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在修真界养鱼而已 第11章

作者:莲子酒 标签: 穿越重生

  “又因罗睺生来丑陋,所以他们会融入人群,专门诱骗人类少女。梦见罗睺则是被选中的预兆。”

  魏隐之把不需要的瓶瓶罐罐放在高处,又用灵力作屏障护着它们,以至于猫够不到。

  “你的梦中可有一红线?”见韶宁点头,他又言:“此为天命结,罗睺谎称‘天定姻缘’,用它将自己和妻主捆绑在一起。”

  “我怎么会是他选中的妻主呢?”韶宁想到了执夷尊上,那般冷冰冰的人,怎么可能认她做妻主。

  “小心为上。还是说宁宁想享齐人之福?”魏隐之见她在认真思考,笑笑温和问。

  “没没没,我怎么敢……”她脑海浮现她周一和执夷尊上浓情蜜意蜜里调油,周二又和魏隐之缠缠绵绵我中有你的样子,日子过得还挺美的......不是不是,不可以这样想,她会死的!

  “这由不得宁宁。无体之魂生于无间地狱,受大苦而意志不灭重见天日者,是名罗睺。”

  “罗睺是嫉妒与欲望的化身,生性善妒。如果他们选中的妻主已有心仪之人,罗睺会不择手段地杀死另一方然后独占妻主。偏激者更甚,他们不允许妻主与外人过多接触,被激怒时会把她拖进暗不见光的囹圄,日夜交尾。”

  “罗睺疯魔般渴求妻主的所有,甚至是仇恨。”

  偷听的系统眉头一皱,确实是这样的,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我说那个......”

  它的发问被无情打断,魏隐之继续道:“罗睺一族接近灭亡,存世的寥寥无几。为了种族的延续,他们繁衍后代的手段千奇百怪,有传言说就连亲吻也能让罗睺怀孕。所以千万不要与他们过多接触。”

  眉头打结的系统:“不是,以吻换子是长鱼氏的传说吧,跟罗睺什么关系......”

  魏隐之面不改色:“你记错了。”

  系统:“怎么可能......”

  它的话再次被打断,魏隐之坐到韶宁身侧,抬手为她拨去发间碎石:“宁宁,罗睺一族生性为恶,你多加小心,不要相信他们一面之词。”

  “若是我真被罗睺选中了,那你是不是就很危险?不行,你不能因为我遭罪。”韶宁听他和系统一来一往,大抵知道这是个危险性极高的生物。

  她想到她和魏隐之的婚约关系。如果执夷尊上真是罗睺,他是比天地九佛更强的存在,那魏隐之岂不是平白无故遭了罪?

  魏隐之心弦微动,他收紧掐着瓶颈的双指,敛了笑意问:“宁宁的意思是,我是宁宁的心仪之人吗?”

  虽然感情还没有到,但是已经有夫妻之名。如果回答不是,会破坏夫妻关系……思及此,韶宁应了是。

  话出口又有些羞赧,她还不知道魏隐之对她什么感觉。韶宁面上燥热,他生长得这般好看,在上界修行时肯定是许多仙子的心仪之人。

  她问出口,谁料魏隐之当即出言否定。

  “在我印象中,宁宁是第一个对我说此话的人。”遥远的记忆一点点苏醒,如古老卷轴在他眼前展开。在漫漫的大道上,他向来步履匆匆,未踏足万丈红尘,更不曾探讨自己在他人心中分量。

  “或许是因为我之前未了解过男女情爱之事,心中只有道义与修行,倒觉情爱不过是私情小义,无甚大用又绊我修行,不足为此挂心。”

  “现在呢?”

  垂眸对上她澄净的眼,他心态转变,放纵微风起于青萍之末,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的我已不被修行所扰,若长生路上能得一人相伴,是吾辈之幸。”

  韶宁与他眸中的认真相对,嗅到两人中间流动的空气变得缠绵温婉,无形中绕在指尖,牵动阵阵心悸。她轻咳,别开眼问:“可我怎么辨别身边人是不是罗睺?”

  “这倒是简单。罗睺一族最为重视清白,臂上都会留有守宫砂。若见到留有守宫砂的男子,不是长鱼氏族人,便是罗睺无疑。”

  长鱼氏族人住在悬夜海万万米之下,他们是母权制度,留有守宫砂是情理之中。

  换仙衣时她没有留意尊上有没有守宫砂,看来只能等这个月十五了。韶宁低头瞧自己的手,不知十五号能不能拉动弓弦。

  没有手怎么拉弓,没有手怎么……吃饭洗澡?

第15章 老婆,孩子,热炕头。

  坐在桌边的韶宁像个木头人,等食物递过来时只会呆愣张嘴。

  多日相处下来,魏隐之对她的口味了解得差不多,但是为了营养均衡,会做一些她不喜欢的菜,很小盘的放在桌角。

  以前的她都会选择无视,最后食物兜兜转转,又进了不喜浪费粮食厨师或者猫的肚子中。

  猫当然是被迫的,它只会挑食、咬人和尾巴犯贱。

  现在的韶宁也是被迫的,魏隐之夹了一筷子胡萝卜在她唇边,“宁宁。”

  她不愿意张口,胡萝卜难吃。

  “不可以挑食。”

  软软猫从窗外跳进屋内,围着韶宁的两只驴蹄子左看右看。它身后的三条尾巴蠢蠢欲动,想来个雪上加霜时看见筷子上夹着的胡萝卜,一溜烟跑了。

  胡萝卜,猫都不吃。

  韶宁嘴里味同嚼蜡,即使魏隐之厨艺再好,也难以拯救胡萝卜在她心中的地位。

  魏隐之用软帕为她擦嘴,随后收拾碗筷。

  “你可以教我清洁术吗?”一般小说里都有这个术法,一键清洁,超方便!

  “可以,只是它的清洁能力有限,难以彻底消除污垢。”

  难怪他要用水洗菜和衣服,韶宁略思索后道:“我这几天就用清洁术脏些过吧,等手能沾水了再……”

  “喵呜。”软软猫去而复返,蹲在窗台冷悠悠地看向她。它不能忍受自己和脏女人一起睡觉。

  “悬夜海水中秽尘对身体有害,今日得先泡一下药浴。”

  见她面上不安,他又道:“放心,我会以布障目。”

  ……

  魏隐之将切好的药依次放进去,对韶宁介绍每一样的名称与功效。五花八门的名字拗口难记,待他布置好药浴后她已经忘了个精光。

  “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韶宁忍不住抬眼去看他水雾缭绕中的眉眼,对于修士来说,十年应该会很短吧。

  她踢了绣花鞋站在浴桶边,药香氤氲在双颊,忍不住多吸几口,灵魂被热汽熏得飘飘欲仙。

  魏隐之以布障目,他今日穿的暗青色外裳,同色长布折叠后覆在眼上,深色衬得他愈发美如冠玉。

  像眼盲落魄后被她捡回家的美人道君,因寄人篱下不得不被她肆意欺负……韶宁看向自己的手,叹气,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她还有一张嘴!

  ……打住打住,幻想时间结束。

  长裙随腰带落地,魏隐之微凉的指尖划过她光裸的肩背,韶宁感到颈间系着的红绳一松,她冷得颤了颤,抬腿踏入浴桶中。

  手上缠的纱布被他解开,韶宁把手一起泡进了药浴中。起初有些疼,但是痛感很快被药浴中的灵力抚平。

  听见身后人愈远的脚步声,她身心完全放松,泡在药浴中昏昏欲睡。

  第一品灵根吸收灵气的速度很快,她已到一阶九段瓶颈,充沛的灵力在身体中游走,最终汇于丹田,结成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珠子呈现半透明状,内壁中空空如也。

  这是不完整的道心,它漂浮在韶宁体内,等待她选择属于自己的道。

  只有道心真正结成之时,她的修为随之踏上二阶,彼时才算初窥大道门径。

  修真界的‘道’千千万万,除却佛门,可大分为四。

  一为被奉为唯一正统的太平道,其下有仙门之首承平宗。

  二为明光宫奉承之无情道,本为太平道分支,后自立为宗。在她和魏隐之论道时,他原话是:

  ‘无情本指太上忘情,要的是圣人抛弃私情而大爱苍生。明光宗将其本意歪曲,解读为断情绝爱,一味地教导弟子无情无义。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六亲不认之人如何为仙?’

  江家主倒是看重了这一点,送江迢遥到其下的明净阁就是希望他能收了多情心思,反被江迢遥笑讽劳什子断情绝爱,何不如直接断子绝孙?

  三为合欢宗阴阳交欢之道,论及此处,她与魏隐之皆静默无言,红着脸没人说话。

  四为杀戮道,修道者多为邪修恶人,以杀入道。杀戮道本为末流邪道,凭杀道之主商陆杀出一条血路,位列四大道法之一。

  ‘杀戮道只出过一个震颤天地的强者,商陆。仅此而已,余下不过阴险小人之辈。’论及此道,魏隐之神色淡漠,未多作点评。

  药浴中的韶宁思绪万千,除了选项a太平道以外,剩下三个选项就差把‘a是正确答案’写在明面上了。

  丹田的道心感应到她的选择,珠心燃起一簇小火苗,将整颗道心染为赤红色。

  突破二阶的韶宁更觉经脉舒畅,她任由自己泡在药浴中,阖眼入梦。

  意识模糊之间,身后人去而复返。他抽走韶宁发间玉簪,拢住青丝轻轻梳洗。

  韶宁梦见自己仍停留在现代,课余时间进了校外理发店。洗头的师傅手法不错,希望待会儿剪的发型不要让她失望。

  “如果剪毁了……我就赖在你店外打滚大哭。”

  身后人把她头发擦干,贴近她耳侧的声音暧昧至极,低低应道:“好。”

  一只手臂穿过她腿弯,将她从浴桶中抱到怀中。

  药浴有定心安眠的效用,歪着头的韶宁睡得很舒坦,凑近能听见安稳的鼻息声。

  他眼上仍覆着青布,坐在浴桶边拿来澡巾为怀里的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指尖划过韶宁腰窝,痒意让她不安分,脚背勾着魏隐之坚实有力的腿腹,无意识地上下摩挲。

  魏隐之握住她脚踝,细腻的触感让他略微晃神。再回神时她脚尖已经落到浴桶中,挑拨水花溅到他青色衣摆间,留下道道暗色水痕。

  他不得已让她远离浴桶,把人抱到床边斜倚着,随后别过身拿来贴身衣物换上。

  突破二阶后韶宁的肌肤比以往更清透,洇着水红。目不能视的他自然是不晓得这些的,转正她的身子套亵衣时指腹不慎划过软绵。

  魏隐之呼吸滞了一瞬,他面上不显,指腹却比火上炙烤更热烫。

  他把韶宁塞进被窝后摘下眼上青布,和床里猫瞳悠悠对视。

  他自以为自己坐怀不乱,然而气息乱到连它何时进来了都未发现。

  猫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随后抬步走到韶宁身侧,钻到她颈窝养眠。

  看猫尾巴绕在她纤细的脖颈间,魏隐之抿紧薄唇,他脱了半湿的外袍,赤脚走进床内侧,躺下后把韶宁圈到了怀中。

  失去了热源的猫极为不满,尾巴一下接一下地拍着床榻。它不甘受冷落,钻到韶宁胸口边团起身子打盹。

  日光最后的余晖落下,兴许是被韶宁平稳的呼吸声感染,一人一猫没有硝烟的战争暂时性落下帷幕,极为平和地挤在她床榻间陷入沉睡。

  韶宁醒时正值第一缕晨光爬上高林,她是被热醒的。白皙的额头沁出了薄汗,低头入目的是一团橘黄色毛茸茸,韶宁动动身子,才感到腰间搭着一双手臂。

  她回头,见是睡得正熟的魏隐之,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手上的伤比昨日好了很多,韶宁摸摸肥嘟嘟的猫,莫名想到一句话,很是符合当前的场景——

  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然,魏隐之拿的贤妻剧本。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圈在腰间的手臂,轻手轻脚下床时不慎吵醒了身前的软软猫。

  她食指竖在唇间:“嘘,别叫,让枕玉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