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祯
村长接过徐奎递上的银子和奖金明细单,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感。
他知道香氛坊里干活的有年终奖,这是姑娘当日亲口允诺的,但没想到,清理柴山的短工都有一笔年终奖。
清理柴山那阵子,从头干到尾、把几座柴山彻底清干净、完了还给松了一遍土的短工,除了干活期间领的薪酬,此刻还能额外领到二两银子的奖金。
天数干得少的,譬如他家年仅六岁的小孙子,跟着他上山拔了两天草,竟也分到了六十文。
把小家伙高兴的,当即嚷嚷着要他娘攒起来,来年进学堂当束脩。
“可要记得我家姑娘的好啊!”徐奎不忘替自家姑娘美言。
“一定一定!”
村长照着奖金单子把年终奖一一发到村民手上,不忘提点大伙儿:“姑娘心善,见你们干活用心,临近过年,特地给你们一发笔赏钱,你们须记得姑娘的好才行!”
村民们拿到这笔奖金,如同捡到了一笔意外之财,欣喜若狂,连连点头:“肯定的!只要姑娘需要,让咱们干什么都行!”
这天,徐茵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差点以为自己感冒了。
紫鸢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最厚实的大氅,给自家姑娘披上。
红茜烧了盆无烟炭,给徐茵装了个暖手炉,送进来时顺便问:“姑娘,厨房那边问,腊八粥姑娘喜欢哪几种料?”
徐茵对此没有特别的喜好,就说让厨子看着办吧。
“徐奎上山时,碰到村长,言语间好似透露村民们打算给姑娘送腊八粥,这么一来,咱们是不是也得多备一锅,回赠村民?”
“是这个理。”徐茵点头道,“你让厨房那边多煮点……”
顿了顿,改口道:“算了,他们上下山太麻烦了,你让厨子直接把食材搬到香氛坊,上那儿煮吧。我明儿一早去祭拜爹娘,之后咱们也下山,明晚在香氛坊凑合住一宿,后日早上与村民们交换了腊八粥,喝完就回府。”
香氛坊建成了四合院的模式,倒座房有两间门卫值班室,后院也留有两间夜班工人的休息室,厨房什么的也都齐全。
只不过目前别说夜班工人,白班工人都放假了,休息室、厨房都没用过,倒是方便她们一行人临时借个宿。
紫鸢、红茜便去为明日下山做准备了。
徐茵把这些日子整理的调香笔记收入系统仓库,这个等同于商业机密了,藏哪儿都不如随身空间安心。
薄荷让护院们一人一盆带下山,托村长照料。
倒也不需要干什么,就开太阳时见见阳光,发蔫了浇点清水。
她在薄荷的土里埋了点防烂根的花草养护剂,又掺了一点点桃源星土壤。
若这个方法能让它们茁壮地挨过今天冬天,明年她打算在徐家村建一排花草大棚。
次日,徐茵祭拜完长辈,下山遇到村长,就这个事聊了起来。
想着既然打算建大棚,还是先与村长通个气为好,倘若他不愿意出让村里的地给她建大棚,也好早点去别处寻摸闲置地。
反正大棚她是肯定要建的。
除了入冬后依然能给香氛坊提供萃取精油的鲜花以外,还可以种点反季节蔬菜。
进入腊月以来,能吃的菜种类太少了,不是白菜就是萝卜,她可还是个斋戒人士呢。
村长听她说完,满脸问号:“大棚?这是什么?”
第497章 科举文男主的炮灰表妹(20)
徐茵就和他解释了一番。
村长听后,似懂非懂:“照姑娘的说法,就是让花啊菜啊种在屋里?”
徐茵:“……差不多吧。”
没有塑料薄膜古代,可不就跟养在屋里一样。
只不过屋顶、墙体可以用草帘子替代。
村长沉吟后说道:“我知道哪儿能建姑娘说的大棚。”
他领着徐茵来到村尾一处破败的院子前。
这里原先是一座尼姑庵,后来发生了一场火灾,庵里的尼姑投奔去了别地。再后来,这里被徐家先祖买了下来。
整座尼姑庵面积还是很大的,只是被当年一场大火烧得只剩眼前这些颓垣残壁。
村民们建屋子,来这儿扒了不少能用的砖回去。
还有屋顶没烧毁的瓦片,也都被扒光了。
可以说,除了几根黏连着墙根大石头的椽柱因为太重拔不动,其他能用的全被扒拉走了。
“姑娘方才说,不需要墙体,到时候编些草帘子挂起来也行?那这里可还合适?”
徐茵沿着庵堂转了一圈,发现尼姑庵的地面都是泥地,并未铺砖石,到处都是杂草,说明可以种东西,当即拍板:
“我看挺合适的,就定这里了。回头还得劳烦您雇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过完年松了土、施了肥,和山上一样播种,先看看花草的长势怎么样。若行的话,来年冬天挂上草帘子,就能当大棚用了。”
村长一一应下。
没想到回府前,就把大棚的事搞定了,徐茵一高兴,又出了一笔银子,让徐奎去镇上买了一扇猪肉回来,请村民们过了个丰盛的腊八节。
今年徐府因为还在孝期,无法张灯结彩,也不像往年,大开府门、迎礼送礼。
今年,徐府大门紧闭,出入只走偏门,极尽低调。
腊八前,老管家带领府里一众下人,将各座院子清扫干净,花圃草坪修得没有一丝杂草,家具擦得锃亮发光。
就等着一府主人——姑娘回府。
徐茵的到来,让老管家老泪纵横。
“姑娘,您这半年,辛苦了啊!”
徐茵回道:“我不辛苦,您老辛苦了!”
徐奎一边从马车上往下拎行李,一边顺嘴皮了句:“老爹,您莫非有千里眼啊?我都没跟您透露,您是咋知道姑娘这半年又是种花、又是调香的,过得别提多辛苦……”
老管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种花?什么调香?”
徐奎:“……那啥,您不知道啊?”
偷瞄姑娘一眼,他貌似说了不该说的。
徐茵被这对父子的对话逗笑了:“好了,进去说话吧。杵在门口像什么样。”
“对对对!进去说,进去说!”
坐下来以后,徐茵品着香茗,与管家说起她这半年的……呃,丰功伟绩?
管家听完瞠目结舌:“……”
“噗嗤……”徐奎憋不住,别过脸笑出了声。
老管家:“……”臭小子,回头再收拾你!
事后想想,姑娘能从痛失双亲的悲伤中走出来,不再以泪洗面,忙就忙点吧,就是人消瘦了未免让人心疼。若老爷、夫人还在世,哪舍得姑娘如此费心劳神还劳力。
于是,过年期间,老管家天天往大厨房跑,把几个厨子指使得团团转,给自家姑娘琢磨好吃的。
斋戒不沾荤腥,就只能从素食、点心上多用心了。
徐茵回府后没几天,洛城内外飘起雪花。
她没事干,就懒在软榻上看看本朝一些文人墨客撰写的游记、杂谈。
厨房那边,见天往她这儿送厨子新琢磨出来的菜品、点心。
不到几天,她发现自己双下巴出来了。
“……”
emmm……素油起酥的面食点心吃太多了。
吃素都能把人吃胖,搁现代恐怕没人信。
然而老管家却觉得她这点肉哪叫胖啊。
“依老奴看,姑娘这是要抽条了。”
十四岁的姑娘,抽条多正常啊,于是继续盯着厨子捣鼓菜色,用冬天为数不多的几款蔬菜和面食,变着花样给徐茵增强营养。
徐茵:“……”
过完年,地面的积雪终于消融,她决定回茶山别院了。
再在府里吃吃喝喝懒怠下去,要胖成个球了。
老管家却担心她太辛苦。
之前是不知道她把柴山清干净种起了香料花,并在徐家村建了一座香氛坊,如今还打算建大棚,知道以后哪还坐得住。
总不能让姑娘忙前忙后,他一个下人在府里享清福吧?便打算跟去别院伺候,以后有什么需要姑娘出面的事,都他来。
徐茵一听,脚下一个趔趄:“别别别!有您老在府里坐镇,我才能安心在别院守孝呀!您要是也跟我去了别院,府里的人没人管,集体造反怎么办?”
“……”
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但没人看着,干活懒散倒是有可能。
老管家为此踌躇不定。
徐茵不遗余力地继续游说:“您看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别院待着,有事就让徐奎跑腿,累不着我。倒是您,岁数大了,山高路陡不好走,我真不放心您去……”
开玩笑!管家要是去了,天天催着厨子给她变着花样做三餐外加上下午两顿点心、晚上一顿夜宵,她还能是苗条的美女茵吗?这又不是以肥为美的唐朝。
最终,老管家被徐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委以重任地劝留在府里。
他含泪目送姑娘的马车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才撩起衣袖抹了抹眼角折回府里。
“唉,姑娘就是心善啊!体恤老奴,不让老奴一把年纪了还奔来跑去,愣是让老奴留在府里享福……。”
司空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手微微一顿,心说: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是害怕你去。至于为什么怕,你心里没点数吗?都快把人喂成一头……咳,总之喂胖了,比年前刚回府时起码胖了一圈。
但未免实话打击到老管家,他还是做个善良的人、继续闭嘴吧。
司空继续打起算盘、盘起账。
老管家见他不搭腔,自言自语怪没劲的,就不再说什么,起身打算绕着府邸走一圈,看看哪里需要修缮的,尤其是姑娘的院落,有需要好及时找工匠。
出门时顺嘴问了句:“司空,你是不是因为以前话多得罪了人,遭了大罪,现在才像个锯嘴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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