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盛杯
长芸所到的这个世界,有七个国家。按国土大小来分划,即是两个大国与五个小国。
其两大国为芸神国与盛启国,五小国为陆国、云国、奇国、允国和钦国。
若以芸神国为中心点,正北方向是齐国,西北边为允国,南面相邻陆国,东面相邻云国,云国的东北面为盛启国,奇国和盛启国之间夹着个钦国。
而这次云国向芸神国发起联姻,以联姻为节点,两国正式合作,表面上是芸神国援兵云国,防止云国被陆国吞并,避免芸神国东南面的辽阔边域受到陆国的威胁。
但依宗政长芸的猜测,父皇有意与云国联盟,集中火力,并力向南,将陆国击垮。
顺着这条路接着想,因为芸神国与盛启国相距甚远,即使盛启国与芸神国每年的冲突不断,即使盛启国与陆国联盟齐攻云国,芸神国也不可耗费大量的兵马在最难啃的盛启国上,免得让陆国趁虚而入,如白蚁蚀骨。
所以芸神国的目标定是陆国了,如果能攻陷陆国,一来能清扫威胁,二来能开疆拓土,这便是父皇的计划罢。
军也,牵一发而动全身。除了要加紧军队的训练,还要准备充足的后勤。如今天气渐寒,还有两个月就要入冬了。
是在即将入冬之时立即发起战争,兵入奇招、险中求胜,还是等过冬后的明年再打,行缓兵之计,让云国继续苦守国门?
父皇和当朝重臣秘密商讨后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宗政长芸感到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很多东西,她都喜欢自己先思考探究、辩证分析一遍,而不喜欢处于被动的状态。
突然,她的视线无意间对上了地图中奇国的位置。
其实,若能得到奇国的支持与帮助,芸神国便不用怕自己南攻陆国之时,被东北边的盛启国突袭了。
但她的太女身份委实敏感,能参与干涉的外政不多,更别说去奇国会晤奇国国君了。
长芸的视线离开了地图,不免感到有些沮丧,直到她不小心看到了桌案上的那一封信。
是了,她可以先同他以信沟通。
能站稳权利的至高点上的人,都是能充分利用其资源,并大胆发展其效能的人。
最终,她坐在案几边落笔,给他回信。
前面写了些平常的稀松小事,后面写下洋洋洒洒的一句话: 正如今乃多事之秋,待一切尘埃落定,吾愿意见汝一面。
“萧月。”宗政长芸朝门外喊。
“在。”萧月走进来。
“将这封信飞鸽传给洛王,不需让他人知道。”
“诺。”
…
宗政长芸在书房整理了些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
丹楚端出一个托盘,里面盛满了各种带有东宫后院公子名字的牌子。
到了翻牌子的时候。
长芸正想着是随机抽取还是指定人选,门外突然一阵喧哗。
“怎么了。”宗政长芸问。
还没等丹楚回话,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走到了近前。
敢擅自闯入书房的不是旁人,而是卫澜姬。
他想要进来的时候,几乎是硬闯,门口的侍卫半拦半退的,也没敢真拦着。
只因卫侧妃常伴于太女殿下身侧,名分较高,行事直接,在宫中亦有一定的名望,故没人敢得罪这尊大佛。
卫澜姬一掀下摆,不近不远的在她跟前跪下,声音沁神爽利“臣妾给殿下请安。”
说他硬闯书房恃宠而骄,她就能定他的罪,但这家伙本身性情直率,闯来就给她跪下,倒让她无话可讲。
“起来吧,找我何事?”长芸捏捏鼻梁,往后椅靠了靠。
“臣妾近日为《琵琶行》编好了曲子,想邀殿下移步至景澜宫听赏。”卫澜姬萤萤一笑,还不忘给她眨了下右眼。
第11章 美人在侧
卫澜姬可不会说,这几天殿下忙于大婚都没和他说过话,他怕殿下会渐渐疏离了他。
《琵琶行》是前世教科书级别的诗词,两周前长芸把它默了下来递给他,为了既能听曲又不引起怀疑,她就说这是自己在民间收集到的诗歌。
将旧词与新曲融合在一块,归根到底是她怀念前世所听过的歌曲了。
“甚好,今日孤便去景澜宫罢。”宗政长芸向楚丹摆摆手,楚丹便只好将牌子都拿下去了。
.
东宫后院里,传来不大却清晰的琵琶声,琵琶声时而明快动人,时而低转哀婉,每一个乐符都像繁星点点,拼凑出曲子背后感人的故事。
它在夜中悄然响起,似远似近,随着风飘散,传遍了四方,听到这美妙琵琶声的人似乎内心也多了几分静谧与恬淡。渐渐的,琵琶声散,一曲终了,却是让人感到意犹未尽、荡气回肠。
“是何人在作乐?”苏玉堇路过此处,忍不住问。
柳非说“这琵琶声是从景澜宫传出来的,殿下今夜在景澜宫就寝。”
“能弹出如此境地,卫侧妃能得殿下荣宠多年,也确实无可厚非。”苏玉堇看向不远处的景澜宫,灯火通明,暖光融融,而他执着一盏孤灯,在深夜徘徊,不免感到有些许黯然神伤。
“回宫罢。”最终他说。
…
一曲弹唱过后,宗政长芸鼓掌,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卫澜姬放下琵琶,走向前,侧坐在她的大腿上,双手攀缘她肩膀,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轻声说:“殿下,夜深了,今日劳累,臣妾为您沐浴吧。”
宗政长芸眉梢微挑,弯了下唇。
景澜宫的浴室方池边,卫澜姬跪于岸边服侍长芸沐浴。
他看着长芸浸泡于水中,披散的长发飘浮在花瓣水面,往日戾气深重的眼眸也半垂着,只看见一对青峰聚的秀眉和如蒲扇般长而直的眼睫。
她修长的双手平摊,卫澜姬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隔着一层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她如白玉凝脂般细腻的肌肤,顿时感到呼吸微重,有些许心神意乱。
雾气涟漪,热浪升腾,可能是太过于舒服,宗政长芸都觉得有些困乏了。
“殿下还记得我们的初次见面么?”卫澜姬忽然道。
宗政长芸微微眯起双眼,嘴角轻扬:“记得。你那时候杀了人,还说想跟着我。”
卫澜姬轻快地笑了,眸光几分闪亮:“殿下莫要取笑我。”
“不,我想取笑你的事应该不是这件。”宗政长芸看着心情不赖,卖了个关子。
“那是什么事?”卫澜姬的心痒痒的,笑着想要问个究竟。
“那一次车轿里,我以为你至少有些经验,殊不知你对房事竟是一窍不通。”宗政长芸说。
记得两人第一次行房事时,是在停靠沧平郡守府旁的太女车轿里,澜姬那时候只有一股胆气却无甚么实践经验,惹出了许多笑话。结果也只有乖乖躺下任君摘取的份。
卫澜姬妖艳貌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却是个处男,这让当时的她感到意外。
或许卫澜姬也想起了那件往事,红了脸,不免感到一丝窘迫:“殿下,别说了。”
宗政长芸偏头看他,不依不饶地问:“你和他们不是在郡守府待了一年多吗,既然目的是为了进献,怎么床笫之事都没给你们了解?”
卫澜姬看着宗政长芸的眼睛,应是水池边烟雾缭绕的缘故,长芸的眼睛透彻莹亮,不染纤尘般的美好与动心。
他放缓了语气,温声说:“没有的,殿下,沧平郡守让我们学习琴棋书画、礼义廉耻。”
宗政长芸略感惊讶。
琴棋书画她能理解。对于一般的男宠而言,光有一副好皮囊是不够的,还要看其身段、内涵、自身技能等各种因素,这些都决定着他在主人面前是否能待得长久。
但这礼义廉耻教给一群要做男宠的人,委实不太合适。既要让男宠有知耻之心,那这男宠还能是男宠吗。宗政长芸听了都想摇头。
这般刁钻且矛盾的规矩,或许也只有那沧平郡守会定得下来。
……
沐浴过后,卫澜姬为长芸更衣。
两人同睡一张床榻,绵柔幕帘落下,萦萦绕绕将大床围住了。
抬眼便可看见雪绒幕帘上用银丝雕绣的十二奇兽,生动细腻,栩栩如生。
卫澜姬半撑起身子,看着长芸此时皎洁安谧的脸庞,心念浮动,主动亲了亲她的侧鬓与耳朵。
长芸睁眼瞥去看了他一眼,复又将他压于身下,猛地吻上他的唇,舌尖缠绕上来,寻着他的舌尖,深入吸吮。
这一吻热烈又绵长,卫澜姬将双臂攀上她肩头,在她唇角边低喘了一声:“殿下—”
宗政长芸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路的攻城略地,将卫澜姬的舌头都要震麻了。
渐渐的,欲火中烧,他在她身下扭摆着腰肢,想要获取更多。
他在她的身下不安分地动着,似是磨蹭到了什么,长芸头皮一麻,清醒了几分,眼眸低沉,慢慢停下了吻。
她放开手,状似疲惫的眨了眨眼,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孤累了,早些睡吧。”
卫澜姬怔了怔,手抚上被咬破了皮、浸出些血迹的嘴唇,他的唇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她却背身离开了。
他忍了忍身体上的不适,伸手从她身后紧紧环抱住了她。
长芸想着他若是再做些什么动作,她就把他打晕。
卫澜姬却不动了。此时的他也非常有眼力见。殿下说不想做就是不想做,他被吊起的心也只好放下。
…
一个时辰后,宗政长芸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倦意。
因为今晚她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看向卫澜姬,确定他睡着了,才把他的手轻轻从自己身上拿下。
她穿上鞋子,披了件墨色斗篷就往门外走,萧月楚丹早在门外等候,也紧跟上她。
“通知他们了吗?”长芸问。
“已经通知了。”萧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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