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盛杯
或许殿下去茗韵楼不是为了美酒艳妓,而是为了一些更为隐蔽而重要的事情……
卫澜姬忽然拉住卫凌横的手,说:“凌横,帮我个忙,我想出宫去茗韵楼。”
不是刚刚还说自己不会走么。
卫凌横发愣了一下。
“好,我带你走。”
…
东宫四面为墙,爬墙而上一定会被人发现,所以卫凌横潜入东宫前凿了一个墙洞,墙脚多为半人高的花草丛木,能遮掩墙洞和躬身而过的人。
卫凌横带着卫澜姬离开东宫后,有几名穿戴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前来接应。
他们是卫凌横的部下,只是暂时伪装成了褚南营兵。
有一名士兵手捧一套全身的褚南盔甲塞给卫澜姬。
卫澜姬了然,将其穿戴好。褚南营兵的装束戴有半边的铁制面罩,所以不会轻易被认出。
他们像正常的褚南营兵般,整齐排列,走至皇宫侧门。
看守宫门的季军拦下他们,问:“你们要去哪?”
卫凌横出示令牌,严声说:“我等奉齐褚指挥使之命,出宫抓拿逃跑的薛氏,若是误了大事尔等可担待得起?”
季军校尉拿起他的令牌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称放行。
卫澜姬低首紧跟队伍的后面,终是出了宫门。
等他们一行人走远后,卫澜姬才道:“这令牌你怎么得的?”
“我进宫前杀了褚南营的一队人马,捕获了他们的盔甲和他们将领的令牌。”卫凌横理所当然而言。
卫澜姬哑然。
没想到这小子混着混着竟成材了,连褚南营正尉都杀得。
部下给卫凌横牵来一辆马车,卫凌横和卫澜姬坐上车。马夫鞭子一扬,马车便急急向茗韵楼驾驶。
在路上,卫凌横问:“哥为何想去茗韵楼?”
卫澜姬脱下盔甲,思绪纷乱的他阖上双眼,躺靠在椅背上呢喃:
“我怀疑茗韵楼与殿下有关。”
…
茗韵楼是京城名气最旺的茶楼。
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宾客如云。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茶楼里比往常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荒凉。
卫凌横跟在卫澜姬身后,来到了柜台前。
柜台后边坐着一个打算盘记账本的圆脑袋掌柜。
“方掌柜。”卫澜姬回忆起那日长芸对他的称呼,便也这般喊了。
方掌柜抬起头来,见着卫澜姬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我想见那位明伶小姐。”卫澜姬笑笑。
他只知道那晚殿下说要给明伶赔礼道歉,那这明伶便是关键的线索。
方掌柜虽疑惑他为何找明伶,却也道:“明伶今日不在,客官可改日再……”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即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便现在找她过来。”卫凌横手握长剑,冷冰冰的说。
方掌柜虽看着圆润,胆子却很硬,在刀剑的威胁下,他竟也能保持从容,淡声说:“这位客官,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方掌柜,我也并不想用暴力处理事情。您可告诉我明伶小姐现在在哪,我是真有急事要找她。”卫澜姬说。
方掌柜见他语气诚恳,但也消除不了心中的疑惑,故没有再说话。
卫凌横正想着要不要杀了他,再全楼阁搜捕,忽然有一道女声于楼上响起。
“放开他!”
抬头看,二楼正站着一位穿着蓝色翠烟衫,玉嫩秀靥艳比花娇的女子。
她低声喊:“你能有什么急事?我何曾与你见过。”
想必这就是明伶。
卫澜姬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他捏紧了关节,只能道: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那夜寻你赔礼的公子你定还记得。
那位公子出事了,我却觉得你或者你们能帮她!”
说到这里,他的心情蓦地有些沉郁。
殿下现在怎么样了,受的伤一定很疼吧,他能否帮到她一些什么……
第50章 迷雾散开
明伶神情一怔。
太女殿下在虎城遇袭的事她自然知道,但太女暗卫没有太女殿下的指令是不允许私自动兵的,即使她想帮也无以为力。
但这个男子好像与殿下相识,他说的话也不似有假。
要不,把他带去楼主那。
“既然你是那位公子的朋友,请你一个人上来,我与你到室内聊。”明伶道。
“我与你一同去。”卫凌横握着刀走向前来。
“不用担心。”卫澜姬轻拦他,自己走上楼。
明伶领着他一路去到了三楼。
卫澜姬问:“这是去哪儿?”
明伶微微侧首,脚步却没停下来:“我们的楼主想见你。”
茗韵楼楼主?传闻中那个神龙不见摆尾的江湖人士?
他与殿下又有何关联?卫澜姬这般想着,向前继续走。
楼主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正前方,与三楼的其他包间相距较远,反倒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房间没有门,而是用清新雅致的竹帘代替。
“楼主,人我请来了。”明伶清声道。
她拉开帘子,让卫澜姬进去。
没想到像茗韵楼这般白天卖茶,晚上卖服务的地方有这样轻尘脱俗的地方。
室内自然采光,通过大面积的窗户引入自然光。窗边摆放着梅兰竹菊等绿色植物,墙面上竟还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蝴蝶标本。
而那楼主正坐在座椅上,“啪”的一声展开十二白玉折骨扇就放于胸前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
他头戴冠玉,额头两侧绑了小段的麻花辫,缀于冠下,穿着清竹色绿衣,如玉脸庞噙着一抹不拘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倒有些风俗雅趣。
“公子请坐。”楼主顾清芳合起扇面,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卫澜姬闻言坐下。
“楼主可认识我朋友?”既然明伶以为他是殿下的朋友,卫澜姬便这般试探。
“认识,我与她是非常要好的合作伙伴。所以你找我们的目的可以直说,能帮得上的顾某定当全力帮助。”
顾清芳直言就说了,他不喜拐弯抹角,加上若是真有突发事件,他更不想拖延时间。
“殿前都点检季琛和褚南营指挥使齐褚叛变,一边控制了皇宫、逼迫圣上让位,一边封锁消息,让外面的人不知道。”卫澜姬继续说。
“你可有办法帮太女的东宫拖延时间、稳住地位,直到太女回来。”卫澜姬只默念这次是死马当活马医,但愿他能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大皇子和季琛竟敢逼宫?!虽说太女暗卫在太女出征后一直在察看皇宫的动向,却不知宫中表面上的和平都是假象,是一场大雨清洗血迹后用麻木得如同牵线木偶般的宫人营造的。
想到这里,顾清芳清逸的脸庞染上锐利的怒意。
“谢谢你的告知,我会帮殿下的。你不像是殿下的普通朋友,能否告诉我你的身份,以便我的其他朋友相信你说的话而采取下一步措施。”
虽然没有太女的命令,太女卫队要做好隐匿的工作是铁打的规矩,但是如果太女还没回来,太女的皇储之位就因面临突变而破碎坍塌,等太女回来后再发动太女卫队就迟了。
卫澜姬从宽大的衫袖下掏出金色的宫牌:“我是太女侧妃卫澜姬,楼主请信守承诺,帮助殿下。”
顾清芳见罢,神情变得严肃,他收起折扇,站起身来,朝他作揖:“见过侧妃。侧妃言重了,太女殿下才是这茗韵楼真正的楼主。”
卫澜姬目光一滞。
原来如此,这才是殿下给全东宫后院下迷香,深夜到这儿的原因。
“有侧妃这般的忠臣是殿下之幸,您请跟我来。”顾清芳道。
……
四周的建筑被笼罩于压抑且神秘的氛围中,古老的木屋和石砌的房屋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它们的轮廓在雾霾中扭曲变形,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宗政长芸于黑暗中猛地睁开双眼,进入眼帘的是晦暗而干燥的天花以及萧月忧心的脸庞。
“殿下,您终于醒了!”楚丹低声喊,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宗政长芸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立即扯下盖在身上的棉被,想要下床去。
“我昏迷了多久?我军现在的状况如何?”她冷声问。
萧月抿了抿唇,最后说道:“请殿下安心养伤,在霍倾将军和苏皇子的抵挡下,现在两军对峙已有一周。
情况虽仍旧不容乐观但听闻圣上派的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请您尽快休养好身子,才能稳定军心。”
宗政长芸看着忽明忽灭的煤油灯,一双眼眸更显深邃:“若我继续躺在床上,怕是还没等援军过来,虎城就被破了。”
“楚丹,你去叫霍倾和苏皇子过来,我要与他们连夜商讨对策。”
太女殿下的贴身侍女永远相信太女殿下。
楚丹吸吸鼻子,吭了声“好。”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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