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经撩 第417章

作者:六月 标签: 强强 HE 复仇虐渣 系统 穿越重生

  魏清廉心头复杂至极,他和那些牺牲魏家子侄怎么会是一样的?他在,国公府的荣耀就在,始终有一日可以东山再起。

  但是他死了,眼下国公府便没有人可以主持家事。

  魏七爷面容上烟雾缭绕,“侄儿啊,可别忘记谨王是你招进门的,也是你听信了他那句贵妃向皇后告状的话。”

  说白了,过错都是他,以为谨王是个傻子,好扶持,殊不知谨王心思深沉,进国公府就是为了当卧底翻宁妃的案子,是要把魏贵妃和魏国公府都往地狱里送的。

  魏清廉对于七叔的话没有任何可反驳的,他用人无数,阅人无数,像谨王这样的愚蠢且性格卑微懦弱的人,他不该会看走眼的。

  他本以为说服三位叔父,再由三位叔父出面保他,如此便能稳住外边的人,拿着安释房的秘密与陛下博弈。

  但没想到三位叔父没有一人支持他的。

  他改变了策略,道:“既然三位叔父都这么认为,那么也该到我为国公府牺牲的时候了,好在陛下也给了一日的时间,我也好做些安排,家里的房产田产不少,家族人口也多,要分得公平,日后才没有纷争。”

  “你说得对,面临大难,是该分家,把财产也一并分了。”魏四叔说。

  其余两位叔父也点头称是,这关系到日后大家的生计问题。

  书房的门打开,众人纷纷围上,也没敢问,只等宣布。

  魏四叔说:“传账房所有人来,分家!”

  一听得分家,大家的一颗心落地了,兄长是愿意去赴死才会去做财产的安置。

  总账房领着几名账房到正厅去,各房的人也都列席,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账本。

  这些年国公府没少赚银子,光是铁矿的那些分成,算起来就足以让每个人安度一生。

  大家翘首等待,看有多少银子可以分到自己这一房。

  可在总账房与几位账房的算盘一番拨打之下,得出来的数额,却少得可怜。

  “三万两?”魏九爷首先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总账房,“你是说,我们国公府账面上就只有三万两?那些房产田产店铺庄园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国公府富得流油。

  魏四叔说:“国公府的食邑,封的田地,你们就别想了,一旦削爵朝廷就会收回,至于房产店铺也不多,这些年变卖了很多,国公府的势力不断扩张,少不了要用银子去运营的,我问过账房,前阵子用于给忍者的十万两银子,也卖了些店铺才筹措到。”

  几位叔父辈的心里自然是不愁的,因为国公府这些年的筹谋,他们不怎么参与,倒是每个月从公中领取到的银子都存了起来,也置办了些房产田产。

  倒是他们年轻的因为要在官场上混,少不了是要花银子,加上他们不安于室,家里头养着一堆小妾,外头还养着外室。

  有人便问道:“陛下不是说,如果兄长伏法,会力保不削爵吗?”

  四叔说:“这话听听就好。”

  “那剩下这点银子,也没什么房产田产了,以后我们靠什么活着?”

  “对啊,这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大家纷纷议论,情绪渐渐地焦虑起来。

  魏清廉就是要他们紧张,要他们觉得就算他死了,国公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大家都在担忧,便正要开口,却听得四叔说:“不过,大家也不要太担心,有安释房的那些秘密在,陛下一定会善待我们,虽不能入朝为官了,可也不至于要担心银子上的事。”

  魏清廉闻得此言,心头不禁暗恼,四叔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第646章 他要离开的

  魏清廉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为魏国公府劳碌筹谋了半辈子,国公府能只手遮天的能力,也全因他。

  可是临到这紧要关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甚至他的夫人妾侍,他的儿女也没有站出来。

  他想到了一个词,众叛亲离。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与他有同样感觉的,是景昌帝陛下。

  他们从年轻时候,握手相交,许下过对未来的许多畅想,他曾激动地跪下在太子爷面前说,“往后,臣把自己与国公府所有人的命交给殿下。”

  而那位太子殿下也感性地说:“魏兄,往后本宫与你甘苦与共,本宫若得天下,你定为内阁首辅,本宫要燕国万世昌盛,也会让国公府与本宫一同,万世流芳。”

  甘苦与共,富贵同享,如今,也一同承受着众叛亲离的滋味。

  魏清廉失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儿子,再环视一眼整个正厅的叔父兄弟子侄们,他叹气,说:“你们都别跟着我,我自己静一会儿。”

  谁都没有跟着他,一堆人对着账房起哄,协理掌家的国公夫人也被大家追着问,说每年这么多的银钱,到底都去了哪里。

  国公夫人只得一一解释,每日开销多少,每月灯油开销,每月各房绸缎衣裳,各房的月例银子,宫里头打点多少,官员家里头的红白喜事,每一样都少不了银钱。

  最重要的是,府中养着这些高手每个月花费不菲,有几位高手一年便要几万两的银子。

  且国公府奴仆如云,出入都是大排场,哪一样少得了银子。

  是啊,这样的一个富贵人家,多少银子都是不够开销的。

  国公夫人委屈地说:“实不相瞒,我嫁过来时候的嫁妆,也已经花去了大半贴补公中。”

  魏六叔大喝一声,“好了,不要吵了,都说陛下不会薄待我们,你们还吵什么吵?”

  魏四叔也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团结,谁再吵吵,就给我滚出去!”

  大家见四叔生气,便也不敢再吵吵,闭上了嘴巴。

  魏四叔冷眼扫了全场,道:“现在,各家把自己的底交一交,看各家存银多少,先统计一下,回头再看怎么分家,我敢跟诸位保证,只要陛下在位一天,都会保我们富贵无忧,所以你们不用存什么私心,只管交底就是。”

  魏家在魏清廉的统治下,其实已经有羊群效应了。

  大家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只要有人出来吆喝一声,那人又是充满威严的,他们都会相信且跟随。

  在人群中,魏三夫人拽了拽自己的儿女,叫他们回屋说话。

  魏三夫人算是国公府里比较清醒的女性,在屋中,她看着自己的嫡子嫡女,庶子庶女,道:“我们就不随大流,你们都听我的,偷偷地收拾好细软,明日一早我们离开国公府。”

  她看向自己的庶子们,“你们去告知自己的姨娘,让她们也做好准备,不要妄求陛下会继续护着国公府,跟着我离开国公府,离开京城,记住,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

  “是,母亲!”庶子们应道,他们的父亲已经死了,所以他们只能听母亲的。

  “此事不要声张,莫要让任何人知道。”魏三夫人叮嘱说。

  魏三夫人的嫡子魏中兴问道:“母亲,为何要离开?您觉得陛下不会护着国公府?”

  魏三夫人心头紧张,却没有表现出来,道:“我只担心你伯父不会遵旨,而就算他愿意,陛下能护得几时?咱们国公府本来就碍他的眼了,别贪图这些所谓的富贵,咱们要离开京城,必须走。”

  魏中兴问道:“母亲,但我们去哪里呢?”

  三夫人想了一下,毅然道:“去青州,青州如今是四殿下的封地,有朝廷的自卫营,属于萧王府与青州王的势力范围,他们不会对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样。”

  “行,”魏中兴回身对庶弟庶妹们说:“你们赶紧暗中通知姨娘,让她们抓紧收拾行囊,我这就去安排马车,咱们不用国公府的马车,天未亮就要出发。”

  “是,兄长!”大家应道,便急忙转身去了。

  魏三夫人这一房,算是比较团结的,魏三爷无道,对妻儿都不算得好,所幸三夫人做事持正,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对她十分孝敬。

  她一声令下,大家便都悄悄地收拾行装。

  魏中兴趁夜出门去找马车,府中的高手虽然知道他的出门,但是,魏家的人出门他们从来都不限制的,他们只御敌。

  而如今国公府遭逢大难,他们也人心散涣,唯有那三名高手还为魏国公所用。

  所以,魏国公去了安释房,写了一封信让高手卫狼送到宫中,送到陛下的手中。

  这是他最后的活路了。

  他写得很直白,国公府可以散,也不需要陛下庇护,只要陛下放他一条生路,离开京城。

  那么,他将带着那些秘密,永远消失在陛下的眼前,永远也不会出现。

  说到底,他就是不愿意死。

  国公府的家财,自然不止那么点,长房另外有进账,一箱箱的金子都放在另外一个密室里,他要走的话,是一定会带上自己的夫人和儿子。

  还会挑几名高手,让他们护送到南境去,南境距离京城千里之遥,那曾经是南境王的封地,南境王与他也算旧日相识,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到了南境,再图谋东山再起。

  他养着的高手果然厉害,带着信笺直奔皇宫而去。

  但是他不可能闯入御书房,只能在外头潜伏着,等待陛下的心腹进出御书房。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见翁宝从御书房里领着太医出来,送了太医之后,高手一手逮着翁宝的领子,捂住他的嘴巴便拖往回廊拐角处。

  翁宝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一点都不惊慌,待那人把书信塞到他怀中,放开了他,他也没有喊出来。

  仿佛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魏清廉怎么会愿意赴死?

  信笺呈上去给景昌帝,景昌帝看完之后,勃然大怒,“好一个魏清廉,要朕保他性命?如何保?”

  翁宝说:“陛下,他是想离开京城,丢下国公府满大家子,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而他还希望陛下不要定他的罪,不发海捕文书追捕他。”

  景昌帝怒道:“他是希望朕不定他的罪吗?他是逼朕不能定他的罪,他拿着那些把柄来要挟朕。”

  魏清廉他好大的胆子。

  “送信的人是否还在外头?”

  “陛下,那人送了信便走,也就是说,魏清廉他没有给陛下您选择,他只告知了您他要带着秘密离开,若追捕他,那么秘密就会公开。”

第647章 立太子

  景昌帝要保国公府,就是因为那些秘密。

  现在魏清廉要带着秘密逃离,这大患始终存在,他怎么能让魏清廉这样做?

  若传旨下令禁军包围国公府,就等同是逼魏清廉把秘密公诸于众。

  不包围魏国公府,魏清廉就可以逃离,逃离了还不能追捕。

  景昌帝气得要命,“全族人的命说不管就不管了,朕都给他承诺,只要他伏法朕会放过国公府,他非要给自己筹谋一条活路,朕真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与虎谋皮,虎是善类?

  任由景昌帝暴跳如雷,他也想不出办法来。

  而他装病在这里,大臣们则在议事房等着,他也扛不了多久。

  太上皇那边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但是,他依旧觉得害怕,那些悄然无声的压迫感,像这九月的风,无所不在地包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