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祯
徐茵松了口气,放好东西,开始做饭。
早上买的猪五花给了徐桑,家里吃的就从系统仓库拿了一条。
世界冠军那一世不是开了个生态农场吗?纯生态、半放养的跑山黑猪肉,比这个年代的家养猪肥肉少一些,但更香更劲道。
靠近臀后尖最正宗的五花三层,肥瘦交叠,纹理交织。其实若是连细细一层也算上的话,有九、十层之多。
徐茵就爱这一款五花肉,炖成东坡肉,筷子一夹,微微颤颤,软糯Q弹。
猪蹄当然是炖黄豆。
黄豆家里原先就有一些,前两天徐奶奶还抓了几把过来。
徐茵淘洗干净浸泡后,把猪蹄简单焯了一下水,等会儿慢慢炖。这个晚上吃,所以不着急。
中午除了红烧肉,还炒了个虾皮韭菜、拌了个马兰头、冲了个紫菜蛋花汤。
徐老三俩口子干了半天活,累得哼唧唧地回家,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这下浑身的疲惫一扫光。
“闺女真的买到肉了?”
“茵茵!茵茵你买到肉了?”
“哎呀!红烧肉!”
俩口子一前一后奔进屋,看到桌上色泽红亮、看着就很诱人的红烧肉,喜不自胜:
“今儿真的有肉吃!”
“闺女!我能喝酒不?”
“喝点吧!别耽误下午上工就行。”
“不耽误不耽误!保证不耽误!”
徐老三连番保证后,给自己倒了一小盅,美滋滋地给滋一口酒、吃一筷红烧肉,快乐似神仙。
“这才是生活啊!”
陈惠兰埋头扒着饭、吃着红烧肉,神情满足得不得了:
“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过年时你奶做的红烧肉,和这个一比差远了。”
这能一样嘛!
徐老太是舍不得放料。
在她看来,有口肉吃就不错了,肉本身的美味,赛过一切。放糖放酒放酱油,多浪费啊!省下来和猪油拌拌又是一道菜。
一顿红烧肉让俩口子足足回味了三天。
这期间,俩口子出工像打足了鸡血,干活时总在砸吧着嘴回味红烧肉的美味。
三天一过,眼瞅着他俩又开始有点懒怠的苗头,徐茵适时拿出香烟和雪花膏。
于是这天,本打算午觉躺下去不准备起来的俩口子,被这个惊喜激荡得睡意全无。
“这是过滤嘴?哎呀!托闺女的福,我徐老三也有抽上过滤嘴的一天了!”
“这是啥?香膏吗?这么香!”陈惠兰捧着精致的玻璃瓶,旋开瓶盖,闻到一股雪花膏的香味。
“对!瓶装的雪花膏!供销社新到的货,暂时不要票,我就给你买了一瓶。娘和爹最近辛苦了,总要奖励你们点啥。”
“哎呀,给自己家干活,什么辛苦不辛苦!”陈惠兰开心地咧嘴笑。
徐老三学人家把卷烟夹在耳朵上,笑得合不拢嘴:“就是!不就是下个地嘛,闺女你放心!你爹现在腰不酸、腿不疼,干活老有劲了!天天挣满工分给你看!”
徐茵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嘛!
第385章 七零年代搅家精(17)
但嘴上还是要表示几句的:
“爹、娘,你们量力而为,真的很累就休息一下,过滤嘴……”
“不累不累!”徐老三生怕她把过滤嘴烟拿回去,忙不迭表态,“这点活算个啥呀!明儿爹找队长说说,换我去锄地那一组,争取拿十工分给你看!”
陈惠兰把雪花膏收到抽屉里,小心翼翼地上了锁,钥匙藏了半天才藏妥,跟着道:
“娘也不累,不就拔个草嘛,下回我去施肥,那个工分多点。”
就这样,俩口子被各自鼻子前的胡萝卜吊着挣起了长期工分。
每次累得直哼哼,想要放弃、想要偷懒、想要躺平,就被闺女做的肉菜,拿出来的烧刀子、过滤嘴、新衣裳、雪花膏勾得两眼发直、脑袋发浑,然后不需要徐茵多说就主动跑去下地了。
村民们奇了:
“嘿!徐老三俩口子最近真的脱胎换骨了?干活这么卖力!”
“何止俩口子,他们二闺女不也是?一个人起码抢了三个大老爷们的活。”
“这一家咋地了?饿怕了所以拼命挣工分,想年底多分点粮?”
“别的我不知道,徐老三肯定不是为了粮,是为了过滤嘴烟。前儿个跟我炫耀来着,说他二闺女给他买了包红梅花,啧!成天夹在耳朵上,臭显摆了三天才抽。”
“他二闺女哪来的钱?”
“听说是糊火柴盒挣的,还给家里买了肉。那天下午上工你们没发觉?徐老三俩口子嘴巴油汪汪的。晚饭前我还看到他家二闺女往老宅送了碗黄豆猪脚汤,那味道香的,我趁机跑回家,干吃了一碗红薯饭。”
“你咋现在才说?早点说,我也赶过去闻两口,回家好省几口菜。”
“……”
徐老三一家出名了。
从徐老三显摆过滤嘴、徐茵往老宅送猪脚汤、陈惠兰抹得香喷喷的找妇女同胞唠闲嗑……
要是这年头有热搜,一家三口没准接二连三霸着七星大队的队榜。
可即便没有,大队里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徐老二的媳妇听到后眼红了。
以为老三家过上好日子,全靠老爷子张罗来的火柴盒生意,遂怂恿着徐老二去老宅闹。
“大哥顶替了爹的工作,老三家有火柴盒,凭啥就咱家没有?你去不去?不去我回娘家了!”李春香气呼呼地说。
徐老二不乐意:“老三没儿子,以后靠闺女养,所以爹才把火柴盒给老三家糊。这都说好的事,现在反悔不好吧?”
“好哇!你们兄弟情深,怪我这个外人多嘴,我这就回娘家!”
李春香摔摔打打收拾起包袱,嘴里不停抱怨:
“你们三兄弟,就数你最蠢!我当初瞎了眼才嫁你!”
徐老二本来还想哄哄媳妇来着,一听这话,气性上头了:
“行啊!我蠢!我窝囊!那你找能干的去!”
二老听到动静,过来劝架。
李春香趁势说:“爹!娘!我们俩口子为什么吵架?还不是你们老俩口做得不公平。老大家有工人编制,老三家有火柴盒营生,就我们家啥都没有!”
“老大顶替了你爹的工作,这不已经说好替你们两家养一个孩子吗?”徐老太好言相劝。
“那火柴盒呢?凭什么只给老三家?我们不也是地里刨食的?我们不需要这份外快吗?”
“这……”徐老太扭头看看老头子。
火柴盒是当初老伴儿见茵丫头到了年纪不肯下地挣工分托人弄来的,这事原本是瞒着老二一家的。但纸包不住火,一个村的,时间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下好了,闹得兄弟不睦了。
徐老头敲了敲烟头说:“那点火柴盒,能顶什么用?隔几天去城里交货花费的时间精力,还不如下地挣个满工分,什么都回来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李春香不甘心地道,“多少不论,兄弟几个总得一碗水端平吧?凭啥老三家有我们家没有?老二难道不是你们儿子?”
“……”
徐老头瞥了二儿子一眼:“老二,你也是这么想的?”
“爹,我当然不这么想。”徐老二摇摇头。
顿了顿,讷讷补充:“可老三抽上过滤嘴、吃上红烧肉的确是茵丫头糊火柴盒挣来的,我……”
徐老头点点头:“行,我有数了。”
“……”
有数啥?
啥有数?
徐老二有点蒙圈。
李春香一阵暗喜,以为二老开窍了,要给他们家也弄批火柴盒来糊。
没想到几天后,别说她没盼到火柴盒,老三家的火柴盒听说也没了,说是火柴厂的火柴盒今后优先派给职工家属,不给外人糊了。
李春香:“……”
等了几天,等了个屁?
“爷爷,这事多谢您。”见老爷子上门,徐茵给他老人家泡了壶野山茶,“否则二伯娘有的闹。”
她前些天往老宅送猪脚汤时,跟老爷子提过一嘴,说她打算以后一直挣满工分,所以火柴盒的活给了大姐。
老爷子当时点点头。
桑丫头日子确实清苦,婚后与公婆分开住、独立过生活,自在是自在,但没有长辈帮衬,还欠了粮,今年的新粮还没打下来,一半先得还债。桑丫头糊火柴盒补贴点家用也好。
可没想到,老二媳妇会为火柴盒的事闹起来,爷孙俩再次碰了个头,商量后决定口风一致——对外说火柴盒的活没了。
至于以后,即使被李春香发现徐桑在糊火柴盒,难道不能是徐桑的男人托人领的吗?关老徐家什么事!
这事一了,徐茵严肃地批评了徐老三同志:“爹,您以后少往外头说咱家吃什么、喝什么,差点闹家庭革命了你知道吧?”
徐老三表情讪讪,这事儿的确是他大嘴巴惹的祸。
“可也不能只怪我一个啊,你娘不也出去显摆了?”
陈惠兰掐了他一把,拖她下水干什么!还不够闺女生气吗?
徐茵苦口婆心地劝俩口子:“总之,咱家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不许往外说!闷声发大财这句话听过吗?咱家以后是要发大财的,眼下才哪到哪?要是有点什么就往外说,还没发财呢就被人惦记上了,财运还会留在咱家吗?吓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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