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夏南北
却说方宝妮带着激动登上返城的路,刚到站就看到人群中的罗盛淮。
一路赴京,太多人风尘仆仆,冷不丁见到仍旧垫高鞋垫,个子高人一头的男子,方宝妮内心欢喜得紧。
哪怕他带着白色口罩,可她还是觉得人无比地俊秀帅气,一如她往年那个意气风发被诸多目光追随的少年!
克制住激动、思念,方宝妮摸着肚子,小声说:
“孩子,你爸爸来接咱们了。”
这一刻她也对自己为了怀上孩子,做得疯狂的事,更加坚定没有一点悔意。
罗盛淮神色清冷,却也绅士地将她的东西拎起来,体贴地隔开人群,带着她往外走,偶尔咳嗽一下,压低声音像是略微隐忍喉咙不适般道:
“抱歉,我最近身体免疫力差点,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就戴上口罩了。”
方宝妮笑着摇头,羞怯地说:“我身体很强壮,不怕的。”
“不过盛淮哥,你得保护好身体,别只顾的工作……”
听着她的话,罗盛淮眼睛里闪过抹嘲讽、冷漠和一种他都不明白的幸灾乐祸。
到了罗家,方宝妮头一次感受到罗家人的热情,受宠若惊却也理所当然地笑着回应。
吃着饭的时候,罗母不停地给方宝妮夹菜,说这个对孩子皮肤好,那个补充营养的,虽然句句不离孩子,但是方宝妮并不计较,反正东西吃进自己的肚子。
“盛淮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而宝妮又怀了咱们罗家的宝贝孙子,你看是不是尽快跟她领证啊?”
“昨天你爸就将介绍信开出来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儿个一早你们俩就去将证给领了,省得宝妮肚子大了,咱们被人笑话……”
“正好宝妮不算胖,马上就过冬了,棉衣一穿,谁能猜测几个月?”
“宝妮的爸妈不在京都,咱们就简单摆两桌,等亲家公亲家婆回来,再大办,正好相应组织的从简节约……”
方宝妮微微捏着筷子,不知道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农场知青们的话来。
她没有娘家人撑腰,真的是处处受委屈,连婚礼都不准备办了吗?
可是她从打算当罗家儿媳妇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她依旧埋头吃饭。
罗盛淮含糊应声,看似不太上心的样子。
他越是这种姿态,方宝妮越觉得在罗父罗母稀罕孙子、对她还不错的开始,就趁热打铁领证,所以她没有一丁点矫情。
吃完饭,准夫妻俩进了屋。
天色黑沉,男人进来就将她反身按到门板上,灯也不开,紧紧抱住。
方宝妮已经不是单纯的姑娘,尤其是在农场她为了怀上孩子,还荒唐过一段时间。这会儿她也有些意动,小声说:“听,听说,女人坏了三个月,坐稳了胎,小心点,我们还是能……”
不用她说完,男人就嗯了声,不客气地享用了。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醒来,方宝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没想到睡着,他还怕传染给她,戴着口罩睡呢。
方宝妮心情愉悦得紧,想想大家伙都追捧的男人,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这种虚荣和满足感,让她想要将男人的口罩摘下来,自个儿欣赏陶醉一番。
可她刚伸过去手,就被男人给抓住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又是早上精力旺盛的时候,被男人拥入怀中,方宝妮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殊不知她身后的男人表情阴鸷,对她毫不怜惜。
起床洗漱完吃饭,俩人一起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因为罗父提前打好招呼,俩人就签个字点点头,奖状便领到手了。
罗盛淮就低咳气喘地说自个儿有事,出了民政局的门,人就先走了,都没一句关心她的话。
方宝妮气得心肝肺疼,昨晚和今早的人是谁,怎么刚领了证,他就对自己没有一点耐心了?
不过她回家后,结婚证被罗母给要走,说是给她安排工作走个流程。
有些单位要求严格,确实要将个人信息全方位掌握,方宝妮没多想地交给她。
次日方宝妮便去附近的供销社上班了。
也不知道这罗盛淮是对她身体满意,还是需求多,俩人每天晚上总要深谈一两次。
可是天亮后,像是一切魔法都消失了,男人继续恢复冰冷,甚至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和不耐烦。
方宝妮内心酸涩,如果换成自己的姐姐,他是不是就是另一种模样了呢?
可这是她费心费力谋求来的婚姻,只是建立在利益至上,从来都与爱情没有关系的!
而方宝妮也没有时间烦恼这事,每天上班赚钱,下班后还得给罗家人做饭、打扫卫生,俨然在婚后沦为罗家的保姆!
不过她也不是实心眼儿,时不时捂着肚子叫疼,自此后拉开了婆媳大战,还有不省心的罗盛湘的加入……
都两个月了,罗盛淮嘴巴上还挂着口罩,而且平时也不同大家伙吃饭,不是在外面吃了,就是不饿。
哪怕方宝妮再忙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再想想邻居暗地里被她听到的话,罗盛淮从农场回来后,就请假一直没去上班。
她心里一咯噔,不知道罗盛淮是情伤后颓废,还是……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三个月的时间是足够伤口愈合,俩人关灯之后,她并没有触碰到他哪里有伤疤,除了脖子以上的位置!
第287章 六零农场作精女配(完)
方宝妮在农场呆了近半年,听过不少关于狼伤害人的事情。
这狼都很聪明,对待猎物经常会选择弱点,比如脖子!
若是人在攻击过程中躲闪,狼没有咬到脖子,而是下巴、嘴巴呢?
狼都带着狠意,会不会,将罗盛淮下巴的肉直接给撕扯下来?
想到这里,方宝妮连上班的心思都没了,请了假之后,转悠了一圈,在某职业学院后面寻了俩街溜子,塞给他们点钱,如此叮嘱一番。
傍晚的时候,罗盛淮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经过一个暗巷,正是大家伙吃完饭的点,孩子们都被家长喊走了,四处静悄悄地。
不知道为何今天,罗盛淮觉得格外安静。
他忍不住加快步子,可是刚拐过弯,就被俩带着头套的青年给捉住。
一个人使劲地将他的俩胳膊背到身后箍住,另一个人则眼疾手快地将他的口罩给拽下来。
当口罩离开罗盛淮脸的那一刻,那青年和不远处躲藏起来,从墙洞里往外瞧的方宝妮都惊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呵!
上半部分清俊有型,花眼眼里的慌乱都带着股迷离,头发凌乱也增添了男人三分痞帅,鼻梁高挺,可是再往下一直到下巴那……
应该是当时他躲闪不及,被狼给啃了嘴巴,不仅被撕扯掉一块肉,而且狼牙里的毒素快速侵染周围的肌肤,使得难以愈合,牙床感染发炎水肿,洁白整齐的牙凌乱外翻。
这样的牙不好清洁,很快就布了一层黄渍,还塞满了恶心的饭渣。
而鼻子也受到影响上翻,露出俩大鼻孔……
丑陋又惊悚的模样,让看到的人胃里一阵翻涌!
尤其是方宝妮想到自个儿这两个月,就是睡在这么个玩意旁边,而且还跟他夜夜交流,本就孕期反应大的她,嘴巴一张就吐了出来。
箍着罗盛淮胳膊的男人也看到他的容貌,吓得一跳三米远,“我滴乖乖,你这是干了啥缺德事?”
“能将自个儿折腾成这样,你也不简单……”
不过他们俩瞅了罗盛淮两眼,摘口罩的目的达到,他们没再停留,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溜了。
罗盛淮阴沉着脸,将落了灰尘的口罩捡起来,拍打两下重新戴上。
他眼睛瞥向墙壁的方向,刚才就是这里发出让他异常熟悉的呕吐声!
不难猜测里面那位是谁,罗盛淮装作什么都知的样子,继续慢吞吞往家里赶去。
方宝妮浑身哆嗦着,看着天快黑沉了,才磨磨蹭蹭回到家里。
这会儿她也没什么胃口,就是不想回房间睡,几乎是数着米粒地吃。
可是男人却不给她这个时间,到点直接将人给拎回房间。
这次他将门锁上,拉开灯,一手死死地箍着她的双手举过头,一手当着人的面冷笑着摘下口罩,“方宝妮,你不就是好奇我为什么戴口罩吗?”
“既然好奇,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啊,难道身为你的丈夫,我还能对你有所隐瞒?”
“这样也好,戴上口罩不利于呼吸,夫妻之间不该有这么多隐瞒,要坦诚相待,对吧?”
说着他俯身上前。
方宝妮如此近的距离,将他怪异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吓得尖叫还没冲出喉咙,就被男人给狠狠地给堵住!
她瞪大眼睛使劲地挣扎,却被男人给紧紧箍入怀里。
“我都这样了,没什么活着的意义,更不在乎你肚子里孩子是生是死。”
“你要是听话,咱们还跟以前一样,互相愉悦。”
“若是你反抗,肚子不舒服,可别怪我粗暴……”
方宝妮浑身犯冷,可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很大,而且男人心理病态后,力气也带着股怪力,让她根本没法脱身,眼睁睁瞧着自个儿被……
她流了一晚上的泪,是啊,罗家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松口让她进门?
罗家从来不缺为他们生孩子的人,只是罗盛淮被毁了容,已然成为废棋,而罗家需要罗太太当门面,捂住他们可笑的体面。
可她是没有娘家撑腰的人,又有着格外强的虚荣心。
几乎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是她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拿捏住了罗家,殊不知人家不过是将计就计!
让她一辈子跟这样不仅容貌被毁、心理也扭曲到极致、对她丝毫没有怜爱之情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共度一生,方宝妮宁愿去死。
可是,贪慕虚荣的人,又哪里有勇气赴死呢?
方芸妮和厉清泽在农场呆了八年半,因为养殖场越做越大,他们还被保送成为京大的学生,用两年完成了学业,也积攒了不少财富,更是孕育了四个孩子!
在高考恢复的时候,他们便申请了返城,将所有工作都移交出去。
厉家的族人也陆陆续续返城,而厉清泽宣布顺应时代的发展,给大家分家,并且拿出来丰厚的资产。
大家伙从族里出去了十多年,早就被世人同化,亦是不愿意被家族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纷纷拿着自己的那份资产离开。
厉清泽开办了一家私塾,将厉家所搜罗来的各种国粹,都毫无保留、不收取一分钱,传授给愿意踏入私塾的众人。
他还带着几个族人开办了武馆,亦是想要将夏华功夫发扬光大,因为厉家教授的功夫不是花拳绣腿,尤其是开办的女子防身术,让不少女同志免受人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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