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烽火尽染
大家都知道,平州那位代指吕颂梨。
吕颂梨平州州长之名,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一介女子之身,割据两州之地,统领麾下文武,管辖数百万百姓。
可这世上有几个吕颂梨啊?
赵郁檀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王夫人这个时候提吕颂梨,分明是故意打她的脸!
这时,蒙氏接茬,说道,“平州那位再厉害,也避不开她女子的身份,身为人妇,成亲几年了,至今膝下空虚,就如同那不会下蛋的母鸡一般,简直枉为人妻!”
众人眼神怪异,吕颂梨没有生育一事,起因是她之前为救谢湛而伤了身子,还因此被退亲,如今人家取得那么高的成就。蒙氏此时提起,岂不是打脸谢湛打脸赵郁檀?
赵郁檀:蠢货!
王夫人点了点头,“呵,有些人确实会下蛋,但这么多年,也只下了一个蛋。还是蒙氏你厉害些,下了三个蛋。”
王夫人意有所指的话,让赵郁檀气得颤抖,衣袖下,她握紧了拳头,脸上似笑非笑地问道,“王夫人那么推崇她,是不是王大人心向——”
啪!
“谢夫人!”王夫人直接打断赵郁檀的话,“你如此恶意揣测诬陷朝廷重臣,是不是想排除异己?”
这时,举办宴会的主人连忙上前打圆场,“谢夫人王夫人你们消水气,有话好好说。”气头上别乱说啊!
她急死了,再说下去,他们全都要完!
“对啊对啊,都冷静冷静。”大家都上前劝道,顺势将两拨人给隔开来。
话题牵扯到吕颂梨,大家都不想闹大,否则闹到御前,大家都得吃挂落。
这场宴会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是不欢而散。
赵郁檀打道回府时,心情依旧不虞。
待她洗漱好,回到卧房时,谢湛挥退了下人。
“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看着他依旧穿着官服,赵郁檀莫名地觉得不安。
果然,她的预感是正确的,谢湛竟然和她提纳妾的事!
“谢湛,你混蛋!”谢湛让她输了!
赵郁檀扬起手,朝他挥去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今晚我去睡书房,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想想这事。”
谢湛没有管她,径直往外走去。
朝堂上有些难以压服的势力,是必须联姻的。
他也不能一味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前者或许能震慑人心,偶尔的妥协,更能让底下的人安心。
平州的回函刺激到他了,他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他要真正地权倾朝野,他要让皇权名存实亡!
……
大黎这边负责谈判的人是范阳,鲜卑是拓跋金来了。
沮阳谈判,平州这边提出:大黎朝廷必须允许平州商人前往大黎做生意,并承认平州商和大黎商人所签定的合约的合法性。
大黎朝廷:只要平州不再往大黎大量地投放平价食盐,大黎便同意撤销封锁令。
只是有关平州食盐的定价,双方扯皮了好久。
范阳和郭翀都很清楚,只有大黎和平州统一了盐价,才能杜绝平州食盐倾销这种现象。
“范阳,你要搞清楚,我们平州的食盐如何定价,你们大黎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那你们平州的食盐打算卖多少钱一斤?”
“一百八。”
“不行!”
“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你们大黎的面子上才定这么高的了。”
“你们最少也要卖两百文一斤。”
“两百文一斤?你们搜刮百姓那么狠,良心不会痛吗?”
“我们鲜卑也不同意定价那么高!”拓跋金插嘴。开玩笑,谁会不喜欢又便宜质量又好的东西呢?
范阳顶住了压力,咬死了两百文一斤这个定价,再低的话,民心要乱了。
他赌平州为了让大黎解除对平州的封锁,一定会妥协的。反正大黎今年的盐税完了,他们耗得起!
至于鲜卑的威胁?他们朝廷大军已经抵达新兴和中山等地,真要打就打吧。
郭翀看出来,大黎的底线就在这了,“行吧,就依你所言,食盐定价为两百文一斤。”
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出发前,关于食盐定价,州长就已经给出了处理的方案。
不管食盐定价如何,他们平州后面可以搞一个退税政策。
接下来,平州百姓买盐会有票据回执。来年二月,老百姓们可以拿着户口本和票据到衙门办理退税事宜。
如此一来,平均下来,盐价也就在一斤一百五十文这样。
但这项退税政策也设了规定,每个人每年可退税额度不超过十斤的量,如果超了,超出的部分不能退税。
对于这个盐价,拓跋金大为不满,“郭军师,大黎不喜欢平州的平价盐,我们鲜卑喜欢啊,你们平州可不可以继续把盐平价卖给我们?”
“不可以。我们平州不会和鲜卑交易的。你们鲜卑私下能买到平价盐,一定是我们平州人被你们蒙蔽了。”郭翀义正辞严的,一点把柄不留。
拓跋金:……就很生气啊!
经此一役,大黎朝廷上下都知道了,平州不是他们想封锁就封锁的。
第616章 噎死人了
平州忙着和谈的时候,丁俊和周夷,两位辽东商会的管事因表现突出,被委以重任。
两人接到命令,立即秘密赶到青州,去见伍总管。
两人到了之后,一前一后,分别进去见了伍总管。
出来后,两人对视一眼,很显然,他们都接了新任务。只不过辽东商会有保密规定,两人都没有说什么,更不会相互打听啥的。
接着,两人便分头去执行任务。丁俊去了涿州,周夷去找了青州当地有名的药坊。
蔡光是涿州当地有名的驴商,他自有四五个大牧场,相关商铺产业无数,在当地也是有名的。
这一日,他接待了一位商人,对方有笔买卖想和他谈。
这位商人是老朋友何士忠牵的线,他寻思着见一见也无妨。
三人见面,寒暄之后,丁俊便直奔主题了,“蔡掌柜,丁某想和你购买一批成年驴子。”
蔡光不甚在意地道,“这个好说,你想要多少?”
丁俊淡淡一笑,“十万头。”
“多少?”
“蔡东家,你没听错,我这边确实要购买十万头驴。”
蔡光看向自己老友,驴子这个行业里什么时候出现实力这么深厚的买家了?靠不靠谱的啊?
何士忠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丁掌柜的实力,十万头驴而已,洒洒水啦。”
一时间,蔡光心中思绪万千。
“丁掌柜啊,不瞒你说,你要十万头成年驴,我这一下子可拿不出这么多来。”
“哎哟,瞧我这记性,刚才忘说了,蔡东家,我呢,确实需要这么多驴,但不是现在就要,你可以年底再交货。”
蔡光闻言一喜,“这样啊,那好说啊。你可以年底再来。”
“蔡东家,你先听我说完,再给我答复,可以吗?”
“丁掌柜,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丁家呢,打算以每头驴十两的价格和你购买十万头成年驴,总价一百万两。”
听到这,蔡光心中一动,这些年成年驴子的价格一直都在八两银子上下波动,丁俊给他十两一头,基本能确定和他交易,自己是赚的。
“为表诚意,我会付给你六万两的定金。”
听到这里,蔡光心里已经很愿意交易了。
“但是,有两点,我必须说清楚。”丁俊说道,“第一点,我希望蔡东家年底交付的每头驴都是成年的健康的。”
蔡光斩钉截铁地道,“这是必须的。我不是那种以次充好的奸商。再者,你是老何介绍来的,我要是坑了你,我在老何这也没脸。最后,我还想和你把买卖长久地做下去呢。”
丁俊点了点头,“第二点就是,我必须声明,如果年底,驴子的价格出现大波动的时候,我有权可以随时取消订单。”
“然后交易作罢,那六万两定金呢,就当作我无法履约的赔偿。”
“这样吗?”蔡光面露沉吟。
“哎呀,蔡东家,你家茅房在哪里?刚才喝太多茶水了。”丁俊捂着肚子道。
蔡光连忙唤来小厮带他去方便。
“蔡东家,刚才我说的你考虑考虑,我先失陪。”
等丁俊离开后,蔡光问何士忠,“这人什么来头?”
“这你别管,你只要知道对方后台硬着呢就行。”
“丁俊后台很硬?”
“硬得超乎你的想象。”回完他,何士忠正色道,“老蔡,说实话,刚才听下来我觉得这买卖可以做。”
蔡光再三思索,确实没发现这笔交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我要做这笔买卖,得再养上十五万头小驴,其中还要牵扯到草料饲料这些,也得多预备一些。”这就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为什么?你手里几个牧场的驴不止十万头了吧?”何士忠不解。
面对老友这个商业白痴,蔡光翻了个白眼,“我的老客户不要啦?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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