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立横呢,两腿朝一边撇坐着,手里拿着一只黑卡,似小刀一样在床上用力划拉,像生大气!
小兰似也有心思,顾不上他俩搞过什么鬼了,他直向立横走来,弯腰两手撑她两旁,挨她特别近地在她耳旁嘀咕几句,
立横听了,眼睛泛起疑惑,“现在?”
小兰一点头。始终这个姿势望着她。
立横一嘟嘴,“不去,今天没心情。”
小兰又低声,“三哥也在。”
立横,反正特复杂又看他一眼,最后还是嘟着嘴,下了床向屏风后跑去……
小兰翻身变成坐在塌子边,阴鸷看着小五,“父皇叫我现在就带她过去,你既然也在这儿,一块去。”
小五抬手比划,“三哥也在?为什么他不来接她,”
小兰低声直言,盯着他,“所以我叫你也去,今儿要有事,我跟你讲,我们都了解三哥,他是什么都不顾的,可我不能让立横再伤心,你得见机行事,看在她给你立了那么一大功份儿上。”
难能啊,小兰这是有预感“此去有事”,他怕立横出一点闪失,都拉上小五管他有没有一点用!
立横出来了,
竟然穿着一件及脚踝的宽大宫廷白色长袖睡裙!发全散着,赤着脚。
小兰没二话,摘了外出的大袄给她披上一把打横抱起,低头只说,“立横,不管出什么事,你还是得想想,我还在你身边。”
立横揪着他衣襟点点头。
嗯,就是她这会儿还“答应得多好”,就越发显得一会儿她的“心无旁骛”跑走,多么残忍……
……
外头还飘着一点小雨,
一个内侍举着大扇盖,在他抱着立横之后紧随,
也有内侍撑着伞为小小挡雨,后头走着。
一路随夜阑来至帝的寝宫,养思神殿。
一层一层朱红的幔帘撑开,走进来,
养思左阁九星小殿,
帝坐在宝座上,两手撑膝盖上,神情严肃的,隐隐的怒意。
下头,他的三儿子昂扬立那儿,桀骜不驯,就是一匹孤狼!
神秀转头过来,看向小兰怀里的她,两人视线一碰上!——神秀只轻轻一句,“过来,立横。”立横还想得到其他吗,抱着她的小兰,座上的无上之主,更不提后面的后面神烟,甚至,天,地,对,与错,立横猛地挣开小兰,“秀儿,”呜咽地奔向他的怀抱——所以说,伤害性极大,对抱着她的小兰,后面的后面神烟,座上的无上之主,天,地,对,错,都不算什么,她眼里只有秀儿!
第216章
神秀抬手摸摸她后脑,唇挨着她额角,“我记得这件衣裳,那晚,你就是穿着它被我死拉硬拽带走的。”立横一听,心上更涌上莫大的情绪,要冲起抱紧他,“秀儿,我们不能分开!!”这人呐,太敏感不好,何况她和他之间有着那么道不明白的诡异联系——事实,刚儿小兰说“三哥也在”,立横仿佛就有不好的预感,她特别换上这件“到哪儿都不会丢的睡衣”——正是,那个青时被抓走,之前,她被神秀“强行带走”时的装扮!立横穿成这样,想告诉他什么……秀儿,我们不能分开。不能。看看她确实预感到什么……
神秀却更紧的钳制住她后脑,叫她冲不起来也望不见他的眼睛,“立横,我们离婚吧。”说这句,声音并不小,至少能叫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他的眼睛是盯着他的父皇,仿佛,这是他的回答。眼见,座上的帝似松了口气,身体也不由向后靠了靠。
很明显,来前儿,父皇一定是逼迫三哥离婚,至少三哥没给答案,为什么硬要等立横来,非要叫她听得分明!即使小兰一直盼着他们离,但,真到了眼前,以这种伤透立横心的方式……小兰是真的勇!他喊出“三哥,你太怂!”
“神兰!”帝还真从未如此气怒喊他的全名,接着,音压低,沉怒,“别以为,我对你真下不了狠心。”
小兰真豁出去了,还要喊“狠心又如何!最无情是帝王家,今儿算是受教了!再如何,拿一个女子的真心来唔!……”这时候终于发挥了“他带小五前来的正确性”,小五上前紧紧捂住了他四哥的嘴,直往一旁拖!
而那头,神秀抱着早已呆滞的立横,走至父皇座下,将她轻轻放到他脚边坐好,
再退后几步,蹲到她面前,看着她,
“其实也谈不上离婚,我们连个证儿都没领。今天,算也告一段落了。他刚才向我保证过,会让你过得比以前更好。立横,你,我真的稀罕不起,毕竟我自个儿身上还有好些事儿顾不来,我只能领着你走到这儿了,算也对俞青时有了个交代。后头,你好好过,继续好好玩儿。”
刚要起身,
立横呆呆地望着一个点,开口,“你的心没有流血么,如果有,说得这些都是屁话。俞青时让我好好活着,为啥,他走了。你现在又要我好好玩儿,也走了,为啥。既然都不想要我了,你们管我过得好不好,凭什么把我这么丢来丢去。”
神秀抿抿唇,似乎在吞咽什么,最后抬手狠狠捏了下她肩头,转身走,
却,谁也没想到,立横一下向前冲抱下去紧紧抱住了他一条腿,都惊吓住了帝,帝忙起身“立横!”
“秀儿!你不能这样!不能再让我经受这些一次!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立横!!”也吓着了那头小兰和小小,都跑来,小兰多心疼地去抱她,立横就是不松手啊,可,狠心的是神秀,他弯腰漠着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了她的十指,走了。——谁又见到,快步走出养思神殿,匆匆下阶梯一拐弯就扶着石柱弯腰大口呕出鲜血的秀儿,拳头握得有多紧!是的,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再出宫来,
神秀上车,天近担忧地望着他,“主子,您,没事吧……”
秀儿眉目冷冽着,“他到哪儿了,”
天近也立即正色,“您放心,这次他跑不了!”
第217章
这边,立横就是哭闹不止啊,嘶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时死了,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听得人心惨,也心慌。小兰跪趴地上努力压抱她,因为立横像疯了,踢打,摔击,对的都是她自己啊!她甚至把脑袋使劲儿往地砖上撞!小兰用掌心接着,次次撞击得那是碎骨之力,这要真由着她耍蛮劲儿,立横非!……
帝也头次露这样不藏的忧心,因为从来没见过她这能闹的,他两个儿子都跪着——小小也跪着捉着她乱扳的腿,她那瞎蹬的脚趾尖磨刮着地砖还不是要打出血,小小就是沉着脸,干脆抱住她两只脚踝,她再蹬,都是往他心口上蹬!——这样,进来的近侍们反倒不敢“伸手”了,各个都弯着腰,两手摊着,着急得呀……因为帝着急呀,帝背着手,虽还站在宝座前,可也稍躬身,就忧心看着她,满眼都是,怎么,这能闹……没见过!
最后,还是帝有办法,直起身,沉口气,抬起一手招招,夜阑赶紧跑来,帝低声说了几句,夜阑连连点头,立即又跑走!
夜阑等一干人再跑来,见几人抬抱着个恁大的黄布蒙着的啥。只听帝一开始还指着她,“至于吗,没人不要你……诶,你看那是啥你看那是啥!”帝也是被吵得头大,赶紧得想叫她消停,站宝座前直指着那啥,犹如见到救星!
宫人们也立即七手八脚上来拆黄布,慢慢,露真容……还是蛮震撼的,是只好大的龙形布偶!
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却真的圆头圆脑,臃肿肥硕,软绵可爱滴哦……
诶,别说,这闹得吓死人的货眼泪鼻涕一把地抽噎不得地往那头一看呀……“布布?”竟然真终于不扳了!
“是是,布布,给她给她!”帝也是忙招呼,似乎只要她消停,哎,真的吵得头疼!
“布布”被几人赶紧抱抬来,立横又是哭成另外个样子——如果你见过十岁以前的她,她就是爱这样哭,发出嘤嘤呜呜如小兽叫的声音,持续不间断,张开手,不晓得几娇啫地赖进“布布”怀里……
是的,这是她十岁前最依赖的“安慰器”,能吃喝拉撒都呆在“布布”怀里!十岁后,为了让她戒掉“布布”,俞青时简直使出了如撕掉她一层皮似的劲儿啊!……
是怪得很,她赖进布布怀里后渐渐就安定好多,蜷缩在里头,保持住一个婴儿待在妈妈羊水里的姿势,人可能还在抽噎,流泪,但,静下来好多,好乖好乖……
帝又是勾首注视她好久,生怕她又闹起来,再招手叫宫人们聚拢,轻轻将“布布”连她一起抬起,向后寝而去……帝小声嘱咐,“给她喂蜂蜜奶水,她要睡着了,就别惊动她了……”
小兰和小小站那儿,一动不动,也许,更多,是惊的!
显然,他们的父皇比他们更了解立横多得多!
第218章
“她是不是您的种……”还是小兰敢!当然,神兰也是被今儿这一连串刺激得,脑仁都在冒火花的状态!
“住嘴!”帝重叱。他这个四儿子啊,虽说近来“疯癫异常”,似且释放了天性,但,帝由心还是真喜爱的。小兰自幼就外向聪明,特别逗人喜欢,你说他最近“放开”,细想,从前也不是多兜得住心里话,就是这份“敢于在自己面前坦率”,叫帝一小就偏爱他。而且,最近也是再看明白,小兰“赤子之心”最烈,当然,口无遮拦也不都好,看看说得什么话,“最无情是帝王家”!难道作为父皇对他们,记着的,就全是“无情”了?混小子,伤不伤他父皇的心……
帝背手站那儿,还是沉了口气,再慢慢开口,
“她是俞青时在龙岭湖畔捡来的弃婴,因为捡着时发现她被“万字金佛被”裹着,遂报来我这里……在这孩子身上也发生过一些怪事,两岁时吧,被大蟒整个吞进去,吓坏众人,却剖开大蟒的肚子,她还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
帝仿若也陷入回忆,说了几句,又回过神来,继续威严望着他们,“她的身世就到这里,我若再听到些无妄流言,罪无赦。”显然这样“直言”最好,毕竟与其叫他这几个混账子“胡猜乱想再生是非”,明确告诉他们了,更有效。当然,也定有所保留,不该他们知道的,还是不说。
“是。”小兰与小小再齐声颔首,就算还有诸多疑问,诸如,听父皇的口气,立横是俞青时捡到的,因身裹“万字金佛被”这等圣物,不敢隐瞒,报来雀玉帝这里。按说,这孩子会收到宫里养的,再依父皇的意思,似乎两岁前,是放在宫里养着的,第一,他们那时候虽年幼,却按年纪算,也该记事,可怎么谁也没印象宫里养着这么个“小妹妹”?好,就算是秘养,依他们的能量远不及所知,那第二,为什么两岁后就抱出宫了,给了俞青时养——从刚儿立横与神秀的对话也可听出,立横对俞青时那撕心裂肺的感情……
却,此时,小兰与小小也唯有以乖臣的“是”来顺服父皇了,因为还能怎样?父皇能亲口告诉他们这些已经多难得……
“神兰,你今儿也出格大发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就此,小兰又被圈禁半月。闭门思过。
“是。”小兰脑壳里再冒火花,心里再疯狂记挂立横,此时,也只能照样乖臣称“是”。退一万步说,父皇澄清了立横不是他的种,让自己已然少了好些心理负担——是呀,就算父皇承认了立横是他的种,小兰就会放弃?见鬼吧!小兰只会纵身一跃,跳入地狱又如何!现在好,至少,地狱不用跳了。
至于小小——今儿,他确实不是主角,父皇似乎切切实实把他当“幼子”,就是训斥了几句,意思不能学你哥哥们这样不听话!放他出去了……哎,小五像看了出大戏,虽说完全可以“事不关己”,却,心依旧如刀绞。是的,疼着呢,她那么“哭天抢地”的,甚至用头去撞地,仿若求死——小小忽然想起,上回他差点“杀了她”她也是这么“一心决绝求死”……小小的心更像有把刀在割,不好受哦。
第219章
立横又开始对“布布”上瘾,吃喝拉撒睡都在它怀里,人更懒,多半赖躺着看书,要么酣睡,更是连内殿门都不出。
帝一时也没叫她挪窝,主要还是担心她出意外,就搁自己眼吧前儿,看着安心。再,天儿也越来越寒,她不到处跑也好。已经叫老宫医随时候着,也时常给她瞧,其实身体还好,主要还是心情不好。
这近半月来,除了要吃要喝,她也极少跟人说话,更不提跟帝讲话。帝多忙,经常早出晚归,多半早起出去了,她睡;晚归回来,她睡,根本也见不着醒着的人。就问问她的情况,一切还好。
帝晚间理政也到极晚,她没一次说醒了的,睡得可香。
当然,倒也不是天天如此,白天帝若在,也会时不时留意她。她就窝在“布布”那方小天地里,看书,发呆,睡觉,饿了渴了就拍手,夜阑会亲自跑去照顾她,吃饱喝足,继续懒赖,跟只富贵的老猫没区别。
帝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可马上就是大都最冷的日头,雪天不断,只能叫她先这么过着,待这阵寒潮过去,再想办法看看怎么安置她……
“血压还好,近些时天冷了,圣人还是要注意保暖……”
宫圣医锡亭年近七十了,已经退休,这次又把他请回来就是为立横。这些时,锡亭就驻留养思神殿,也照从前规矩,每日为圣人探探血压。
帝收回手,大侍夜荷为他放下袖子。帝微笑,“你也要注意身体,这次把你又召回……”声音小了些,看一眼那头“布布”,显然提及的还是她。
锡亭规矩两手交叠放身前,坐矮桌对面,微一颔首,“您放心,小主子心上郁结,用药是可以改善……”虽说初次见帝内寝竟然住上了这么个小主子,还有“布布”的“巍峨谐趣”都叫人内心震惊!但,毕竟是宫里老人,规矩守进骨头里,早学会“不语”“不疑”,唯命是从、尽心尽责就是。锡亭如实答。
帝放心点头,又温和看向他,“听说你小儿子这个月底结婚……”锡亭是服侍了他几十年的最身边人,何尝又不是挚友,帝这么问问,其实已然老友谈天,
锡亭赶紧颔首,笑着答谢,“蒙圣人还记挂着我家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
“这哪里是小事,孩子们的人生大事。哎,为人父母,哪个又不盼着能看着他们这些大事顺顺利利……”
这本也就两个“老哥两儿”聊家常,不料,忽,“哼,”——好像,“布布”那头传来一声冷哼,
帝还以为听错了,往她那边瞧去……可又没动静。才好玩儿,帝又看锡亭,脸上的疑惑明明就是,你听见了么,是她发出的声儿吗?
锡亭好像也听见了,点点头,好小声,“好像是她……”
接着,
明明白白“布布”那头发出声音了,“是我怎么了,哼得就是你,虚伪,还‘盼着大事儿顺顺利利’,小儿都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倒好——哼。”
这次,听分明了,就是那只小懒鬼发出的讥诮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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