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祯
付队长生怕她理解错了,特地又重复了一遍五个组的大致分工,完了说:
“你看,第一组担负着整个队开路先锋的角色,任务重得很,就……交给男同胞吧!没开垦过的荒地,听这里的老乡说,板结严重、杂草丛生,一锄头下去,搞不好还会锄到石头,所以……”
“我明白。”徐茵说,“我的力气绝不比男同胞小,您放心吧!”
“……”
这让他怎么放心?
瞧这瘦弱的小身板,风一吹感觉就要倒。
肖静倒是领教过徐茵的大力气,那么大两件鼓鼓囊囊的行李,她拎都拎不动,徐茵能轻轻松松扛肩上,可是毕竟是姑娘家,能挑轻松的活,为啥不挑,反而去干繁重的活呢?她想不通。
付队长见徐茵执意选第一组,只好由她去了。
心想反正明儿干上一天活,就吃到苦头了,到时候即使他不说,徐茵也会跑来求他调换工种,那就先这样吧。
他给剩下的男青年分了工,之后就让大家回去休息了。
“同志们,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正式开工了,再苦再累也必须扛下去,有没有信心?”
“有!”
散了以后,肖静拉着徐茵和黄晓红,一块儿回方家。
“其实我没多少信心。”黄晓红心有戚戚焉地说,“一想到要下地,我就手麻脚麻,听说地里有蚂蟥,会吸人血,是不是真的?”
徐茵点点头:“水稻田里是有蚂蟥,不过插秧还早着呢,现在地还没开出来,你们五组应该会安排先育苗。”
肖静疑惑地问:“徐茵你种过地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徐茵笑而不语,心说姐种过的地,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呢!
“哎呀!”忽然,黄晓红拍了一下额,“忘了问队长什么时候发口粮了,我就带了几天的干粮,火车上吃得差不多了。”
肖静也没带多少口粮:“不过我爹托人换了几张全国粮票,都给我了,实在不行,先用我的粮票找老乡换点米面吧。”
徐茵说:“不用找老乡,我带了。”
回去后,她拿出米袋,抓了两把糙米、拿了一个红薯出来:“今晚煮糙米粥喝,再煨个红薯,咱仨分分,你们看行吗?”
“行啊!”肖静高兴地应道,然后给了徐茵一张粮票,“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黄晓红涨红着脸说:“我、我没粮票。”
“不要紧,先吃吧!”
“对!回头领到口粮了,再还给徐茵也一样的嘛。”
三人商量妥了开始分工做饭。
粮有着落了,锅灶呢?
“我带了个陶罐,可以熬粥。”徐茵从包袱里掏出一口不知哪个小世界用过的旧陶罐。
肖静和黄晓红惊喜地互相看了眼,一致说道:“徐茵,你怎么连这个都考虑到了?难怪你的行李这么重。”
“无论在哪儿,无论干什么,饭总要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哈哈哈!太对了!”肖静笑着说,“我这就去问方大娘借个灶眼。”
“不止灶眼,还得借捆柴,总不能白用他们的。”徐茵说。
黄晓红颓丧地垮了肩:“怎么连柴都要借啊?这个借了怎么还?”
“砍了还啊!”徐茵和肖静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
黄晓红撇撇嘴,这跟她想象的出入太大了,都有点后悔报名垦荒队了。
徐茵和肖静没空管她的心情,一个去找方大娘借灶借柴熬粥煨红薯,一个借了把柴刀出去砍柴。
方大娘见徐茵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提着把柴刀出门,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担心地说:“小徐啊,你可千万握紧了,别砸到脚。依我说一捆柴就算了,横竖家里的柴还够用,赶明让我大儿去砍吧。”
徐茵笑笑说:“没事儿,正好我也想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大娘您回屋吧,外头冷,我很快回来。”
屯里人所谓的砍柴,其实就是在荒原上砍荒草。
河窝子屯离山挺远,但离河很近。
屯口一条开阔的大河蜿蜒而过,仿佛无边荒原上的一条银色丝带,在阳光下泛着盈盈波光。
徐茵抬手遮在额前,眯眼打量着眼前这片荒凉又冷清的土地。
都三月底了,土地依然还冻着、草木依然还枯着、冬虫依然还僵着……
清冷如水墨画的料峭春景,与江南喜人的桃红柳绿截然不同。这让她不禁感慨大自然的神奇——
明明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有的地方还没脱离冬的怀抱,有的地方已然开始享受夏的热情……
忽然,一抹欢快的明黄从她眼前掠过,那是——狍子?
东北特有的傻狍子?
徐茵心里一动。
不一会儿,她手里多了一头酷似野生狍子的桃源星鹿兽。
鹿兽的肉,她在桃源星时烤着吃过,味道超级赞,当时就是因为太美味了,才猎了几头囤在系统仓库里,没想到此刻会派上用场。
倒是荒草没搂多少。
她也不在意,有这头“狍子”,多少柴换不到啊?关键还能光明正大地吃上肉。开森!
“啊!徐茵!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鹿吧?”
“瞧着的确像鹿。”
一进屯,就有许多垦荒队的成员围上来。
他们也是出来捡柴的。
借助屯民家,锅灶都得问他们借,总不能白借吧,就结伴出来捡点柴还人情。
没想到才出屯,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徐茵,手里提着一头貌似刚晕死过去的野鹿,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徐茵,你哪儿逮到的啊?”
“这附近还有鹿可以猎?”
“是不是冬天太长它们太饿,这才跑出来觅食的?”
“徐茵都能猎到,那咱们……”
徐茵:“……”
说最后那句的兄弟,你礼貌吗?
第775章 五零苦情小姨子(9)
今儿才到这里的垦荒队成员,出去捡柴猎到一头狍子的消息,转瞬传遍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河窝子屯。
听到消息的屯民,都抱着半信半疑,跑到方家一辨真假。
一看竟然是真的,大伙儿羡慕嫉妒的眼神,如果能化成火苗,绝对能把徐茵灼烧到她妈都不认识。
“小徐,你这运气是真不错!”方大娘朝徐茵竖了竖大拇指,“人也能干!换我看到狍子,一个人也没法拿下它。”
“徐茵同志,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家伙?我家有个大灶台,可以借你!”
“这么大一头,能吃不少天,我家有口空着的咸菜缸,可以借你腌咸肉。”
“腌肉太费盐了,依我说不如挂柴火上熏呢!熏得干一点吊梁上,不比咸肉更耐放?”
“狍子血也是个好东西,不知道怎么吃就灌血肠。”
“狍子骨炖萝卜,那汤可太鲜了!”
妇人们七嘴八舌地替徐茵出着主意,恨不得徐茵提着肉上她们家忙活去,这样她们就好借着出借家什的机会,蹭点肉尝尝了。
出了年到现在,谁家吃过肉啊?
有也舍不得吃,要留到农忙最辛苦那几天给各自当家的补身体。
眼下有个吃肉的机会,谁不想争取?
徐茵笑着说:“多谢大娘们的建议,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下有数了!来!大伙儿一起帮个忙,虽然不是猪,但咱就当猪来杀,一会儿都来吃碗‘杀猪菜’。”
杀猪菜类似大锅炖菜,就是把杂七杂八的骨头、头肉、下水、灌好的血肠,还有酸菜、萝卜、粉条之类的辅料一起炖,虽说不是上好的五花、腱子肉,但起码也是道大荤,在乍暖还寒的早春,吃上一口热乎乎的肉汤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大伙儿开心地分头干起来。
方大娘家提供了大灶和场地,其他人家就出点酸菜、粉条、土豆、萝卜等食材。碗筷由各家自己带来。
垦荒队这边,就负责捡柴火、打水。
炖菜以前,得用热水把这头“狍子”料理干净,需要不少柴和水。
执刀的是方大娘的老伴和大儿子。
除了家畜以外,父子俩以前也宰杀过猎来的山猪、狍子、野山羊,此刻默契十足,一个按住“狍子”的四肢和头,免得突然醒过来尥蹶子;另一个快速划拉了一刀。
方大娘赶紧递上装有小半桶盐水的木桶,接住放出来的血,一边接一边搅,不能让血凝固了,边搅拌边拌入葱姜蒜末和胡椒粉,等肠衣洗干净就能灌血肠了。
大娘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同屯妇女灌血肠,大爷利索地把“狍子”肉像庖丁解牛一样分好了。
徐茵给领队、联络员还有屯长各送了一块肉。
历经几个小世界,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但其他人就没这福利了,“杀猪菜”不已经吃了么?好歹也是她从荒原“猎”来的,都送人了她自己吃什么?
不过,方大娘这里她还是切了一条臀尖肉给她,还要借用她家大灶,把“狍子”肉熏一熏呢,这样更容易储存。
“徐茵你也太走运了吧!刚来就猎到一头落单的狍子。”黄晓红羡慕得眼睛都快贴上徐茵手里的鹿兽肉了。
肖静却说:“这也得亏徐茵力气大,换做你我,看到也猎不到。”
“这倒是。”其他女青年深有同感,笑嘻嘻地围着徐茵说,“徐茵同志,以后你去捡柴的时候说一声,我们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干啥?万一再撞上觅食、饮水的狍子,她们也能出把力,然后分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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