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祯
肖静没让徐茵替工,一来觉得难为情,二来徐茵自己的任务也不轻。
于是回去换了条裤子、系上月事带就回来了,一下午忍着腹痛在地里插秧。
临近黄昏,随着小腹越来越痛,气色原就不太好的脸蛋惨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终于捱到收工,她颤颤悠悠地扶着酸胀的腰直起腰,忽然眼前一黑,耳畔依稀传来黄晓红的尖叫:“肖静晕倒了!”
“肖静怎么了?”
附近的女同胞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晕了?”
“不会是中暑了吧?”
“这种天气我穿两件衣服都嫌冷,怎么可能中暑?”
“大家让让,别围得水泄不通。”
徐茵听说肖静晕了,稍一琢磨就猜到了原因,一个箭步窜到地里,公主抱地把肖静抱上田埂,同时让大家散开些,“晓红姐,麻烦帮我把水壶递一下。”
黄晓红把她军绿色的旧水壶拿了过来。
徐茵按压了会儿肖静的人中穴,见她有了意识,喂她喝了几口水。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肖静虚弱地朝徐茵笑笑,“我太没用了是不是?”
徐茵刚要安慰她,就听黄晓红几个失声尖叫:
“妈呀!那是什么!”
“是狼吗?”
“怎么办啊!这么多狼!”
一群饿了一个冬季、出来觅食的灰狼,循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穿过荒原来到这里。
遇到人,它们不仅没有夹着尾巴逃跑,还一步一步收紧包围圈,狼眼锁定田埂上这几个惊慌失措的姑娘,露出贪婪凶残的精光。
黄晓红几个害怕得快哭了。
来这里第一天的晚上,睡前夜谈听方大娘的两个女儿提过一嘴,入秋到开春这段时间,百里无人烟的荒草甸子上,时常有狼群光顾,偶尔还会溜进屯里来觅食。
她听的时候虽说也很害怕,但因为没有遇到,多少有点对陌生生物的好奇与兴奋。
狼这种生物,打小都是在故事里听说,还不曾亲眼见过。
想着垦荒队这么多人呢,要是狼来了,大伙儿挥起锄头、铁锨,还能吓不跑它们?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傻多天真。
狼群俨然把她们这几个落单的女性当成了盘中餐。
“怎……怎么办!”
她忍不住闭上眼,吓得声线都在颤抖。
扭头四顾,男同胞一收工就被队长喊去拾掇房子了,她们几个女同胞因为肖静晕倒耽误了一会儿,这一片是新开出来的地,离河窝子屯远得很,距屯民们干活的田地也着实有些距离。
黄晓红几个本想扯开嗓子喊救命,头狼先她们一步仰头嗥了一声,吓得她们张着嘴愣是发不出声。
第779章 五零苦情小姨子(13)
徐茵缓缓站起身,把脱下来的劳动手套重新戴回手上,活动着手腕、脚腕,让女同胞们退后。
“徐茵?”黄晓红瞪大眼,“你不怕它们么?”
肖静紧张地拉住徐茵的衣摆:“徐茵,你别冒险,我们想想其他办法……”
徐茵低声喟叹:“来不及了。”
狼根本不打算给她们求救的时间,又或许实在是饥饿难耐,包围圈一收紧,就朝她们扑了过来。
企图以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狩猎。
徐茵迎了上去,飞起一脚,率先把头狼踢出几米远。旋身的同时,挥出一拳,把一头妄图偷袭她的狼狠狠砸到地上。
“砰!”
“砰!”
“砰!”
随着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一个人把十来头饿狠了的灰狼给解决了。
如果光有神力、没有速度,她未必搞得定这么多头狼合力围攻。
幸好,某个小世界跟着小瑾同志学会了“神行百变”这门轻功。
力量+速度,果然是绝配。
徐茵越打越顺手,打完一遍甚至还觉得没够,踢了踢脚边装死的头狼,一不小心把它彻底踢晕过去了,这才满意地掸了掸裤腿。
肖静几人看看她,又看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狼,晕的晕、残的残,状况惨不忍睹。
这群倒霉催的狼,似乎这一趟来纯粹是给徐茵提供练手机会的,来了就别想走。
这时,听到狼嗥、知道情况不妙,立即带着锄头、铁锨等农具,敲锣打鼓地来驱赶狼群、援救女同志的垦荒队员以及屯民们赶到了。
看到横七竖八倒地的狼,不禁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啥情况?
随即从肖静几个口里听说,这一切是徐茵的功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徐茵一个人把一群饿狼给解决了?”
这要不是亲眼看到非死即残、倒地不起的狼群,还以为这几个女同志在吹牛呢。
“一二三四五……”
屯民们数了数,哦哟!竟然有十三头!
“老一辈总说,打死一条狼,等于省了一万五千斤鲜肉。这里可是有十三条,约莫省了上百吨肉哇!”屯长无比感慨地说。
垦荒队员们纳闷不解:“为什么?一条狼顶多也就一百四五十斤,值不了这么多肉啊!”
“我知道了!”付荣兴目光炯炯地一拍大腿,“是不是把狼捕食吃掉的猎物也算在里头了?”
“对咯!”屯长乐呵呵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说,“一条成年狼,一年要吃掉两千多斤肉,按十五年寿命来算,十三条狼确实能祸祸掉上百吨鲜肉。”
大伙儿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
“可不,所以靠山屯的人,一年到头以打猎为生。咱们这要不是离山远,往返一趟太耽误农活,这才没经常上山。倒是没想到,你们垦荒队来了不到一个月,不仅开出了上百亩荒地,还帮咱们省了上百吨肉。”
屯长话音一落,众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徐茵身上,心说:这份功劳他们可不敢揽,说是徐茵一个人的功劳都不为过。
徐茵摆摆手:“天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行行行,你们女同志惊吓了一场,快回去休息。”付队长留下来和屯长商量这些狼怎么处理。
最后,狼肉归两方平分,至于狼皮,大伙儿表示都归徐茵分配。毕竟是她一个人打下来的,没有她,别说狼皮,狼肉都没得吃。
对河窝子屯民来说,狼身上最有用的,除了狼皮能做皮袄子、皮靴,冬天能保暖防风外,狼肉、狼油也是很宝贵的药材。狼肉很滋补,狼油能滋润皮肤、治疗秃疮。
不过,会制狼油的人不多,河窝子屯也不是人人都会。好在屯长会,他表示愿意帮垦荒队炼制狼油。
炼好以后,付荣兴拿了一瓶过来给徐茵。
“小徐,这是屯长帮咱们炼的狼油,一共两瓶,一瓶给你,还有一瓶我放在队医那。”
分给徐茵的狼肉也是完整的一条狼腿。
徐茵虽说对狼肉兴趣不大,但听说它能补五脏,就没往外推,囤着往后说不定用得上。何况在这吃不饱的年代,哪有人会傻乎乎地把肉往外推?
狼油就更有用了,秃疮能用这个治。
“那我就不客气啦。”徐茵大方地收下了。
付队长笑呵呵地说:“看你说的,这是你应得的,咱们倒是都托了你的福。”
不光他们,河窝子屯的人们也像迎来了过年。
先是狍子、后是狼,能在青黄不接的四月,三五不时吃上一顿新鲜肉,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何况这还是滋补五脏的狼肉。
往年,每到春耕、抢收都会累得脱层皮,今年得益于狼肉的滋补,大伙儿累归累,但不至于累脱相。
春耕之后有一小段时间相对比较清闲,河窝子屯的小媳妇挎着包袱皮回娘家走亲戚,难免提到狼入村这件惊险的事。
一传十、十传百,方圆几个屯的人们都听说了这件事,都很羡慕河窝子屯。
倒不是羡慕他们屯有狼群光顾,而是羡慕借宿他们屯的垦荒队,竟然有人能徒手制服十几头狼。
要没这力气,那十几头狼能把屯里屯外祸祸一遍,那带给屯民们的就不是狼皮狼肉狼油,而是莫大的灾难了。
清河垦荒队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一人战群狼?还是个女同志?远山县那帮人怕不是在吹牛哦!身材魁梧的壮士,没有大刀傍身,也干不过一群狼。一位女同志徒手把十几头狼制服了?嗤!吹牛也不知道打个草稿!”
“队长,我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在吹牛。”
“那你信吗?”
队员摇摇头。
周恒昌轻嗤了一声:“那不就得了!依我说,肯定是远山县那帮人为博人眼球故意这么说的。”
“可是这样图啥呢?”
“图啥?图出名啊!”周恒昌酸溜溜地说,“你看现在本地人不都知道他们这支队伍了么?以前谁晓得他们哪根葱啊!”
要是这个机会撞到他手上,他也肯定这样干。
南方人来北疆垦荒,其实心里挺没底的。
尤其遇到困难、融不进当地人队伍的时候,那种心酸感,真的特别容易崩溃。
远山垦荒队借着狼群事件,不仅成了河窝子屯的英雄,还与河窝子屯水乳交融、一家亲。
塑造一个英雄人物,撑起一支队伍,这笔买卖怎么谈都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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