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
少渊压着声音道:“顺利是因为我们做了周全的计划,魏侯爷在外头帮我们搅乱呢,我们动作快些。”
锦书都不知道他找了魏清晖,怪不得今晚的护卫没有那晚多。
不得不说,少渊做事就是滴水不漏。
外头办着丧事,出入的官员贵人多,护卫肯定重点在那边,加上魏清晖带人来闹事,谁都想去看看热闹。
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一点小事都是热点,更不要说被逐出门的庶长子回来闹事,这放在那里都是炸裂的。
他们抬着箱子离开密道,出来之后也能听到前面的喧闹声,吵翻天了,就跟市集一样热闹,魏清晖是真的很有一手,在国公府这样的地方都能闹得这样大。
他们顺利地离开国公府,并未引起护卫的注意。
回到王府,打开箱子让两位先生看看。
敏先生开心地说:“这两箱东西,足以让萧王府上下忙几个月了,发出去的俸银算是没白给了。”
紫衣脸色都黑了,“敏先生,您一直认为我们白白拿银子啊?”
敏先生看着一群逼过来凶神恶煞的护卫们,连忙摆手,“没有这么认为,你们劳苦功高,我怎会不知呢?我最是清楚的。”
暗疾道:“既然都说到了银子的事,敏先生也给我一个回答吧,我什么时候加月例?”
“加,全部都加。”敏先生开心地说。
见敏先生难得这么大方,大家不禁奇怪,暗疾都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原先磨加俸好久了,他都没松口。
暗疾说:“这不像您的性格啊。”
少渊喝了口水,堪堪道:“敏先生也不是小气,他都给你们存着一份呢,你们全部都有的,每月发你们多少,他就存起多少,等同是双份。”
“真的?”大家惊喜地看着敏先生。
敏先生压压手,“别欢腾,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银子如今也没在我手中,放出去给你们赚利钱了,我先说明,赚到的利钱有两成是要充公的。”
暗疾连忙问道:“是从入府的第一个月开始就给我们存了吗?”
“没错,从第一个月开始。”敏先生叹了叹气,“包括已经牺牲的,如今也每个月发放着,年终给他们的亲人送去,让他们的家人不必为生计发愁。”
大家都不知道这事,以前觉得敏先生很抠门,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思虑周全,一时不禁肃然。
场面忽然这么煽情,少渊是要回避的,他最怕这样的场合,于是牵着王妃的手回房。
殿下和王妃一离开,郭先生就问道:“那我与他们是否一样的?”
敏先生翻白眼,我的个老天鹅他是真敢问啊,“不如你杀了我?你多少他们多少?你还要双份的?你要不要点脸了?我都没有双份。”
“郭先生是多少啊?”暗疾好奇地问道。
敏先生说:“比你多一点点。”
暗疾搭着郭先生的肩膀,打探道:“一年下来,能拿个二千两吧?”
敏先生往外撵人,“走走走,不许在这里围着,我郭先生还要整理案宗。”
一堆人,一哄而散。
郭先生知道他是不许打听,便问道:“对他们很刻薄么?一个月多少银子啊?”
敏先生又翻起了白眼,“纵然我想对他们刻薄,殿下也不许啊,这些年生意上赚到钱,除了给他们月例银子之外,另外给他们存起一笔,再有,城东有一块地在建造,很大,可以分开很多很多个小院子,以后他们一人分得一个小院子,在里头娶妻生子也成,招郎上门也成,但都要等朝中的事全部处理好了才行。”
郭先生感叹一句,“殿下是真那他们当兄弟看。”
“那是自然,其实他们如今收的月俸,也比外头的高三成左右,莫说还有另外存起的一笔呢,跟着殿下不会吃亏的。”
郭先生点点头,很是赞同,“这几个月要忙,四殿下那边我建议再找个人,我两边兼顾,暂时重心在萧王府,你觉得如何?”
敏先生想了一下,道:“也好,其实那日决定让你过去也是仓促的,没深思熟虑,毕竟你是萧王府的人,如今四殿下肯定是看重你的,但日后他权势大的时候,未必能完全信任你,从云靳风身上我们也得到教训,如果殿下不能完全信任我们,很容易把事情办砸。”
郭先生说:“那不如我们就让殿下自己物色物色?”
敏先生说:“嗯……这样吧,我们让他在一个范围里物色。”
郭先生明白他的意思,“咱们先挑几个,然后找个人举荐给他,他自己再从中挑选。”
敏先生笑着说:“嗯,咱俩越来越有默契了。”
郭先生望着那两箱卷宗,热血沸腾,“咱开干吧,先把吉州的案子找出来,看看吉州有多少案子。”
经过两人的挑灯夜战,把案宗分类,发现吉州只有两个案子。
第一个案子,死者是一名小商贩,凶手是一名富商儿子,起因是小商贩卖的胭脂和富商店里卖的是一样的,但是价格差了一大截。
这案子当地官府审判之后,判了死刑,但是大理寺复核之后不通过,刑部建议判流放。
两位先生研究了一下这个案子,当地官府建议判死刑,是因为手段凶残,杀人还把脑袋砍下当街踢,性质十分恶劣。
而大理寺复核认为是激愤杀人,凶手一开始没有杀害意图,不是心存故意。
反而是刑部那边提交的一份卷宗说,商贩嚣张,一再出言挑衅,甚至带着两个二流子先动手打了凶手,激怒了凶手之后,凶手才杀人的。
关于这个部分,地方官府并未有陈述。
很明显,刑部与大理寺当时是合谋的。
而吉州的第二个案子比较严重。
凶手吉州侯爷吴勇,这位吉州侯吴勇的祖上是随着洪祖打天下,是开国元勋。
当时开国元勋的侯爵之位含金量很重,在吉州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不为过。
只不过到了吴勇的时候,渐渐地便出现了颓势,毕竟没有实职只有爵位,京城那边也许久没有经营了,地方官府也不卖他的账。
当然,烂船还有三斤钉子,钱财依旧是可通天的神器,吴勇自小锦衣玉食,没经历过什么大波折,家中富庶又有爵位,他承爵是早就定下的,他自出生就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事。
养就了他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的性格,加上不爱读书只爱习武,承爵之后身边围绕着一群溜须拍马之徒,日日纵一情声色,饮酒御女,好不奢靡。
一日他在秦楼饮酒作乐到天亮时分归家,被一孩童惊了马,把醉醺醺的他吓得醒了酒。
第588章 皇后告知战无情
他一怒之下,下了马车把孩童斩杀,孩童家人出来见状,便要扑过来与他拼命。
但吴勇手执长剑,他又自小习武,加上喝了酒理智迷失便把孩童的家人全部杀掉。
清晨街道上已经有人往来做买卖,有几名仗义之人站出来指责,也死在他的剑下。
这一杀,是十一条人命,全部都是血溅街头,起码有二十余个目击证人。
吉州知府江淮之雷厉风行,把吴勇缉拿到案。
吉州知府案宗里陈述说吴勇一开始不招,还大放厥词说自己是元勋之后,有侯爵之位,侯爵不受审,怒喝江淮之有本事就废他的侯爵之位。
江淮之也是个不畏强权的,直接把他关押,地方官府审理不了侯爵的案子,便把案子移交刑部。
江淮之认为,有人证物证凶刀,吴勇不可能脱罪。
但刑部和大理寺以证据不足唯由,退回去让江淮之继续调查清楚。
案宗到这里就没了,后面发回去重新调查,也没有再递呈上刑部,显然这案子不了了之。
“两个原因,”郭先生立刻分析,“第一个原因,江淮之被收买了,把此案压下。第二个原因,有人把证人收买了,证人全部翻供。”
敏先生说:“第二个原因可能性较大,可以假定一点,是温家授意梁周天收买了证人,让证人全部翻供,因为王妃转述温姑娘的话,梁周天在事情之后,一直被地方官府针对。”
“这里就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吴勇不收买证人?而是要让梁周天去收买?”
敏先生道:“还有一个疑点,这案子打回去之后,温家为什么要叫梁周天收买证人?像之前王妃拿回来的案宗,大理寺要么判个流放,要么退回去重新调查,但是温大人却惊慌失措地拉拢梁周天,甚至不惜把孙女嫁给他。”
郭先生想了想,说:“或许是其他案子,他们都可以收买当地官员,退回去就不调查了,但是江淮之不受贿赂,继续执意调查,这就吓着了温家。”
敏先生认为有道理的,“但一切还是要等到他们去吉州调查回来才清楚。”
他们继续研究其他案子,挑出重要的来调查,不可能全部调查的,这样莫说三五个月,便是三五年也搜集不到所有的证据。
乾坤宫侧殿。
战无情立下战功,晋升为广威将军,贵太妃特传他进宫叙话。
战无情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贵太妃为什么要见他。
她知道贵太妃以前与大堂兄有婚约,但后来大堂兄战死沙场,贵太妃也进了宫。
他和大堂兄相差十九岁,大堂兄战死的时候,他还很小,所以,他或许是见过贵太妃的,但是没什么记忆。
这么多年贵太妃也没传他觐见,她进宫之后,与战家也再无交集,不知道为何今日要见他。
殿宇森森,金兽香炉生着紫烟。
贵太妃身子最近差了些,天热胃口不佳,终日恹恹欲睡。
一身的药味,要靠着熏香来驱散。
皇后陪伴在侧,一身家常便服,没有半点皇后的架子。
战无情跪下问安之后,贵太妃缓声说:“你起来,让老身看看你。”
战无情谢恩起身,立于一旁,感觉到贵太妃和皇后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也坦荡自若。
岁月蚀人心。
再一次有战家男儿站在她的面前,贵太妃有些恍惚。
仿佛,还听到那儿郎立誓,此生以驱逐北戎为业。
她轻轻叹气,“一晃眼,你这么大了。”
战无情轻声说:“贵太妃,臣也老了。”
不是大,他是老了。
“岁月不饶人。”贵太妃轻轻叹息,心头波澜再起,仿佛还像年轻时候那么充满了理想,奋力压下,她如今已经年迈多病,再也不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了,“今日是皇后要见你,老身陪坐而已的。”
战无情朝皇后拱手,“娘娘!”
皇后起身,朝他福身行礼,“本宫一直欠战将军一句感谢,谢你当年在云清湖救本宫一命。”
战无情扬袍单膝跪下,“微臣受不起娘娘的礼,当日微臣是云清湖的侍卫,有人落入冰窟,不管是谁,微臣都会救,这是微臣的职责。”
皇后望着他,“救我却害了你,害了温家姑娘,战将军,是本宫害了你们两人啊。”
战无情那深邃的眸子定了定,声音有一丝的颤抖,“微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温家姑娘……她怎么了?”
皇后让他先起来,再问道:“你知道她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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