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梦
这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抹睥睨的笑。
“从今以后,诸位与我就是同盟。”
她晃了晃手链,“我若是有半分闪失,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织愉惊讶地瞪大双眼。
这人,竟然是她自己!
倏然,她身体一震。
犹如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掐住她的后颈将她迅速拉离此地。
强烈的坠落感吓得她猛地睁开眼。
昏暗之中,就见一道人影坐在她床边。
熟悉的人影让她没感到害怕,反而安下心来。习惯性地往他怀中靠去。
他身体微僵了下,但很快恢复自然,抬手轻拭她额间冷汗,“做噩梦了?”
织愉回想梦境,如实道:“原本是个挺有意思的梦,就是后来梦见自己一直在往下坠,吓到了。”
她的心跳逐渐平复,问他:“你刚从外面回来?”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在她睡着后到她房中,坐这儿看她。
除非他刚从外面回来,回去休息前,就会顺便来她房中看看她的情况。
谢无镜:“我去了趟弋阳山,碰到了战云霄。”
织愉心头一紧:“你杀了他?”
谢无镜:“你担心他?”
织愉摇头。
她只是很在意:
若战云霄若死了,未来她要去勾勾搭搭的魔尊还会是谁呢?
谢无镜轻拍她肩头:“他没死,不过他的脸毁了。”
织愉讶然:“现在变得很丑吗?”
谢无镜:“脸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没得治。”
织愉倒吸口气,想象着战云霄如今的模样,久不言语。
谢无镜垂眸看她出神,“怎么了?”
织愉五味杂陈地闭眼靠进他怀中,低声喃喃:“怎会这样。”
长得那么丑,她以后还怎么下口?
现在只能盼望未来魔尊不是他了。
第43章 流言蜚语
谢无镜听出她没有惋惜,反而有些许排斥之意,安抚地摩挲了下她的肩头,“好了,你睡吧。”
织愉从他怀中翻到床上躺下,拉住他的袖子,“你也在这儿睡?”
谢无镜犹豫。
她松开手,“我又忘了,你现在要和我保持距离。”
谢无镜思忖道:“在这儿也无妨。”
织愉闻言,睡到最里侧去。
谢无镜在床边躺下。
二人之间,隔了足够再躺两个人的距离。
床帐中,独属于她的香占据了谢无镜全部的呼吸。
他默念净心经,虽有所躁动,但还能忍。
织愉没有像以往那样抱他,侧身面对他,合眼入眠。
在尧光仙府,身边有他相伴。织愉很有安全感,很快睡着。
一觉沉沉至天明,她听见谢无镜起床的动静,半梦半醒地问:“你要去弋阳山驻守了吗?”
谢无镜:“去找昊均。昨日从战云霄手中得了三个魔族内应的姓名和魔族信物,肃清之事,我打算交由他处理。”
织愉:“我今日想去乾元城里逛逛。”
谢无镜拿出一袋灵石放在她床头,“让仙侍陪你去,还是等我回来?”
织愉闭着眼睛把灵石摸进自己储物戒,“让香梅陪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谢无镜摸摸她的头,无声地离去。
织愉翻过身睡回笼觉。
之前在秘境里着实是苦到她了。
回尧光仙府第一觉,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香梅受谢无镜吩咐,没有来打扰她。听见她醒来的动静,才端来热水供她洗漱。
织愉坐着慢悠悠地洗完脸,再打开衣柜慢悠悠地挑选衣裙。
她想着梦里那串流光溢彩的多色手链,特意挑了一套多彩百花裙。
层层叠叠的鎏金薄纱制成的裙,犹如多色凤羽。发髻上配的是边凤簪和帝王花纱,流苏金钗。
她对着镜子抬起手腕,想象了一下那串手链配这身衣裙的样子。
嗯……很好,很般配。
织愉思绪不由得再次回到梦境中。
梦境给了她两个信息:
有着特殊纹路的结盟大殿、串有十一颗特殊琉璃珠的手链。
这两样,都不能向香梅和谢无镜打听。
她就只能自己去找线索。
织愉放下手,理理衣袖,叫香梅带她去乾元城。
到灵云界已有三个月。除上次随谢无镜去归臻阁参与拍卖,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乾元城中逛。
织愉走出乾元城传送阵,在一旁的茶铺坐下,吩咐香梅:“去叫几个脚夫来,我要坐步辇。”
香梅:“夫人,乾元城中修士一般不用步辇,也没有修士会随便给人当脚夫。是我考虑不周,早知道就在出发前叫几名弟子跟来给夫人抬辇了。”
香梅只是稀松平常地同织愉解释。茶铺中却有修士偷偷笑起来。
茶铺小二端上茶来,打量织愉:“我看姑娘也是名修士,怎会不懂这些?是家中保护得太好吗?”
香梅神色一凛,杀意毕露,“把你的嘴放干净些!”
织愉也听出小二话里有话,但她没懂香梅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按下香梅要召出鸳鸯钺的手,拿出一块灵石给小二,问道:“这城中当真没有脚夫吗?”
不待小二回答,一旁桌上的茶客笑嘻嘻道:“有是有,就是你家武侍瞧着不太好意思让你坐辇。”
织愉客气道:“麻烦指路。”
小二指向茶铺对面的深巷,“那里面的人家大多贫苦,给钱什么都愿意干,也愿意给像姑娘这样的女修抬辇。”
织愉“哦”了声,听出这几个人的龌龊了。
她不急着发火,叫香梅先去叫脚夫来,好声好气地问他们:“像我这样的女修,是什么样的女修?”
香梅眉头深锁,欲开口,被织愉止住。
她气闷不已地去叫脚夫,心中恨自己以前行事不够张扬。不曾让城中人皆知,她伺候的人是仙尊夫人!
小二与茶客们都隐晦地笑起来。
小二圆场:“姑娘这样的女修倒也没什么,待日后修为上来,照样能成为一方大能。像石露仙子,巫花仙子,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姑娘莫要动气。”
茶客就直白许多:“不知姑娘如今的主家是谁?未曾听闻此次来乾元宗的大修们,有谁带了如姑娘这般貌美的炉鼎。”
织愉一言不发。
若是十六岁刚出宫时的她,听到这些话,能拼着命把这群人嘴撕了。
但和谢无镜逃亡了两年的她,更龌龊的话都听过,更肮脏的心思都见过。
她每次都很生气。
但是有了谢无镜在身边后,不用她去撕那些人的嘴,谢无镜就会出手。
织愉想着谢无镜,唇畔浮现笑意。
她一笑,发上描金帝王花、衣上流光都黯然失色,不及她半分姝丽。
天地间的日辉,仿佛都洒落在了她身上。
小二与茶客们的话语戛然而止,怔怔地望着她。片刻失神后,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对此等美人说那样的话,他们自己都觉得太过冒犯,颇有些心生惭愧。
茶铺老板出来,打了下小二头,对织愉道歉:“抱歉,这不懂事的臭小子浑说,打扰姑娘了。姑娘这壶茶,我请。”
织愉瞥见香梅已带着脚夫急匆匆从巷子里赶来。
她好整以暇地敛了笑,起身:“道歉很好,但我不接受。仅凭自己的印象,便对他人身份妄加猜测,实在是没礼貌。”
“你们今日幸运,遇到了我。若是遇到我曾经的一位刀客朋友,他会打得你们从此以后说不了话。”
她话说完,香梅已带脚夫到织愉身边,气愤地把在场人都瞪了一遍。
香梅放出先前李随风献上的步撵,让脚夫抬起,“夫人,咱们走吧。”
织愉从灵石袋里拿出四块上品灵石,分给香梅带来的脚夫,“劳你们跑一趟,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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