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夏南北
可是等以后京都经济快速发展起来后,这里将会被划成经济开发区,许多高科技人才往这边涌来,房价一涨再涨。
这套房子面积不小,等拆除重建小高层后,能兑换好几套,光是吃房租,都能让人小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如此大的诱惑,恐怕很少有人能够抵制。
夏昭芸心头也掠过不舍和惋惜,但也只是一闪而逝,她是重生过一次的人,看淡了很多东西。不是自己的,她从来都不敢去肖想。
“还是还回去吧,”她坚定地说道:“这房子价值不低,天颢哥都跟人说好了,不占组织的一丁点便宜,我可不能让你说话不算话。”
霍天颢忍不住上前,将人紧紧搂入怀里,感受到胸膛的充实,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想要从心脏喷发而出。
“媳妇儿,你男人现在是单打独斗,没有家人的庇佑。但是我有手有脚,养活你们娘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四张存折,塞到她手里,“现在你是我媳妇,往后家里的钱都交给你保管,喜欢什么尽管买!”
夏昭芸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脑袋晕晕地,身体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却唯独对他没有生出一丝的抗拒和厌恶。
她微低着头遮掩住自己羞人的模样,好奇地翻看起来。
霍天颢从一旁给她小声地介绍:“这是我娘给我攒的老婆本。”
“这是我出事前自己攒的,另两个是进入运输队后的工资和福利。”
“平时我一个人没什么花销,所以大部分钱都攒下来了。”
“对了,咱们还有一辆进口的摩托车,随时能转手换钱。你要是喜欢这样的房子,那我回去就到处寻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每一张存折上面的数额都不少,皆是四位数起,合起来竟是有一万多块钱!
“这么多?”夏昭芸忍不住倒抽口气。
这个年代的万元户,是后代千万富翁都无法比拟的!
“嗯,司机油水大,”霍天颢笑着解释一句。“不过媳妇儿你放心,这里的每一笔钱都来路正,你尽管花就是了。”
夏昭芸眉眼弯弯地将自己特意从市里办的存折、金话筒刚得的两百拿出来,放到一起。
那乖巧、认可的模样和态度,让霍天颢瞧得喉咙一紧,忍不住拉着人往墙上一怼,欺身而上。
男人霸道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迫切的渴望浓烈地传递过来。
夏昭芸无力地攀附着他,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呵护怜爱,那是一种将人捧到心尖疼的珍惜,是她记忆中从没有过的。
滚烫的泪水刷地掉下来。
霍天颢身体一僵,缓缓放开她,擦拭着她的脸颊,见人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头一次感受到那种想要对人掏心掏肺的酸楚。
“怎么哭了?我们是夫妻,这样的亲密还只是开胃小菜……”
夏昭芸抿着唇没说话,越是听到他有些低声下气的哄着,那矫情的泪越是控制不住,刷刷只掉!
霍天颢都擦不跌了,直接唬着脸无赖道:“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还亲上去!”
夏昭芸直接头抵在他肩膀上,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
她还带着鼻音,小声地问道:“天颢哥,我们,我们真的结婚了?”
“以后就是夫妻了?”
霍天颢十分享受美人投怀送抱,浑身洋溢的快乐,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当然,证都扯了,你还特意拿出来跟家属院里的人炫耀了一圈,你说能假吗?待会咱吃完饭回来,经过供销社得买些喜糖,让左邻右舍沾沾喜气。”
“夏昭芸同志,我可告诉你,这两张证可是经过组织批准的,咱们是夫妻,以后睡一个被窝的。你别想着是演给外人看的!”
“如果你,你对这事没有做好准备,我可以等,但是我耐心有限,毕竟领证结婚可是你自己点头的,我不允许你当婚姻里的逃兵。”
夏昭芸也不知道是被他炽热的胸膛给烫的,还是被他张嘴闭嘴的被窝、做准备给臊得,脸蛋通红得都能摊鸡蛋了。
“我,”她咬着嘴唇,声音跟蚊子似的嗡嗡:“我没想着当逃兵呀。”
“就是跟做梦似的,几天之内,我当了俩孩子的妈妈,如今又多了个丈夫,一时间心里转换不过来。”
霍天颢笑着:“我比你好不了哪里去。”
他紧贴着夏昭芸的耳朵,也学着她嗡嗡:“不过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印证下,这是不是梦……”
夏昭芸真是受不住他人前一个模样,自己面前一个模样,忍不住红着脸将人推开。
霍天颢拉着她的手还不放,没再逗她,“媳妇儿,我吓到你了?”
“没办法,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坐怀不乱的。”
夏昭芸看看他,忍不住好奇又紧张地问道:
“天颢哥,你在遇到我之前,就没想过这事?”
她带着后世的记忆而来,很清楚男人之间一闲下来,话题永远只有那么几个,局势、事业、吃喝玩乐以及女人。
她就不信在运输队里,司机们休息的时候坐在一起叼烟,没有涉及这方面的话题。
霍天颢抓着她的手亲了口,笑着说,“如果说一点没想过,那我就是在骗你。”
第91章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0)
霍天颢轻抚着她的头发,怜爱地吻了下她光洁滑嫩的额头,感受到女人身上浑身散发的不满气息,笑着说道:
“媳妇儿,我是个普通人,也想让自己的一生没有遗憾。”
“虽然我父母的婚姻不幸,可是我在心底并不是真正排斥结婚,顶多会对这事谨慎再谨慎。”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畅想过,但也只是想,并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往这上面套。”
“我希望自己的伴侣是自己喜欢,一眼就想要与其结婚、风雨同携、共度一生的。只是世上这么多人,能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真得是太难了。”
“好在,你出现了。”
夏昭芸抿着唇禁不住上扬的弧度,哼着:“我瞧着你就是贪恋我的美色!”
霍天颢十分郑重严肃得说道:“夏昭芸同志,我觉得你对我的身份摆放得不对。我不知道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跟普通人不一样。”
“愉快的人和物,谁不喜欢呢?我刚见你的时候,先看到了你的样貌,但我不是特别坚定地拒绝你了?”
“只是与对的人之间,那种磁场是很难让人抗拒的。你也别说我,你扪心问问自个儿!”
夏昭芸知道自己有些较真了,有时候太多的记忆反而成为一种负担,影响自己正常认识人和物,防备心太重就显得胆怯懦弱了。
她忍不住又扑到他怀里,眉眼弯弯地说:“天颢哥我相信你,以后这种话我不会再问了。”
她很喜欢被他拥抱的感觉,像是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畏惧的。
这种感觉,是其他人都不曾给予过她的!
霍天颢轻笑着也回拥着她,情侣之间随便一个触碰,都裹了一层蜜糖,醉人又上瘾。
中午他们接了孩子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当作新婚庆祝。
当然还有下了班的贺青冉。
这会儿童玉香已经将自己浑身上下搓了十来遍,一块香皂都用去大半,但是她仍旧感觉自己身上弥漫着五谷轮回的酸臭味!
她满脸郁色地坐在沙发上,难得地没有心情为放学或者下班回家的孩子和男人准备午饭。
他们都感觉到她心情不对劲,也不多话,拿着饭票去食堂打饭。
等孩子们一离开,霍迅昌被满屋子花露水的味道呛得不行,蹙着眉问道:“今天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童玉香磨着牙道:“就是你那伟大的英雄儿子霍天颢!”
“怎么无缘无故提起他来了?”霍迅昌微微叹口气,“人都没了,还能怎么气你?童玉香同志,你这种耍起脾气来,不做饭不吃饭的毛病可得改改……”
童玉香冷笑声:“霍迅昌,你这个大厂子当得可真是不合格。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没人汇报给你?”
霍迅昌心里一咯噔,“什么大事情?就一上午的时间,能发生什么事?如果真事关厂里的发展,我肯定不会不知道的。”
“是不是那个被宋家撵出门的小姑娘?好像是这段时间经常往市里跑,还总是过了夜再回来。”
“她顶着天颢媳妇的名声,这样做太不妥当了,回头我会让她的领导好好点点她。如果她还不改正,那我得在开会的时候批评她,到时候收回房子来,这总能解你的气了吧?”
不提这事还好,这会儿童玉香又想起来霍天颢的话,家里的钱财都要拿出去半数!
她忍不住趴到沙发扶手上嗷嗷地哭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霍天颢他命大地回来了,当初没有被摔死,也没被野狼分食。”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咱从他身上占的便宜给还回去。”
“可是,当初老大结婚的时候,我将钱全部花没了,咱们每个月开销大,哪里存钱了?我怕对你有影响,咬着牙说没动那笔钱,在银行存着呢。”
“结果他是真得一点情谊不念,还让咱们将利息给添上!”
“他那个媳妇更是要不得,直接将我跟宁宁大庭广众之下,推倒在……在粪堆上,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过脸……”
“我不活了,被小辈欺负成这样,我哪里有脸出门……”
霍迅昌呆怔住,她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怎么那么玄幻呢?
他随即脸色微变,“所以,家里这么香,是为了遮掩你带回家的臭味?”
这么一说,他还真能从浓重的花露水闻出些怪异的味道!
童玉香浑身一僵,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哭诉得到男人的支持,竟一时忘了他的脾性。同床共枕二十来年,她怎么就不知道他正值公正的大厂长皮子低下,是个十足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能够因为她温柔小意、颇有学识而抛弃糟糠之妻,自然也会因为她曾经身染污物、给他当众丢脸而嫌弃,将过往的情谊毫不留情地丢弃。
“我,”她赶忙说道,“当时有宁宁抱着我,所以我就衣服上沾染了点,刚才换下来直接扔掉了。”
“不过那也把我恶心坏了,”她违心地补救着,还将话题往一旁引:“我是气愤天颢的媳妇,怎么当着大家的面上手!”
霍迅昌低垂下眼睑,浑身带着些冷意:
“到底怎么回事?天颢怎么还活着?”
童玉香虽然从遇到霍迅昌,将他当成金龟婿吊,还成功上位,并且一直将霍天颢母子俩当成劲敌对待,时时刻刻算计着他们。
自从霍天颢离世,她是前所未有地舒爽。
但是如今她见到霍迅昌听到儿子死而复生的消息,没有一丁点喜悦,反而带着不耐烦和厌恶,内心瞬间凉了个彻底,约莫有种兔死狐悲的危机和心累。
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她还是老老实实低跟霍迅昌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只是把她说的话一带而过。
霍迅昌随着她的讲述,身上的冷意越发凝实。
他看着霍天颢长大,很清楚这小子是什么脾性,那就是一匹恶狼,只要等其成长起来,那么自己眼前的日子都将被摔成八瓣!
之前多风光,之后便多落魄。
原来霍天颢生母在的时候,其还有顾虑,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那女人离世后,这小崽子的目光越来越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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