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知道她擅长顺杆就爬,但却没料到她能爬这么高。
竟然连让师兄养自己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偏她说得理所当然,说得充满江湖气,一点都不会让人胡思乱想。
新城长公主无语道:“指望驸马养你?你置宋时桉这个夫君于何地?若是被他知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姜椿缩了缩脖子。
新城长公主简直就是一语中的。
宋时桉若是听到这话,估计当场就发疯。
即便驸马卢新宇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也无济于事。
师兄也是男子,宋时桉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说出让其他男子养自己这样的话语来。
虽然明眼人都能瞧出自己这是在开玩笑。
但宋时桉他发起疯来,根本明眼不了一点。
看来自己以后必须得改改这胡咧咧的臭毛病,旁的事情上没所谓,但涉及其他男子的事情上头必须得慎言。
不过面上她肯定不能认怂,不能叫新城长公主瞧出来自己的弱点。
她笑嘻嘻道:“不会,我夫君还能不知道我吗?我就算找师兄养,也会带着他一起享福,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这话槽点太多,新城长公主简直不知该说甚好。
不过她顺着姜椿的话设想了下,如果姜椿带着宋时桉住进自己的长公主府,自己就能日日见到宋时桉了。
到时自己就逮住他,让他三日给自己作一幅画,五日给自己写一幅字。
等积攒到足够的书画后,她就在自己的长公主府里开个宋时桉宋卿知的书画展,广发请帖,邀请全京城的达官贵人来赏鉴。
听众人对自己偶像的夸赞,以及对自己能拥有如此多书画的羡慕……
简直了,就跟做梦一样。
但很快她就自己冷静下来。
还是别做梦了。
以宋时桉的脾气,怎可能接受得了旁人替他养娘子?甚至还想连他一起养?
别说这么干了,就是光说出这话来,都得捅马蜂窝,被蛰一头包。
新城长公主瞪了姜椿这家伙一眼,没好气道:“你少胡言乱语。”
姜椿悻悻地闭了嘴。
不养就不养呗,反正自己只是玩笑话,目的是为了跟卢新宇这个师兄攀关系。
自己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养自己跟娘家人足够,根本不需要旁人养。
当然,宋时桉除外。
他们夫妻一体,自己的钱是自己的,他的钱也是自己的,说他养自己,或者说自己养他都成。
看他喜欢哪个说法喽。
*
跟新城长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姜椿有些得意。
早起吃完早饭,庄氏就撵她赶紧出门,说不能叫新城长公主等自己,得早些去。
姜椿果断选择了拒绝。
去那么早,万一俩人一言不合就掐起来,得掐两个时辰才到午饭时间,多累?
就算不掐起来,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在那苦哈哈地陪聊两个时辰,也十分难捱。
所以她一直拖到巳时三刻(9:45)才出门。
路上花了两刻钟。
所以她只需要陪新城长公主聊半个是多时辰就成。
简直不要太明智!
倒不是说新城长公主多难相处,其实还好,她性子与庄氏相似,有些外冷内热。
包括宋时桉,其实也是这样的性子。
姜椿觉得自己很擅长跟这类人打交道。
无他,脸皮够厚就行。
实在是干坐着说话太无趣了。
二弟妹行事也忒胆小了些,这也不敢拿出来那也不敢拿出来,生怕被人发现端倪,然后将她架到火上烧死。
早点将麻将拿出来多好,她这会子就能拉着新城长公主搓几把。
麻将,简直就是打发时间的利器。
新城长公主却不觉得无趣,反而觉得姜椿说话风趣幽默,别具一格,与旁的贵妇跟小娘子都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能从她口里听到不少宋时桉的事情。
新城长公主决定以后得闲便叫她来说说话。
听闻她胃口极大,又无肉不欢,大不了自己多叫人给她准备些好菜,再赏些东西给她,总归不会叫她白来一趟就是了。
姜椿没料到自己不但蹭了顿极其美味的大餐,临走时新城长公主还叫何嬷嬷呈上个锦匣,里头装了一对紫玉手镯。
听闻紫玉是暖玉,体寒的人长期佩戴紫玉手镯能缓慢改善体质。
姜椿不体寒,她体温甚至比旁人都要高一些,但架不住这紫玉镯好看呀。
如今她不用每日摆摊,皮肤逐渐养回了原本的颜色。
雪白皓腕配上淡紫色的圆条镯,显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
姜椿喜欢得不得了,连忙福身道谢:“多谢殿下赏赐,这镯子跟我的手腕简直就是绝配,上头写我名字了,合该就是我的。”
新城长公主先是嘴角抽了抽,随即唇角微扬,露出个几不可见的笑容来。
听她说话,还真是有趣得紧。
姜椿正要告辞走人,突然有丫鬟进来禀报道:“殿下,宋大人来了,说是来接姜娘子的。”
姜椿惊讶地挑了挑眉,今儿并非休沐日,这半下午的功夫,宋时桉该在翰林院当差才对,怎地跑来接自己了?
难不成他翘班了?
新城长公主却是哼笑一声:“告假也要来接人,本宫是甚吃人猛兽,还能把他娘子给吃了不成?”
说罢,摆摆手,傲娇道:“你走,赶紧走人,迟了没准某人就得冲进内院来抢人了。”
这个某人,不言而喻。
姜椿笑嘻嘻道:“臣妇告退。”
然后亲自抱着盛紫玉镯的锦盒,满脸带笑地往二门走去。
*
宋时桉并未翘班,也不是告假,而是跟着太子姐夫去办了件差事,太子姐夫提前与翰林院掌院打过招呼。
所以他回京后也不必再回衙门坐班,正好有空来接姜椿。
宋时桉见她脸上笑得灿烂,清冷淡漠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唇畔露出个轻笑:“甚事这般高兴?”
姜椿笑嘻嘻道:我“见到夫君就高兴呀,夫君是我的开心果,是我的小太阳。”
代替新城长公主出来送人的何嬷嬷牙都差点被酸掉。
还以为这姜娘子是故意在长公主跟前做出副装疯卖傻的模样来,好降低公主的戒心,没想到她在自己相公跟前也这样。
她这不是装疯,而是真疯啊!
宋时桉却是听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见到娘子也开心。走,咱们回家。”
说罢,动作轻柔地扶姜椿上马车,仿佛她是甚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的瓷器似的。
何嬷嬷嘴角抽了抽。
如果方才没瞧见她力大能扛鼎的话,自己兴许就相信了呢。
宋时桉将自己的马交给家丁,然后挤到姜椿的马车上来,与她一起乘马车回家。
路上姜椿关切地询问了一句:“夫君你翘班来接我?不会被记入考绩?”
可别因为自己影响了他的考绩,拖慢了他升职的进度。
“没有。”宋时桉摇摇头,将情况与她分说明白。
姜椿闻言轻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后,她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宋时桉,喜滋滋道:“新城长公主出手甚是大方,给我的见面礼竟然是一对紫玉镯。”
宋时桉掀开锦盒盖子瞅了一眼,随即重又合上盖子,轻笑道:“她是孝贤皇后的女儿,又是今上嫡亲的妹妹,手里多得是好东西呢。”
姜椿得了好东西,也不嫌陪人说话多难捱了,笑嘻嘻道:“希望长公主多召见我几回,我也好从她那里多薅点羊毛。”
想到新城长公主上辈子对自己书画的痴迷程度,宋时桉淡淡道:“有机会的。”
俩人又闲聊了一阵子,姜椿突然问宋时桉:“程家的骚操作你听说了没有?”
全程策划了程文沅与范屠夫“通奸”一事的宋时桉,怎可能不会让人盯着程家?
所以程家刚一放话出来,他就知晓了。
他觉得姜椿嘴里的“骚操作”三个字,用在这事上头,十分地贴切。
宋时桉料到程家为了程文沅的名声着想,肯定会认下范屠夫这个女婿,不然程文沅就会变成个自甘下贱与屠夫通奸的荡妇。
却没料到他们竟然说动安庆伯认下范屠夫当庶子,借此抬高范屠夫的身份。
不过这也不打紧。
山鸡就是山鸡,不是在它尾巴上扎根羽毛,它就能变成凤凰。
以为人人都是姜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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