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摄政王妃哄了若北睡觉之后,也与他们一同坐下来说话。
摄政王妃叫齐雅君,是平伯侯府的嫡女,脸上总是一团和气,是极为温婉雅致的女子。
锦书看着她与哥哥坐在一起,两人便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手,恩爱得很。
她眼眶又红了,希望哥哥苦尽甘来,能与嫂嫂长相厮守。
摄政王妃望着小姑子,心里头也是很高兴,很激动的。
很多事情她不清楚,她只是替夫君高兴。
他高兴,她就会高兴。
谈话到半夜,大哥提出与少渊私下说几句话。
少渊与他一同去了书房。
摄政王估计是要震慑一番,威吓一番。
叮嘱他务必要对锦书好,毕竟大婚那日,他也是一直想着要灌醉自己。
理解的,当哥哥的总是不喜欢妹婿。
少渊叮嘱自己要忍着脾气,不管他说话多难听,也都一一受着便是。
殊不知到了书房,摄政王竟是带着恳求的口吻道:“少渊,我妹妹吃了不少苦,还望你能好好待她,莫再叫她伤心落泪。”
“我明日便启程回徽国,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回来,或这是我与妹妹最后一次见面,我保护不了他,只能把她交给你,望你好好爱护。”
大哥言词恳切,充满伤感与不舍。
少渊动容,道:“大哥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待她好,我把她放在心尖上,舍不得她吃半点苦,受半点委屈的。”
摄政王看出他的真心,甚是宽慰。
“还有若北……”他惆怅,若北太小了,就这样把他留在燕国,很不舍啊。
少渊道:“若北要留下的话,还需要做一场戏。”
“是的,不可能就这样留在萧王府的。”
要留下小若北,摄政王是早有计策的,若北离开京城之后,傍晚入住驿馆,由心腹侍卫带着他离开玩耍,之后少渊派人带走。
然后便以丢失为由,留下心腹侍卫去寻找,他们先回徽国去。
如此,心腹侍卫便可留在燕国保护若北。
但若北不能留在京城,更不能留在萧王府,因为燕国也有鲁王的细作。
若北不在妹妹和少渊跟前,他也不放心啊。
得知他的担忧,少渊问道:“大哥听过盛医山庄吗?”
摄政王眸子一亮。
怎么会没听过盛医山庄?
燕国赫赫有名的行医世家,门下弟子众多,他们医术高明,不管是官家还是江湖民间,都鲜少有人与他们为敌。
因为,谁都有三病五灾的时候。
“盛医山庄的庄主居大夫,久居我萧王府,如果大哥信得过我,便把若北的事交给我来安排。”
摄政王面容狂喜,“那就太好了。”
有盛医山庄的庇护,若北还能学点医术。
欢喜过后,他轻声叹气,“本想着等父亲安葬忠烈陵,在他坟前磕九个响头再回国,但使者团都不愿意再留……罢了,不去也罢,省得我情绪不稳,无力再面对那些兵不血刃的杀戮。”
认了妹妹,他的心也软了几分。
他知道鲁王的手段有多凶残,汝南王府上下这么多条人命,他杀起来就跟踩死蚂蚁那么简单。
前途凶险,他需要这一腔孤勇。
少渊知晓他的心情,便说:“我会在岳父岳母的坟前,替你磕九个响头。”
摄政王眸色温和,“谢谢,但王妃那九个响头……”
少渊包揽下来,“一并。”
“若北……”
少渊耷下眉眼,“自然也是一并的。”
摄政王轻叹,“按说,崧然也应该要……”
少渊牙齿发酸,“是的,应该要的,放心吧,三十六个响头,一个少不了。”
摄政王望着他,拍拍他的肩膀,“少渊,我把妹妹交给你了,祝你们白头偕老,夫妻同心同德,永不离弃。”
少渊动容,“谢谢!”
翌日,徽国使者团启程回国。
昨晚摄政王特意没有接走世子李崧然,就是想着今日能来在见妹妹一面。
因为,她不能相送,若不再见一面,摄政王怕以后没有机会见。
因接世子的时候,徽国侍卫来了七八个,所以摄政王虽能与锦书见面,却没能说上几句话。
侍卫背着李崧然,所有人都到了萧王府的门口,马车已经候着了。
摄政王双脚都迈出了王府大门,却忽地凝住了脚步,道:“本王忘记问萧王府,世子的病情若再反复该如何办。”
他说完,又大步转身去。
锦书站在石阶下相送,心头自然不舍,却也没敢多表露出来。
尤其看到大哥出了王府的那一刻,眼泪差点便要夺眶而出了。
却见他又大步回头奔了过来,她当即敛容。
对视间,千言万语在心底。
最终,两人都只轻轻地说一句保重。
等他将要转身,锦书大声说着:“世子方病愈不可劳累,回国的路途注意别太颠簸,记得服药,回去再好好找大夫调理一下气血,本妃与世子缘分一场,希望来日能在燕国再次见到他。”
摄政王抱拳,依依不舍地再看一眼,保证道:“一定!”
斜风细雨,打落满地杏花。
锦书看着他踏着残红而去,心里纵有万般不舍,却也没有流露在脸上。
少渊今日天未亮便带着刘大安出去了。
锦书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有些担心。
许多事,他都交托底下的人去办,但这件事情他亲自出马了。
显然,也是难办的。
第334章 本王也绝食
少渊第三天晚上才回来,与刘大安一同快步进了王府。
春雨初停,浑身湿透。
进屋脱了斗篷,坐了下来,面容有些疲乏。
锦书当即去衣橱给他拿衣裳过来换。
解开腰带,脱下湿漉漉的衣裳,露出壮实的胸膛,锦书拿着毛巾踮起脚给他擦头发,语气不带紧张,“办妥了吗?”
少渊冰冷的唇覆在她的脸颊上,“放心,办妥了,如今在盛医山庄,摄政王府有六名侍卫陪着他,他不会怕的。”
锦书悬着的心才放下,“怎么叫了刘大安去的?”
她从红泥小炉上取下了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茶汤很热,少渊喝了几口,烫嘴得很,但浑身都缓和了。
“乔装成忍者,迷惑鲁王世子,让鲁王与忍者生嫌隙。”
他们两股力量拧在一起,太可怕了,怕摄政王不好对付,所以把抓走世子的罪名嫁祸给忍者。
鲁王生性多疑,谁都不会信,尤其他也深知桑寇狡猾。
抓了摄政王世子,便等同可以控制摄政王。
那么鲁王会深思,桑国人的忍者为什么要控制摄政王,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两边都狡猾,两边都多疑,再牢固的关系,都会裂出一道缝。
这就是少渊,他每做一件事情都会筹谋很远。
从一件事情去谋算多件事情。
他真是很环保的。
锦书对这个男人由衷的敬佩,仰慕。
“少渊,你对徽国的情况比较熟悉,你觉得大哥对鲁王,他有胜算吗?”
少渊蹙眉,“不好说,鲁王经营这么多年,势力是根深蒂固,且这个人狡猾的很,二皇子谋逆的事,他竟然可以脱得一干二净,除了他在朝中的势力,还有与桑寇勾结,与我们燕国……那位勾结,估计我们那位在徽国也有金钱或者人手的支援。”
“大哥能扶持九皇子登基,夺了摄政王之位,属于险胜,鲁王大意没有防备他这个中途杀出来的汝南王儿子,所以说大哥不是靠实力取胜的,尤其汝南王府如今这个境况,实难作为大哥的后盾,而且新帝与太后也猜忌他了,他的处境很艰难。”
有一句话,少渊没说出来,怕让锦书更加的担心。
那就是从表局看,摄政王是没有胜算可言的,一点胜算都没有,鲁王的势力是碾压了他。
摄政王的宝座底下,是空的。
但宝座旁侧,却是鲁王虎视眈眈。
宝座的上空,悬着太后与新帝两把怀疑的利剑。
队友的不信任,才是致命的,因为他们掌握着摄政王的软肋。
这也是摄政王为什么要把若北留在燕国的原因。
崧然是不能避的,他是汝南王府嫡长孙,父仇在,不得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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