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大白
秋后算账,她之前做的什么事,都叫她们算得明明白白。
她在这侯府真是没法活了!
“夫人,夫人,饶命啊!”李碧娢放弃了狡辩,冲过来求饶,“夫人,我错了,往后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您和......您一个人!”
秋菱和玲珑看到李碧娢这个模样,纷纷露出不屑。
哼!
以前她们世子爷在的时候,她可从没这样。
如今是知道跟错了主子吧!
早就给她暗示,叫她安生点,跟着她们夫人好生做事,什么都不会亏了她的!
现在求饶后悔,晚了!
她一个姨娘,生死都在主母手上,府里还没了主君,更是全凭主母一人说了算。
就是发卖了她,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陆令筠开口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李姨娘一个人留下就行。”
秋菱和玲珑闻言,恭恭敬敬给陆令筠行一礼,“是,夫人。”
她们俩瞪了李碧娢一眼,转头往回走。
众人走了之后,李碧娢这时却更慌了,她忙不迭的给陆令筠磕头认错。
就求着她把她留下来。
她也知道,如今府里没人护着她了,陆令筠若是要把她发卖掉,全都是她一个念头。
“夫人!奴婢真的知错了!”
“夫人,奴婢求你了,看在,看在秉志和兰英的面上,求您饶了奴婢吧!”
“奴婢以后当牛做马伺候您!”
砰砰砰!
李碧娢的头磕得震天响,每一个都是瓷实得紧,没一会儿,头上一片模糊的血。
陆令筠看着前所未有恭敬的李碧娢,她叫了一声,“行了,别磕了。”
“夫人!奴婢真的错了,求您不要发卖了奴婢!秉志和兰英奴婢也不要了,他们全都是夫人您的孩子,只要您留奴婢一命,往后奴婢绝不会自称他们的母亲!”
“奴婢以前是异想天开,妄图做主子们的娘亲,奴婢真的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陆令筠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世子爷在受戒前一夜同我说了很多话。”
“他要我把你的孩子们都还给你。”
正在磕头的李碧娢停了下来。
李碧娢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陆令筠那双淡泊又无比深邃的眼睛。
陆令筠轻轻眨了眨眼,脑海里想起了程云朔受戒前看着她的模样和说的话。
“他让我告诉你,往后你带着你的孩子们好好过。”
李碧娢的心口不知怎的,震颤了一下。
她当时的执念,她的恳求,他最后......都听到了。
他把她的孩子们都还给她了。
“李姨娘,”陆令筠起身,悠悠然叹口气,“我把当初世子爷在府外安置你的宅子买下了,从今起,你就带着秉志和兰英去那里过吧。”
她说完,便是叫人把程秉志和程兰英带过来,她自己回了院子里。
没一会儿,程秉志和程兰英来了。
李碧娢在看到他们后,还没从巨大惊喜中回过神,直到程秉志先扑向她,大叫了一声娘。
李碧娢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把她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母子俩抱头痛哭。
程兰英看到这一幕,她没上前,眸光带着一丝异色静静的站着,看着她们哭。
第416章 匆匆十年
李碧娢带着程秉志和程兰英搬出了侯府,被赶到她之前做外室的院子里去住了。
那套院子算是陆令筠分家分给程秉志的。
往后每个月再给他们娘仨一笔银子,直到程秉志长大,程兰英嫁人。
如此这般,已是仁至义尽。
庶子庶女这本来是看受不受宠,对家族有没有价值。
像她弟弟陆宽上一世,作为庶子没得家里半分助力,成年之后,就自己单过去了,前程家业都得自己来挣,府里哪有多余的东西给他。
不反过来吸,让他贴补家里就不错了。
陆令筠对李碧娢这俩孩子态度就在这里了,孩子她带走,从此她便是不会多管半分,好坏兴盛亦跟她没半分关系。
程秉志和程兰英自己有造化,得了势,她不会去沾,逐渐落魄,泯然白丁,也是他们老娘自己争取来的,她不会管。
程兰英拎着小包袱跟着李碧娢从小门走时,转头看着面前这深深高墙的侯府。
“娘,咱们真的要跟你一起离开这里吗?”程兰英又问了最后一遍。
“你这个蠢东西,咱们跟娘走,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再也没人会管我们,欺负我们!你要是想留下,你就自己留下,以后叫你被太太天天罚抄书,有你后悔的!”程秉志挑着眉,指着她道。
李碧娢听到程秉志这么骂他姐姐,她没说话,只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儿子,颇为赞许。
“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咱们总算熬出头来了,再也不用看那个讨厌太太的脸色,被她欺负!往后我们还能正大光明喊你娘!不用叫她娘了!”
李碧娢听此,心疼的搂紧自己的宝贝儿子,“秉志,你真是娘的好儿子!”
“娘,咱们快走!我要吃娘你做的酥肉!”
“好!娘做给你吃!”
程兰英看到这里,她的眉头不禁又紧了几分。
她看着只顾搂着自己儿子,肩上挎着大包小包往外走的母亲和弟弟,程兰英不由低头叹了口气,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高高的侯府,失落的迈开步子跟上她娘和弟弟。
这边,李碧娢娘仨彻底离开了宁阳侯府,宁阳侯府里再没一个跟陆令筠作对的。
另一边的李家。
陆含宜这几天唉声叹气得厉害。
“唉!怎么会这样!”
“唉!怎么又叫她过上好日子了!”
“这下可好,她干脆在那破侯府里称王称霸当皇帝了!”
李守业看着他那神经兮兮,一双眼睛写满嫉妒不满不甘心的老娘,忍不住道,“娘,你少说两句吧,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叫外人听见说不定要找你的茬!”
“找我茬!还要找我什么茬!”陆含宜腾的就炸了起来,“我如今都这般伏小做低,忍气吞声,还要我做什么!我就在屋里头念两句陆令筠,他们还要杀了我不成!”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叫你爹欺负,叫你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你外祖父外祖母,你大姨母小舅舅所有人欺负!怎么全天下的人就欺负我一个!命运不公啊!老天没眼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得了,得了,又来了。
李守业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刚刚跟他娘回那句嘴干什么!
这回得他娘喋喋不休。
眼看着陆含宜哭天喊地抱怨天地不公,抱怨个不停,李守业打断她道,“娘,你别说了,往后孩儿大了,孩儿护你!”
他这句话是有用。
而且是极有用。
陆含宜她这活着从头到尾就是指着人从天而降给她过上好日子,可惜她重生一次,也没这么个好运气。
她眼里,所有人都欺负她,都伤害她,幽怨得整张脸都变了形,没有任何破解之道。
除了她儿子的大饼。
李守业的大饼画出去后,陆含宜立马止了哭泣,她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宝贝亲儿子,“守业!娘的好儿子!”
“娘就只有你了!”
“你一定要争气!以后一定要给娘考个状元!当上一品丞相,给娘请个诰命!”
李守业:“......”
他刚刚就不该嘴贱,应他娘的话!
陆含宜狠狠吃了一口她儿子的大饼,不,准确的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画的大饼后重新活了过来,两眼放光的在原地碎碎念,“呵!陆令筠那个寡妇她再威风得意,也没个自己的儿子给她请诰命!她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现在也做了寡妇,哈哈哈哈!程云朔那废物出家了,她也得守一辈子活寡!”
“日子还长着,她不会有好的!”
李守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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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一转眼,又是十年。
今儿,宁阳侯府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喜报!大喜报!”
“夫人,大喜报啊!”
主院里,一身湖蓝色丝绸长裙的女子慵懒的倚在紫藤花架子下,她怀里趴着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
院子外头下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惊动了小猫仔,猫咪懒散的打了个呵欠,喵了一声,从女人身上跳下来。
女人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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