明里刁难暗里放行,扬着声音喊道:“同志,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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