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织愉迟疑了下,再度拿起册子翻阅。
他这么说,就说明这册子另有深意。
总之,不可能是他故意哄骗她看春情话本。
织愉用册子封面对着谢无镜,有几分掩耳盗铃,遮遮掩掩。
她翻到第一页从头看。
瞧见故事角色名字,感到眼熟。
而且这故事竟是手写。
是谁这么厉害,竟然手抄春情话本?
反正不可能是谢无镜。
册子的字迹很是隽秀,但谢无镜的字迹是苍劲有力的。
织愉凝神往后读,读到书中角色入道观,道观中出现多名对女主心生好感的角色时,她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
织愉:“这是《与道眠》的手抄本?”
谢无镜:“你接着看。”
“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织愉疑惑,听他的话继续看。
再往后,就有羞人的情节出现了。
谢无镜就坐在她身边,虽一心修发冠,但织愉仍觉别扭,心不在焉地快速浏览。
看到一半,看出了端倪:册子上涂改修正的地方很多。
织愉在凡界看过其他这样版本的话本,她惊喜道:“这是原本!”
是要送她收藏吗?
织愉颇为不好意思,偷偷摸摸要将册子收起来。
谢无镜:“这是钟莹写的。”
织愉动作一顿,讶然:“钟莹……还会写这个?”
真是真人不露像。
织愉突然有点后悔以前没和钟莹做朋友了。不然她没准儿能从钟莹那儿看到其他话本。
谢无镜:“你继续往后看。”
“还看啊……”
织愉脸上热得厉害,囫囵吞枣地往后快速翻页。
翻到故事结局,手记还完,她终于了然谢无镜要她看的是什么——
是钟莹的后记。
后记上写,钟莹写下这本手记时,才十六岁。
那时她还有很多幼稚的少女心思,无法言说,便都记在了纸上。
[我也不知怎么了,回想着谢无镜与那位公主的两段前世,想着想着,就根据其中一段,写了这样一个故事。
是因为那位公主在我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吗?
是了,应当是的。
虽然,前世的她在与谢无镜成亲后,为自保失足坠落山崖。
但今世的她会成为一个不安于室的人,会和别人纠缠不休,令谢无镜十分痛苦……]
织愉看着手记,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前世?
与道眠的原型原来是她和谢无镜的前世?!
这后记上还提了她今生会做的事。
虽然谢无镜已经经历过了,但被人这么写出来,她、她……
织愉一时都不知该先惊讶哪个,思绪混乱地讪笑:“原来天谕当真知天命。”
“或许。”
谢无镜将另一本册子递给她,“还有这本。”
织愉不太想看了。
但谢无镜一直把书在她面前悬着,一副她不接他就不松手的架势。
织愉只得硬着头皮接过。
一个前世她都看过了,她还怕看第二个吗?
织愉打开翻阅,看了两三页,她便认出来了,“这是《道渡鬼魅》……这也是钟莹根据我的前世写的?”
织愉无语:这么会编,钟莹干嘛想不开做天谕。专业写话本赚钱,等着以后做神使不好吗?
先前因为害怕鬼故事,《道渡鬼魅》这本书,织愉只看了一点点。
现在有谢无镜在身旁陪着,织愉也就不害怕了,接着往后翻。
谢无镜继续修他的发冠,耐心地等。
时近午时,织愉终于将《道渡鬼魅》看完。
这本话本里没有艳情的情节,也确实总在讲鬼怪之事。但主线却依旧是男女主的纠葛。
小道士终究破戒放姑娘进了屋,自那夜后与那姑娘纠缠不清了。
姑娘意外死亡后,逐渐沦为恶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小道士。
小道士从最开始被蒙骗,到后来发现她的恶,险些被她暗算毁了道途,也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她,直到最后彻底死在她手里。
后记记录,这是钟莹十七岁写的话本。
[我好像陷入了某种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里,对那位公主产生了很深的厌恶感。
甚至对她毫无过错的前世,我也害怕再回想。
我只能一遍一遍翻阅我自己根据他们的前世编出来的话本,告诉自己她未来会是怎样一个可恨的人,她配不上谢无镜。
好像这样,我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织愉无言以对。
她觉得钟莹憋了太多事在心里无法诉说,心理变态了。
织愉合上话本,心中感慨万千。
她忽的回想起与谢无镜说完《与道眠》故事那晚,她做了个梦。
梦中的她,与梦里白发苍苍的谢无镜无意间对视的刹那,苍穹之上惊雷炸响。
想来那可能不只是梦,而是她真的险些魂游前世,以至天雷示警。
不过那个前世太悲伤了,她就不告诉谢无镜啦。
反正都是前世,都过去了。
她对谢无镜笑笑,“我看完了。真没想到原来我们还有宿世之缘。”
说着,她蹙眉:“但是凭什么咱俩前世都是人,你投胎当神仙,我投胎还是做人?”
她看谢无镜的眼神,透着些许玩闹的嗔怪。
原来她不是无缘无故被选中做恶毒女配、和谢无镜纠缠不清的。
而是接连两世都与他有牵扯,所以被上苍认定是谢无镜最亲近的人了。
谢无镜:“或许冥冥之中,你有你的使命。就像天谕死前曾说,她有她的使命。”
使命……
织愉的心陡然惊跳,只觉谢无镜图穷匕见。
原来他要她看手记,不只是要她知晓前世,更是为了这一刻。
他盯着她问:“你觉得,她有何种使命?”
织愉觉得,谢无镜更像是在问:你有何使命?
她顿感心头一紧。
第133章 不愿放手
织愉忍住逃避谢无镜目光的冲动,“我怎么会知道,你觉得呢?”
谢无镜:“是天要亡我吗。”
他话语中没有惧怕,也没有疑问,对可能存在的天罚毫不在乎。
唯一有的情绪,是对她反应的在意。
织愉坚持道:“我不知道。”
谢无镜温声问:“当真不知吗?”
语气像是在和她谈论今日天气不错。
但织愉被他盯得坐立难安,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他的目光被扒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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