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颐愿微笑,“他请咱们吃个饭儿不应该啊,非得什么好事儿。”轻拔下她的手,解开外套扣子,入座了。
菜是早点好的,不过看顾韦琪,还是拿来了菜单叫她另点喜爱的。
“乳扇?这个不错。”韦琪点了。
东晨一开始还没留意有这道小品,他们男人出来吃饭,极少看甜品。问了句“甜么,”
“就是太甜,而且有点腥,不过我觉得好吃。”韦琪笑说。
“好。”东晨叫来经理,“这个端来一份,打包一份。”
“给谁打包呀,”韦琪暧昧问,
“家里人。”东晨到大方。
只颐愿不吭声倒着茶。晓得他是为立横准备的。
立横啊……不得不想起她,
立横前台工作几日了,她的“吃苦耐劳”与小个性也展露得一览无余。
颐愿是没跟东晨讲,她在单位有多受欢迎,她本文静、也不多话,可就是抵不住“前仆后继”对她的关注与“小动作”。
不过立横真的十分“正”,
送来的花,不怜惜,全扔进垃圾桶。
邀约一概正经回绝。
下班就独自回家,从不要人送。
颐愿都听说单位里的小伙子们给她私下起了外号:冷骨朵。
像骨朵儿一样纯艳;
但是,凉薄啊。
记得“收藏”哈,嘿嘿。
第28章
她工作的时候不是只对单位里的人一本正经,对东晨也一样。
颐愿走向窗边,本想放松吐口气,无意就看到楼下……
东晨是接她吃过午饭回来吧,立横肯定不叫他跟进来,两人隔开的好远,立横走前头。一拐弯,立横余光估计看见他还往里走跟着,那是一瞪吧,东晨乖乖儿一样不敢动了,眼见立横要蹙眉头了,东晨扭头就走……几时见过东晨这般乖巧!颐愿也是笑得摸鼻头。
开完一个视频会议出来,“徐靖,你去把这个文件……”刚要吩咐徐靖,就听见楼下,几大的声音哦,“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厕所没纸了都不知道,来这儿混饭吃的?”
颐愿文件都没交给徐靖,捏着背手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了看。
机要室的老齐正在前台方向,指着谁发火……这是对立横?
颐愿眉心蹙着看向徐靖,徐靖当然晓得这个立横的“来头”,赶紧下楼,下到中间就喊,“老齐!这么大声干嘛!”
底下人见徐靖都下来了,自是看热闹的立即各干各的事儿。不少人还偷偷看立横那边,再转过头来无声骂老齐,“神经病,你吼立横干嘛……”
老齐见徐靖亲自下来了,脸色还不好,饶是他资历再老,情绪再高,也压下去了,不做声回办公室了。立横呢,徐靖都来不及喊她,立横已经跑去仓库拿纸,又跑去卫生间……真的,难怪人喜欢她,立横受得住委屈,一声不吭赶紧把事儿都做了!别说那些“喜欢她”的为她叫屈,徐靖也觉着老齐过分了,这换纸的活儿有后勤处啊,那里都是有后台的大爷大姐,他不敢吼,就拿“最生分稚嫩”的前台来撒气,这也不属于立横的工作范畴啊……
徐靖上来了,见颐愿还站在那儿。忙走来,小声,“听王今反应了下,老齐今天是有点带情绪……”边说着,随颐愿走进办公室,讲着讲着又像欲言又止,
颐愿扭头睨他一眼,“说呀,他有情绪怎么不给自己两嘴巴子,咬人小姑娘干嘛,”
别看颐愿平常温和,你要晓得,人也是世家子出身,脾气来了不比东晨小!徐靖赶紧说,“听说,听说老齐一直想把自己闺女介绍给张宁,可眼见张宁几次给立横送花……”
“切,操蛋。”颐愿都气笑了,老齐这是吃哪门子味儿!
哎,全景备司都看到今天老齐“吃苦头”了,这就是“上头发了火,但不正面整你”的典型!一个老人家,那么多文件限6个小时全部归档!这加急干下来,得要了半条老命吧……可他还不敢有一言一语怨气发出来,都是正常工作范畴,平常已经“照顾”你,轻活给你了;结果你今天这莫名其妙“一顿脾气”不得人心,再没人主动帮你了不说,上头意思还蛮明白:干不了就“记下这次”,年末,末位淘汰,可别喊冤……
还有,不晓得谁过话给了张宁,张宁个大小伙子,才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叫同事帮忙把老齐的姑娘也骗来单位,连着老齐,那个不留情面地一通羞辱啊!……
唉哟,老齐今天这通“脾气”发的,搞得景备司上下不得人心,丢大脸咯。
立横丝毫不受影响,她依旧有她的工作忙碌,空闲,看看书,完全不晓得这些一样……
不过,这天晚上她也没能正常下班,安排了些事务叫她务必当日完成,立横也认真,不觉天儿都黑了。
办公大楼人都走光了,只楼上颐愿的办公室还有灯光。立横也没留意,她手头上的事情也快完了……
第29章
“立横,”
立横站着收拾包儿准备回家了,听见颐愿站在二楼走廊喊了声儿她,“上来会儿。”
“嗯。”立横以为他有公事,上楼来了。
颐愿双手放裤子口袋里,等她上来。她来后,也没说话,转身走,立横跟着。
又从那边楼梯下去,立横见一个办公室灯亮着,竟是老齐所在的办公室!
见老齐背对他们坐着,正俯身办公桌边埋头工作。
颐愿回头朝她做了个“嘘”,然后,拿起门边似乎早放好的一支棒球棍,递给她——什么意思?让她从后面这么砸去?!
立横愣那儿,他疯了吧。
见立横不接棍子,颐愿浅笑,单手举起棍子就朝老齐后脑勺夯去!……“不!!”立横惊得,上前阻止,却,坐座位上的老齐轻飘飘倒在地上,再一看呀,是个假人儿?!
立横不可置信看向他,
颐愿闷声笑,捏着棍子指向假人,“泄愤用的,我们这边器械室多得是这样的假人,做得逼真,一来平常练习体能用,有时谁憋着气了,也可以发泄一下。”
颐愿再把棍子提给她,“试试,打死他,谁叫他那么吼你。”
他这样儿,跟东晨那时候在夜店狂霸的神色有啥两样儿?都是撒野的祖宗。
见立横好奇望着背趴在地上的假人——制服穿着,加上发式,真是像极老齐,怎么做到这逼真的?
颐愿蹲下,翻过来假人,笑着仰头望她,“真是假的,你看。”再把棍子举着,立横这才像个孩子把棍子拿过来,两手捏着,跟老太太捶洗被子的,打了两下。
颐愿起身,“你这不痛不痒的,给他捶灰呢,怎么,老齐那么吼你,你不生气呀,哎,我还白布置这一遭了……”话还没说完,只见立横弯下腰开始多么用力地打假人,嘴噘着,气得哦……这会儿,算是把憋屈彻底发泄出来了!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呢,立横累的一手撑着棍子,一手叉腰直喘。
颐愿走去饮水机,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爽了么,要还不够,咱们去试试老齐真人……”立横接过水杯正喝水,一听他说这,忙摇头“疯了!”颐愿就是笑,潇洒地倚坐办公桌边缘,两手撑着,微歪头看她。立横晓得他是说笑,继续喝水,
却,一瞟外头,咦,那是怎么了?……待立横看清,立即放下水杯跑出去,“是失火了吗!”颐愿回头一看,远处是有火光,疾走出去,“立横!”喊她还准备叫她远离,却没赶及偏偏见到最危险的一幕!
外头某个工位有东西正在充电,估摸短路了,起火,已经烧着些东西了!立横跑去根本顾不上,左右一看,那边正好靠着个扫帚,她拿起来,一手捂着口鼻,弯腰就用扫帚把那端去挑开插头!——其实她的做法完全正确,电起火首先就是要切断电源,而且是要用不导电的绝缘物尽力来切断。但是,看在颐愿眼里简直还是危险!
“立横!快离开那儿!”颐愿边喊,倒也迅速,他跑去一楼总闸那里,“啪!”首先切断了总电源,立即一片漆黑。再准确找到干粉灭火器,等他赶来,立横两手捂着鼻向后退,颐愿用灭火器及时将明火扑灭了。所幸,燃立面还不大,没造成更大的损失。
颐愿丢了灭火器,拉起立横就走到一旁安全处,
捏紧她手臂,吼“你是干嘛!”
玻璃窗外月光洒进来些,叫颐愿正好望见立横还惊魂未定的眼睛,一时真叫他再也控制不住……颐愿拉过她紧紧抱进怀里,摸着她后脑勺,唇挨着她额边轻抖着说“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第30章
漂亮的人儿,在黑暗里只会更漂亮!
特别是她惊魂犹在,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你,只会更叫你怜惜,拉着你往下沉沦……颐愿的唇快要挨着她了,立横却往旁一看,她也不是有意躲你,她就是好奇地看向那一旁。颐愿的唇还是如愿挨到她唇旁,细细格外爱怜地吻。同时视线也随着她而去,立横在看那幅桌面上已经烧毁一半的拼图……
“怎么了,”
见立横走去,盯着那幅拼图又看了会儿,
回头问他“有打火机吗,”
颐愿也没觉突兀,完全由着她,就算她要再次点火烧了这儿,好像也愿意当“帮凶”……哎,不知不觉,这被“立横的魔力”渗透的……
“有。”颐愿拿出来打火机,不过还是问了句“干嘛,”笑着,
立横拿起那幅拼图就往外走,颐愿跟着出来,到空旷地,她接过打火机,果然把这幅拼图烧了。
立横说,“他拼这幅图很不容易吧,明儿来了,见了,肯定伤心,不如都毁了,眼不见心不烦,长痛不如短痛。”
颐愿晓得她的意思,看见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毁了一半,那种心痛总不如全不见!
颐愿哪里又晓得,立横此时的心理多么深刻地受到俞青时的影响啊……
那时候立横还小,正在家看青时给她做馅饼吃,
忽,“砰!”听见门外猛烈撞击的声音,
小立横跑出去,青时也出来,青时的警卫都跟着出来,
“哦,是波比!”
原来是隔壁议长余梳家的狗被车撞了,车还跑不见了!
“波比!”小立横痛心地跑去,想抱它,却被青时拉住胳膊。
青时蹲下,“车呢,”警卫已经去追查了。
立横还要弯腰去抱可怜的奄奄一息的波比,
青时拦住她,
却,眼见他默念了声“安息吧。”忽下手狠狠掐断了波比最后一口气!“叔儿!”立横尖叫,青时伸手把她揽着一块蹲下,小声说,“它撑不了多久了。立横,痛苦分两种,一种让你变得更强,另一种毫无价值,只是徒增折磨。”他抵着她的小脸,“当然,我对没价值的东西也没耐心,这种时刻,需要有人采取行动或做一些不好的事,但也是必要的事,叫痛苦结束……”
这时候,余梳和夫人随警卫也跑了出来,青时抱着立横起身,“车跑了。我很遗憾。”
余梳夫人双手捂着嘴,“波比……”要哭出声,
余梳惊着也痛惜的,“它,它肯定又自己跳出了庭院……”
青时一手拍拍他肩头,“陈明会就肇事车信息报案,他会派下属去查信息,我们会找到那个司机的……”牵着立横回家了,立横久久回头边走边看着躺在那里的波比,直至走进院子,收回视线。
是的,自小她就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知道如何对待“没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警备司照常上班,根本没人发现昨晚这里发生过一个小小的“火灾事故”。连那幅“烧毁的半张拼图”也是完好如初摆在那人的办公桌上。
只不过,颐愿对立横的心境彻底改变了,他已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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