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敌 第131章

作者:喜了 标签: 穿越重生

  冯云亲自接的电话,饭馆儿那头说“刚来了一些人,霸横地非要立即包了整个饭馆儿,砸了三倍的价钱。”

  冯云不悦,“砸十倍也他妈是畜生啊,你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坐他一旁的小出问:“出什么事儿了?”

  冯云压压手“没事儿,”可看前头副驾坐着的屿漾也回头瞧着他,还是说了,“饭馆儿有人包场,不要紧,我们吃我们的。”

  屿漾回过了头去,冯云只剩安抚小出了,心里还不是躁骂“哪个不清白的,偏偏这时候要包场!打发走都不解恨,老子非敲打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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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扫兴,偏偏这会儿就是十足的扫兴!

  来包场的根本打发不走,还在门口大闹,显然也是被惹毛了,“我们千里迢迢慕名而来,好说歹说,甚至愿意给五倍的价钱了,怎么就说不通!”

  出出他们都没下车,店里老板其实就站在车外对友林嘀咕着什么。

  友林走来,车窗外弯腰对里头的冯云讲,“西南过来的,横得很……”他说这话时,很轻,其实是反常的,这是他们的地盘,哪个再横横得过他们,用得着这样“好像看人脸色似的”——其实,就是看人脸色!看谁,屿漾。

  屿漾的外祖家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南王”阮家。这个家族盘踞西南超过了三百年。

  所以这一听“西南来的”,冯云立即会意,他与友林都没刻意去看副驾坐着的屿漾,相信他也都听到了……怎么搞?其实还得看屿漾的意思。

  屿漾坐在前头副驾貌似一直低头看着手机。

  这时,回了头,对小出平常说,“我学校突然有点事得赶紧回去,就不在这儿吃了。”

  果然,出出立即就要下车,“我也回学校吃!”

  好办了,冯云顺势就说送他们回学校,一路都在跟出出抱歉,说,下回单独巡大小馆子,一定叫她吃好!

  送出出回了学校,车绕了一圈再回来,这回屿漾坐回了后座,刚儿出出坐的位置。

  这会儿,友林汇报得更详细了,

  “打听清楚了,不是阮家人,是杏未晴……”

  一听“杏未晴”的名字,冯云见屿漾那放在腿上的右手两指明显一捏!明白,这是掐进肉里的恨呐……

  杏未晴,柔加的三哥,还记得不,杏家唯一参筠出来的孩子,在西南很有一番功绩。

  说起屿漾与杏未晴的仇怨,自然逃不开阮家。

  想想阮家在西南超三百年的统御,一直是“铁帽子外姓王”。但是天朝在西南还有最高长官,这两年也到了卸任的时候,新任长官最强有力的竞选者就是这几年功绩尤为突出的杏未晴了,人家不仅来自豪门杏家,个人能力又如此出色,怎得不似囊中之物!

  本来杏未晴与阮家一直也还和睦,相处良好。问题就出在屿漾的表姐阮容兮与杏未晴有了感情纠葛后……这就涉及到青棠最需要他的时刻,为何屿漾未及时赶来的真实原因了:

  因为,那时候,屿漾身受重伤躺在医院里。

  对于和青棠商讨好的一切,屿漾全部亲力亲为其实安排得非常好,

  却就在他动身出发的前夕,眼见从小一直对他十分好的表姐阮容兮像疯了一样要跳崖!——屿漾为救表姐一起摔下了悬崖,却,他卡在了树杈上得救,表姐,还是……你要屿漾如何忘得了表姐在坠落的时候还在嘶鸣着“杏未晴”的名字!……这恨,如何忘得了……

  这就是那日冯云在医院见到他、一旁静佑说的真相(2.135),也只冯云几个最肱骨的晓得,并未告诉所有人,所以才会至今有人对屿漾存疑。

  不把真相告诉所有人,也是为了他们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所以,屿漾的归来,确实带着“多重仇恨”,有为青棠的,也有为他自己的。哎,年纪小小,身上就过早地背负了这么些,屿漾啊,你本就重的心思,怎会不更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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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饭馆儿布置上也很别致,就一层,无论包房亦或大堂,一桌桌,上面牵起纱幔,所以若站在独栋二楼的小办公区,可以一览无余,不过纱幔起伏,人影绰约,看不清内里实在一切。

  今儿这些人因是包场,认为没外人,遂要求将纱幔全升起。这样立在小办公区的落地纱帘后,下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屿漾一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就立在纱帘后,挑开一条缝隙往下瞧。望见一人后,目光就阴霾定在了他身上……

  “那个就是杏未晴?”冯云在他一旁也凑着缝隙看下去,问,

  屿漾轻嗯了一声。

  “我爷爷寿宴上见过杏家老大杏未临,一副伪善,说话总得藏半句叫人猜。这货看着挺能交往。”冯云说。

  “客观讲,杏未晴是挺能吃苦,也很讲义气,三教九流他都能处。这些来的人在西南关场上没几个上得了台面,但是你看,他都能处成跟家人一样的感觉……”屿漾说,眸神狠沉,却也实话实说。

  是呀,你看看下面的杏未晴,没穿筠装,却穿着质朴,一点王侯世家子的架子都没有,对长他的,双手端酒敬酒,或走一处关怀交谈;同岁或小他的,也开得起玩笑,框肩挎背的,就跟哥们儿一样。十分亲近人。

  “杏当廷就三个儿子吧,他家老二是干嘛的……”冯云又问——看来啊,柔加在杏家是隐得好,真是极少人晓得他的存在……“杏未又是稽查……”屿漾正回答,忽被走进来的饭馆儿老板打断,看过去,

  老板忙走来,说道“他们要求升起一间纱幔,看来是有大人物要来!”

  屿漾也扭头又看向下头,果然,杏未晴在一人陪同下,疾步向外走去。

  “调监控看看。”冯云说。

  来到操作间,调出门口监控,

  只见一辆小车确实停在门口,

  先下来的是个年轻男子,便装,

  杏未晴与他面对面说了几句,倒看不出亲疏。——此时,屿漾还不知,这个监控里他并未看清长相的年轻人,就是柔加,他日后斗得最惨烈的劲敌……

  再说,此一刻,屿漾的重点全集中到后从车上下来的这位……因为一见到这人面孔,友林叫了出来,“九静莲!!”

  说来像九静莲这样善于伪装的顶级小王爷,着实露面不多,不是很多人能认得的。屿漾就没见过。倒是冯云和友林在参加友圣王爷的寿诞庆典时,可能有过一面之缘。冯云不像友林这样一眼认出,也是友林和青棠小出一同参加过方阵排演,当时离城楼更近,看得更清楚……

  九静莲此时亲自现身着实是叫人吃惊的,

  冯云也不由忧虑望向屿漾,

  这说明,杏未晴背后的势力更不可想象了,你只看眼前,他这算偶然回京述职之类,竟得如此身份的小王亲自前来私会……

  可想,屿漾心里何其沉痛,对方如此得势中天,是不是就可以轻易草菅人命!我姐为了他死在了花一样的年纪,他却愈攀愈上……你叫屿漾怎得咽下这口气!

  此时,唯一幸运的还是小出咯,就前后脚咩,差点她就撞上柔加了,要不呀,又有得她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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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静莲,杏未晴先立正行礼,再双手奉上与他握住。柔加静立一旁,神情淡静。

  “莲爷好,您还亲自过来一趟……”杏未晴很恭敬。

  静莲微笑,“我和柔加正一处打球,他说你在这边,离打球那地儿也近,一步就过来了。”言语间不避与柔加的亲近。杏未晴也笑着看一眼幼弟,比了个请,一同进来了。

  他家三兄弟呀,对这个异母的小弟弟感情复杂着呢,特别是杏未晴,对柔加那就是“爱恨交加”。父亲偏爱的这个幼子,阴毒得很,记着小时候他们不喜他的仇,你想跟他亲近都亲近不起来;但是,杏未晴又是三兄弟里脑子最清白的,更晓得柔加这么些年来成长得有多么出色!不怪父亲越来越倚重他,柔加背后给老大老二擦了多少屁股,为杏家挡下了多少灾……这些,杏未晴心里都有数。

  最里头一间纱幔已经放下,私密性有了。

  静莲望了望这间馆子,“还挺有情调。”这是对柔加说。

  柔加微笑,“这个地段离几个筠院都比较近,小孩子的情调现在都玩得足。”

  静莲笑着点点头,其实想说“小出现在不正在防大混么,这是她的情调吗。”场合不对,没讲,坐下了。

  杏未晴边亲手为静莲斟茶,也笑着说,“我也是听朋友介绍说这家的潮州砂锅粥一绝,位置还不好定呢,刚来时还纠缠了半天,加了钱才进来。”

  “是吗,那得尝尝。”静莲说,

  哪里又想,这一尝,味道是真好!柔加当时就说打包带走一吊子,静莲心下笑,晓得这是给谁准备的。所以说小出还是好福气,人走了,却也没错过这碗好粥呀。

  “西南那边的景械换代……”

  “您放心,柔加跟我提起这些后,我已经开始着手摸底……”

  显然,杏未晴积极响应的态度很得静莲满意,他又连赞了几声这里粥煲得好、有诚意。“未晴,你这几年扎根西南,兢兢业业,干出来的一番事业我们都有目共睹,上上下下也很得人心。”静莲低着头喝汤,又轻声道,“和阮家的关系也要搞好,毕竟他家是那儿的根。”

  未晴听此,神色是有些涩然,轻轻点头,“我知道。”

  说明,他与阮家之前出现的那点“间隙”可能也传到京里来了,不过,知道是因为感情纠葛的,估计还是不多。毕竟阮家也顾体面,绝不会说,我家姑娘因与你有感情问题丢了命我就不依不饶……你知道,都是多大的门庭,这点尊严还要。

  柔加晓得他三哥与阮家这些秘事嬷?肯定晓得,但,不care。毕竟柔加与他家三兄弟私交都不好,只要不影响杏家大局,管得着这些。

  一直不说话的柔加只专心品粥,想着回去还得加哪一味出出可能更爱喝。

  这时,倒是他三哥主动与他攀谈,“柔加,我前儿回家遇着宗祥,他说你到处在找好的棕榈皮,是要入药么。”

  柔加这才稍抬眼,“不是,我要的是大块的棕榈皮。”

  未晴望着他微笑,“你找我呀,西南那边多得是好棕榈。”

  柔加也就没客气,“那就先谢谢你了。”

  回去的路上,静莲才忍不住问道,“你要大块的棕榈皮干嘛。”

  坐他一旁的柔加放松许多,笑起来,很真纯,“给出出做蓑衣啊,喏,马上就梅雨季了,我隔两年就给她重做一件,她好去山里拍照玩儿。”

  静莲也是无奈笑,他该想到的哇,柔加做私事儿哪件离得了她。不过,静莲望向车窗外也轻轻出了口气,我七哥为这小妮子付出得就少了?还不是一心一意,全心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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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议室旁的休息室里,长长的条桌一边,静训坐那儿写着什么,一旁,小出也坐着扒手机,没人时,她会把下巴搁静训胳膊上看两眼,“还没写完呐。”

  静训就会低睨着弯唇,“抄抄写写的作业你能做吧。”

  小出就嘴一噘,“不做。”

  干啥呢,说起来真造孽,她上个鬼学,一点作业都不愿意做,全是静训代劳了。静训这会儿就在给她做作业,还得仿着她的字儿,她这上学,完全就是见鬼。

  “你说你,何苦,开个小店儿,搞个代购,够逍遥了,非去上个什么学。”虽这么说,静训给她做起作业来轻松着呢,值当调剂生活了呗。

  小出侧身向他单腿儿弯曲搁凳上了,“除了做作业、考试,上学还是挺好的,活动多,有时候听课也能听好些新鲜东西……”处处发表见解。没这些好,就算有冯云他们的“胁迫哀求”,她也早不耐烦跑了。

  静训看她一眼,手上笔没停,“来来,你跟我说说,你上课都听得些啥了,”

  小出开始嘚啵,

  “郑和下西洋时,他船上肯定带了大量的财富,无数的钱,就是他舰队发明的麻将,要不怎么会有一万、两万这样的牌名?……”

  小出说着,又低头抠她指甲盖儿上翘起来的指甲油皮,她特别喜欢抠这些。

  殊不知,这时候她背对着的门窗那头,静训望见明相已要走进来。

  出出还在嘟囔,“就因为他船上带了好些钱。麻将又分一饼、两饼,也是因为他的舰队是木船,不能生火,就带了好些饼当军粮。出海的时候,没事干他们就钓鱼,所以一条,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