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祯
“嗯?”
盛瑜瑾回过神。
他从握上徐茵的手、搭上她的肩,就一直处于一种玄妙的感觉中。
仿佛身处沁人心脾的山涧清泉边穿行,也仿佛漫步在秋日凉爽的红枫。
好舒服啊……
舒服得他毛孔都张开了。
冷不丁听徐茵这么问,眼神从迷茫到清澈:“什么过节?你有没有吃亏?受欺负了没?”
徐茵哑然失笑。
确认过眼神,是她家小瑾同志没跑了——几个世界如出一辙的护短。
这时,广播舞曲换了一首,这首是慢舞曲。
氛围也安静了几分。
徐茵就和他说了与刘欣欣的那段过节。
盛瑜瑾听着听着,眉头渐渐锁紧:“你是说,因为这个事,你才被调到了养殖场?原来是在二厂厂办上班的?”
见徐茵点头,他忽然有些生气:“又不是工作上失误犯错,凭什么调你的岗?我看二厂的领导班子挺糊涂,被个职工家属牵着鼻子走……”
徐茵:“……”
“你也真傻,他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施压,让你在二厂待不下去,你该去总厂告状啊,还真就傻乎乎地去了养殖场?”
“……”
见徐茵垂着眼没说话,盛瑜瑾忽然反应过来:两人还不是对象呢,他竟然搁这骂她傻乎乎……
要命!
他尴尬地小腿肚都抽筋了,舞步凌乱。
完了完了!
她会不会以为自己脾气不好?还没谈对象呢,就朝她吼上了,还骂她傻……咋这么蠢啊!
他想扇自己两巴掌。
其实他脾气……咳,因人而异吧,起码在爷奶眼里,他的脾气还挺好的。
“我……”
刚想解释几句,舞曲停了,中场休息,徐茵松开他,走回原先的座位喝水。
盛瑜瑾一瞬间慌了手脚,急忙跟过去:“对不起,我……”
徐茵把他那杯水塞到他手里:“喝点水。”
“……”
盛瑜瑾心思压根不在水上,食不知味地喝了两口,镇定下来说:“抱歉,我不该那么说你。”
徐茵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嘛。”
顿了顿,她又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管当时的处理算不算过,但我在养殖场适应得挺好,那里的同事热情友好,领导也很通情达理。总之,就算二厂松口说可以调我回去,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真心话?”
“嗯,骗你干什么?”
盛瑜瑾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以缓解尴尬:“那……还跳舞吗?”
徐茵乐了:“你还想跳?行!那再跳会儿。”
音乐再度响起,他温柔浅笑地朝她伸出手。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觉得盛瑜瑾一定蒙蔽了双眼,否则怎么会看上那么恶毒的女人。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啊!事儿精的性子,以后结了婚,也是搅家精。
“小金,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快去把盛瑜瑾找来,让他别跟那个女的在一起。姓徐的太坏了!”
金志明皱皱眉:“你们搞错了吧?徐茵同志不像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不可能搞错的!二厂那么多人证实了,你快去跟盛瑜瑾说呀!”
金志明摇头:“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盛哥正高兴着呢,这些人想让他去触盛哥的霉头,傻子才去!
见金志明不肯去,其他人也没办法,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敢去。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盛瑜瑾带着徐茵跳了一支又一支舞,直到舞会结束,盛瑜瑾带着徐茵离开……
众人:“……”
我是谁?
我来这儿干嘛的?
四个小时的舞会,他们除了看了一场八卦、议论了一晚上别人的事,啥也没干成,舞舞没跳、对象对象没留意……
不过,托吃瓜群众的福,徐茵的大名从原先的二厂、响彻了纺织总厂旗下的各个部门。
大伙儿不是在议论她和刘欣欣的那桩过节、就是在八卦她和盛瑜瑾的关系。
盛瑜玺听工友形容了一番徐茵的长相,摩挲着下巴暗戳戳地乐:原来小瑾喜欢这一挂的女人啊!
于是,就去跟二老通风报信了。
那厢,刘家人气得不轻,觉得盛瑜瑾未免欺人太甚,不想处对象那就不处好了,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的公共场合给欣欣难堪?
“我去教训他一顿!”
刘欣欣的大哥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拳头握得咔咔响。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那小子目中无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不揍他一顿给欣欣出气,我她妈咽不下这口气!”
二三四五全都站了起来。
刘欣欣抹着眼泪泣不成声:“算了,闹大就不好了。”
“就要闹大!”五兄弟异口同声。
“行了行了。”一家之主刘父发话,“先让你们姨夫出面,去趟盛家吧!让盛家那边给个说法。”
于是,盛老的老部下·刘家连襟·王友康提着一网兜水果罐头来看望二老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王友康说完前因后果,搓着双手为难地说,“您老看……”
盛老早就从大孙子口里听说这件事了,倒也不觉得惊讶,摩挲着茶杯笑呵呵地说:
“瑜瑾这孩子,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但他有个优点,就是护短。难得处了个对象,被人当众那么说,心情能好吗?心情不好,话语不就说重了吗?这事儿,双方都有责任,等瑜瑾出差回来,我会批评他,往后就算不认识对方,也不能说人家唱戏啊啥的。”
王友康:“……”
看出来了!您家全都是护短的!
第601章 六零事儿精厂花(26)
刘家见盛家这么护短,气得一个个捋袖子想找盛瑜瑾算账。
可王友康一句话让他们歇了菜:“冷静点吧!盛家可不是徐家。”
“那就找徐家算账去!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徐家老四如果真的在跟盛瑜瑾处对象,你觉得盛家会坐视不理?”
“……”
刘家人咽不下这口气,又不敢跟盛家正面对上,于是就有意无意地散播徐茵干过的好事,不能得罪盛家,恶心恶心徐家也好。
纺织厂上至总厂、下到养殖场,囊括了平城多少工人啊。
可以说,平城市里一半的工人,都跟纺织厂沾点关系,要么是职工、要么是职工家属。在这样的关系网下,徐家会不知情吗?
何况,那天晚上,徐耀也去集体舞会玩了,尽管没待多久就被他对象叫出去轧马路,但大伙儿的议论,会没听到吗?
“去了养殖场还这么能惹事儿,她不嫌丢人,我却替她臊得慌!”
徐耀在家嘀嘀咕咕地发牢骚:
“娘,你能不能好好说说老四?她不要名声,我们还要呢!以前只是二厂的人知道,现在总厂、一厂、三厂……说不定连钢厂的职工都知道了。别人丢个脸,顶多丢到姥姥家,咱们丢个脸,是要丢到太平洋啊!以后一出去就被人指指点点:喏,这就是那个事儿精徐茵的二哥!娘你就说,咱还出不出门啊!昨天去我对象家,她娘一见到我就问:那是你哪个妹妹啊?亲的还是堂的?差点就不让我俩处对象了。”
徐母听到这里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都是你四妹自个作的。这亲家也真是!讲不讲理啊……”
“反正我这几天是不敢出去见人了!太丢人了!”
“娘!娘!”徐芳急急火火地跑进屋,“大新闻!大新闻!老四谈对象了!男方你们猜是谁?总厂的驾驶员!原本是刘欣欣的相亲对象!”
“娘你看!我没说错吧!”徐耀摊摊手,“她去了养殖场都不安生啊,愣是把刘欣欣的相亲对象给截胡了。”
徐母这下是真急了,担心刘家报复。
刘家那么多大块头儿子呢,一个个还挺有出息。
上次的事,由二厂工会出面,以老四的调岗了结,这次要是新仇旧恨一起报,那徐家……
“怎么办!怎么办啊!”徐母急得团团转,“这个死丫头!没一天安生!”
“娘,你必须跟她好好说说!”徐耀在一旁拱火,“她惹的祸,她一个人担!让她自己去跟刘家道歉,表态跟咱家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才不想被她拖累!我就说这死丫头,迟早有一天连累咱全家。”
徐母想想有道理:“那等你们爹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商量啥呀!爹回来也一样,您早去早回,老四要是不肯听你的话,你就去找她领导,让她领导作证,冤有头债有主,以后她惹的事儿跟咱家没关系!”
徐母听儿子的,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养殖场找老四了。
徐茵刚从场长办公室出来。
舞会那天发生的事,场里的领导、同事全都知道了,有的是听其他厂的职工说的,有的是听去参加舞会的单身职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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