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经撩 第487章

作者:六月 标签: 强强 HE 复仇虐渣 系统 穿越重生

  之后才是信笺。

  上头是熟悉的笔迹,一开口尊的一句陛下,他就红了眼眶。

  在阿北心里,他从来不是什么太上皇,无上皇,就是陛下。

  “恕微臣不能亲自到您面前请安,本以为是君臣阴阳相隔,殊不知却只是隔了个时空,臣还活着,卸下了肩膀上的重担,日子过得很恣意,臣盼着还能见您一面,但或许只是奢想,不要紧,只要您龙体无恙,燕国太平,臣便心满意足,臣不管身在何方,心永远在燕国。”

  落款,是落祁北。

  看完,眼睛湿漉漉的。

  在无上皇心里有一个结,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结,那就是阿北为燕国守了几十年,几个儿子搭进去了,却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现在他和夫人能过太平日子,他心里真是比谁都开心。

  一个武将,就该要享受一段真正太平的日子。

  “孤要给他回封信。”他当即吩咐宝公公准备文房四宝,他要亲自写。

  宝公公说:“您亲自写啊?要不找个人替您写?您口述,他来写,毕竟这么大的活儿,您许久都没做过了。”

  “孤是不爱写字了,不代表孤双手废掉了。”回这封信,还得是他亲自动笔才行,阿北认得他的笔迹。

  “对了,找画师来,给孤画个像,要画得年轻些的,也好检验检验,咱们的宫廷画师,比起人家那边的,要差多少。”

  “是!”宝公公笑着退下。

  “抓点紧啊,跑快两步,说不准北唐的人什么时候就走了。”无上皇使尽催促。

  宝公公当即抡起腿就跑。

  他先把回信写好,让画师等一会儿。

  执起笔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如今燕国的情况,大抵他也知道了,毕竟之前少渊去见过他,肯定也谈到这些事情。

  想了好一会儿,他落笔,阿北,孤很好,健康,精神气足,你也保重,勿念!

  然后,盖上他的大印。

  宝公公见他憋了那么久,就憋出这么几个字来,“不多写几行字么?难得有人送信,这下一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懂什么?字虽少,却能解他惦念之情。”

  是啊,他健康,活得高兴,阿北就会放心。

  宝公公也没说了,毕竟,以前他和贵太妃书信往来,字数基本不超过十个字。

  他叫宝公公去问太上皇什么时候离宫,他的画像没那么快可以完成。

  结果,北唐太上皇说可以留在乾坤宫住一个晚上,这下他也十分乐意了,太上皇也就罢了,他是很喜欢和元太后聊天的。

  宫廷画师的画工自然是精妙的,纵然他坐不住,总是动来动去,一会儿又起身伸伸懒腰,踢踢腿什么的,但画师还是画得稳如泰山。

  他已经是特意挑的素色衣裳,没什么刺绣的,画师不用画衣裳的纹样刺绣,只管把他那张脸画好就行。

  总而言之,除了他这张脸,别的都不重要。

  也有一个要求,皱纹要少一点,别显得太苍老了,免得阿北瞧了难受。

  阿北出事之后,他因为伤心整个衰老得很快,加上接二连三的,逆子们一个个不做人,怎不叫他神伤心碎,老得更快?

  画好之后,他过目之后满意再上色,上了色一看,嗯,还可以,至少把他精神抖擞的模样给画出来了。

  晚上,他和北唐夫妇三个人坐在偏厅里说话。

  金虎的故事,他虽然从魏清晖口中听过,但是从北唐太上皇嘴里再听一次,觉得无比的震撼。

  真的神兽大将军啊,拥有金虎的那位安丰亲王,真是幸运得让人嫉妒。

  他问起了元太后,说十三年前他们来的时候,说过那一日杀三子的故事,是否已经知道那几个畜生做的事?

  元太后见他提起三个儿子,没有半点伤心之色,便道:“大概知道,我私下其实找她说过一句话,我让她别顾虑任何人,先顾着自己,但她没有做到。”

  无上皇沉默着,这个儿媳妇真是太遭罪了。

第763章 四娘相好出事了

  同样的问题,第二天锦书拜访元太后的时候也问了。

  元太后还是那样的回答,但是比跟无上皇说得多一些,“这也是她心性导致的,她顾虑太多,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自己,又或者考虑到自己了,觉得抗争对自己更不利。”

  元太后想起那个女孩儿,还是觉得心疼的,“其实我点拨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最终的结果是选择自尽,她没有救赎自己,她放弃了,谁都救不了她。”

  锦书听了,也唏嘘不已,“是啊,如果那个时候她说出来了,一定会有很多人帮她的,可惜她选择了缄默。”

  元太后说:“她觉得羞耻,即便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她依旧觉得羞耻,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后果,她认为比死更严重,因此她选择死。”

  而她认为的羞耻,是时代价值观导致的,这样的事情说了出去,人们首先不会去谴责作恶者,反而会选择轻视她。

  她很清楚,所以她选择死。

  元太后最后跟她说了句,“这还是选择的问题啊。”

  她这句话让锦书想起她之前说的选择,又头疼了,到底她要面临什么样的选择啊?

  北唐一行人,在燕国逗留了五天便动身去徽国,落宝意说服了他们。

  听得他们要去徽国,锦书特别激动,写了封信让宝意交给大哥。

  宝意也很激动,因为她即将要见到那位不曾见过面的大哥了。

  锦书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把小若北在燕国盛医山庄的事告诉她,免得她到了徽国,一时口没遮拦,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反正,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

  北唐人走后,翁宝公公向新帝请求,去给那位守陵,新帝允许。

  翁宝走了之后,新帝便杀了杜公公,还有之前景昌帝身边好几个钻营的太监。

  过了三月,有朝臣上奏,说后宫如今空着,让新帝选秀,以绵延子孙。

  元新帝否决,说:“朕最艰难的时候,皇后陪伴朕一同度过,朕刚登基便要选秀,伤了皇后的心,帝后若不和睦,则于天下无益,选妃的事,这两年不必再提。”

  元新帝这话不是同他们商量,直接威严下令,所以纵有官员想再劝劝,却也碍于他的威严,不敢再言语一句。

  作为皇帝,他的威严还没出来,但是作为于杀伐过的武将,坐在这大殿龙椅上,要镇住一群文臣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决议的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只需要面色一凛,自然就灭了所有想要反对他的声音。

  吴文澜其实都做好准备了。

  祖父,祖母,母亲这些日子也不断给她做心理准备,说陛下在王府的时候要娶侧妃也是正常的事,现在当了皇帝,要开后宫广纳秀女,选些大臣的女儿进宫去巩固自己的帝位,这是历代皇帝登基时候最常见的做法,可能江淮之也会教他这样做。

  因此,这几天吴文澜患得患失,知道自己身为皇后,应该要大度,而且成亲到现在,她肚子都没有动静,陛下要选人进宫,也是应该的。

  可哪个女子天生就大方呢?怎么就舍得把心爱的男子与别人已一同分享?他又不是一道美味佳肴。

  便是一道美味佳肴,按照婶婶以皇叔来举例子,那也不能分享的。

  这些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直到得知陛下两年内都不打算选秀,她愕然之下也开心了很多。

  两年也好,至少,至少他们还能有两年的鹣鲽情深,没有第三个人在中间。

  只是,到了晚上,夫妻躺在一张床上,她还是忍不住会问道:“陛下,你当真要两年之后才选秀吗?”

  云秦风抱着媳妇,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不是两年,是一直都不会选,我们夫妻便还如在皇子府的时候那样,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不是陛下,不是皇后,咱们就当一对寻常的夫妻……嗯,要很恩爱的夫妻。”

  吴文澜吃惊得很,“这怎么行?百官能放过你?而且,而且我肚子一直没动静,你是皇帝,总要有子嗣传承的。”

  元新帝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倒显得皮肤更黑了些,“他们不放过我,那显然是太得闲的缘故,我就让他们忙一些,或者远一些,至于你肚子里有没有动静,现在我们成亲才多久呢?那位杨尚书的夫人,如今都四十几了吧?这才怀上的,咱们还年轻,着急什么呢?”

  “再说……”他放开媳妇,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帐顶,“就算一直没怀上,那也无所谓啊。”

  “怎么无所谓?储君呢?储君能没有吗?”

  “云家家族这么大,你还怕找不到储君啊?”他侧过来捧着吴文澜的脸,“你陪我吃苦这么久,连嫁妆都败光了,如今当了皇后,内府每年都有银子拨下,往后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首饰,便叫内府去给你做。”

  “那都是身外之物,我也不在乎。”吴文澜蹭过去,把头枕在他的臂弯之内,“我就只是想和你厮守一生,如果你日后变了心,喜欢了别的姑娘,要娶进宫来,那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跟你闹,只要你别像父皇那样宠妾灭妻,我就不会跟你闹。”

  元新帝说:“我与他,绝不一样,绝对!”

  吴文澜在被下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这般待我。”

  “谢谢你也这样待我。”元新帝紧紧握住她的手。

  少渊还是没有去上班,丞相现在都不当回事了,反正他管好自己的都督府就行。

  他是天下总兵,如今没战事,稍稍懈怠个一月半月的,别跟他计较就是。

  江淮之依旧是没有入朝为官,元新帝拜了他为老师,所以,即便没当官,没封太傅,但他这位皇帝老师的地位,丞相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自然,他与丞相乃旧识,理念一致,丞相便干脆拿他当个副相来用。

  四月,人间芳菲。

  锦书胖了一圈,少渊瘦了一圈。

  少渊减掉的肉,都长在锦书身上了。

  锦书之前就是瘦削,如今胖了些,反而显得圆润可爱。

  胖的原因,是樊妈妈和辛夷每日在厨房里研究美食。

  少渊瘦的原因,是锦书喜欢吃的那些,全部都是他不怎么爱吃的。

  他很久没吃过红烧肉了,有时候想到外头吃一顿,又怕回来让锦书闻到那味道会反胃。

  明四娘还是没来找锦书,锦书摆着手指算,一百日都到了,便派人去请她一趟。

  结果,还请不到她,说是去了醉春楼,她的相好出事了。

第764章 有人先出手了

  四娘是没有相好的,有相好的是明三爷。

  但都一样,都是一个人。

  锦书听三爷说起过醉春楼的夏夏,夏夏是个通透人,年老色衰没客人,全靠着煮雪泡梅花酒留住客人。

  留的都是旧客,可也会渐渐减少的,因为,梅花酒好喝,可人老了啊,醉春楼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身段妖娆,还会诗文弹琴吹笛。

  谁愿意看一张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