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尘酒
历练可不是只为练剑,更是为了增长见识。
所以,她们每到一处,都会先从当地凡人口中,探听一些此地的风土人情传说等。
这对她们修心也有极大的好处。
谢子夜作为无上剑宗新一代天才,怎会是闭门造车之辈?
他外出也是要与人打交道的。
既然去了连天海历练,怎会不知焰海传说?
纪清昼从那时,就怀疑他并非以常规手段来到连天海。
更重要的是,秃毛小鸡送她的玉佩,也在向她示警,谢子夜想杀她。
纪清昼在连天海时,常与谢子夜近距离接触,都是在试探他对自己的杀意。
也是在思考,是否要趁其不备要了他的命。
最终,纪清昼选择相信谢子夜。
“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连天海,不是因为历练吧?”
纪清昼道:“当日在千机门境内的地下秘境中,那名一剑差点杀了裴洛风的魔修,就是你。”
谢子夜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看了她一会,才慢慢开口:“这是你记忆中,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我吗?”
纪清昼反问:“你觉得我以前见过魔修模样的你,才一直想要杀我灭口吗?”
柳扶弱一直想知道,她与谢子夜是不是早就认识。
答案是对的,她在很早以前,就在历练途中见过谢子夜。
往后许多年里,她每每下山历练,都会因为各种巧合与谢子夜相遇。
她们的相遇总是隐蔽的,不为人知的。
这也是外人以为她们毫无交集,素不相识的原因。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谢子夜有意为之。
这些年来,两人无数次隐蔽的相遇,都是谢子夜在试探她,在自我思考,是否要杀了她。
“……你很聪明。”
谢子夜没有否认,“十一年前,那时你还未扬名修仙界,我们就见过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才道:“只是你不记得了。”
“十一年前……”
纪清昼小时候,都是待在无量宗内闭门苦修,很少与人有交集。
唯有一次,那是师尊生辰。
纪清昼听着师姐师兄们聊要送给白薇道人的生辰礼,忽然发现自己吃师尊的,用师尊的。
哪怕是要给师尊送礼,都是花师尊的灵石。
她虽年纪小,却有些心气在,便揣着自己炼制的低品灵丹,去到山下的镇子售卖。
在卖完灵丹,买好生辰礼回来的路上,纪清昼遇见了一些意外。
有魔修出现在无为镇附近。
纪清昼看着谢子夜,忽道:“十一年前,我曾下山过一次,听闻山下有魔修出没作乱,但很快被人杀死了。”
她问道:“你与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第184章 纪清昼:我担心你回去哭两三日
谢子夜道:“不问问我和那些魔修有什么关系吗?”
“你或许入魔了,但你不是魔修。”
纪清昼摇头:“你不可能与那些魔修有关系。”
谢子夜一顿,他的声音低沉了些:“你还真是相信我。”
纪清昼道:“我说过,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好似砸在了谢子夜的心口。
谢子夜只觉胸口发闷,很不舒服。
“是我杀了他们。”
谢子夜道:“那日魔修作乱,伤了不少凡人,无为镇上的无量宗修士出手救治那些受伤凡人,你也是其中之一,是你救了我。”
他垂下眼睑:“我那时刚从入魔状态中恢复,无法好好控制自己,你为我治疗时,我曾不小心外溢出些许魔气,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曾随师尊去过无量宗,与你远远见过一次,我以为你认出了我。”
那时,谢子夜心跳如擂鼓,以为自己暴露了。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当场杀了纪清昼,以免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那句他无数次噩梦中出现过的话语——
“谢子夜是魔修!”
可最终,他没有动手。
更让谢子夜意外的是,纪清昼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为他包扎好伤口,还背着所有人,偷偷送了他一瓶丹药。
“你受伤很重,要按时吃药。”
那是纪清昼第一次同他说话。
小姑娘对他轻轻一笑:“等你好起来,就不会痛了。”
谢子夜不明白,纪清昼为何对他如此温柔。
是没看出他的魔修身份,将他当做可怜的凡人,才施以援手,还是看出来了,怕他多疑当场暴走,才伪装温柔?
这一疑问,就像心魔缠上了他。
往后许多个夜里,谢子夜都会梦到,那个对他温柔笑着的小姑娘,在他放松警惕后,忽然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口,然后对他说——
“我早看出你是魔修了。”
魔修,就该死!
谢子夜知道,那只是梦,是他多疑的心病。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找上纪清昼。
他每一次精心策划的相遇中,都在试探着纪清昼,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魔修。
现在,谢子夜得到了答案——
纪清昼知道他是魔修。
并非他以为的十一年前,却也知道了许久。
可纪清昼对他说什么?
我相信你?
真是疯了。
她竟相信一个魔修!
谢子夜盯着纪清昼,忽道:“因为柳扶弱那个特殊例子,你才觉得魔修可以相信……”
“原来是你。”
纪清昼开口,打断了谢子夜的话。
她似从回忆中清醒,看向谢子夜,“你就是那个疗伤时哭鼻子的小乞丐么?”
谢子夜:“……”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僵硬了几分。
原本有许多想说的话,想要发泄的情绪。
被纪清昼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上不去,下不来。
“你不是说,我那时看了你许久吗?”
纪清昼道:“我想起来了,那日为受伤的凡人医治时,我的确盯着一个人看了许久,那是一个受伤颇重的小乞丐,我为他包扎时,他疼得瑟瑟发抖,让我无法为他好好涂药。”
谢子夜深吸一口气:“我那时魔气外泄,以为被你察觉,才一时失态。”
纪清昼轻笑一声:“我那时抬头看他,见他双目通红,一副快哭的模样,便在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偷偷送他一瓶疗伤丹药,助他早日康复,就不会疼到哭了。”
她记得,男孩脏兮兮的脸上,有一双明亮如小鹿般的眼眸,湿漉漉的,惹人怜惜。
纪清昼给他包扎时,用了很好的药,只需两三日,男孩就能恢复。
可对上那双眼睛,纪清昼忍不住想,若是让他疼个两三天,怕是眼泪都要哭干了。
所以,她背着旁人,多送了男孩一瓶药。
“原来那是你。”
纪清昼道:“真是一场有趣的误会。”
谢子夜说不出话来,他甚至不敢在此刻直视纪清昼的眼睛。
“有趣?”
谢子夜扯了扯嘴角,他语气森寒:“我因此对你心怀杀意,你也觉得有趣?”
纪清昼道:“这里想杀我的何止你一个?”
她看向花园角落,已经被打碎的问心镜,缓缓道:“那日被问心镜选中的人,都对我怀有杀心。”
“啊?”
“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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