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狗血文存档保命 第39章

作者:月半时 标签: 宫廷侯爵 轻松 穿越重生

  庆德帝领着最前排有资格进殿里的几个皇子大臣们出来了,空地上的氛围一肃,原本就没人说话,现在?更是静得落针可闻。现在?要进行下一个步骤了——众人将步行前往皇城郊的开国皇帝祖陵,这?才是庆德帝不情?不愿放出那些兄弟和二皇子的原因。真正?的祭祖环节,当然是子子孙孙们一起进行。

  皇城郊说是“城郊”,其实地界还归属于偌大的京城内,在?东市西市之间的位置往北的一处小土包,以前是荒山,后来被定为?了开国祖陵。多住着平民贱业的乐兴坊和多住着商户的福满坊之间的那条福满大路最终会通往这?处尊贵之地。

  看看这?个地界划分也是很讽刺。

  “我们都要走着去?吗?”陈秉江看着前面浩浩荡荡的众人都调转方向,随着庆德帝等人往外走去?,心有余悸的低声疑问。

  “这?确实有些……”康王妃面露难色,但只是一瞬间,她就顾忌场合不对,恢复了得体的平静神色。

  在?场的众人虽说没人敢有怨言,但陈秉江敢断言,在?心里腹诽的绝不是一个两个。不是他?瞧不起别人,陈秉江自己?好歹是个健康的少年?郎,身强体壮的,走到郊外没有问题。但是别人……

  他?的视线扫过僵着脖子琳琅满目一身珠宝华服的康王妃,扫过公?主宫妃们纤弱婀娜的姿态,再看看被关?了十来年?的庶人叔伯们苍白瘦削的样子,还有那些大臣或是肥胖或是单薄的身形——其中又以探花郎的父亲宰相大人为?首,他?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和蜡黄,摇摇欲坠,咳得让人以为?他?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听说病情?也非常严重,强撑着来参加祭祖大典估计都是极限了,他?真的能靠自己?走到城郊吗?

  陈秉江担心的瞧瞧探花郎。安之修神情?果然有些凝重,如临大敌的抿着嘴唇微垂眼帘,紧紧跟随在?他?父亲身旁,用手?不着痕的撑着安宰相的身体,看样子宰相大人的身体重量有大半都得靠他?了。

  这?样子吃力的行走,别说探花郎身体单薄,他?就算是身体强壮,都不一样能扛着他?父亲走到城郊。没一会儿就见安之修的额上渗出了一层层细密的薄汗。

  “这?么多人,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走过去?……”陈秉江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出几个看着有希望走到城郊的人。皇城太?大了,从宫中走到宫门口就能让一批人累得半死不活,再去?城郊……

  果然。

  庆德帝估计是看不惯他?们这?一堆人,想随机挑选几个送下去?去?见开国皇帝他?老人家?吧?

  陈秉江深切的怀疑着这?一点。

  “……会有休息的!”康王也气喘吁吁的说,和他?们一家?四口一起随大流走着。他?虽说保养的不错,没什么小肚子,但这?才走了一会儿也开始喘气了。康王下定了决心,“我去?找五叔爷商量,等到了宫门口找皇上祈求恩准好了,这?是我们宗人令不能放着不管的事情?。”

  就算皇上不提,康王作为?负责的人也不能不管不问,不然大家?都是身娇肉贵的、谁万一出了什么事,以后就全都是他?的过错了!皇上一抓就是一头小辫子,想问罪根本都不用找理由。康王这?么谨小慎微,可不敢大意。

  “太?好了。”陈秉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他?不想看到庆德帝在?祭祖大典上搞事。

  众人形成了一股洪流般的庞大队伍,陆续拉得老长,零零散散的走着。太?子在?这?种?时候倒是很辛苦了,不得不在?最前面领着路,走快了不讨好,走慢了又怕耽搁吉时。庆德帝倒是没有心理负担的放慢了步子,在?队伍里开始了他?的操作。

  “秉稷。”庆德帝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步行。他?走着走着突然唤住了一个成年?的皇子,脸上不辨喜怒,语气却很关?心,“身体怎么样?能受得了吗?”

  “……!”陈秉江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不着痕的悄悄走近试图旁听。

  说起来,不管是庆德帝的皇子们,还是康王这?些亲王们的子嗣,名字中间那个字的辈分如今都是“秉”。例如陈秉江和弟弟陈秉洹,又比如皇上叫住的这?个皇子陈秉稷……

  不过名字里叫“社稷”啊,这?是几皇子?听起来挺受喜爱的。

  他?不着痕的抬眼打量着走到庆德帝身旁的那个成年?皇子。

  那个皇子和陈秉江见过的二皇子长相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面色苍白,目光冷凌凌的,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壮,头上戴了一顶毛绒绒的锦帽。他?身形笔直的站着,走起路来不见疲累。闻言青年?低调又孺慕的对庆德帝回答:

  “父皇,不碍事,儿臣早已经彻底康健了,这?点路正?好能跟着父皇锻炼锻炼。”

  站在?他?另一边的高大皇子有点不高兴了,直接出言挑衅:“我看四哥的脸色还很不妙啊,不会是硬撑着的吧?如果累了可以直说,身体要紧,你?别不好意思?,做弟弟的不会嘲笑你?的!”

  “多劳五弟关?心,我没事。”四皇子陈秉稷不咸不淡的把话堵了回去?,谁一看都能看出来这?俩皇子之间暗潮汹涌,关?系不怎么样了。

  庆德帝看到这?充满了火///药味、明争暗斗的一幕,一点都不生气,他?反而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坏心情?,又慈祥的环视周围的皇子皇女问:“你?们都怎么样?累吗?华居?”

  他?既然这?么问了,大家?自然是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累走得正?好——哪怕有几个体弱的公?主确实有些气喘吁吁了。而公?主们之间,陈秉江之前见到的那个白皙少女突然被点到了名,她就毫不避讳的撒娇说道:“父皇,还是很累的——我们什么时候歇歇嘛?”

  ‘这?位原来叫华居公?主。’

  陈秉江在?心中暗暗记下有用信息。

  “你?看看你?,只有你?娇气!”庆德帝点点她,倒也不气,笑呵呵的转头看向刚才的两个皇子,目露冰冷审视的打量了几秒钟。四皇子五皇子都暗中忐忑的绷紧了仪态,下一刻,庆德帝的目光停留在?了五皇子身上,点了他?的名:“秉瑞,你?去?接替你?大哥,让他?也过来歇歇。”

  五皇子是个身形高大的健壮少年?,这?会儿在?皇上面前收敛起了暴虐脾性,看起来只有咧嘴笑得开心单纯,喜出望外的说:“儿臣这?就去?!”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他?很好的垂下了眼帘,恢复了平静。周围听到的人也有些骚动。陈秉江感觉这?有些说头,他?自己?却不大明白,不由得把疑问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父亲康王。

  康王谨小慎微的不着痕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凑过来用很低的音量给儿子解释:“……太?子在?前面率领祭祖大典的仪仗队,这?是合情?合理的,可从没听说过让哪个别的皇子在?这?种?重要大事上替他?效劳的……”

  陈秉江恍然。

  太?子虽然辛苦,但之前估计甘之如饴,这?会儿要把他?换下来,估计才要错愕着急。

  他?来了兴趣,更加关?注庆德帝周边的情?况了。

  不出一会儿,太?子殿下就从队首过来了。经过这?么久的耽搁,天?色放明,太?阳都出来了,晒得太?子脸色发红,嘴唇干燥起了皮,他?却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回庆德帝身边复命,垂下头,平静中一副很是隐忍不甘的模样,试图再次请命:“父皇……五弟他?从没率领过这?种?阵仗,儿臣不要紧的,可以继续下去?!”

  “没有率领过?试试就有了嘛。”庆德帝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说,“这?也是你?弟弟们对你?的体恤……好了。你?就在?队里歇会儿吧。”

  说完这?句话,庆德帝就没事人似的又看向旁边同样安静低头的四皇子,很是慈父心的体谅着他?,开口安抚:“好了,这?幅表情?是做什么样子?你?五弟身强力壮,让他?去?前面领一会儿队也是正?常……我看大家?走得也有些累了,等会宫外有銮舆在?等着,秉稷,你?就和华居一起上来陪陪我吧,啊?”

  四皇子的脸上顿时放晴了。

  陈秉江心里直呼好家?伙。虽然五皇子代替太?子去?队伍前面领队,这?个意味很是不妙,但是四皇子能陪同皇上一直待在?銮舆里,听起来就是简在?帝心,也不堪多让。可问题是……

  陈秉江隐晦的偷偷瞥了太?子那边一眼。

  那位太?子殿下全程安静的走路听着,没有异议的接受了,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攥紧了,眼底的神色也有点晦暗不明:“……”

  陈秉江摇摇头。

  庆德帝你?这?么操作完全是在?玩火啊!!

第七十三章 绝症宰相

  捋了?捋思绪, 陈秉江总算是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后面昏招百出?,自乱阵脚了?。

  ……庆德帝这是从一开始就不给他活路啊!

  嫡长皇子虽说从小被封为太?子,但是庆德帝一直喜爱中意的儿子却是二皇子, 多年来致力于要把二皇子送上太子宝座。太?子本身防守已经很摇摇欲坠,苦苦支撑了?, 要?不是二皇子这次自己出?了?事……按照这几年二皇子滚雪球似的扩大的势力,太?子殿下估计早撑不住被拉下马了?。

  可能是这个氛围诡异莫测的年末给了?外人很多错觉, 也给了?太?子殿下很多错觉。

  大家都以为二皇子近来倒台后……皇上会失去心中的念想安静下来, 把目光重新投回太?子殿下。谁知道短暂两?个月的轻松后迎来的是另一波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高压。

  ——庆德帝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着太?子的面展现他的平衡手腕, 逗小猫小狗似的拉一把四皇子, 再拨一把五皇子。让太?子殿下眼睁睁看着他两?个年轻的弟弟都燃起了?雄心壮志,野心勃勃的被父皇鼓励着来抢他的位置。

  这么长久下去,太?子殿下以后怎么能不发?狂?

  但最悲哀的是, 不管他发?不发?狂,能不能忍, 这都不在庆德帝的关注范围内,因为他不是庆德帝所期待的新君,只是一个碍眼的、占着位置的、迟早要?被某个可能不存在的对象顶替掉的备用品。

  而对一个日渐年迈昏庸的老皇帝来说, 他不得?不考虑后继之君的事?,又看不惯自己的任何一个年轻儿子。所以庆德帝越发?抓紧了?自己手中的皇权,逗弄宠物似的把三个儿子玩弄在股掌之间?,行?为越发?矛盾割裂了?。

  庆德帝真的想从四皇子和五皇子之间?选出?一个满意?的新‘太?子’吗?不见得?。

  他真的对自己哪个儿子感到满意?吗?也不见得?。

  他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矛盾行?为, 都只不过是对他自己的老去感到不甘罢了?, 为这种无法阻止的一点点逝去寿命的感觉感到恐惧的、一个拥有了?整个国家的暮年男人最后的无力折腾报复。

  “……”想清楚了?这些,陈秉江对太?子殿下感到更加怜悯了?, 包括四皇子五皇子。这俩聪明又年轻的皇子野心勃勃,整日都在钻研皇父的言行?吧, 他们未必不清楚这些,但是他们别无办法,就算知道,也只能削尖了?头为那一丁点的希望拼命努力。

  “——其他人也都去歇歇,一炷香后继续出?发?。”庆德帝大手一挥,宽容的对大家宣布。

  听起来好像他们长途跋涉了?似的,实际上只是大部队刚走到了?宫门口,那些妃子公主各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在门口齐齐等?候了?,包括重臣大官们家里来的小厮门子,乌压压一群人都在宫门外。他们早早得?到命令,可以在这时候服侍自家主子,虽说等?会儿不能坐轿子或者骑马去皇陵,但丫鬟小厮们却可以一路帮忙搀扶或者干脆背着走——这也是庆德帝最后的体恤。

  “世子爷!”有怀在人堆里钻出?来,率先找到了?陈秉江一家四口,他手中捧着托盘,上面点心茶壶琳琅满目,多亏少年灵巧——他一手把托盘举得?高高的,挤得?满头大汗,一路努力到了?陈秉江身边,托盘上的东西还是纹丝不动的。

  “总算能歇了?!”康王气喘吁吁的席地一坐,就招手想要?些热茶,但又克制得?不敢多喝,只是润了?润喉咙。康王妃碍于矜持,不能直接坐下,好在有怀记挂着这一点,变魔术似的从怀中拿出?一张薄垫子,好歹铺在地上供人暂坐。

  陈秉江看准时机,也不停下来歇歇,丢下一句话就溜了?:“我去那边看看!”

  “去做什么?!江儿……你?别乱跑!”康王猝不及防,他就怕这种人多眼杂的重要?场合上出?点什么事?,儿子还突然?乱跑,他叫住都来不及,“真是的,怎么比洹儿还调皮呢?!”

  胖乎乎的小兄弟陈秉洹昏昏欲睡的眨了?眨眼,歪在康王妃怀里累得?没什么力气说话。

  “让他去吧,估计是发?现什么了?。”康王妃轻柔的说着,她一边慢腾腾的拍着怀中小儿子的脊背,一边拉住了?丈夫。经过之前粮食案时的相处,她已经觉得?儿子长大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冒冒失失不着四六,这么行?动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陈秉江是看准时机去找探花郎安之修了?。

  宰相府的下人们也在这里——那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武举人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种场合专门预备的。等?会儿的路估计全靠他了?,安之修终于不需要?那么摇摇欲坠的辛苦支撑。

  “安兄,还有……宰相大人。”在这位老大人面前,陈秉江礼貌的行?了?个晚辈礼打招呼。

  “陈兄,你?怎么过来了??”安之修刚才累得?不轻,现在脸上的红润还没下去,正不顾形象的同样坐在地上捧着一杯茶水,诧异抬头。

  “……”陈秉江欲言又止了?一下,不着痕的转换了?话题,“刚才我就见到你?在我附近了?,不要?紧吧?”

  他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考虑不周了?。这种场合下人多眼杂,别说他找到了?安之修想问问,他真敢问也得?防着有没有人会听见呢。安居公主的事?只能日后再对探花郎提了?。

  “无事?。”探花郎的脸色转暖,他反而主动转头对他父亲介绍了?一句,“这位是儿子的好友,陈秉江陈兄。”

  “咳咳,就是那次……?”安父说话时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他控制不住的咳嗽两?声,望向陈秉江的目光却有些说不出?的深意?。

  “是的。”探花郎默认了?。父子俩目光交望,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好,好啊。之修……你?们去别的地方转转,为父不打扰你?们说话了?。”安宰相碍于起身都很困难了?,只能歉意?的抬了?一下手,示意?两?个年轻人随意?行?动,不用在他面前拘谨。他的目光也投向了?陈秉江,仿佛话中有话,又说得?很是诚恳和蔼,“咳咳……世子,之修这孩子性子不坏,往后就多托你?这朋友关照了?啊。”

  他的话多有些不祥之意?。

  陈秉江听得?心中戚戚,努力绞尽脑汁开始回想。

  说到底他对那些狗血文的细枝末节不怎么了?解,夺嫡文里面执掌大权的宰相下场怎么样了?来着?是早早病死了?吗?还是说早几?个月发?现治疗的话,这病情就可以挽救……

  他最早的一次“存档”是自己刚穿越那天,八月某日。虽说这几?个月过得?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但如果读档回最初能够救下探花郎的父亲,陈秉江硬着头皮还是可以重来一回的。

  因为他想来想去,探花郎的身份危机为什么是最近几?个月开始暴露,为什么探花郎这个节骨眼上会被人盯上?根本原因还是他的最大靠山——安宰相将?要?重病不治了?,树倒猢狲散。要?是宰相大人没事?,别说探花郎的身份危机,连公主想要?下嫁这都不算什么事?了?好吗?

  作为庆德帝这种皇帝麾下几?十年的心腹重臣,处理朝政大小事?最后都要?经过宰相之手,安父这几?十年的能量真的不是白?混的。但与此相对,获取庆德帝信任带来的弊端就是他一直保持中立,导致他自己没有旁人那些可靠庞大的坚实党派当靠山,能在这种时候出?来庇护他家。

  陈秉江就和安之修一起闲逛到了?宫门外另外一处稍微僻静些的地方坐下——不止他们不顾形象,别的王公贵妇也都不顾了?,城门口这会儿混乱得?很,大家也就都在不远处马车和宫门的阻挡下坦然?了?。

  陈秉江趁机担心的问他:“安兄,不知道你?父亲的病情是……”

  “是肺积之症。”安之修语气沉重的回答。

  陈秉江一愣,没听懂这种古代专有的中医术语。安之修见他神色茫然?,便又转换了?话语补充解释,“御医说,这是可怕的失荣。人得?了?就像草木枯萎失去生?机一样,早先时候看起来几?乎没有不妥,表面一如往常光鲜,也能如常活动,其实内里已经在渐渐枯萎了?,只是不易被察觉。”

  “等?到了?无可挽回之时,人才会咳血,各种病痛都涌了?上来,露出?了?病入膏肓的模样。可这时候再去治,已经无法再通过汤药治愈了?……”安之修脸上露出?了?萧瑟的悲哀之色,欲言又止,“家父,年初就在咳嗽,那时候还以为只是春寒受了?冻,没料到后面居然?……”

  陈秉江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癌症晚期吗?!

  “可惜,安兄……你?要?保重身体。”陈秉江只能惋惜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就没办法了?,春天安宰相就有病症的话,他鞭长莫及了?。要?知道陈秉江自己穿书?也只是八月的事?,管不了?那么早啊。虽说粮食案的时候才听说安宰相突然?病重倒下,大概是癌症晚期的症状爆发?出?来了?,可那会儿陈秉江再去提醒也迟了?。

  唉,事?情绕了?一圈回来,他还是得?想想怎么帮探花郎躲过明枪暗箭和公主爱慕吧。不过他总感觉……安之修的父亲好像是在托孤似的呢?把宝压在他身上了??

  陈秉江满心疑虑的想着,摸不着头脑。

  大概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