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万福 第148章

作者:大行星 标签: 清穿 宫斗 系统 快穿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康熙五十年六月,热河行宫一名钱姓宫女诞下一个小阿哥,乃四阿哥雍亲王第四子,准确地说,是雍亲王序齿第四的儿子,实际上,这是他人生中第五个儿子,真正存活的第二个儿子。

  以雍亲王严谨的性子,此子本不该在热河行宫诞下,毕竟不管宫里宫外的宫女,都是皇阿玛的女人,除非万岁爷赏赐此女作为他侍妾,可男子皆以容貌、家世赏识女子,钱氏宫女是两两都不占,貌若无盐,家世还是汉军下五旗包衣,带罪之身,哪怕如今生下皇四子,雍亲王都无心认领此女做妾,不管万岁爷有没有赏下此女做妾。

  当初宠幸钱氏宫女只是兴起之下将猎来的鹿割开倒了一碗鹿血,一碗下肚,其他兄弟有滋有味就近宠幸了自家侍妾,但他这边正巧发生意外——

  年氏身子不适,李氏因前两年两个儿子接连离世饱受重击,没有随行热河行宫,嫡福晋乌拉那拉氏随几个妯娌去别处攀谈,暂时找不着影子,至于剩下的侍妾——他只带了皇阿玛前两年赏赐下的两个满姓女子,而这两位满姓女子不知怎的,一个来了月事,另一个摆明不是这个时候来的,跟另一个接触多了,居然也来了月事,冲动之下,他便宠幸了这钱姓宫女,后来有孕肚子大起来的事就让人预料不到了。

  热河行宫并非府内,他也非好色心性,此行加上福晋也才妻妾四人,带来的钮祜禄氏和郭络罗氏也非他宠爱女子,之所以带上这两人,也是因自己后院满满当当的都是汉军旗侍妾,连身份最高的侍妾年侧福晋也是汉军旗出身,为了充当门面,这两位满姓女子就算不甚宠爱,也一并带上了。

  问题就回到这里了,钱姓宫女分娩之事是瞒不了任何人的,他和福晋费尽心思将钱氏禁足起来也只是瞒住了其他兄弟的打探,时日已久,皇阿玛这里是绝对隐瞒不住的,如今皇太子被废又立,朝中乃多事之秋,皇太子储君位置不稳,雍亲王有心争夺储君之位,是绝对不能让其他兄弟找到辫子追究他错误的。

  他存活的子嗣只有弘时一人,钱氏这胎得留着,但是却不能出自钱氏肚子里。

  福晋乌拉那拉氏沉着脸道:“四爷,事已至今,只得让钮祜禄氏或是郭络罗氏有孕生下一子了。”

  他们夫妻俩费尽心思才瞒住钱氏这胎,也多亏皇阿玛为太子爷愁心,无心关注其他兄弟,可长久下来绝对不行,当年诚亲王只是在章佳氏死后被追封敏妃时不守丧制,就被削了一级爵位,四爷是众多兄弟中仅三被封亲王的,此事一出,若亲王爵位被削,四爷处心积虑的势力起码折一大半。

  “年妹妹刚入府,乃亲王侧福晋,身份过高,且跟不少侧福晋有过交谈,在众人耳目之下,不适合为皇子生母,所幸妾身在钱氏有孕之后,将钮祜禄氏和郭络罗氏拘在房门中了,这两人的踪影无人探究。”

  福晋的意思可谓明了,四阿哥只得出自这两人的肚子,雍亲王考虑的就更多了,他后院子嗣除却他跟嫡福晋所出大阿哥弘晖,剩下的子嗣无一例外都出自汉军旗肚子,若将此子记在钮祜禄氏或是郭络罗氏身下,就多出一个满洲旗阿哥,于他争位也有一丝优势,皇阿玛至今为止只让满洲旗妃子之子争储罢了,汉军旗妃子血脉是绝无一较高下的道理。

  “照福晋意思,是钮祜禄氏还是郭络罗氏?”雍亲王审视的目光落在福晋身上。

  福晋对此事没有其他心思,弘晖已逝,她和雍亲王夫妻同体,若四爷位及大宝,她好歹还有一个皇后当当,于家族于弘晖都是件无上好事,她沉声道:“以妾身心思,钮祜禄氏惯来性子沉稳,跟郭络罗氏不同,若是她,身孕瞒住好几个月不足为奇。”

  “那便钮祜禄氏——”雍亲王也是这么想的,在得知钱氏有孕一两个月之后,他就各自去了钮祜禄氏和郭络罗氏房里一趟,她们此时有孕早产一个阿哥,绝对不会引人怀疑,只是阿哥的生母必须得是一个嘴严之人。

  却不料雍亲王刚说出钮祜禄氏四字,便有苏培盛过来禀告:“四爷,大事不好了,钮祜禄格格违抗福晋命令,出去寻年侧福晋了。”

  夫妻二人一愣,皆摇头,福晋默契道:“那只能是郭络罗氏了。”

  她心里不乏惋惜,好一个钮祜禄氏,白给她一个子嗣,居然不愿意要了,别看她只是出来一趟,可出来一趟才是彻底绝了四爷将孩子记在她名下的心思,毕竟有哪个待产妇人此时肚子空落落一片。

  雍亲王心情更沉,“那就尽力伪装好,此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是,四爷。”福晋和苏培盛异口同声道。

  不久后,郭络罗氏撑着肚子在年侧福晋和钮祜禄格格面前一晃而过,倒是坐实了有孕事实。

  ……

  叶湘雅过来时,原身正打算出门去寻年侧福晋,好在她来的及时,才没让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绽。

  原身乃雍亲王贵人郭络罗氏,是雍亲王潜邸时少见的满洲旗格格,在雍亲王即位后平平淡淡度过数十年时光,活到了八十岁,双眼一闭本该欢欢喜喜投胎转世。

  奈何原身在死后才得知乾隆帝弘历并非钮祜禄氏亲生子,乃钱氏宫女亲子,只是当年钱氏宫女诞下一子后因子嗣过大,难产而死,被逼无奈下只得让钮祜禄氏成为弘历生母,原身并不知当年不管钱氏是否难产而死,子嗣都只能另寻‘生母’记下,而她还有二分之一的几率成为孩子生母。

  原身不懂这点,却知道自己当年就是被钮祜禄氏派人传话才失了作为四阿哥生母的机会,从此跟钮祜禄氏地位天上地下,钮祜禄氏作为大清皇太后被万人敬仰,而她仅是先帝贵人,身份低微不可直视。

  人就是如此,一旦知道自己距离登天机会差了一次出门,就万般不得劲,执念都在这上面了。

  叶湘雅来到原主身上,就是为了完成原身心愿——将四阿哥弘历记在名下,从此成为大清皇太后。

  所以她一来便派让门外之人绝了钮祜禄氏让她出门的心思,还让门外守着的人去劝钮祜禄氏去找年侧福晋,她们俩在后院不得宠,还一并被福晋禁足于此,说是有贵人在此,她们俩不得冒犯,两人都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加上初次随行热河行宫,一听福晋这么说,就半点不怀疑在屋里待了几个月,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就连给她们食物的人都是将食物放在门边,人走了她们才出来拿走食物。

  今日钮祜禄氏来找她,还是让门外之人传话,大抵是太久被闷在屋里了,不得劲,但又不敢违抗福晋的话,最好是两人一块出门,毕竟法不责众,年侧福晋刚进门就如此得宠,好不容易没有旁人的干扰,两人趁此讨好年侧福晋,至少能从年侧福晋身上学得一两种得宠法子。

  只是在郭络罗氏刚出门后,钮祜禄氏便被福晋派人传话好生待着——这在原身眼里,岂不是钮祜禄氏让她错失机会。

  因此,这次她成为原身后,有些事得反着来了。

  就比如这次,她不但劝钮祜禄氏出门,还告知她稍迟一步出来,说自己在屋里新裁数个月的新衣得花时辰穿上,给她们俩一个惊喜。

  钮祜禄氏听罢便先行一步去寻年侧福晋。

  而她这里果不其然被福晋派人说明事情严重性,并在惊喜交加下连连点头,认了四阿哥做亲儿子,福晋柔声道:“郭络罗氏,你的好福气来了,但是从今往后,不管有没有人知悉钱氏这人,哪怕四阿哥得知自己生母并非你,你都只能是四阿哥生母!记在玉牒上的名字,没人改得了!”

  叶湘雅温顺点头,“是,福晋,奴才平生只有四阿哥一子。”

  福晋点点头,看了一眼她身子,“正好我这屋里为你备了一身合适的衣裳,你就穿上去见见她们吧。”正好过个照面。

  福晋在这方面心思谨慎,不然潜邸侍妾至死也不知四阿哥并非钮祜禄氏亲子。

  叶湘雅点头,她就一个格格,有什么事尽管照福晋吩咐来吧。

  不久后,原身贴身伺候的奴才被派过来了,惊喜交加看着自家主子身怀六甲,“主子,难怪她们都不让奴才过来见您,原来您是有孕了,佛祖保佑啊!”

  芸琳岂能不惊喜,热河行宫是块好地儿啊,主子在府邸不甚受宠,几个月才有一次受宠机会,可一过来热河行宫只被主子爷宠幸一次便有了身孕,她和主子这辈子也算熬出头来了。

  芸琳热泪盈眶,小心翼翼搀扶着主子,不禁抱怨道:“格格,钮祜禄格格就不应该过来找您,您身子弱、胎像尚且不稳,怎经得起她折腾。”

  福晋对芸琳是用这种借口,说是郭络罗氏的身子一旦离床就会小产,专门派人伺候才在快临盘之时情况勉强稳定下来,而对钮祜禄氏的奴才则是用了另一种借口,说是福晋过来时没带多少奴才,既然钮祜禄氏不得出来,那这身边伺候的人便召集到福晋那边干活。

  反正戳破天钮祜禄氏主仆二人都不会想到郭络罗氏这胎是假的,雍亲王又不是没有儿子,何至于让人伪装自家血脉。

  ……

  屋内,年侧福晋神色温婉跟钮祜禄氏交谈。

  “按你所说,我还真期待郭络罗妹妹这几个月折腾出什么了。”

  钮祜禄氏“噗嗤”一笑,“妹妹生性好动,大抵稳不下性子。”她跟郭络罗氏在府邸关系不错,毕竟同为满洲姓氏,一并不得宠,可这次出行乃是她这辈子都难寻的好机会,她宁可在年侧福晋身边多说些郭络罗氏不好的地方,也好过年侧福晋看重郭络罗氏盛过她。

  年侧福晋可是继李侧福晋后,府邸宠爱最盛之人了。

  两人吃吃地笑了。

  “年侧福晋万福金安,钮祜禄姐姐好。”

  两人随声抬头,不了这一抬头,两人脸色均僵住了,她们居然看到郭络罗氏揣着肚子笑眯眯过来了。

  钮祜禄氏哑声道:“妹妹居然有孕了,姐姐不知真乃混账。”任她千想万想,她们俩住的地方隔着老远,在没看到郭络罗氏之前,她都想不到郭络罗氏居然有孕了。

  她拳头一紧,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到头来,这满后院的侍妾,就数她不得劲,她和郭络罗氏是后院最不得宠的侍妾,宋氏等人跟她们的处境相差不大,可到底曾经为四爷生下过大格格和三格格,有这层情分在,怎么不得宠都比她们强,可现在郭络罗氏居然有孕了,这叫她怎么甘心……

  年侧福晋眼底诧异一闪而过,不管心里怎么想,郭络罗氏有孕是不争的事实,她微微点头,“既然妹妹来了,快快坐下吧,可得小心对着孩子。”

  芸琳笑道:“钮祜禄格格,您可就不知了,主子这几个月一直胎像不稳,一下床就出血,无奈之下只得在床上养着身子,现在胎像勉强安定下来了,可不得过来见两位贵人儿了。”

  年侧福晋心里了然,怪不得了,如果郭络罗氏情况严重到这种程度,为了保住腹中子嗣,自然是谁也不愿告知,等孩子能确保生下来了才过来找她们,任年侧福晋怎么想,都想不到郭络罗氏这胎是假的,毕竟四爷在她心里是个守规矩的人,绝不可能让郭络罗氏假孕,更不可能做出混淆皇家血脉的事,况且这里只有爱新觉罗氏的男子,就算想混淆血脉,也说不过去啊。

  钮祜禄氏心里憋屈,难怪福晋一直关着她,敢情不是怕撞见什么贵人儿,只是怕同为格格的她过去打扰郭络罗氏,让郭络罗氏小产,毕竟她跟郭络罗氏关系一直很好,若是她特地去找郭络罗氏,郭络罗氏还真不可能拒绝她,就比如这次,她想出来,郭络罗氏尽管犹豫了,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就说什么都不听福晋的话了,她就该去见郭络罗氏一趟,她这脑子是怎么了,明知郭络罗氏不出来,还以为她们俩是同病相怜都是被福晋困着的可怜人,没有一丝怀疑,原来如此啊!

  叶湘雅在芸琳的小心搀扶下坐稳,略带担忧地摸了一下肚子,“这孩子多灾多难,好在是个有后福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将养胎生子的艰难全数叹出来,瞧她这模样,哪怕是生养过的妇人,也看不出她情绪半分不对劲。

  钮祜禄氏勉强道:“妹妹多想了,孩子能在妹妹肚中存活,本就是件有福气之事,就好比年侧福晋跟姐姐,至今为止尚未怀上身孕呢。”

  她这话惹得年侧福晋有几分不喜,她这才刚进门,且身子弱还需仔细调养几年,说什么尚未怀上身孕,以她受宠的状态,再过几年,她子嗣连连分娩,钮祜禄氏估计都还是无宠无子的状态,有什么资格说她。

  钮祜禄氏没在意年氏怎么想,她只想知道郭络罗氏有什么便于怀孕的法子,到热河行宫后,她们几人在这里待了快一年,去年万岁爷看诸位阿哥不顺眼,乃心气浮躁,听从太医医嘱去往环境安静的地方,便带着妃子和诸位阿哥提早过来热河行宫,今年的京师又格外热,便长久待下来了,本以为少了其他侍妾争宠,她好说歹说应该会怀上一子,可到头来四爷只宠幸她们一次,大半时候去了年侧福晋房里。

  可就这一次,郭络罗氏居然怀上身孕了,她肚子怎么这样不争气。

  下意识的,钮祜禄氏摸了两下肚子,神色复杂。

  叶湘雅想了想原身情况,结合一点科学的说法,说自己当时月事刚过几天,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可能才怀上身孕了,钮祜禄氏听在心里,越发急切,她连四爷过来她屋里一趟就欢喜不已,哪有可能算准四爷何时找她,她们这位爷啊,是真正将不爱女色贯彻到底,连去年侧福晋屋里大多都是安寝入睡的情况,宠幸人的次数少之又少。

  年侧福晋心想,算准四爷过来的日子对她不难。

  三人各怀心思,没过多久就说起郭络罗氏身上的新衣裳,叶湘雅笑道:“妹妹算是骗了姐姐,这衣裳不是妹妹亲手所为,是福晋赏给妹妹的。”

  两人明白,就郭络罗氏那下了床就出状况的胎像,怎会亲自做身上衣裳,而且看衣裳那看不出问题的针眼,就不是郭络罗氏能缝出来的。

  一刻钟后,芸琳心急自家主子,看着主子困倦双眼微合,赶紧道:“两位贵主儿见谅。”

  年侧福晋理解地点点头,“妹妹累了就回去吧。”

  叶湘雅听言便不跟年侧福晋客气了,步履缓慢踏出房门。

  钮祜禄氏还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郭络罗氏怀孕给她的刺激太大了,让她惯来沉稳的性子都产生一丝怀疑了,她要不要、要不要主动向四爷邀宠,算算郭络罗氏的月份,再过一两个月就得分娩了,四爷这阵子应该会经常过来看郭络罗氏,她趁此机会邀宠不算过分吧。

  年侧福晋身子虚弱怀不上身孕还有道理可言,可郭络罗氏都有孕了,她肚子一丝动静都没有,再过一阵子回府后,她不得成为府中人背后嘲笑的对象,整整快一年时间,换个容易怀的,早就怀上一儿半女了。

  下定决心后,钮祜禄氏不再犹豫,向年侧福晋告退。

  年侧福晋看着钮祜禄氏的模样,忍不住摸了一下肚子,后院一个两个的都想怀上身孕,还真有人怀上孩子了,可她还得继续调养身子,真让人不快。

  ……

  叶湘雅回到自己屋里时,吃了一碗热粥就让芸琳退下了,她没想让芸琳待在自己身边太久,容易露出破绽,而分娩之时的事情,想必四爷和福晋已经想好办法怎样应对了,上辈子钮祜禄氏都能安然度过,没理由她过不去。

  只是这里想隐藏一个孩子并不容易,钱氏已血崩而死,所以没人发现钱氏踪迹,福晋再找个借口便能将钱氏的存在彻底抹去,可孩子的哭啼声不受控制,所以最多半个月,她就会‘早产’,就看四爷怎么想了。

  澹泊敬诚殿,梁九功匆匆向万岁爷禀告雍亲王侍妾有孕之事。

  “将近临盘时才跟朕说,老四啊老四。”康熙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怎么看重儿子后院之事,但他孙子不是夭折就是没什么才能,都不合他心意。

  而老四儿子本就不多,这两年还陆续丧子,侍妾有孕了是件好事,怎么就单单瞒着他一人。

  梁九功道:“听说这位郭络罗氏身子虚弱,胎像不稳,在临盘之前都有小产的风险,雍亲王是怕万岁爷空欢喜一场,才瞒到现在。”

  这么一说,康熙还真没有什么介意的了,反倒关心起四儿子侍妾情况,“她这胎险之又险,派顾太医去看看吧。”

  “这……”梁九功犹豫不止,“万岁爷,太子爷刚跟奴才说,想借顾太医一用。”

  顾太医是专门伺候万岁爷身子的医术高超者,皇太子想借顾太医一用,赶在这个敏感的风口,少不得生出事端,康熙果然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老四侍妾情况,“去看看太子做了什么。”

  ……

  分娩之时恰巧在康熙帝要离开热河行宫当日,不过数日功夫,郭络罗氏便早产了,叫声凄厉之极,孩子‘呱呱落地’,福晋抱着小阿哥神色一松。

  此乃天时地利人和,万岁爷即将出发,郭络罗氏的情况危及,稳婆来不及过来,她刚巧将郭络罗氏叫来她屋里,一番折腾下来,不过一刻钟,郭络罗氏极快诞下子嗣,稳婆过来时各种请罪,而她这个当家主母心肠柔软,原谅了几个稳婆的迟来,说这胎仍是她们帮忙诞下的,几个稳婆自然而然点头,对外承认了郭络罗氏平安生下四皇子。

  福晋操持后院数十年,本事岂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后续的种种问题都在福晋的打理下没了疑惑,等康熙帝知悉时,便是雍亲王喜得一子的消息。

  他摇了摇头,倒没怀疑胤禛此子有问题,前朝和后宫是分开的,就算热河行宫突然出现一个婴孩,就必然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而爱新觉罗氏就他和几个儿子,孩子生母有可能混淆,但是老四有子就必然是他亲生的儿子!

  想到顾太医一事,康熙不免对四儿子有些不忍,老四侍妾怀孕生子全程没有麻烦过太医诊脉,用的是自家带来的府医,唯一一次要让顾太医过去反被太子干扰了,“按规矩赏赐吧,就当庆祝朕喜得孙子。”

  且不说皇帝各种赏赐下惹得其他皇子积极宠幸侍妾以求子嗣,光是在雍亲王后院妻妾眼中,郭络罗氏头次有孕就诞下一个健康的阿哥,就足够她们羡慕不止了。

  若非回京,钮祜禄氏早就去郭络罗氏屋里看阿哥了。

  好在她们走归走,万岁爷念及自己孙子刚出生,就没强求老四侍妾和小孙子一并回去,待叶湘雅留在这热河行宫坐好月子后,就随福晋及小阿哥回府,福晋留下来是为了处理更多首尾,当然在外人眼中便是她这位当家主母贤惠之极,知道自家爷子嗣艰难,才特地留下来看顾子嗣。

  等回府之时,叶湘雅早就跟便宜儿子处好关系了,她看过不少孩子,自然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跟自己亲近,福晋笑道:“你们俩是天生的母子。”

  叶湘雅毫不客气,“福晋,弘历是奴才亲生子,弘历当然亲近奴才。”

  福晋不可置否,郭络罗氏能有这种自觉,再好不过了,骗得过自己才能骗过其他人,“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回到府邸后,原身居住的偏院换成一个较大的院子,土地面积能跟李侧福晋的侧院一较高下了,供她和小弘历居住,当然,宽敞度是不比年侧福晋的,年侧福晋可是进府就是侧福晋的身份,李侧福晋是因生子才被请封侧福晋,两人家世天差地别,在府邸地位也大不相同,李侧福晋仍是妾,但不少人已将年侧福晋当成第二个嫡福晋了。

  后院彼时传出耿氏有孕一月的消息,看来是四爷刚回府就怀上的情形,多亏耿氏这胎转移了不少人注意力,就算有人知道郭络罗氏好运生下一子,过来找她的人很轻易就被打发了,转头往耿氏院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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