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白茶
听说那些小吏还在衙门吵架呢。
看着大家好奇的目光,李耀众咬牙道:“他人品极差,平时只顾自己,根本不会管其他人死活。”
“还有,他跟他家亲戚关系也不好,谁给他开证明的文书?”
还有这回事?
聂家小吏面面相觑,还是道:“林县令都批了,文书肯定没错。”
林县令或许不肯放权,本事却不差的。
“或者就是因为他想揽功啊,反正轻易不会有人去翻文书。我姐嫁到安纪村的,我知道他跟他家亲戚关系很不好。”李耀众说的信誓旦旦,并提起揽功的事,还真把聂家带来的小吏说通了。
新旧团队本就有矛盾,没见刚刚都骂骂咧咧的。
不知谁喊了句:“这要是能抓住把柄,咱们少爷就能快点掌权吧?”
是啊!
能做成的话,那就是大功一件!
少爷身边的王叔肯定会高兴的。
那王叔就是新县令带来的老吏,他也是对林县令不放权最有意见的人,最近还觉得少爷似乎更想跟林县令学,颇有些不满。
这好像确实是个把柄。
一群人说的热闹,但没人去办,毕竟无凭无据的,但还是对李耀众说:“要是真有什么证据,那再来找我,能让他们提前滚蛋,让你升职!回头回京城也带着你!”
李耀众看得牙痒痒,只好在旁边唉声叹气,哪那么容易啊。
过来的伙计看到碎了的酒壶,立刻道:“你这要赔钱啊!”
碎了的酒壶?
还要赔钱?
李耀众愈发不满,揪着伙计领口道:“看到我们是谁吗?我们是衙门的差爷,不让你们请客就行了,还赔钱?做梦啊!”
“你凶什么凶,正荣县哪个差爷过来不付钱?等我们老板告到林县令那,看你怎么办!林县令秉公办案,还能轻饶了你?!”
伙计根本不怕。
正荣县的酒楼,根本不怕这个。
还了其他地方,或许还要担心当差的为难,可这是正荣县啊。
没见这几年来了那么多新铺子,就是因为这里断案公道。
李耀众咬牙切齿,只能赔了银钱。
林县令装什么装,哪有这样的县令,他就不信,哪有不自私的官。
想到纪元的证明文书,纪利家肯定不会给他签的,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李耀众又凑了过去。
他是真想巴结聂家少爷,在府城的时候,多少溜须拍马的生员,都能靠着吹捧上位,他怎么就不行。
方才说,要是能找到纪元的把柄,就能被他们拉进圈子,这买卖太划算了。
要不然就试试?
酒过三巡,聂家的小吏们说着一口京城口音,嘀嘀咕咕地李耀众也听不懂,心里却更加向往。
李耀众干脆托了几个认识的人,看到纪利了一定跟他讲一声。
没想到的是,纪利还真在正荣县县城。
正荣县县城抓赌严格,他跟着几个破皮随便在偏僻地方玩骰子,这东西也好收起来,不怎么怕被抓。
当然,玩的就很小了。
纪利上次卷了家里二十多两去隔壁县继续赌,赌输了一 半,赌场那边说官府来抓人,他们这些赌棍们四散而跑。
问清楚之后,纪利才知道是正荣县衙门同这边衙门报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提前走漏风声,他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经跑出来了。
但他害怕正荣县衙门捕快去找他,还怕他娘再给他几巴掌,根本不敢回安纪村。
于是躲在正荣县县城里,想着到年根了再说。
纪利身上原本的冬衣已经没了,现在穿得十分单薄,头发被剪之后也没打理,看着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李耀众在府城待的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知道县城哪里有下三滥的地方,还真的让他给碰上了。
为了能跟在聂家身后,他真是拼尽全力。
他见过太多攀附大家族就能当官的例子,现在说什么都要去做。
心里还有个隐晦的念头。
他不想让纪元考秀才。
这人还不是秀才,就那么无视他,还不带他赚钱,也不帮他推荐到县学里。
如果纪元考上了秀才,那自己怎么办。
还有安纪村,张口闭口就是纪元,自己不比这个人差!
还小神童,自己才是正荣县的小神童!
虽然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但他以前是神童!
只要能把纪元拉下水,不让他考秀才,那就可以。
李耀众自然没打算单用一个证明文书,扰乱纪元明年考科举。
可他太知道考秀才的流程。
一个证明文书可能阻止不了,或许还可以补办。
但若纪元的至亲举报他狼心狗肺,不尊长辈,这件事,就有的说了。
让纪元在科考之前背上官司,他就不能参加明年的县试。
这件事并不难。
只要找到纪元的至亲即可。
现在看来,纪元的至亲,不就是纪利一家。
他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关系。
什么小神童。
听着就让人厌烦,要是不把他毁了,他白在府城混那么多年了。
不带他挣钱,还无视他,连写诗的名气都比他高。
一个孤儿,凭什么?
李耀众嫉妒之心烧得极旺。
今日的他,仿佛有两个人格,对比他位高的人,即使那些人是聂家的随从,他也能卑躬屈膝。
对比他位地的人,比如酒楼伙计,或者比他年纪小,家境差的纪元,就能耀武扬威。
偏偏纪元根本不吃这一套,还带着安纪村都是如此。
安纪村还一口一个,他们村有个神童。
很快,这神童连县试都不能考了!
等他找到纪利,就要让纪元好看!
此时的纪元,还在赵夫子家中看书。
殷博士,罗博士给的书至少七八本,他肯定要在冬假看完的。
不仅如此,还有每本的感悟,自然要写。
一直到年根,纪元手不释卷,安安静静读书。
终于敢回家的纪利被纪三婶纪三叔又打了一顿,但还是自己儿子,最终只有原谅二字。
纪利下一句,让他们两个不敢动弹。
“爹,娘。咱们去衙门状告纪元吧,他可是您二位养大的,现在过年不回家,挣了钱也不知道给家里,您就告他一个不尊长辈,断了他的科举路!”
“娘!您之前不是一直不想让他科考!这不是好机会吗!”
纪三婶跟纪三叔嘴角抽搐。
告官?
因为这些事告官?
纪三叔像是想到什么,大声道:“不行!不能告官!”
“现在那个林县令还没走,他要是处理这件事,肯定秉公办理啊。他爹娘死了之后,都是咱家养的,这样的恩情,他能不还?!”
纪利自然没那么聪明,他是被李耀众撺掇的,李耀众终于在年根找到他,直接说了这个计划。
既然能让纪利弄到钱,还能毁了纪元。
纪利身上的赌债,已经有二百多两了,这绝对是他最后的机会。
再说,他也没打算真的告。
就是想让纪元给他钱,反正他认识那么多夫子,随便借一点也行。
只要给他钱,他就不告了!
纪利算盘打的响,完全没看到纪三叔纪三婶听到纪元爹娘死了的时候,脸色变的更难看。
纪三叔一记响亮耳光扇在纪利脸上:“不许提这件事!听到没!敢再提一个字,我打死你!”
纪利被打得差点跌倒,脸上立刻肿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不行啊。
纪利后知后觉,他爹娘好像对纪元爹娘的死,一直有些惧怕?
可惜他脑子回来一瞬间,又挨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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