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手工麦饺的天阳峰
即使一朝败落,不去找亲戚朋友,也不至于要千里迢迢投奔一个多年不见的所谓干爹。
薛冬羽重复了系统的喵喵问题,自己也等着回答贵妃问话,楚氏自然并无不可答之处刚好这件事闹的大,楚氏就打听了清楚,她捏了一枚杏子在手里,随口答道“他家吃了官司,家产全无,有人要谋海商的海图,怎么会放过他,所以才想到来汴京这天子脚下避难”
凡是出海做生意的海商,手里一定要有一张海图,知晓何处可以补给,何处有特产贩卖,乃至沿途天气和国家风俗。
这是他们的立足之本,就是老底全赔出去了,手里捏着海图有朝一日也能东山再起。
薛冬羽深深地看了楚氏一眼,海图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与自己随口提了,心里有没有想法不可知。
毕竟薛老爷子看着对故人子弟极好,薛大爷走商道,心里对海图有那么一点想法也不一定。
不管怎么样,她不接茬就是,再说这个人可能会有些用处。
“听说爹爹现在被提到礼部去了,我记着辽国那边的赔款是要到了吧,这事要爹爹不沾手,会死的”
这笔巨款多少人盯着的,一朝的人心都隔着肉安着,谁知道是神是鬼,总有人认为自己有理,赔款那么多拿一点没什么。
天子昨日与她说起朝事时,特特解释了为何要礼部、兵部、户部一起负责收款,吊的香饵越大,人才会动心出手啊。
楚氏听话后心中一惊,觑见娘娘面上居然有些淡漠的样子,一股凉气蹿上脊骨。
“我一定把话带给二弟,家里沾了娘娘这么多光,关键时候不敢乱动的”
说完这些,各人兴致也高不起来,随意说了几句,楚氏准备出宫。
“给家里的东西,大家分分”
楚氏要谢,薛冬羽无所谓的摆摆手,她本来就富,这两天宫内宫外的贺礼流水一样的递进来,库房都要装不下了。
孟婕妤和徐月那边送的更多。
楚氏欢欢喜喜的拿着东西走了,其实不是什么金银古董,是南边贡上的好布料,今年蚕养的格外好,算是个好年,所以绸缎绫罗贡的不仅多质量也好。
薛家当然不缺这些东西,但却是体面。
过了几天,辽国再次派的送赔款的使臣到了,可能是吸取前辈们的教训,这位不知名的使臣和鹌鹑一样缩着。
萧英很是可惜,他又升了一级现在是正五品的官了,还想再立个功送自己一程的。
一车一车的金银暂时放在礼部的库房里,让礼部官员办事的效率都下降了好多,巨款在身边,谁又能定下心呢!
偏殿内,天子永远堆着折子的大书桌旁,又加了一张小案,上面也放了些纸笔和折子。
薛冬羽就坐在这张小案后面,穿着家常的衣裳认真的翻阅折子,时不时皱起秀眉,手指捏着笔很久才写下几个字。
不久之前,天子就要她陪着自己处理政务,先从各地的请安和废话折子看起。
“这上面写云南那边发现了祥瑞,是一只白虎,云南刺史已经派人送了祥瑞入京,我该怎么回?”
“回一个知道了就好,云南刺史今年已经送了两次祥瑞了”
薛冬羽一怔,现在才四月中旬吧,云南离汴京又不算近,这都送了两次了。
摇了摇头,感慨这些地方官为了不让官家忘记自己有多花样百出。
这个云南刺史走祥瑞路线不算出格,还有每天一个请安折子送上的,真的是吃饭也想到天子要心怀感恩的写一封,路边看见一朵花也要写折子。
不过这人也是人才,奉承话一套套的。
再看以前天子回复都是温言款款,偶尔还会赏写东西,从去年开始字越来越少,多是阅,知道了,好。
折子再多也有休息的时候,薛冬羽正看的津津有味,一双手拉她起来。
“做事也要注意循序渐进,今儿看到这里就罢了”
顺着力气站起来,薛冬羽甩了甩手,拖着嗓子撒娇“手好痛”
天子垂眼看,纤细的手指上确实有些红色,特别是中指指腹可怜巴巴的凹陷了点。
吩咐张茂则去拿了舒缓祛痕的玉肌膏来,小小的一盒打开,天子亲手用羊脂玉勺挖了一点涂在红的地方。
再用指腹轻轻摩挲,“好了,后面注意些就是”
薛冬羽瞪大了眼睛,就这,你不应该心疼的不行,然后抱着我说乖乖,那我们就不写了好吗。
侍立在一旁的张茂则默默的低下头,掩饰自己挂起来的嘴角。
娘娘头一次被官家拉到小案后面批折子的时候,自己的心情简直是天塌地陷一般,君王的权力无论分给谁都是隐患。
谁知到了后面,娘娘和官家斗智斗勇,就是想不学习不批折子,当然每次都赢不了。
也只有他,最得官家信任的大太监张茂则有资格知道官家教导娘娘政务的事。
哼,朝堂那些大臣再精也钻不进后宫,顶多知道娘娘给官家红袖添香罢了。
“不要闹了,你的封后旨意已经草拟好了,要不要看看”
赵祯一招转移注意力,薛冬羽却不接招,“左不过是些夸奖的词,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我看见狄青将军上了折子是干什么,辽国又不安分了”
“不是,还记得朕说要给徽柔选伴读吗,狄将军那边物色好了族里的姑娘,占了一个名额了”
第185章 公主伴读.初
天子找了一个空闲时间去了苗昭容处,待了不久后,要给秦国公主挑伴读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娘娘,官家就走了吗”,刚刚去外头准备官家往日喜爱茶点的大宫女采心,放下手上的托盘,脸上的失落掩盖不了。
贵妃独宠许久,后宫诸位妃嫔饶是不想争,官家来了也是极大的惊喜,昭容又有公主和早年的情分。
她也不敢想夺了贵妃的风头,只要主子能得指缝里零星的恩宠就好。
“你快别说了,这次官家来是有关于我们公主的大事!”
一直在屋里伺候的采荷叫她少说些,苗昭容看着不对。
“难道是要要给公主指婚”
采心心中一惊,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女子最重要的事,婚姻。
女子的婚姻是重中之重,即使是尊贵的公主要是婚姻不美满,也不会好过。
苗昭容表情有些奇怪,既有些发愁的意思,又有点激动开心,小巧的红唇轻启。
“官家要给徽柔选伴读了”
“真的吗,太好了,公主在这宫里没个玩伴,有了伴读不说公主开心,多多结交这些父兄得力的女子,对公主日后也有好处”
采心听着就高兴起来。
“哎,这些日子皇后娘娘陪着官家处理折子的事,宫外人不知道,我们也听到些消息。
女子处理政事招忌讳,我怕官家不只是为了女儿”
苗昭容初初知道伴读的事也是开心,后面想的多了又患得患失,害怕徽柔受到伤害。
且说公主母亲首先考虑的徽柔的安危,宫外的人得到消息后,就像油锅里倒了一杯水,刺啦一声炸开了锅。
诸多自认为家中女儿够的上伴读之位的王公大臣都谋划着要得一个席位。
还有想攀附的人,没头苍蝇似的四处送礼找人,苗昭容母家收礼收到手软,宗室公主处、薛家等等,凡是跟宫里说得上话的近日都门庭若市。
“不过一个公主伴读,怎么抢成这样?”
“哼,秦国公主本就极受宠爱,要是家里送了伴读陪她,在宫里好歹有个说话的人这还在其次”
韩琦抚弄自己的胡须,眼睛中冒出精光,对座下的长子道“贵妃封后已经发了明旨,要不是官家舍不得委屈她,要办一个大典礼,早就名正言顺了,你可知道贵妃开始接触朝政了?”
韩琦与宫中当然有联系,一位管事的太监和他是同乡,一些消息都能知道。
不过此事重大,若是没有上面的人发话,宫里混出头的太监疯了才和韩琦通这个消息。
所以,韩琦才能明白天子之意啊!
“还有靖远子出现意味着什么,意味官家要在女子身上下功夫,有了一个封爵的女子,难道不会有下一个。”
韩琦长子肃然而起,面色顿时就是一边,很是焦急的询问“官家怎能如此,如今朝中大人们尽忠职守,朝外文人才子数不胜数,何必要闺秀们插足”
心里却不屑,区区女子学些绣花相夫教子就好了,官家真的是糊涂了。
韩琦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长子言不由衷,蠢笨不堪!
正值大争之世,明君欲要一统天下,横扫宇内,人才本就是缺少的。
更何况聪明人心思就多,这位天子偏偏看不得,要手下的人像算盘珠一样想往哪拨就待在哪。
这样能用的人就少了,韩琦心中冷笑,这些人不服从辞官,满以为无人可用的官家会妥协。
谁能想到,天子心胸的宽大之处,没了张屠夫,吃不了带毛的猪,男的不行,女子难道不是人吗。
何况太后打下的底子,女子从政阻力便笑。
又有靖远子横空出世做了榜样,如今贵妃封后开始涉及政事,算是钦定的女官群首了!
韩琦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跟长子说清楚,见他还是颇为勉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摆手“家中没有适龄的女孩子,这事你也不要管,下去”
留下只有韩琦一个人的时候,他像和自己说话,“三娘正值妙龄,又聪慧过人,要不……不行再想想”
韩琦生的三子四女,诸子皆未曾继承他的才能,庸庸碌碌勉强守住家业罢了。
倒是女儿里三娘自小展现出敏锐、通达的天赋,韩琦很是喜爱。
韩琦这边还没下定决心,有些和他一般看出天子用意的人却没拖延。
有儿子不成器,但是女儿聪慧的人家里,大刀阔斧的改变,寻来名师教导女儿。
其实最开心的是一类人,无子人家!
吕端这日下了朝,去了东市喝茶消遣许久,才背着手慢慢吞吞的回府。
瞅见大门上挂着的子爵府牌子,吕端先是自豪,毕竟自己争气挣下这份家业和爵位。
后面又叹气,眉目之间郁郁。
“老爷,夫人派我来接你,有要事和你商量”
踏进门,一位衣着体面的嬷嬷见着吕端,迎上来就道。
妻子不是粘人的性子,这么着急必然是有事,吕端想着大踏步跟着嬷嬷走。
主母院子里,小女孩嬉笑的声音遥遥传到了他耳朵里,吕端听着就笑了,放开声音喊道“华儿”
“爹爹,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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