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烽火尽染
特别是平州对战鲜卑的场次,更是充满了野蛮和血腥的色彩。在平州马球队员默契的配合下,比赛期间鲜卑马球队队员摔下马,骨折那是随处可见。
一场比赛下来太废人了!
最后,王允和拓跋金黑着脸来找张献,要求更改规则。
原先首发阵容不可更改,变成首发团队成员在决赛前不能窜队,但可以补充。
没办法,一场废掉一两个成员太正常了,不补充这比赛都进行不下去了。
另外,就是对于一些比赛的规则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不调整不行啊,对上平州队,他们非但占不便宜还吃亏,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将一些规则上的漏洞给补了。
对于他们的要求,张献只能遗憾地同意了。
观众席里,也很热闹。
一开始,不管是坐在平州区的观众,还是大黎的观众,身为汉人,自恃大国之民礼仪之邦之身份,都表现得很克制。
但是边上的鲜卑观众太没素质教养了,骂骂咧咧也就罢了,体谅他们输了心情不好,但问候祖宗十八代就不行了。
于是,平州观众开始回嘴了,这个时候还克制个鬼哦,骂鲜卑鞑子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
平州观众一开腔,大黎这边的观众先是一懵,回过神来,有些忍不住当和事老,但是这些大黎的和事老转头就被平州观众骂了,骂他们拉偏架,胳膊肘往外拐……
行吧,三派混战就此拉开序幕,三方观众相互对骂,互喷口水。
有时是大黎和平州观众这些汉民联合在一起,对着鲜卑鞑子大骂,有时大黎的观众受不了大黎的球队输给了平州,然后和鲜卑民众一起大骂平州观众。
而此时的平州观众全都面无表情,你们骂吧,反正我们平州的球队赢了,我们下注的也赚钱了。
随便你们骂嘛,不过是手下败将,无能狂怒!
骂完我们再去吃饭喝酒庆祝,总之,今天必须加鸡腿!
观众席互喷的坏习惯开始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止都止不住了。
每一场比赛下来,不管是打马球的队员还是观看比赛的,都像打了一仗,精疲力尽。
三方打嘴仗互有输赢,不过真算起来,还是平州观众比较厉害,他们看大黎和鲜卑哪个不顺眼就喷哪个,还每次都能赢。
观众里有些聪明人突然意识到,他们队伍里好像混入了某种不得了的东西。
战况的升级,源自于后来那些鲜卑观众骂得太脏了。
其中一个叫陈大卫的爆脾气受不了了,直接朝对方扔泥巴。
好嘛,战况直接升级,由骂战变成武斗了。
而张献等人很有先见之明,早早就调来了一支军队维护赛场内的治安。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被打的鲜卑观众要求维护治安的平州军队严厉惩罚先动手的平州观众。
但平州军队中负责处理此事的人是徐荣,他不听啊。
徐荣在处理打仗事件时拉偏架的行为,让鲜卑汉子跳脚不已,大黎百姓羡慕,平州子民则是得意与自豪。
这事没完,自打武斗的禁制一开,观众席上就热闹无比。
这日,又一场比赛准备开始了,观众从入口陆续进场。
徐荣负责检查一事,他看了一眼面前眼熟的汉子,道,“这位大哥,看比赛怎么能带鸡蛋呢?”
后面排队的人心想,负责检查的人还怪好的,没有直接说他带臭鸡蛋。
陈大卫理直气壮地道,“吃啊。”
旁边的人朝他投来一个佩服的眼神,臭鸡蛋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吃。
负责检查的徐荣都无奈了,这鸡蛋不能带进场。
“啊!为什么?”陈大卫抗议,臭鸡蛋不带进去,他没武器了啊。
“大黎和鲜卑的观众,特别是鲜卑观众严重抗议你们拿臭鸡蛋砸人。”
陈大卫瞅着他袖口上熟悉的章子,“不是,你到底是哪边的?他们抗议,他们也可以拿臭鸡蛋砸回来啊!”
旁边的人:你说这话是欺负人家舍不得钱!
“这个规定不止针对你,大黎和鲜卑那边也做了同样的规定。”徐荣解释。
“那好吧。”陈大卫依依不舍地将臭鸡蛋交了出去。
他心说,一会如果骂起来打起来,大不了就撸起袖子直接干呗,一个人搞不过他们,就群殴!
陈大卫进场后,一坐下,看到旁边的鲜卑哥们,就乐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边上的鲜卑汉子也认出来了旁边的汉人正是和他打过一架的陈大卫,他的拳头瞬间就硬了。
陈大卫注意到之后,还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鲜卑汉子顿时怒了,但他被旁边的兄弟拉住了,“不能打架,受伤了医药费好贵的。”
一句话让他泄了气,想起之前看伤支付的医药费,鲜卑男人用汉语暗骂了一句,平州!平州!
这个势力从上到下,对他们鲜卑的敌意都太重了。给他们鲜卑人治伤,收费是给汉人治伤的三倍!
他们抗议,那些平州大夫还一副爱治不治的模样,真是气死个人了!
比赛场内发生的这些纷纷扰扰的琐碎小事,王允等人是一点也不想关心。
大黎、平州还有鲜卑三方联合举办的马球比赛因为空前的盛大,自由交易区内,因为赌球,各种盘口都有。
若说最大的盘口,当属以大黎王允与鲜卑拓跋金联合操控的那个。
平州没有开设盘口。
对此,王允等人觉得就是吕颂梨爱惜羽毛嘛。
爱惜羽毛,就等着被收割吧。
王允等人不知道的是,平州虽然没有开设盘口,但以伍仁、嵇无银还有顾怀笙为首的团队却从中引导赔率,干扰他们。
几场比赛之后,王允的人发现他们开设盘口赚钱是赚钱,但赚的钱不如想象中那么多。
发现问题,当然就要查啊,一查就查到了平州身上。
“平州方面真的下注了?”
“是的。”
“他们是怎么下注的?”
“他们安排了很多人行动,一时间,还统计不出来。”
大黎和鲜卑联手了,甚至在大黎和鲜卑马球队对战的场次作弊了,他以为能大赚几笔的,最终却发现怎么都收割不到平州,王允很憋屈,难受。
另外,那么多人涌来三州自由交易区,那么大一个现金池子,他们吃到的钱并不多,却能感受到池子里的钱越来越少。
那少掉的钱去了哪里,就不由得让人深思了。
很明显,大笔大笔的热钱,都流向了青州区。
但是他们又没有丝毫办法,现在再去建设兖州区和徐州区与青州区抢客人?
这样下去,开盘口赚不了什么大钱了。
直到最后,王允发现他之前的想法还是太乐观了,开盘口岂止赚不了大钱,他们忙到最后,只赚了一点小钱。
现在王允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决赛让大黎和鲜卑包揽了前二名了。
但经过几场比赛,他们也看清楚了,平州马球队的实力也不弱。
最终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第753章 被人耍了
平州方面的消息以及三州自由交易区的消息通过廖雪望乔西同等人传回南地,汇总到谢湛手中。
谢湛看完资料,沉吟不语。
范阳有些不解,廖雪望乔西同等皇商集团的人在自由交易区不是获利了吗?家主怎么也没见开心?
谢湛让人召来他手底下的算学高手,他将收集到的有关伍仁等人下注的资料交给他们,让他们去计算一下。
范阳不明所以。
一晚之后,几个算学高手顶着黑眼圈告诉谢湛,“平州团队根据不同的比赛场次,不同盘口给出的赔付比例,交叉安排相应的仓位。”
“这样的买法,即便比赛的结果出现了最差的一种,他们也不会亏太多。”
“与所有人都追求利益最大化不一样,他们这样的做法,是以牺牲掉最大利润做基础的,但却是稳扎稳打的,即便亏也不会亏太多。”
谢湛若有所思。
范阳不解,“不追求最大利润?”
“家主,我不明白。以平州的实力,完全可以在自由交易区里开个盘口,大赚特赚。”
谢湛说道,“吕颂梨爱惜羽毛,她的野心很大,不会做出玷污她名声的事的。”
范阳:“但伍仁、嵇无银还有顾怀笙等人为主的团队是有能力的,针对各盘口往最大利益的方向去下注也不是赚不到钱,为什么要用这样不一定赚钱的方式参与赌球呢?”
“吕颂梨是求稳。”谢湛没说的是,如今人家稳坐钓鱼台,确实有拒绝高风险赌一把的资格。
“此话何解?”范阳问。
谢湛站起来说道,“吕颂梨在流放的路上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大丈夫行事,当离侥幸之念。”
多么清醒的认知啊。
范阳也被这句话震住了。
良久,范阳才呐呐地道,“可是我研究过吕颂梨的生平,她豪赌的次数也不少。”
“你说的是她发迹之前吧。”谢湛自然知道他说的话的意思,当初他和吕颂梨未退婚前,谢家势大,吕家势微,她与自己博弈之时,赌性很大。
如今双方攻守易形。吕颂梨已经不需要全部押上了,即便他坐在赌桌上,押上了筹码,只要对方不感兴趣,都可以扭头就走,她付得起那个拒绝赌博的代价。
范阳低头一想,好像吕颂梨豪赌的时候确实是在她未发迹之前。
范阳略带嘲意地道,“现在吕颂梨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谢湛没有附和。
“吕颂梨的做法是对的啊,之前是穷不折腾穷不尽,现在是富不折腾富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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