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女张三疯
又想着谢遇安的父母来了,自然也不能少了,于是又一顿翻找,给谢夫人准备了一方养颜茶,给谢老爷准备了养生茶。
特别是谢老爷那份,听说谢家主尤擅品茶一道,乔吟格外用心。
乔吟正忙碌,碧珠不知从哪里闲逛回来,进门便咋咋呼呼喊了起来。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乔吟头也没抬:“出什么大事了?你钱袋子又被人偷了?”
乔吟能想到的能让碧珠这么惊慌的事,大概只有上回她们上街,有个扒手悄咪咪扒了她的钱袋,把碧珠气疯了。
乔吟请她帮忙做事,补贴了她十条小银鱼才缓过来。
碧珠跑了进来,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子,才回话:“小姐,宫里的陆贵妃得了急症,暴毙了。”
“三皇子也封了王划了封地,但是去的是贫瘠的凉州,下个月就得离京。外面的人都议论说,那天围场的刺客是三皇子安排的,三皇子不满皇上选太子为储君,想要夺权嫁祸,结果东窗事发了。皇上本来要废黜三皇子的,但贵妃求情用自己的命抵了三皇子罪……”
乔吟手里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碧珠,这些话听听就好了,咱们别掺和。”
争权夺势的事,不是她们能沾的。
“碧珠知道轻重,这话也只敢跟小姐说。小姐,除了宫里的事,国公府也出大事了。”
比起方才,碧珠此刻的表情更加兴奋。
“听说,宫里的消息传到国公府,陆国公直接气吐血了。”
乔吟并不意外,陆国公把全族上下都搭在三皇子身上,三皇子被驱逐出京,陆家也凉了一半了。
陆家整族毁在陆国公手上,陆国公不气吐血才怪。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陆掌柜卷了国公府上下所有财物,跑了!”碧珠又道。
乔吟终于惊了一下:“陆易之陆大哥?”
碧珠点头:“是,陆家大公子。外头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国公府的人找遍了全城都找不到。国公府明里暗里的铺子全都一夜关张了。”
“陆家各房各支听到消息纷纷堵到了国公府,闹着要分家分祖产,吵得不可开交。有几个旁支闹着起哄,说国公府要倒了,直接就在国公府开抢了,场面非常混乱。”
“现在整个陆家乱成一锅粥,陆国公气的直接昏厥倒地,那趾高气扬的陆夫人也气掉了半条命。”
“听说陆瑾之被逼的提了刀,才勉强把场子镇住。”
能给国公府这么致命一击……
“啧啧,小姐,你说陆掌柜是卷了多少钱呀?”碧珠忍不住感叹道。
乔吟抿唇不语,陆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就看陆瑾之能不能撑起来了。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乔吟早已跟陆瑾之没有了关系,颜如玉也忙着和陆瑾之断绝最后的关联。
马车在国公府大门口停下,颜如玉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马车外的婢女。
那是陆瑾之的庚帖和一本紫色的册子。
“交给陆瑾之。”
颜如玉原本放下东西就要走的,但没想到陆瑾之这次反应竟然那么快。
他捧着那册子追了出来,“这册子是谁写的?”
第95章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国公府
颜如玉掀起车帘的半边,看着马车外的陆瑾之。
几日不见,陆瑾之又大变了样,原先那光鲜的衣袍上遍布着褶子,凌乱的发丝,晦暗的面庞,额角上还带着一块干涸的血渍。
剧变的不仅仅是国公府,陆瑾之也从高岭之花零落成泥。
颜如玉倒有些庆幸。
“你连上面的字迹都不认识吗?还是你不想承认?”
“没错,是乔吟写的,这里面可以说这是你和乔吟近四年的点点滴滴。”
陆瑾之自然是认得乔吟的字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在颜如玉手上。
“为什么在你手上?”
颜如玉道:“乔吟给我的,她主动找我,拿这本册子换走了谢遇安给的一幅画。原本我们两家有意联姻,这册子与我有所助益,但现在已经没用了。我本来要烧掉的,但想着或许给你,会是个不错的纪念。”
颜如玉看着陆瑾之颤抖的手,紧绷的额骨,不由有些快意。
连乔吟都不惯着他了,她为什么要惯着他?
陆瑾之几次浪费她的心意,她早有不满了。
“说错了,不应该是纪念,应该是个教训。”
“陆瑾之,不知道乔吟花了近四年的时间有没有教会你,人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太贪心是会穿肠烂肚的。”
颜如玉撂下话,干干脆脆走了。
陆瑾之捏着那本册子,呆呆站在原地。
乔吟确实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尤其是最近这一个月,其中最大的一个教训就是——
人要有自己的坚持,如果一味听之任之,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就好像乔吟,如果他一开始就坚持喜欢她,坚持自己的内心,他们一定早就修成正果,成了京城人人称羡的一对。
陆瑾之看着手里的册子,看着上面详尽的记录,上面几乎记录了他们之间发生的每件事,每件事后面都有乔吟对他心情的揣测和喜好的推断。
她是那么用心地想要让他欢喜。
可他全都辜负了。
陆瑾之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乔吟和谢遇安在一起的画面,再看册子上的笔迹,每一个字忽地全都化作了刀子一般,在他心上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世子爷,老爷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陆瑾之还在大门口发愣,竹叶急匆匆跑出来喊他。
他藏起了册子,敛了敛情绪,转身来到陆国公的病榻前。
陆国公看见陆瑾之张口第一句话便是:“那贱奴找到了吗?”
贱奴,陆易之。
陆瑾之摇了摇头,陆易之不知从何时起便开始筹谋着今日,走的是彻彻底底了无踪迹,国公府能带走的他亦是席卷而空,没有一点手软。
今日各房各支又闹着分了祖产。
如今的国公府宛若一幢摇摇欲坠的危楼,偌大的骨架下面,只有几根柱子勉强支撑着,再经不起一点风浪。
陆瑾之从没想过国公府会一夜落魄成这样,明明前几日还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养不熟的白眼狼!千错万错,当初我就不该留着这个孽障!”
陆国公怒不可遏,惨白的脸上忽地青筋毕露,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他怒斥了几句,很快便因气血上涌,剧烈地咳嗽起来。
“爹,当年的事……”
陆瑾之想问当年陆易之烂赌的事是不是真的,但话到了嘴边,他又觉得没意义。
陆易之这场报复,便是最有力的答案。
“爹,眼下最重要的事养好你的身体,留得青山在,国公府还会再起来的。儿子再也不会犯浑了。”陆瑾之认真劝慰道。
陆国公猛地抓住了陆瑾之的手,眼睛里突然闪动着殷切的光。
“瑾之,瑾之,现在能救国公府的只有你了。你是国公府的世子,爹爹倒下了,这国公府得靠你撑起来了。”
陆瑾之亦如一夜蜕变了一般,知道肩上的重担不可推卸:“爹,你要儿子怎么做,爹你吩咐。”
“去,你去把乔吟娶回来!”陆国公喊道。
陆瑾之神情一滞。
陆国公催促道:“现在只有乔家可以拉我们一把了,瑾之,她以前那么喜欢你,你再委屈一下,回头去好好哄哄她,她一定会嫁给你的。有了靖安侯府的联姻,我们国公府还有机会。”
陆瑾之胸口如堵了巨石,几欲窒息。
晚了,早就晚了,乔吟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她不会再要他了。
何况是这样落魄难看的他。
见陆瑾之站着不动也不应声,陆国公又急躁了起来。
“瑾之,你为什么不回答?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娶那个乔吟吗?”
“现在我同意了,你爹同意了,快去,快去把乔吟追到手。”
陆瑾之难过地摇了摇头:“乔吟要嫁给谢遇安了。”
陆国公怒起,瞪着两只眼睛喊道:“她不是还没成亲?你还有的是机会。她早些年对你死缠烂打是不争的事实,你只要找些人在外面放些话,就说她早就是你的人了,谢遇安还会娶她吗?谢遇安会要个残花败柳吗?”
陆瑾之眸光一黯,似深思熟虑了一番,良久,他抬头对陆国公道:“父亲,你安心养病,其他事儿子会打理好的。”
陆国公看见他眼中终于有了一个世子该有的觉悟,欣慰地心中一松。
……
“碧珠,你跑一趟,帮我把这些茶送到将军府。”
乔吟将配好的茶交给碧珠,碧珠提着东西乘车来到将军府。
不料马车还在巷口就走不动了,因为整个巷子里都被堵住了,一辆辆马车驮着一车又一车的箱子,正一个接一个地往将军府搬。
“小心点!小心点!”
“轻点,轻点,可千万别碰着了。”
望山站在大门口扯着大嗓门指挥道,可越喊底下的人越毛手毛脚。
一个伙计急躁地松开了马车上的绑绳,顶上的箱子眼见着就要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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