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香梅怒目而视,瞪着走回房中的钟隐背影:“夫人再好,也不会是你的。”
钟隐“啪”得把门关上,不与她争吵。
五楼上房内。
织愉进入房中后,将门关上。
房内的窗还开着,织愉一眼便瞧见甲板上的柳别鸿与修士。
想来她方才与柳别鸿离得那样近地说话,香梅也看到了,所以才对她不高兴。
香梅能看到,谢无镜自然也能。
织愉躺回床上,疲惫地扶额,将储物戒里的药拿了三瓶出来,丢给谢无镜:“你自己看看能不能用,能就把药吃了。”
谢无镜接了药。
一瓶解郁舒心的逸心露,一瓶镇压咒术的化浊清丹,一瓶能止内外之痛的清化丹。
三瓶皆是上品的神药,皆是他可用之药。
她随手拿的,倒是很巧。
谢无镜饮下药。
织愉在床上因晕灵舟而难受。
本来困意十足,能够入睡避免难受。然而经过魔族一番打扰,她累得头晕脑胀,想吐,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红了眼眶,向谢无镜伸出手:“你过来。”
她想抱住什么,以缓解不适。
谢无镜并未上前,将舷窗关上,拂袖将琴放在案桌上。
十指拨弦,琴音袅袅。
如安神之香,令织愉睡意渐生。
也许他现在对她又生出厌恶来,所以不愿再靠近了。从她回来,他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从前他生气,便是如此。
织愉想着,就此入睡。
织愉在睡梦中,仍旧是不舒服的。
屋内琴音缓缓而止。
右耳忽然传来被轻轻拂过的感觉,身边似乎有了熟悉的气息与温度。
织愉在睡梦中抱过来,把脸埋在熟悉的身侧,习惯得以满足,令她安心。
一觉睡到外面响起通知灵舟到达桑泽城的声音。
织愉疲惫地睁开眼,见谢无镜睡在自己身侧,迷迷糊糊地怔了几息。
心道原来方才不是梦,是谢无镜真的睡在了她身边。
谢无镜睡着了。
他看起来毫发无损,但咒术引动之伤可能让他现在成了整个灵舟上,伤得最重的。
织愉静静地趴在他身侧注视他。
瞧见他眼睫颤了颤,似要醒来。
她才徐徐起身,整理衣裙与长发,下床。
灵舟落在桑泽城城主府后山上。
城中世家皆来迎接。
夜色昏暗。
路却被两旁站着的美婢俊侍手持琉璃灯点亮,如同一条蜿蜒银河,直入下方华灯璀璨的城主府。
这阵仗比起南海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修下灵舟,百般赞叹,对柳别鸿百般奉承。
柳别鸿笑得随和,吩咐侍者分别将他们带到城主府一旁的客府入住。
他则等在船楼门口处,见织愉携谢无镜出来,欠身向织愉伸出手。
织愉没搭理他,瞧见那灯火辉煌,揶揄:“柳城主好大的阵仗。”
柳别鸿客套道:“特意为夫人准备的。夫人见过的好物多,我还怕夫人觉得寒酸呢。”
织愉走下灵舟,柳别鸿跟在她身旁:“我已安排人为夫人准备好了客院。不如先叫人带谢无镜他们安置,夫人与我去住院商谈正事?”
谢无镜扫他一眼。
一瞬间,柳别鸿竟觉脊背一寒。
他眯起眼睛觑谢无镜,浓浓夜色里,谢无镜神色平平,却让他觉得无边夜幕更深沉。
谢无镜身后的香梅与钟隐就直白了。
二人双双对柳别鸿露出不满与厌烦。
织愉:“不劳烦柳城主安置。谢无镜在桑泽城有仙府,我会去住那儿。”
下了灵舟,脚踩到实地。
织愉呼出口气,胃里的翻江倒海也缓缓舒解。
她精神好了许多,吩咐钟隐:“你与谢无镜先回仙府。香梅随我留下,待我议事后,领我去桑泽仙府。”
钟隐抿了抿唇,应是。
他虽有不满,但想到有香梅那个随时会因别人觊觎织愉而发疯的女人盯着,多半不会出事。
香梅只迟疑了一息,点头应下。
唯有谢无镜凝视着织愉,似有异议。
但片刻后,他还是没说一句话,先行一步离开。
钟隐立刻跟上。
柳别鸿不自觉呼出口浊气。
谢无镜一走,他莫名就轻松了许多。
仿佛即便谢无镜如今虽已成废人,依旧如同大山压在他头顶,令他喘不过气。
柳别鸿兀自发笑,自己都觉得自己分外没出息。
他作出请的动作,邀织愉与他一同赏景下山。
“此山为梦神山的一座小峰,那边是主峰。传闻神族时期,曾有掌梦之神居于此山。这山上的隔世梦花树,也都是梦神亲手集天地之灵化作种子种下。”
“现在隔世梦花树虽未至花期,但花树枝叶如玉蕴灵,乃绝世神品。夫人……”
“好了。”
织愉从他提起隔世梦花树时,眉头就越皱越紧,她打断道:“我对这树不感兴趣,也不想徒步走下山。你就没有安排步辇吗?”
柳别鸿回想起先前澜尽娆说,他送隔世梦花树给织愉时,嘲讽过织愉,因此得罪了织愉。
他这会儿一试探,竟当真如此——她这样爱美丽之物的人,竟不喜鬼斧神工的隔世梦花树。
柳别鸿觉得好笑:“自然有准备。”
他命四名美人来给织愉抬一顶芙蓉缦纱的步辇。
这步辇一看便是女子用的。
织愉坐上步辇,“看来柳城主红粉知己颇多。”
柳别鸿欲解释。
织愉已合上眼睛假寐,一副“他若是再吵,她就要发火”的模样。
柳别鸿只得安静下来,跟在辇侧下山。
他余光时不时瞥向织愉。
夜月朦胧,薄纱轻荡。
娇艳美人,如花倚睡,芙蓉帐中。
柳别鸿的目光越发放肆。
直到香梅盯过来,那眼神厌恶之中带着鄙夷,仿佛他无比下流。
柳别鸿笑了笑,摸摸鼻子,移开目光,却还是时不时看向织愉。
两刻钟后,总算到了城主府主院。
织愉慵懒醒来。
柳别鸿邀她入花厅。
香梅欲跟,柳别鸿不许。
一时僵持。
织愉对香梅道:“你在门口守着。”
香梅这才冷脸应下:“是。”
进花厅,织愉不客气地坐上主位。
柳别鸿笑了笑,没说什么,问:“夫人可要用膳。”
织愉:“不了,直接把你的礼送来,把你的事说出来吧。”
他的东西,她可不敢吃。
柳别鸿:“可惜了,我特意命人为夫人做了凡界菜肴。”
织愉不为所动。
柳别鸿也不强求,拍掌两下,便有人陆续从里间步出,每人捧着一个半身大的方正锦盒。
浓郁刺鼻的香气从其中散发出来。
织愉有不好的预感,用手帕抵在鼻下,蹙眉:“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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