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其实,帝将这一切交到二佛爷手上前,与二子一夜长谈呐——二佛爷跪在父皇跟前,流着泪听父皇谆谆详谈,父子都是敞着心怀尽吐露心中话……
“小晏,我晓得你对立横也有喜爱,可你这孩子比他们都克制,你一直喊她‘小姑’也是一份坚守……”
二佛爷跪在那儿垂着头两手虚握着拳小声哽咽,完全像个孩子,
“哎,我知道父皇这么做委屈你了,叫你放弃所爱,今后还要担这样大一份责,小晏啊,可你也要晓得,父皇把这一切留给你,真正看中的,还是你的能力!……”
帝把手放在儿子肩头紧紧一握,心中难道没有深深的感慨?要感谢老天依旧眷顾他们的王朝,留下了这么个有智慧有胆气有坚韧也有情义的儿子来继承大统,虽说到底人心肉长,小晏肯定也是有私人情感的,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验磨砺,帝相信他定会成长为一个既能让国更昌、王朝更壮阔,又能保护好弟弟们,更是能保佑好立横的好帝王!
帝的期许与信心通过这一握相信已经完完整整传达给二佛爷了,神晏抬头,满脸泪水,
“父皇,我心里放着小姑呢,也一定不忘您的教诲,对得起您的托付。”
所以,你叫小兰怎么会有异议?老早他就看出他二哥这心怀这眼界,是帝王之才!老二的上位史,后世肯定不知他内心曾有的所情所挣扎,只知,这是位“并无野心”的帝子,毕竟在雀玉帝“四子夺嫡”过程中,老二的存在感最低;但,却扎扎实实做了太多得人心的实事!仰山瞻圣,替帝海外一系列重访、平“黄氏之乱”……神晏着实是凭扎实的实力上位!
同时,也要看到帝的谋略之用心良苦,或许他早就相中神晏,也在考验,也在观察,渐渐也在培养……所以,这是个“水到渠成”的结果,正好也合了“命之所定”,关于这些,今后一切大白后再述。
立横掀帘走进来,
夜已经很深了,她一觉都醒了,望见帝还没来休息,就噘着嘴揉着眼睛出来,
“你还不睡!……”她现在可是他爷几个的管家婆,特别是帝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地理朝搞得血压升高后,立横特别见不得帝熬夜。
却,一见,怎么老二跪帝跟前抽抽泣泣,立横一下又慌了,疾步走来,“又出什么事儿了!”
哎,她这突然一出现,一下紧张的模样,可又把爷俩搞慌了。帝张开怀抱把她抱位上坐着,二佛爷仰着头挪动膝盖更殷切靠近她……这是两代帝王最真实的写照了,心尖儿上全是她!
第279章
“这是我刚得的。”神晏把才得的衔星摘给她。好玩得很,他父皇白天才庄严颁授给他,这会儿他乖乖献给了她。
立横拿手上,噘嘴,“那会儿我还真以为你白眼狼呢,把那好簏子都丢了!”怪谁?这会儿怨哪个都不及你自个儿,鬼叫你当时气性儿那大。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候也是……”二佛爷几愧疚喏,额头俯她膝头好大的歉意。这也是这段时日以来,神晏最大的心事,当时那么“伪装”也是计谋里,是伤了小姑的心……
帝拍她胳膊,“拦都拦不住。以后还是得想想清楚,或许人真有难言之隐呢。”对于帝的教导,立横心平气和下多半是听得进去的,你看这就是她得人心的地方,乖乖点了头,真的也不是宠狠了就忘乎所以的孩子。她又把这无上的衔星别回神晏肩头,还摸摸,“你们有你们的事业,是我心窄了,不怪你了。”说得二佛爷那心哟,软热成啥样儿!扬起头,“我给你做更好的簏子来!”立横伸出一手捧着他半边脸,“瘦了,你爷俩都要注意身体。”神晏两手捧着她这只手,望着父皇也是慈爱看着自己,觉着这是他一生最温暖的时刻了……
……
立横算过了个好年,心爱的都在身边,哦,有时候也有点郁郁寡欢的模样,为秀儿咩,秀儿一直不见,他父皇嘴里不说,心里也惦念他,你瞧赏东西下去,哪份少得了他?立横还得悄悄往里添,偏心又这么明显……
说起立横的偏心,哎,你又着实指不出个错儿,说她最偏爱谁,真挑不出个一二三。眼下,小小受着伤,面上,她最心疼这个小的。小小恢复得好多了,可毕竟臂膀还不自在,她大宴小宴上能亲手喂他吃呐!
秀儿,她阴着偏爱,好东西都给他哈着留着,藏着。毕竟唯秀儿不在身边,又还怄着气,想起他总又是恨又是爱的……
小兰那就更不提,“我最爱小兰了”这倒也不是只挂在嘴上,她有的,小兰必须有!也不让小兰多担事儿,帝哪怕遣小兰出去视察隔了夜,她都不高兴,“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叫他消停几天!”就这么埋怨维护。
帝跟前,立横也越来越像管家婆,他吃不好,她操心;他睡不好,她操心;他咳嗽几声,立横一天都守着他,默默观察,好些了,才安心……
总之,她精力也旺盛,操心再多也耽误不了她玩儿,别的管不了,只把他们爷几个哈翅膀下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就万事大吉,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这天,吃午饭,帝又有事耽搁着,没正点下来用餐,立横一边端着碗勺喂小小,一边遣大侍去催,“这还在年里呢,说好每天正餐要保障,乖乖坐桌边儿吃……就说,要不好好吃饭,这年不过了!”大侍们赶紧应是,前去会议厅了。
小小好手撑桌边支着脸庞,哪里又不能自理?就是想让她喂!立横问他想吃什么,他摇摇头,你喂什么吃什么,就是啫!父皇来了,他顶多会把手放下来,规矩坐着,还是叫她喂。父皇不会管,小兰有时候嚼几句,“差不多得了啊,她喂到你什么时候?”小小也不讲话,反正他继续“当哑巴”,就是微低下头。立横见了就横小兰,“我要喂他!”小兰就气鼓鼓,父皇若在,坐下闷头吃自己的;父皇不在,过不了一会儿,他也撑头过去,“我也要。”立横就噘嘴,又想笑,换个勺喂他一口……哎,闹死个人!
第280章
帝还是没下来吃饭,不过叫了身旁的夜阑亲自回来解释安抚。立横还是懂事,就算噘嘴不高兴,也没继续催促,问道夜阑,“见谁呢,饭也不吃。”
夜阑如实答,“和院长。”
和宝稳?立横心一动,面上无异,“哦。”像识大体不继续问了,夜阑退下。
“这个和院长是不是个病秧子呀,说诏见过几次,都病重来不了。”立横貌似埋怨,喂一口虾仁嚯着饭喂小小嘴里。
小小依旧手支着脑袋,喂什么吃什么,细嚼慢咽,说“他呀,身上病重不重不清楚,心里的病肯定不轻。黄家把他咬得太死了,他必定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想得清清楚楚了,再来面圣,一句话都不允许自己说错。”
立横不关心外头的事儿,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小小到底已经贴她的心,什么都不瞒她,有话直说。
立横噘嘴,喂口他汤,“照你这么说,他是一直怕来面圣咯。黄家,你姥姥家塌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心疼。”
小小抬起受伤胳膊这只手,拇指摸她鬓旁,“跟你说实话,我爷爷家塌了我都不心疼,我只心疼你。”小小这清冷说道,听听,又多大逆不道!你爷爷家,谁家呀,那是敢说“塌了”的?可对立横来讲,这话又何其甜蜜!小小就是这样,坦诚得无所顾忌,甜蜜得也无所顾忌!
立横是受用的,不过伸手揪他脸蛋儿一下,“又胡说,仔细你父皇听了打你。”小小挨着靠她肩头,仰头,“他打我你护我么,会像护着四哥那样么,”哎,这是一个比一个会啫。立横就是嗔笑拿起餐巾捂住二人黏上的嘴儿,“打死算了……”
……
说过,她现在才操心帝的身体,他不吃饭她肯定放不下心的。把小小喂饱了,立横亲自往会议厅去,接见谁谈多重要的事儿,饭总要吃吧!
立横掀帘进来了,这是谁也拦不住的。她就站那儿,两手背后,看一眼跟着来的内侍,内侍们赶紧把提着两个保暖餐盒送上去。再翘气古怪斜眼望着他。
帝能怎样,笑着朝她招招,叫她上来宝座,“一会儿就结束了,我也记着他们要吃饭呢,正在准备着,就又多聊了几句。”帝也指指下头。
立横走上来,在宝座坐下,亲手打开餐盒,这才貌似无意往下一看——竟是一愣!
帝注意到了,也看一眼下头站着的宝稳,“这是和院长。”
立横压住内心的惊疑,继续打开餐盒,貌似随性,小声“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儿呢。”掩饰过去刚儿那突兀一愣。
帝下头轻拍拍她腿,“又瞎说。”立横后头这声儿小,下面宝稳不见得听见。不过,宝稳到底不同一般人,帝还是对他微笑说,“这是立横。”
“小圣安好。”
和宝稳作为俞青时最得力助手,这还是第一次面见立横,对二人来讲,都有点不可思议。帝倒是稍微能理解,只能说,俞青时把立横藏养得太好了……
立横没吭声,这下,可以正大光明“好好”看他了。
他,站在下面,竟是一直没抬头!——也符合规矩,特别是这声“小圣安好”之后,颔首也是示礼。
不过,立横内心震荡呐,
才不是她说得“还以为是个老头儿呢”,
而是,
立横到底是魔物,只要是她印象深刻的人,多“千变万化”她一眼望见,都会有熟悉感!
这个和宝稳,从身形、气韵、感受,一眼望去,像谁?立横可忘不了那个总在关键时刻给她“治病”的老毛呢!
第281章
小小恢复得更好些了,他毕竟是帝子,身上有职责,哪能“老呆父皇身边叫她喂”。
回京前,帝也有话交代幼子。
避不着她,像普通人家,儿子即将远行,父亲有话讲,她呢,像小妈又像小佛,盘腿坐一旁,手里还编织着东西,什么都听着,有时候还岔两句。
帝说,“烟儿,海筠那摊子事儿没有交给你是考虑到……”嗯,着实也是推心置腹跟小儿子谈了,毕竟黄家是他母族,海事又是黄家的根基,如今黄家倒了,又完全把五儿子与“一切海”隔绝开,外界多少解读,都觉着老五还是受黄家牵连了……
事实呢,神烟着实丝毫不在乎。
他立在父皇跟前,清清朗朗,“父皇,您真多虑了,我实在也不想再沾黄家一摊子事儿。它是我的母族,这件事后,您并没有累及无辜,还保全了黄家宗庙,这已是很大的慈恩,相信舅舅们最后能真心伏法认罪,也是看到了这一点。”烟儿稍看一旁,眼神清韧,也是实实在在袒露一颗真心了,“父皇,我今儿能站在这里说这些,从前是不敢想的。从我生来,就夹在父族与母族间,左右为难,要说没私心,有,就想保全自己,没有猜忌,”再看向父皇,结结实实跪了下去,“父皇,我装了这么长时间哑巴,实属难为,请您原谅。”恭恭敬敬磕了下去。
立横已经停了手里的针编,望着俯趴在他父皇脚下的小小,心上何其不震动!小小今儿才算“真正张开嘴”说了心腹之言,原来,他是真苦,出生即苦……
帝,何其又不心痛!
人呐,再磅礴伟大,终究立在了那最高处看顾不到更细致的方方面面,儿子们的辛苦,就看不真全。再就是,责任滔天,国,家,总有抛切,有时候也实属两难全,就委屈了这么些人……
帝半将说不出话来,显见的心痛,立横更心疼,疼坐着的父亲“有苦难言”,疼跪着的儿子“终脱口而出”的“苦尽甘来”,
立横放下针线,抬手握住帝的手握握,另一手招着喊道,“小小,快起来,叫我看看你肩膀,今儿药唤得怎样。”小小听她话,起了身过来坐塌子边,两手解筠外套扣子,眼睛望着前方,纯纯木木的。
立横又紧握了握帝手,松开,两手过去帮他脱去外套一边,再亲手给他解开衬衣,拉下些。小小受伤这边肩头还绑着纱布,立横凑近闻闻,好像她闻得出药上得好不好一样。小小再转过头来,小声“我好多了。”
立横一手再握住帝的手,另一手环住小小,头歪着轻轻靠他肩头,手还在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你爸爸疼你的呢,就说你装哑巴这事儿,他念叨过,说,能说话真是太好了,要不什么都憋着,多难受。他也尊重你,你说你人前还是不想说话,也没给宣扬出去是不……”这是要把爷俩儿的心抠出来!
帝另一手覆上了她握着的手,紧紧的,
小小终是哽咽,俯下头额头紧紧靠着他们紧握一处的手上,还是类似磕头,但,都感受到小小滚烫的泪珠儿了,
立横拍他的手抚摩到小小颈脖后,笑望着帝,也是湿着眼。
帝握着立横的手更紧,更紧,他的好立横……
是呀,立横是魔物,更是窝心之物,她来到帝身旁,何止带来的是“昌运”。
第282章
年后,帝一行回京,立横再有事做了,一门心思盯死这个,和宝稳。
日常,她还是以写字儿消磨时光。
立横其实对字本身的笔法、结体、章法之美说不出个什么道理,就是一种很自我的感受。譬如,有时候睡觉没拉窗帘,第二天被猛光照醒,窗外天空湛蓝,大朵大朵的云彩以不可思议的曼妙的笔法、结体、章法又铺陈天空,随着时间流淌,缓缓变化……笔尖如果照这样流转,她就十分有感觉,写出来的字儿,一定美不胜收。
夜茉在一旁伺候笔墨,也小声叙述,都是他一直跟着的那个姑娘的信息。(宝稳推荐给小小按摩那女孩儿)
还是没啥线索,草药来源看似也正常,倒是跟着这姑娘夜茉说他逛了不少庙,
“为啥,”立横没停笔,问,
“现在圣人大兴佛寺,信仰上百姓似乎更尊佛了,特别在医病上吧,草方上若沾了佛香,这个草药卖的就更吃香。跟开光一个道理吧。”
前头也说过,帝兴举佛事也是为了她,她邪乎咩。但说实话,帝这层深意,立横并不知晓。
所以立横笑笑,这些她也不懂,也不妄议。
“那她总有常去的几个庙吧,”立横放下笔接过夜茉手里的墨盘,自己手上摇匀,换笔,刚准备再弯腰去写,一个余光瞟见窗外对面长廊走下去几人……
“是,图灵寺,也是城西香火最旺的一座庙……”夜茉还在如实答,却见小圣沿着窗廊走,视线一直望着对面,“那是和宝稳么,”
夜茉望去,
“是。”
看来宝稳是才面完圣,被大侍领着向殿外去。
立横两手还拿着墨盘和笔匆匆就走了出去,走进长廊时,甚至跑!夜茉紧跟。
居高临下,他们跑至长廊最上头了,
她忽然蹲下来,墨盘递给夜茉,小声,“能丢他脚边去么,你还要想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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