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烽火尽染
鲜卑大将开始行动。
吕德胜转向恭亲王等人,“你们呢?是要打还是要走?”
孙大将军等人:……
打是不可能打的,不然他身后那些箭矢就得往他们身上招呼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些人都看向恭亲王。
恭亲王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向吕德胜,“吕德胜,你真要当这乱臣贼子?”
“恭亲王,你就接受现实吧。这乱臣贼子,我吕德胜当定了!你知道的,走到这一步,都是宋墨逼的。”
恭亲王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皇上做为君主,行事或许激进了一些,但绝不是你谋逆的理由。难道你吕德胜在任上的两年,就没有忤逆不当之处?人呐,有时也得反省一下自己。”
这话吕德胜就不爱听了,这个时候了,还来跟他说这些?
“恭亲王,你说的,我都反省过了,结果就是,吾没错!”
恭亲王被他的话噎了一下。
孙家军的将领们:……反省原来还能出来这么个结果的吗?
“恭亲王,你有空搁这贬低我否定我,不如早点回去让宋墨也反省反省一下他自己。”
“我相信,宋墨如此迫害朝廷命官,要反他的绝不止我们平州。”
吕德胜这话意有所指,也是给某人挖坑。
吕德胜的话让恭亲王又心惊又恼怒,“吕德胜,先帝待你恩重如山,你却要反了大黎,你对得起先帝吗?你就不怕面对天下人的唾骂?”
吕德胜:“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吕德胜自认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对得起先帝!人得活着不是?宋墨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还不能自己挣一条活路了?”
“至于天下人的唾骂,那就来吧,我老吕已经做好了面对天下人的口诛笔伐的准备了。”
恭亲王等人:???
“真理越辩才能越明白。我吕德胜将在平州辽东郡侯城设下擂台,恭候天下贤才来辩。”
“只要有一人能驳倒我,这反我便不造了。”反正应该没人能说得过他,对吧?
孙家军的将领们: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吕德胜朝孙家军方向拱手,“各位将士,你们离开后,帮我老吕多多宣传啊。”
孙家军的将领们:宣传什么?宣传你吕德胜造反的事?
这时,鲜卑大军开始撤军了。
又半个时辰,鲜卑大军已经一个不剩了,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鲜卑大军一走,吕德胜已经不想和恭亲王扯皮了。
他可不管恭亲王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回到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要打还是要走?”
吕德胜说这话时,平州弓箭营的弓箭手们正好换了一个方向,一支支泛着寒光的箭矢对准了他们。
恭亲王面如寒冰,“我们走!”
吕德胜:“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限你们两个时辰内,撤出右北平郡,一天之内,撤出幽州!否则后果自负。”
……
随着鲜卑谈判团以及朝廷谈判团的相继离开,历时两天一夜的平刚谈判一结束,谈判的结果以及期间的变故,也传扬开来了。
谈判期间,负责此次谈判的负责人——平州刺史吕德胜,谈判失利,因不满朝廷的处罚,反了!
此消息一出,天下为之失声。
史称,平刚之变。
第489章 民心所向
孙家军在缓缓撤军。
变天了。
孙大将军率领大军撤离幽州,准备移师雁门和代郡。
大家一路沉默。
所有将士都没想到平刚谈判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幽州的一万五千兵马也被带上了。
恭亲王坚决不给吕德胜留下一兵一卒。
他另外还要求吕德胜打开幽州三郡各城门,放愿意离开的老百姓离开。
对于他这个要求,吕德胜并不和他争,答应等朝廷大军完全撤出幽州之后,他会让人打开幽州各地各城门,想离开的百姓,他都让人放行。
吕德胜没有据理力争,他不知道幽州兵里有多少人失望极了。
期间,有些个小兵想找借口偷溜,但恭亲王很警觉,一个都不许掉队。
没办法,所有的将士只能歇心了。
邓方毅段岍也在其中,他们打算随恭亲王回长安,看看皇上会有什么安排。
他们已经让人回去刺史府,安排一家老小离开幽州。
幽州的右北平郡、渔阳郡和上谷郡各城郡的大门都是打开的,老百姓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可以自由进出。
渔阳郡的城门上,秦晏和秦昭兄弟目送着好些老百姓或包袱款款或拖家带口地离开。
“这次离开的老百姓有点多啊。”秦昭觉得很可惜。
秦晏:“没办法,朝廷强硬带走了幽州的一万五千兵马,这些士卒的大部分家人都会找过去。”
兄弟两人很想将这些人都留下来,但他们也知道有时候,堵不如疏。
他们看过了,幽州三郡,渔阳郡和上谷郡离开的百姓是最多的,右北平郡因被拓拔金所领的鲜卑第二路大军击穿过,当时就有不少老百姓逃到了平州,这次放开城门,右北平郡离开的老百姓也是最少的。
“啧,这么多人跟过去,朝廷怎么安置?”秦昭笑道,这要是安置不好,那就好玩了。
秦晏秦昭兄弟觉得离开的老百姓多,恭亲王倒觉得离开的百姓太少了。
当天夜里,将大将军就带着大部队,连夜赶往雁门,只留下一小支部队给恭亲王,顺便收拢幽州兵员。
因为人员太多太杂了,夜间他们只能露宿野外。
对于剩下的一小支孙家军来说,追随而来的百姓需要保护,恭亲王一行人更需要保护。
恭亲王谈判后身体不适,找了间破屋休息。
因为地形的原因,留下的军队只能将双方隔开。
林染住在恭亲王隔壁,突然,他发现一道人影晃过。
他立即追了出来,“谁?”
不知道为什么,他脚步一顿,然后喊道,“来人,给我追!”林染追了出去。
吕颂梨看着秦晟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将护卫等人一个个打晕了。
然后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吕颂梨朝林染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发现林染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她推门而入,和屋里的恭亲王打招呼,“恭亲王,你好。”
“你?”恭亲王心中惊怒非常,他没想到有人胆敢硬抢他的驻扎地。
“我是吕颂梨。”
闻言,恭亲王还挺意外的。
这一位,京中传言,智计双全。恭亲王兀自猜测着对方这时候找上来的目的。
恭亲王在打量吕颂梨的时候,她也在打量恭亲王。现在的恭亲王和上一次见到的样子相比,要苍老一点,还能看得出来他整个人很疲惫。
他的身体不太好,毕竟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操劳,不管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心理上的压力,都在使劲地压榨着他这把老骨头。
宋墨造孽啊。
吕颂梨非常自然地落座于恭亲王对面。
秦晟站在他身后。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恭亲王还计较这些兵啊百姓的,你对大黎真是忠心耿耿啊。”
恭亲王他瞥了秦晟一眼,“我等朝廷重臣的忠心,你们这种乱臣贼子是没办法理解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确实。您老都死到临头了,还在为宋墨为大黎考虑,我等确实不及。”
“你什么意思?”恭亲王黑脸。
“我说你死到临头。”吕颂梨直言不讳,“你没有立即启程回长安,想必是感觉到了什么了吧?你这又是带走幽州士卒,又是带走平民百姓的,是想将功折罪?”
“但是没用,你不死不足以平息此次事端。”
恭亲王脸色一白,“这不可能,本王毕竟是宗室。就算,就算本王办事不力,也罪不至死。”
“就是因为你是宗室,才是最佳的挡箭牌,逼反了秦吕两家这么大的政治错误,宋墨不能承担。不然,他没办法和天下人交待。”
“不,不会的,你和你爹都是乱臣贼子,我不相信你的话。”
“无所谓,宋墨是什么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连亲兄长都敢下手,何况是你呢?”吕颂梨没有戳破他的自欺欺人,“我来此,只是顾及以往你对我爹之前多番照拂,我怕这人情再不还就没机会了。”
她来当然是为了平州反得名正言顺啊。
这时,恭亲王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吕颂梨的预测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你那么聪明,你爹口才那么好,我不信你们没有办法打消皇上对你们的不满。”如果不是吕家,他也不用淌这趟浑水了,现在也不至于泥足深陷。
恭亲王已经意识到,吕家的反,早有预谋。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活命。”吕颂梨好笑,“你说的没错,我是有办法打消皇上对我们的不满。但那又如何?”
“宋墨性情狭隘,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打消了这次,下一次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仍然会想着对我们动手。”
“你——你——大胆!”
吕颂梨讶异地问,“难道不是吗?还是你觉得有这么一位皇上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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