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锦
甘家人多,其他人家的人很少,公孙越更是孤身一人,若是按人头来分,公孙越得到的就更少了。
“不可不可,我家中人多,若是按人头分就占了便宜,还是按份来分吧。”
一旁的盼娘有点急切,若不是她夫君下了水,这些财宝现在还在荷花池里躺着呢。
她悄悄踩了自家男人一脚,余老大则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换了个地方站着。
一旁的余老太太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状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盼娘。
一个两个的都不站在她这边,盼娘有点委屈。
若说困难,在场的谁有他们家困难?
公孙越是个不缺钱的,李志之前和妹婿卖粮食也赚了不少钱,苏白手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是大夫有的是钱。
只有她家最困难,她当初和相公订婚时就是看上了相公的潜力,觉得相公一定能中举,哪成想相公的确是中举了,但名额却白白给了出去。
想着变卖家产来王都定居吧,结果还没到王都,就被镖局抢了,身无分文相公还中了一刀。
自己家中这么困难,妹婿怎的就看不到呢,也不给她们分点。
她一贯听夫君的话,不敢将脸上的不满表现出来,只能委屈的低着头。
见甘梵仁坚持,公孙越才说道:“既然是按份来分,那就不能把人落下,应该分成五份才对。”
苏白手连连点头:“是极,若不是文书下水救人,哪里会发现这财宝,余家必须也要分一份。”
于是这些财宝被分作了五份。
见分到了钱,盼娘才露出了笑脸,余老太太和余文书则沉默着没说话。
回了房,盼娘高兴的将财宝放好,全然没有注意到夫君和婆婆的脸色有些不好。
她放定了财宝,坐在椅子上兴冲冲的说道:“那些财宝我分成了好几份,放在了不同的地方,衣柜里有,木箱里有,床榻底下也有,这样就算是遇了贼,也能留下些。”
被镖局的人抢了之后,她算是怕了,时常想着若是她和二弟妹一样,不将钱全都藏身上就好了,这样被镖局抢东西的时候,也能留些。
这次她将财宝分开放,应当是万无一失了。
“财宝的事不急,先放一放,娘有些话要和你说。”
盼娘这才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微妙,她坐在椅子上,紧张的揪住了帕子。
“刚刚女婿分财宝的t?时候,我见你踩了老大的脚,可是有什么不满?
自加入余家以来,婆婆一直待她不错,对她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怕婆婆。
盼娘紧张的看了一眼夫君,见夫君沉默的喝着茶。
半晌才说道:“娘问你问题,你就老老实实的答,心里怎么想的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
“今天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你可大胆的说。”
余老大关上了门,屋内的视线忽然变得昏暗了起来,盼娘更紧张了。
“娘,我、我是有些不满……但妹婿分给我财宝之后就没了。”
老太太并不生气,慈善的看着盼娘。
“为何不满?”
“因为、因为……”
盼娘的性格一向腼腆,不善与人相争,就连夫君受了伤也只知道抹泪抽泣,如今让她说出自己的心思,竟有些说不出口,语塞了起来。
她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昔日夫君为了妹妹失了举人的身份,蹉跎半生,昨日又为了救怀璧冒着危险入水,若不是夫君,妹妹与妹婿哪有今日,又哪能发现那些财宝?”
“我见妹婿宁愿将那些财宝,分与才认识几个月的陌生人,也不分与我们,所以一时情急。”
“我已知道错了。”
她脸色苍白,手中的帕子都几乎被搅烂。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我猜你就是这样想的。”
“说实话,你和婉月这两个儿媳我都不喜欢,一个没什么主见和闷葫芦似的,遇事就放在心里只知道哭哭哭。”
“另一个吧,又傻又横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上蹿下跳的也没个脑子。”
“相比之下,娘还是更喜欢你些,你虽然不聪明,但胜在听话,也不爱惹事,若今日在场的是婉月,怕是难以收场了。”
盼娘听着婆母的话咬了咬唇,虽然不想承认,但婆婆的眼光还怪准的,把她和二弟妹的性格分析的一清二楚。
“娘最不喜欢藏着掖着,互相猜忌,今天把话敞开了说,你仔细听着。”
第118章 气度很重要
“你嫁过来没多久,家里就出了事,以至于你与慧娘和梵仁没怎么接触过,不知晓他们的为人,有今日的想法娘不怪你。”
余老太太说道:“当年县尉之子看上了慧娘,慧娘的追求者们都避而远之,只有梵仁冒着得罪县尉的风险带着慧娘私逃。”
“梵仁是个有情有义的,慧娘也是个好孩子,她们都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别人对她们好一分,他们就会记十分,是非曲直他们自由明断。”
“先不说老大为了慧娘丢了举人的身份,就说老大为了救怀璧,不顾危险,跳入了水中,他们两口子也会想方设法的报答你们。”
这点盼娘可不服气,刚刚那样的场景,若不是公孙越提议,恐怕他们都分不到财宝。
见盼娘有些不以为意,老太太摇了摇头。
真是个木头!
“你觉得慧娘嫁了人就不算我们余家的人了,可其实我们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若是将财宝分成两份,即便那些人当面不说什么,心中也会有些许的不满,只待不满越积越多,就会成为天大的祸事。”
“那样的情况下,不分给我们才是对的。”
盼娘是个听劝的,听了娘的话心里舒服了许多。
“娘,我知道了。”
慕青兰生怕儿媳背后再钻牛角尖,又补了两句。
“你呀,莫要将慧娘当成是外嫁女,你要时时刻刻记着,她是我们余家的人,你是她的大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哪一日惹怒了陛下,要诛九族,你也是九族之一。”
“你且瞧着,今日你受了委屈,慧娘定是要补回来的,三日之内若是慧娘没有行动,我便亲自去要,定不让你受委屈。”
慕青兰这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做派,盼娘哪里会不满,她听着心里舒服极了,只觉得婆母还是向着她的。
婆母走了,只剩下她和夫君时,她又胆怯起来了,夫君看起来好说话但固执的很,此时她真恨不得和婆婆一起离开了才好。
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虽然胆怯,但相处起来还是自在了很多,说话都比之前流畅了。
“盼娘,你我成婚以来夫妻恩爱,家庭和睦,但我对你一直有愧。”
“娶你时,我曾承诺要让你做举人夫人,风风光光的嫁给我,不成想却成了空谈,让你因我被人耻笑。”
“可我希望你记着,举人之位是我自己犯蠢让出去的,并非慧娘胁迫,这件事和慧娘没有关系。”
说到底,还是维护自己的妹妹,自己的男人不站在自己身边,反倒维护起妹妹来了,盼娘听着心里酸的冒泡。
“若不是慧娘整日抛头露面,怎会惹得那县尉之子惦记?”
“再说了,她若是乖乖嫁给县尉之子,你又哪会丢了举人的身份?”
“盼娘,慎言!”
余文书大声喝止。
盼娘被吓了一跳。
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可被夫君这么一骂,她又不服气了些,与夫君成婚后夫君处处体贴,何时这般凶过。
她扭过头去,眼角含泪,一副不忿的样子。
“世道艰难,你身为女子,更该知道女子不易,即便心中如何烦躁,也不该如此口不择言。”
“慧娘最是乖巧,从不出门惹事,但她貌美总有人慕名而来,那县尉之子隔着院墙偷看了慧娘的容貌,便要强娶慧娘做妾,这怎能是慧娘之过?”
他看着娘子眼泪汪汪的样子,也有些不忍,拿出帕子为娘子擦着脸,放轻了语气。
“你可记得宅院主人的故事?”
“那贪官夫人从未享受过一天的荣华富贵,每日穿着粗布衣裳,吃糠喝稀,她还以为自己的夫君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却不知那贪官在外竟过的如此奢靡。”
“按罪她当一同问斩,可贪官之过,她何错之有?”
盼娘本就有些后悔,只是刚刚听着夫君斥责冲昏了头,如今夫君给她擦着脸又放轻了语气,她又不自在起来。
“夫君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你可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要记在心里才好。”
余文书抱住了盼娘,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说道:“若不是慧娘,我们哪能住进这么大的房子,又哪能进得了王都?”
“你相公我就是做一辈子的举人老爷,也买不起王都的房子,说起来还是我们沾了慧娘的便宜。”
“我这当哥哥的,反倒是要妹妹来照顾,我心里难受,只想着多帮帮慧娘,所以才主动带孩子们读书,你别看慧娘嘴上没说什么,可一转身就拉着你做起了生意。”
这倒是……
说是她和慧娘一起去卖卫生巾,实际上都是慧娘说的多。
慧娘读的书比她多,说话也比她大方,不像她,人一多嘴里就和塞了鸡毛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没说话,但慧娘每次卖了钱都算她一份。
慧娘说为了方便每月结一次账,她虽然不知道赚了多少,但应该比那些绣娘要多。
绣娘们一天还能赚个几百文,她赚的应该也不少。
“慧娘是我妹妹,我自然疼她,但你是我共度一生的人,莫要胡思乱想,乱吃飞醋。”
“你可是做嫂子的人,要拿出嫂子的气度。”
“我知道了。”小心思被点破,盼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是我想差了。”
说开以后,盼娘对甘家的不满没了,但心里的愧疚却多了,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的在屋子乱晃。
“妹妹如此照顾我们,我还对妹妹不满真是不该,幸好你与婆母制止了我,不然现在都没脸见妹妹。”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如夫君你陪我上街,给妹妹买些礼物如何?”
余老大见妻子这手足无措的样子,还觉得怪可爱的,他这个妻子本性不坏又听劝,只要将道理揉碎了,她是能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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