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盛杯
“能够稳固站在权利制高点的人,都是那些能够充分利用资源并大胆拓展其潜力的人。”
长芸听罢,怔在了原地。
什么?
“阿元,你我都知道,通过婚姻联盟或以爱之名锁上的联系,往往比单纯的合作伙伴关系更为持久、坚韧。”
洛晟深深地看着她的脸庞,心底闪过的既是开心也是苦楚,他道:
“阿元,不要再管五年前的伤痛了,让我们重新认识吧。
你可以尽情的利用我、利用奇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更好地发展你的家国。只要你不离弃我,我愿意为你献上自己的所有。”
“阿元,我没开玩笑。”
长芸久久地看着他,久到洛晟的心脏霎时落空,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被撕裂开,痛到他快要窒息。
长芸忽然伸手覆上他额头,探着他体温,秀眉高挑,喃语道:“是不是有些烧了?”
若是发烧的话,的确是什么话都会说。
顷刻间,长芸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锢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洛晟紧抱着她,似是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两颗心脏相偎,仿佛可以治愈他心口处裂开的疮孔。
“你的伤。”长芸眸光微闪。
洛晟似没听见般,他的下巴轻搁在她颈肩,她的身体比他的要冷些,带着些凉意,但不妨碍他深陷其中。
这是洛晟继五年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拥抱长芸,他知道这样做会招来她的反感,但是如今却怎么也放不开手了。
第116章 度日如年
长芸推了他一下,发现根本推不开。故轻叹一口气,也不装了,说:“没错,你提出来的条件的确很诱惑。身为一国之君,我或许需要奇国,也需要你。
但我不止是苍芸帝,我还是宗政长芸。你要长芸彻底放弃不堪的过往,与你重新开始,但这是不现实的。
还是五年前的那一句话——我爱不动了。当沅生离开,我才明白,其实所有的承诺都很苍白。
我知道你渴望的是什么,但我实在给不起。”
长芸的话很直白,她从没有这么明确地拒绝他。
洛晟浑身一震,脑海里盘旋都是她的话语。
此时的他该有多让她讨厌。
他终是松开颤抖的双手,离开她怀抱,紧紧靠在石墙边,一颗炽热的心陡然冷却。
神明啊,如果他能杀了南宫陌玉该有多好……
洛晟放开了长芸,长芸后退了一步。这里的光线太暗,她没看见他眼里的失望与痛恨,只是饶有意味的说:
“你方才说的那句——能站在权利制高点的人都是那些能够充分利用资源的人。我赞同。
但是,比起以联姻为主的联盟战略思想,我认为,以压倒性的军事实力获取胜利才是我所希望的。”
在这里,她指的是芸神国和奇国的关系,还有芸神和盛启的局势。
洛晟的脸庞毫无血色,虽明白她的意思,但脱口而出的是:“那个苏玉堇呢?凭什么他就可以?”
他离开芸神皇宫,以为长芸对“情”这一字伤心欲绝,这辈子都不会迎娶正室。
不曾料,一个模样长得与南宫陌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做了太女正夫。
阿元大婚之日,他度日如年。
长芸没想到他会抓着联姻的事不放,她低下了头,凤眸敛长,道:“父母之命,联盟之过。”
意思是,联姻是长辈的命令。她把联盟归咎于过错。
“但我听到的不止是这样。你不仅去云国看他的登基仪式,还撕掉和离书,亲自把他带回芸神皇宫了。”洛晟的头很痛,眉峰变得更锐利了些。
长芸头皮发麻,无奈地道:“他说如果我再推开他,他就自杀,我只能带他走。”
洛晟脸色阴郁,道:“噢,阿元喜欢这种死缠烂打的。”
长芸凝视着她,忽然觉得洛晟今晚甚招人烦。
此时,洛晟又伸出手来,抓起她的手就覆上自己没有被烫伤的左胸口心脏处,像是有些失去理智般,道:“阿元可知,我的这里只为你而跳动。”
扑通扑通。
感受着他灼热皮肤下一颗鲜活的心跳,心跳声很快,从长芸被紧握而覆盖上去的掌心,如电流般快速传至她的大脑。
“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没有可能!”随着长芸的话音落下,带给洛晟的,是脸上火辣辣的一巴掌。
毫无防备下,洛晟被打得脸庞朝一侧狠狠掼去,当场呆怔住了,三分痴醉都变成了十分清醒,不敢置信的侧睨着长芸。
她怎为了苏玉堇,舍得打他?
长芸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措,心脏像是被紧攥一般难受。但在另一面,理智又如同无形的浪潮,将这份慌张强制性压下去了。
洛晟仿佛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他咬住下唇,收回目光,低垂着头,将整个脸庞彻底埋没在一片黑暗当中。
“对不起。”
这一句话不是长芸说的,先道歉的人,竟是洛晟。
对不起,是他逾矩了,他没有资格在这里咄咄逼人。
不知为何,虽然长芸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感觉他下一秒就会落泪。
确实,她方才下手重了……
长芸只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两手捧起他的脸,就感到有泪水淌过她手心。
“阿元要是厌恶,就别碰我了。”洛晟偏过脸去,推开她的手,忍住哽咽,声音低哑道:“不要给我希冀,我放开你,你也放过我。”
长芸的手被他拨开,重新垂落于身体两侧。
她知道,这是她想要的。
让一切回归到原来的模样,她还是那个心肠冷硬、绝不为情所困的苍芸帝。
但当他把这种话说出来后,她莫名会觉得自己委屈了他。
委屈?
想到这里,她又无奈地扯了扯唇角。
他可是最有能力的洛王,原着书中真正的霸王,怎么会轻易受到委屈……
长芸正了正脸色,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你的,只是,只是……”
洛晟见她半天说不出一个理由,也不想再追究了,只是紧闭着薄唇,往前走去,似乎是想找路。
长芸慢了一步跟上,想起方才停留在这里也仅是躲避层层机关后,想停歇休息,恢复体能罢了。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被火灼还挨了一巴掌,伤上加伤。
看着他还赤着上半身的背影,长芸深邃的眼眸中翻涌过复杂的情绪。终是想补偿般,走到他身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往他的肩上披。
洛晟停下了脚步,身体几分僵硬。
他瞥向长芸,长芸正越过了他,走在他前面,在认真地观察前方的动静。
洛晟正犹豫着要脱了把外衫还给她,还是就这么不吭声地接受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关心。
他也想闹个脾气,比如说把这外套扔到地上,再当着长芸的面踩上几脚,就像是她总是践踏他的真心一样。
但这只是终极幻想罢了。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探出手,几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拢了拢长芸披来的外套,心陡然有些软。
他于无声中轻笑了一声,忍不住自嘲。
真没出息,她不过是随手做出的一个举动,自己竟真的恨不起来了。
她说,她和他之间没有可能。那现在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这里的地下空间狭逼,既阴冷又潮湿,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长芸在想,等出去后,洛晟的幽闭症还是尽早治吧,莫要再像今日这般,险些失控了。
就这般往前走着,没有预料中的危险机关,这里的平静显得更加诡异,地道也越走越宽,长芸又看见了那个方正的铁皮小室。
长芸眸目一利,向前将其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长芸心头一跳,方觉这或许是个陷阱。
第117章 冰雕现往事
突然,她感受到脚边的地面在剧烈晃动,仿佛地底的深处有一头巨大的野兽在咆哮。四周的墙壁突然扭曲,石壁上的裂缝迅速扩大。
崩塌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被晃落的石块砸向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这次不再是机械投放的坠石,而像是地震!
“有人开了地道的自毁机关,阿元,快走。”洛晟拉住长芸的手,急声道。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长芸她不想走。
她只是紧紧看着一个铁皮方室对面的一堵墙,用手抚上粗糙的墙面。
她说:“洛晟,你信我吗。”
洛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说,只是眼底一片灼热,道:“我信。”
长芸听罢,一掌朝墙上一个飞鸟状的图腾摁去。
忽然那一只正立着的飞鸟旋转成了倒立图腾,长芸听到了砖块挪移的声响,忽然他们的脚下一空,受重力影响,直直坠入地底黑洞。
原来,挪动的砖块其实不是墙面的部分,而是地板里的部分。
急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长发如泼墨肆意飞舞,衣摆猎猎随风而起,像招展的花瓣亦像翩然的蝶翼。
看着虽美观,但长芸讨厌这种失重的感觉。
在高空的极速下坠中,洛晟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合拢得小巧迷你的伞,他摁下伞柄的一处按钮,伞面就立即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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