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尘酒
若她知道,一切只是白费功夫,又会作何感想?
此时此刻,文府秘境中。
在众妖对谢子夜的情况提出猜想时,纪清昼也在思考。
她问:“你灵力增长时,魔气也会变强?”
谢子夜:“是。”
“你吸收的灵力,或许有一部分被转化成了魔气。”
纪清昼也和不死树想到一块去了,“你体内的魔气与灵力,并非相生相依,而是一方供给另一方成长的关系。”
谢子夜看她一眼:“若是如此,又有何不同?”
“你原以为两者会共同生长,这是一种对双方都有益的事。”
纪清昼扔给谢子夜一瓶疗伤灵丹,示意他自己吃。
谢子夜却任由灵丹掉在自己怀里,也不去拿,只是盯着纪清昼,仿佛要听完下文,再决定是否自救。
纪清昼便说了下去:“可如果你的魔气只是受灵力供给才会成长,你知道这种情况一般叫什么吗?”
话说的如此明白,谢子夜逐渐领悟到了她的意思,不禁坐直了身体,声音低哑:“你是说,我体内的魔气是……”
“在吸血?”
“在吃软饭。”
谢子夜与纪清昼一前一后地说出了答案。
双方声音重叠,又忽地沉默。
谢子夜无声看着纪清昼,一直保持漠然的脸上,多了一点儿委屈的谴责。
如此重要正经的谈话,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纪清昼轻咳一声,避开谢子夜谴责的目光,为自己辩解:“我的比喻也挺传神吧?你体内的魔气不就像话本子里出身低微,哄骗善良单纯的女主角的感情,软饭硬吃的渣滓男主嘛!”
她说这话时,脑海中浮现了裴洛风的身影,暗暗啐了口。
“……你说得是。”
谢子夜闻言,微微沉默了一瞬,又点头:“这种男人连渣滓都不如。”
此时此刻,听到她们对话的聊天群众妖。
秃毛小鸡:“不是,她们怎么就聊到这事上了?这是重点吗?”
渔惑扯着一块精美轻薄的方巾,咬牙切齿:“这小子可真喜欢顺着红月光说话呀!明明先前还对红月光喊打喊杀,现在一副乖巧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秃毛小鸡:“……你也别搞错重点了!”
叛逆小黑虫啃着磨牙棒,不解:“男主角那么烂,谁还愿意买话本子看呀?”
不死树想到了某个天天对着话本子“嘿嘿”直乐的家伙,语气沉重:“人的喜好多种多样!”
渔惑被她激起了同感,同样语气沉重:“你永远都不知道花钱买话本子的都是什么奇怪的家伙!”
叛逆小黑虫:“?”
秃毛小鸡:“……都说了你们别搞错重点了!”
另一边,文府秘境。
纪清昼也听见了聊天群众妖的对话,知晓自己两人把话题扯歪了,便道:“不过,你的吸血论形容也很对。”
“世界之大,生灵无数,无奇不有,可经过沧海桑田,岁月变迁,生灵自身的变化,皆是朝自己有益之处发展。”
纪清昼道:“你的魔气若真属于你,它应当对你有益,而非只知吸取你的灵力,供给自身,不给你提供任何好处。”
她将谢子夜身上的药瓶捡起,塞入男人手中,认真地说道:“谢道友,魔气定是另有来历,与你无关,并非你与生俱来。”
所以,你不是天生坏种。
“你还有救。”
纪清昼语气坚定,“我虽不清楚魔气从何而来,该如何制住,甚至从你身上剥离,可它既然不属于你,那你便还有救。”
“你明明都不知该如何救我……”
谢子夜攥紧了手中药瓶,指节发白。
他双眸紧紧盯着纪清昼,声音冰冷仿佛在质问,又藏着一丝颤抖如在期待什么:“你怎能保证,我还有救?”
“我说了。”
纪清昼抬手,握住别离剑剑柄,手腕微转,别离剑如切豆腐一样,轻易切开古树树干,横在谢子夜脖子上。
冰冷的剑锋贴在男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肌肤上,印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纪清昼声音平静:“救不了你,就杀了你。”
谢子夜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纪清昼,一时说不出话。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
纪清昼朝谢子夜微挑眉梢:“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
谢子夜张了张口,却只说出了这一个字,便停下了。
他喉结滚动,下巴微抬,直视着这个横剑抵在自己脖颈处,此刻轻易掌控自己生死的女人。
“纪道友。”
从始至终,谢子夜对纪清昼的称呼都如此客气。
哪怕入魔与之生死搏杀,他也是如此克己守礼,唤纪清昼为道友。
谢子夜望进了纪清昼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眸。
她明明没有说什么激荡人心的话语,更没有许诺一定能救下自己。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心中竟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求生欲?
不,不对。
应该说,从许久以前开始,他待在纪清昼身边时,心中便会生出这样不该有的欲念。
纪清昼说的没错,自己那一声声“杀了我”,都是在向她说:“救救我。”
“纪道友。”
谢子夜又一次低声唤着纪清昼。
他眉眼间伪装的冷意化去,一双似藏有星海的眼眸静静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纪清昼,一如既往的深邃沉静。
“我听你的。”
谢子夜轻声说。
他拔开手中药瓶的瓶塞,将疗伤灵丹倒入口中。
纪清昼,我听你的。
第189章 求求你了
服下灵丹,谢子夜的伤势很快疗愈。
纪清昼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颠倒环,指了指屋子,“你去换套干净衣服吧。”
谢子夜也知他脖子上的东西似乎不太方便见人,得找找高领的衣衫换上,便起身往屋内走去。
他刚走,纪清昼便与聊天群交流起来。
她以心念发消息:“你们如何看谢子夜体内魔气?”
草:“你的猜测与我相似,我们对魔气的源头有些想法。”
纪清昼见她后半句没有明说,顿时了然:“是跟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有关?”
草:“嗯。”
秃毛小鸡:“还不能确定,但可能性极大。”
纪清昼若有所思。
叛逆小黑虫:“如果确定了,小红你打算怎么办呀?”
“嗯?”
纪清昼看到这条消息,眼底一闪:“你们觉得他没救了?”
若是聊天群众妖有办法,也不会反问她这个问题了。
纪清昼何其聪明,看到消息就明白过来叛逆小黑虫的话中深意。
不是海鲜:“那是我们至今都未曾解决的东西,如果谢子夜的魔气与之相关,他怕是……”
渔惑没有说下去。
纪清昼却明白他的意思,神情却很平静:“真要没办法,只能杀了。”
叛逆小黑虫:“可是小红,你会难过的。”
纪清昼微微一怔。
叛逆小黑虫看着聊天群界面上,纪清昼一直保持平静的面容,他懵懵的语气多了几分认真:“你总是想救你见到的苦难,哪怕明知不可为,你也要倾力一试。”
他虽然总是被说傻,可他不觉得自己傻。
至少他了解小红,小红是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人。
小红会因为他的母亲哭泣,也会为他哭泣。
小红不是个脆弱的人,可她是个温柔的人。
小红太过温柔,所以才会难过。
“你若真救不了谢子夜,你会难过的。”
叛逆小黑虫捏着手里的磨牙棒,少有地没顾着吃东西,他只是看着纪清昼,“小红,我不想你难过,可我想不到办法,我们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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