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圆月柚子
如今,柳枝从小小的家中走出来,猝不及防掉进了一个精彩无比的世界里。
这样的感觉,就如同饥饿得老鼠掉入了米缸,一张口就有数不尽的美味灌进嘴里。
满足畅快至极!
这也让柳枝无比庆幸,幸好她没有错过加入女军的机会,否则生活会失去多少色彩啊!
同时,她也有了一个更生动的梦想。
她很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上世间最高的山顶看看风景。
不过,说那些为时尚早。
此刻,一个初步蜕变后的柳枝正拿着武器,穿着特制的衣裳,气宇轩昂地站在下方的人群边缘,做着护卫工作。
听到那些关于福气的讨论,柳枝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她深知,城中百姓们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好处,绝不是大伙能用双手去创造福气的缘故。
不说这煤炉,就说卫生巾吧。
她们领东西的时候有做过什么努力呢?只是恰好投胎生成了女人,又遇到了方君这群人,才能免费领到,仅此而已。
说是怕影响她们做活,但当女人的谁不清楚。
这事若是换了别人,谁还会管她们做不做活,甚至都没人在乎她们的死活呢。
再说每日她们吃的饭食和其它福利。
看似是劳动所得,但其中有多么厚道,人人心里都很清楚。
以前谁没服过劳役或者干过苦力?
哪样不是大伙实打实用双手干出来的?
那时偷懒的人也没几个,不然可是要挨打的。可即便认认真真做了,也没见过谁手上有福气冒出来,反而只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
想想那时,在白日里睁开眼,看到的也全是黑色。
可现在呢?
柳枝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其他兵士,又扫了一遍下方站着的人群。
嗯,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像是能冲出去打十个土匪。
好得不能再好了!
究其真正的原因。
柳枝觉得,与方君这群人的目的脱不开关系。
就说以前的那个县衙吧,他们会做很多事,会接触商队和富户,想办法赚钱。
而方君的队伍也会做很多事,也会接触商队和富户,也在想办法赚钱。
乍看,两者似乎并无哪里不同。
实际上却是有很大区别的。
县衙的人做那些事,最终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享乐。
而方君的队伍,却希望整个县城一起过上更好的生活,一切做法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她们的心更温暖,更广阔。
*
在一众人的期待下,县城的煤炉安装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枣儿一行人仓促进城,摸爬滚打到现在,终于让这座小城初步走上正轨。
刘二山总算能将运输工作交出去,回归深山,悄悄打了几把手弩,送到秋娘等人手中,给最亲近的自己人作防身用的秘密武器。
同时他还钻研起火铳和火炮等更优质的武器,为后面的事做准备。
枣儿这边也腾出手,刻好了几个木雕戏用的人偶,又找了一批有文采的人,按她的要求写了个戏本子,让人带去给铁柱赴宴用。
铁柱在寿宴开始前三天拿到了这些东西,和韦十八他们一起品了品戏本,感觉十分不错。
这出木雕戏不算复杂,韦十八找了人过来排演,又配了专门的乐师,终于赶在寿宴前排演完毕。
寿宴当天。
铁柱跟着韦十八与韦平安一起,前往成安县令府赴宴。
府邸并不算大,却带了一个漂亮的园子。
刚一进门,韦十八扫了一圈,就悄悄和俩小的说,这次县城里能叫上名号的人物基本都被邀来了。
少数是他打过交道的,还有一些压根没有机会接触,只听过姓名。
但无论是谁,都不是好惹的。搞不好其中还有效忠于奉王的人,这次他们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些。
铁柱和韦平安赶紧点头,表示牢记于心。
又过了一会儿,那位传闻中的代县令总算现身了。
铁柱抬眼一看,果然和韦十八描述得差不远。
消瘦的代县令,身体看着不甚康健,脸色苍白,一步三咳。
他这么一咳,四周不少人都围过去嘘寒问暖,铁柱三人就被落在了后面。
“爹,咱们不过去问问吗?”韦平安悄声道。
韦十八摇了摇头,只挂着焦急的神情,转头去找府上的家丁催了催茶水,好让县令润嗓。
催完就回来了。
他们仨与县令初次碰面,不好表现得过于热切,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免得失了礼数。
催水这样的事,分寸就恰到好处。
等县令那边不怎么咳了,一群人就移步园中。
见代县令跟前的人都散去,宾客纷纷落座,韦十八这边就带着俩小的上前打了声招呼,表示出自己这边的关切与问候。
代县令似乎挺高兴,笑着回应了他的话。还考了韦平安简单的学问,对他流畅的回答鼓励一番,然后便邀请三人入座,除此之外也没提别的事。
似乎不难相处。
等所有人坐稳了,代县令便说了一通场面话,然后就吩咐身边人去传菜。
吩咐完,他刚憋回去的咳嗽似乎又涌上来了,掩唇又咳两声,然后才看向场上宾客:“各位的到来,真是令此处蓬荜生辉,也感谢诸位送来的祝福。”
铁柱一听觉得挺妙。
瞧瞧人县令多会说话,把送礼的事说成送祝福,听着都没那么物质了,全是感情。
不过,咳嗽声听多了,他嗓子也莫名有些毛毛的……
主位上,代县令顿了顿,继续道:“对了,其中有几样别出心裁的祝福很配餐食,我欲与大家同享。”
说完,他一抚掌,旁边就有一个戏班子不知从哪冒出来,进入园中摆台表演,吱呀呀开始唱大戏了。
铁柱一看,这还不是他们献上去的那出。
看来有不少人都送了类似的礼呢。
挺好,一人送上一场戏,就能凑出一整场寿辰晚会了。
第101章
寿宴的菜肴源源不断盛上来,菜色低调,滋味却十分可口,铁柱坐在下方,边吃边看台上演的戏。
戏共三场,多是经典戏目,可看性很足,让铁柱津津有味,很快就沉浸其中。
等最后一场戏结束,戏班子便下台去了。接着就该到他们献的那出戏。
铁柱坐直了身体。
只见表演木雕戏的人陆续登台,手中端着的木雕栩栩如生,每个都配上了合适的衣服。
恰好宾客们看人演戏已经有些疲惫,这样的木雕就很新鲜,很快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伴着专门配好的曲乐,木雕戏正式开演。
此戏名为《宝珠记》。
讲的是一个叫田五的半大儿郎家里遭了灾,随着家人一起逃荒前往南地。
可惜田家命途多舛,老的小的陆陆续续死在路上,等到了南边,就只剩下田五孤零零一人。
田五涉世未深,险些叫人骗去当奴隶,拼尽全力才逃出来。
逃出来后,身无分文的田五连饭也吃不起,做活的地方也不收他。
他还没了亲人,连个精神支柱也没有,此刻几乎陷入绝境。
田五就如幽魂般漫无目的地飘着,想找个地方自我了断。
越走方向越偏。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了一座无人的村庄。
村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不过风景还不错,村中每栋屋子里的基本家当也算齐全。
是处不错的埋骨之地。
田五从牲口槽里抠了一些糠皮,勉强填了肚子,又找了间屋子睡觉,打算养足精神,明日再去寻死。
次日一早。
田五就来到村边一颗粗壮的大槐树下,拿出一件从村里翻出的旧衣裳,准备上吊。
可惜那衣裳用料粗糙,很容易扯破。
他刚绑好衣服,踩着石块把脖子套进去,吊在空中停了片刻,整个人就摔在地上。
头也不知碰到了什么邪门的硬物,疼得鼓起包来。
田五捂着头心灰意冷,觉得自己连寻死这事都很不顺。
他麻木地坐起身来,转头扫过地面,却发现那碰了他头的硬物似乎不凡,露出来的部分竟是晶莹剔透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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