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席祯
徐茵一一给她们回复了个“ok”。
随后,她把网上这些视频、新闻作为证据材料收集起来,直接到派出所报案。
“我要告这家媒体和我血缘上的母亲。”
江照予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写歌,期间谁的电话都没接,找他的人,就把电话打到了小岑那里。
小岑此前中途进去汇报了几次,他嫌烦,干脆把门锁上了。
这次看到新闻,得知他家出事了,想告诉江照予,可电话不接,隔音效果奇佳的门又敲不开,急得团团转。
若是任由这件事继续发酵,牵扯出予哥和徐家的关系,那可真叫麻烦了。
贺时看到新闻,把电话打到他这里:“予哥呢?”
“时哥,予哥在里面写歌,把门锁上了,我敲不应,电话也不接。”
贺时就说:“他不知道也好,我就怕他太冲动。外面的事交给我。”
贺时给徐茵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派出所。
“你报警了?”
“当然。”徐茵面向派出所大厅的警徽,站姿笔挺,义正严词,“法律红线不能碰、底线不可越,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最基本的素养。与法律法规背道而驰的人和事,绝不能姑息!”
“……”
贺时在电环那头轻笑了一声:“行,你等我。”
“……”
哎——我等你干啥?
你说你一个流量明星,跑派出所合适吗?那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可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徐茵再打过去,他掐了之后回了句语音:“我在开车,有事待会儿说。”
“……”
派出所同志不知是被她那番正气凛然的话给感动了,还是被贺时的到来给惊着了,总之,立案过程十分迅速,证据材料收集得也相当顺利。
主要是田荣所在的报社,压根没想到徐茵会报警。
这类似是而非、博人眼球的新闻,他们以前也经常发,顶多在当事人出面澄清后,口头道个歉,也就不了了之了,迄今为止还没人敢跟他们正面叫板。
相比动辄引导舆论的媒体,个人就是弱势群体,总归担心得罪了媒体,以后都不安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个人都这么想,导致这类“为了流量底线都可以不要”的下三滥小媒体越来越猖狂。
徐茵就用“法律这条红线”和他们硬杠。
当天下午,田荣所在的报社,就迎来了两位派出所同志,请田荣以及报社负责人配合调查。
意外的是周美英,她的身份证号一输入,跳出了好几起关联案子,合着还是个有案底在身的人?
她的债权人听说她出现在首都,立马买机票赶了过来。
她欠的可不是几千上万的小钱,单笔欠债数额最高的达六十万,少的也有五万、十万,多笔借款加起来,高达两百万,这还没算上利息呢。
这些钱,都是她前些年赌博输红了眼时网贷欠下的,网贷利滚利的实在太高了,她承受不住,又怕那些人发横,人坏胆子却小,这不,拆东墙补西墙地找认识不久的男人借。
借款理由千奇百怪:跟这个男人说是家里父母生了重病,要去大城市治疗;跟那个男人说,孩子读书没钱……
她长得漂亮,借钱时梨花带雨哭得伤心,这些男人当时心生怜惜,能借的都借给她了,但没料到她借完就跑。
这已经不是借钱了,这特么是诈骗啊!
他们追到了首都,周美英也没钱还他们。
诈骗+诽谤,前者数额巨大、后者情节严重,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
这个结果,徐茵是没想到的。
周美英自己就更没想到了。
她在被告席上泣不成声,后悔来首都了,躲在南方小县城,根本没这些事。
除了周美英,田荣和他所在的报社,也承担了相应的责任。
不过,田荣称他也是被骗的,以为周美英说的都是真的,想帮她一把,才好心办了坏事。
他错就错在没有核实清楚、调查仔细就发布了。
他被拘留了三天,报社被勒令整改,并面向全网公开道歉。
警情通报出来后,连同报社的道歉信一起,被官方主动挂上热搜,借此机会警醒世人:法律红线碰不得、法律底线越不得!
这件事落下帷幕时,国家奖学金的公示期早就过了。
警情通报没出来之前,校园论坛里关于她的帖子数不胜数,不少学生找辅导员和院系领导反映,她以为上学年的奖学金大概率是没了。
没想到十一月中旬,她绑定校园卡的银行卡先后收到两笔钱,合起来有两万三。
她正纳闷呢,辅导员发来消息:[奖学金到账了吧?]
徐茵愣了一下,回复道:[我没被取消名额?]
辅导员懒得打字,发了条语音过来:“你跟我说去报案那天,设计院的贺教授来找我们院领导,说他能为你的人品做担保,一定要我们相信你。也幸好没更改,这不新闻一出来,大家都知道你才是受害者。徐茵,老师也要向你道歉,当时立场不够坚定,差点就信以为真了,对不起!”
徐茵表示不介意,但贺教授怎么会……
这时,屏幕恰巧弹出贺时发来的一条消息。
她忍不住想:会是他出的力吗?
第849章 黑红顶流的心机继妹(36)
许是等不及徐茵回复,贺时干脆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哥知道这件事了,自责得很。”
事实上,江照予不仅仅只是自责。
他专注做音乐时,心无旁骛,对一切打断他的人或事都特别反感、烦躁。
所以一旦投入写歌,就喜欢闭关。不仅自己的手机关机,还嫌小岑左一个转接电话、右一个转接电话打断他,干脆连工作室的门都不开,饿了就烧水冲杯泡面,有时候灵感来了,泡面都顾不上吃,就在小冰箱里随便找点面包、酸奶之类的存货。
就这样错过了家里发生的大事,幸好妹妹机灵,又有贺时帮忙,否则……
他懊恼地直揪自己的头发,都不想原谅自己。
另外,他对周美英和报社的审判结果表示超级不满,不满到整个人都快黑化了。
“只是坐牢太便宜她了!真该让她也尝尝被网暴的滋味。”
“运联报社助纣为虐,完了轻飘飘地发封道歉信就算过去了?田荣拘留三天?特么才三天?他把我家人推上风口浪尖,这样就算惩罚了?狗屁的公道啊!”
他狠狠踹了一脚茶几,几上的玻璃水壶和茶杯滚落到地上,幸好铺着地毯,否则指定摔个稀碎。
小岑低着头,不敢吭声。
暴怒的江照予,他作为助理跟随这么多年,也才第一次见。
周明辉头疼得不行:“你冷静点!我们这边在想办法,你当报社那边没想办法?他们也找了很多关系。要不是贺时盯着他们,说不定连公开道歉信都能一直拖着,最终拿罚款代替了事。现在这样,已经是相对比较公道的结果了。你再找人去弄他们,官方知道了会怎么想?以为你在质疑律法的公正性。而且你就不怕曝出来,把自己扯下水?你还嫌自己的黑粉不够多?”
江照予咬着后牙槽,低声咒骂了一句。
然后“砰”地一声,把自己锁进了房里。
他感到自己一无是处。
家人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毫不知情。
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他一点忙都没帮上,于是想弥补点什么,起码让媒体知道,徐爸和茵茵是他家人,欺负他们,先过自己这一关……却被经纪人一句“嫌黑粉不够多”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身为家里的一份子,却给不了家人任何帮助。这样的他,活着,到底有什么用?
他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
亲生父母离婚前吵得最凶的一次,似乎因他而起;
父母离婚那天,父亲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去,好像当他是个累赘;
母亲车祸现场,他揪起那个货车司机,狠狠揍了他一顿,甚至想让他以命偿命,反被司机家属拿捏,要不是徐爸把他护在身后赔礼道歉,他那年或许就要因故意伤人进少管所了。
这些年来,他被黑粉骂上热搜,私信、邮箱被各种辱骂的信件塞满,有黑粉骂他怎么不去死,活着也是糟蹋空气;
还有这一次……
他这种人,似乎生来就是让家里不安生的。
“哥!”
“哥!”
公寓不怎么隔音的房门被砰砰敲响。
江照予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是妹妹的声音?
“哥,你很久没回家,不想念老爸的菜吗?他又研发了一道新菜,让我带给你尝尝,是苦瓜做的,我觉得有点苦,但老爸说你肯定喜欢,哥你快出来趁热吃。”
徐茵接完贺时的电话,赶紧让徐爸做了道江照予最爱吃的苦瓜酿,不过这次酿的不是肉,是鲜虾仁,好歹能当个新菜。
她担心他过度自责,导致抑郁加重,岂不是又回到剧情了?
房里终于有了点动静,徐茵再接再厉,趴着门板继续说:
“哥,家里一切都好,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拿到奖学金了哦,两项一共两万多呢!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咱不去老爸店里吃,咱下馆子!我请你吃西餐!我有个忘年交姐姐带我去的那家西餐厅,牛排鲜嫩、蓝莓酱煎鹅肝入口即化,环境也相当不错,我请你去吃呀。”
“咔嚓——”
门开了。
江照予眼尾猩红,倚着门哑声问她:“带我去外面餐厅吃?你不怕被拍到?那些骂我的人,也许也会骂你。”
“谁骂我我就骂回去。”徐茵耸耸肩,“谁怕谁!”
顿了顿,她认真地看着江照予说:“哥,人这一生,除却生死无大事,咱们一家人,只要齐齐整整的,什么坎过不去?行得正坐得端,处事光明磊落,就没什么好怕的。他们爱拍就拍,我们吃我们的饭、逛我们的街,自由地做我们自己……”
“咳咳咳!”周明辉用力咳嗽几声,“能不拍到还是别拍到的好,否则还得解释……”
“……”
徐茵瞥了经纪人一眼,眼神有点幽怨:给点面子,别这么快就打脸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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