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 第184章

作者:风过水无痕 标签: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而顺风洋货行的生意,果然红红火火。

  虽然铺子里上架的商品不多,只冻疮膏、玻璃镜、怀表以及香皂四样,但因为都是番邦稀罕货的缘故,铺子里顾客络绎不绝。

  五两银子一面的手镜、八两银子一面的桌上化妆镜以及十两银子一块的怀表,仿佛不要钱一样,遭到了富人们的哄抢。

  这可比那些番邦船队运来的玻璃镜跟怀表便宜太多,谁不买谁是大傻子!

  反倒是二百文一罐的冻疮膏跟一百文一块的香皂,受到冷落,几乎无人问津。

  今儿头一日开业,钟文谨跟姜椿也来到了店铺,俩人坐在二楼雅间里吃茶看热闹。

  没过多久,掌柜庄有福就急匆匆跑来,边擦汗边求助地问道:“大奶奶、二奶奶,手镜、化妆镜跟怀表都剩得不多了,最多一刻钟就得售罄。

  二奶奶,您看能不能跟番邦商人紧急补点货?”

  钟文谨笑道:“货倒是有,不过还没运过来,售罄就挂出售罄的牌子,让他们明儿再来。”

  顿了顿,又笑道:“或者让他们瞧瞧咱家的冻疮膏跟香皂,这两样也都是好东西,别只盯着玻璃镜跟怀表买。”

  “是。”听说货还没运到,本想趁着买卖好多卖些货的庄有福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急匆匆下去招呼顾客了。

  姜椿斜了钟文谨一眼,笑道:“二弟妹这是故意限量售卖呢?”

  钟文谨笑道:“物以稀以为贵,若是敞开了卖,全京城的富人人人都能买到,那还有甚好稀奇的?”

  姜椿再次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二弟妹果然很懂如何做买卖,我得多向你学习。”

  钟文谨抿唇想了想,主动道:“大嫂你那胭脂水粉铺子可寻到靠谱进货渠道了?要不要我帮你从番邦商人那里进些番邦胭脂水粉?”

  姜椿惊喜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早就有此打算了,只是还没找到合适机会跟她提,没想到她就主动提起来了。

  钟文谨这个弟媳妇,简直就是自己的小天使嘛!

  她解释道:“母亲给的掌柜曹娘子倒是寻到了家老字号可以给我们供货,不过这家老字号制作的胭脂水粉平平无奇,若只卖他家的货,销量怕是会很不理想。

  我正缺些能吸引顾客的好货呢,二弟妹你可真是雪中送炭!”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女子的钱都是最好赚的,所以钟文谨也曾想过要开家胭脂水粉铺子,卖些现代护肤品跟化妆品。

  几块钱一根的眉笔跟眼线笔,十几块钱一盒的眼影,几十块钱一根的口红,拿到古代来,翻个几十倍都好卖。

  不过她能做的买卖多着呢,既然大嫂要开胭脂水粉铺子,自己给她当代购也行,不用自己操心就能轻松赚到代购费。

  钟文谨笑道:“等回头我跟番邦商人碰个头,抄录个单子给大嫂,大嫂看过品类跟价格后,写个进货单给我,我再帮大嫂去进货。”

  姜椿颔首:“二弟妹考虑周全,如此甚好。”

  不错不错,除了签到系统抽到的那些高品质胭脂水粉外,又多了些现代护肤品跟化妆品当胡萝卜,何愁那些贵妇们不上钩?

  *

  妯娌俩在楼上兴致勃勃地谈论生意时,顺风洋货行外头走来了一帮身穿国子监监生服的学子们。

  宋三爷宋时迁扭过头,催促身后的一帮同窗们:“大家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仔细去晚了,冻疮膏全被人抢没了。”

  国子监又称官家子弟学校,朝廷四品以上官员的儿子或是孙子才有资格进入国子监念书。

  国子监不缺银钱,但为了磨炼官家子弟的心性,国子监只夜里歇息的监舍有地龙,白日读书的教舍不烧地龙,也不燃炭盆。

  于是一帮皮娇肉嫩的官家子弟个个被冻得手脚生疮,痒得抓耳挠腮。

  宋时迁刚从北山矿场返回时,手脚冻疮比他们还严重,大家大哥不说二哥,都是难兄难弟。

  谁知宋时迁用了嫂子给他买的番邦冻疮膏后,冻疮一日小过一日,不到半个月时间,冻疮就全好了。

  而他们每日擦三回太医院制作的冻疮膏,也只勉强消下去一半,与此同时旁的冻疮又冒出来了。

  所以得知宋时迁两个嫂子开的洋货行今日开张,里头还售卖他用过的番邦冻疮膏后,他的三十几个同窗倾巢而出,结伴前来抢购。

  临出门前,他们放狠话,说每人要抢十罐冻疮膏囤着,好用到明年春日天气回暖。

  一行三十人浩浩荡荡来到顺风洋货行门口,然后齐齐傻眼。

  只见洋货行里人山人海,挤进去的人不肯出来,外头的人还拼命往里挤,一眼看过去,乌泱泱的都是人头。

  北城兵马司指挥副使陆振宁的妻弟,也就是与姜椿相熟的曹娘子的亲弟弟曹鑫然忍不住愤愤道:“这么多人,咱们哪里抢得过?”

  还迁怒宋时迁:“这店横竖是你嫂子的,你帮我们代买些冻疮膏便是了,非叫我们自己来买,你看我们可会飞檐走壁的本事?”

  宋时迁那叫一个冤。

  他怕自家嫂子新店开张冷冷清清,于是拉了一帮同窗来给她们捧场,谁知竟是多此一举。

  他连连拱手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没料到我嫂子的铺子生意如此红火。

  大家稍安勿躁,让我挤进去瞧瞧情况,看能不能找庄掌柜走个后门。”

  曹鑫然一听这话,立时朝武将之家出身的郑魁招手:“郑兄,劳烦你护送宋兄进去,别叫他这小身板给人踩扁了。”

  宋时迁身板真不小,他个头只比宋时桉矮个一两寸,在古代这个普遍个头不高的时代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奈何他先前在矿场挖了三年矿石,吃不好睡不好,皮肤晒得黝黑不说,还瘦得皮包骨。

  混在这帮官家子弟里边,就像是白米里混进去一颗干瘪黑米似的,格格不入。

  在郑魁这个五大三粗,个头比宋时迁还高出半个头的壮汉的护送下,宋时迁总算挤进了铺子,来到庄有福所在的柜台前。

  庄有福见到衣冠不整,监生服的帽子都挤掉了的宋时迁,惊讶道:“三爷,您怎地来了?”

  宋时迁接过郑魁替自己找回来的帽子,边往头上戴边说道:“我带同窗们来给嫂子捧场,谁知人竟这样多,压根就挤不进来!”

  说完,他不抱任何希望地问了一句:“他们是来买冻疮膏的,现下可还有剩?”

  “掌柜的,手镜、化妆镜跟怀表都售罄了。”

  突然一个伙计挤过来,朝庄有福大声嚷嚷。

  庄有福顾不上理会宋时迁,立刻从柜台里摸出三块黑底红字,上书“售罄”两个大字的木牌,递给伙计,说道:“快,都挂上去。”

  伙计抱着木牌,艰难地往外挤。

  边挤边大声叫嚷道:“手镜售罄!化妆镜售罄!怀表售罄!”

  庄有福擦了额头上的汗,这才转过身,笑着对宋时迁道:“冻疮膏多着呢,这帮人只顾着买玻璃镜跟怀表,哪有心思理会咱家的冻疮膏?”

  宋时迁闻言,跟郑魁对视一眼,俩人齐齐露出个庆幸的笑容来。

  然后宋时迁果断对庄有福道:“给我们来三百三十罐!”

  庄有福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道:“多少罐?三爷您说多少罐?”

  宋时桉拔高声音喊道:“三百三十罐!”

  他们来了三十四人,除去自己,就是三十三人。

  每人十罐,正好三百三十罐。

  庄有福先是一喜,随即摇头道:“不成,二奶奶说了这冻疮膏有保质期,每人限量三罐,用完可以再来买。”

  郑魁白他一眼,哼道:“三罐那是普通人的量,我们这些监生教舍里没有取暖的物什,手脚上的冻疮比筛子的眼都多,三罐哪里够用?

  少啰嗦,赶紧给给我们每人来十罐,我们还赶着回去念书呢,耽误了我们考状元,你个小小的掌柜担待得起吗?”

  宋时迁嘴角抽了抽。

  你个武将之子,连个一百以内的算术都算不明白,还考状元呢!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僵。

  唔,考武状元的话郑魁倒还真有可能考上。

  武状元怎么不能算状元呢?

  庄有福为难地挠了挠头,说道:“二奶奶定的限量规矩,我若是打破的话,会被二奶奶扣奖金的。

  这样,三爷您稍等,我到楼上请示下二奶奶。”

  宋时迁惊讶道:“二嫂在这里呢?”

  庄有福笑道:“不光二奶奶在,大奶奶也在呢。”

  宋时迁顿时眸光一亮,立时就想上去给两位嫂子请安,想到同窗们还在外头焦急地等待着,还是作罢了。

  他挥挥手,催促道:“那你快去请示。”

  钟文谨得知小叔子带同窗来给自己捧场,立时笑道:“既是三爷的同窗,那便破个例,每人卖他们十罐,再给他们打个九折,告诉他们我跟大奶奶谢谢他们来捧场。”

  庄有福下楼,将钟文谨的话转告。

  宋时迁拿胳膊肘撞了下郑魁,得意道:“看,我嫂子多仗义!”

  郑魁得知这效果奇好的番邦冻疮膏只卖二百文一罐,十罐二两银子,打完九折后竟只要一两八钱银子后,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宋兄,你两位嫂子真乃女菩萨也。”

  宋时迁立时顺杆就爬:“谁说不是呢,我两位嫂子心地善良,这辈子怕是当不了唯利是图的奸商了。”

  等郑魁扛着装满三百三十罐冻疮膏的大包袱,护送着宋时迁挤出来后,众监生立时发出齐声欢呼。

  得知十罐冻疮膏只需要一两八钱银子后,一帮不食人间烟火的官家子弟将钟文谨跟姜椿夸了又夸,把她俩简直给夸到了天上去。

  简直快要被夸成圣母了。

  而坐在二楼的钟文谨跟姜椿,看着庄有福呈上来的账本子,差点乐开了花。

  当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一把小手镜,拼夕夕进货几块钱,卖五两银子;一面木头底座的桌上化妆镜,拼夕夕进货十几块,卖八两银子;一块复古怀表二十几块,卖十两银子。

  这跟抢钱又有甚区别?

  当然,这是钟文谨自己心里头的账本。

  明面上的进货单她不可能写这么便宜,不然别说庄有福这个掌柜了,就是大嫂都会起疑。

  进货单上,手镜的价格是一两银子,化妆镜的价格是二两银子,怀表的价格是三两银子。

  姜椿心知肚明,嘴上却是将她给夸出了花:“得亏二弟妹跟那个番僧游医相熟,托他的福又结实了不少番邦商人,不然哪里能拿到这样低的进价?

  叫我说呀,我拿四成干股都多了,合该拿三成才是。”

  赚了两道钱的钟文谨汗颜,连忙摆手道:“大嫂你快别折煞我了,若不是大嫂将这么好地段的铺子低价赁给我,又拿出全部存款投给我,这洋货行也开不起来。

  拿六成干股我心里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大嫂可千万别再说降低干股的话了,不然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姜椿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既然二弟妹非要带着我发财,那我就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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