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但钟文谨跟娘家人断了亲,糖姐儿跟寰哥儿的外祖家显然不可能出现在洗三礼上。
为了撑场面,庄氏只能叫姜椿出面,请新城长公主来帮忙撑场面。
当然,这个出面只是姜椿打发桂枝带着礼物上门相请,而不是她挺着个大肚子亲自上门。
哦对,小大爷跟小大姐儿都有名字了,哥哥大名叫宋昕寰,小名寰哥儿,妹妹叫宋昕糖,小名糖糖,人称糖姐儿。
宋家孙辈是“昕”字辈。
听宋时桉说,宋昕寰的名字是他祖父宋振庭取的,而宋昕糖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显然是钟文谨的手笔。
宋振庭跟庄氏虽然无语,但钟文谨是糖姐儿的母亲,又是他们宋家的大功臣,他们也不好跟她争论这个,只能随她去了。
姜椿在桂枝跟桂叶的搀扶下,去青竹苑看望钟文谨母子三人。
她去的时机倒是巧,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醒着。
姜椿目光看向两只并排躺着的奶团子,顿时心软成一团。
常理来说,才刚出生三日的奶娃娃,不是又红又皱巴,就是脑袋被挤得贼长,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当然,凡事无绝对,也有一出生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奶娃娃,但毕竟是少数。
但人家钟文谨是女主呀,姜椿这个亲妈作者怎么可能不给她生的小崽子开金手指?
原著里头她生的两个儿子,大眼睛白皮肤,跟两只饱满圆润的胖团子似的,一经亮相,就惊艳了前来参加洗三礼的宾客。
事后不少人家来跟钟文谨讨她儿子的旧衣裳,好沾沾她的喜气,也能生下个跟她儿子一样可爱的小郎君。
她儿子的旧衣裳直接成了京城达官贵人圈的抢手货,以致于每件衣裳至多只能穿一回,就被人给讨走了。
一直到她儿子开蒙后,众人跟风讨旧衣裳的热度才消散下去。
姜椿近水楼台先得月,果断开口道:“二弟妹,你让人把寰哥儿跟糖姐儿的旧衣裳各拿一件给我,我回去枕在枕头下,回头也好生出两个跟他们一样白胖可爱的小崽子来。”
质疑宋时桉,理解宋时桉,成为宋时桉。
先前得知钟文谨怀上身孕后,宋时桉还提议让她去讨件钟文谨的旧衣裳来穿,好沾沾孕气。
结果被姜椿给说了一顿,这才打消了念头。
结果姜椿这会子见两个侄子、侄女生得可爱,倒是迷信上了,要讨人家的旧衣裳来枕着睡。
要是被宋时桉知道,肯定要打趣她一顿。
不管,被打趣就打趣呗,反正她脸皮厚。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样的小事儿,钟文谨又岂会不答应?
她连忙吩咐白芷:“听到大奶奶的话了?你快去办。”
白芷应声,退了出去。
姜椿指了下桌上的礼品盒,笑嘻嘻道:“我也不白要你的东西,燕窝、阿胶跟银耳我各拿了一斤过来,足够你吃一月子了。”
钟文谨玩笑道:“那这两身衣裳可够金贵的。”
大嫂对自己可真是太大方了。
想到自己近日因为囊中羞涩,给她代购物品时没少赚黑心钱,就心里一阵愧疚。
自己往后可不能再如此里外不分了!
大嫂这样的自家人,又对自己百般照顾,合该免费帮她代购才对。
横竖大嫂买东西,自己也能赚升级系统所需要的积分,不亏。
姜椿还不知道因为她送来的三样补品的缘故,即将享受0代购费购物待遇。
要是知道的话,高低得高兴得跳起来,然后疯了一样买买买。
都白菜价了,不买不是中国,咳,不是大周人!
俩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宾客陆续上门。
庄氏将宴席安排在正院后头的花厅。
因忌惮老皇帝,庄氏没敢大宴宾客,跟先前姜椿生辰时一样,她只请了姻亲以及跟宋家素日走得近的几户人家的女眷。
洗三跟满月这等场合,向来只有女眷参加,男子不太方便出现。
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来赴宴的女眷会扎堆往产妇屋子里钻,肆无忌惮地围观产妇跟奶娃娃。
达官贵族家就讲究多了,根本没宾客往青竹苑来。
最多在宴席吃得差不多时,庄氏让两个奶娘抱着寰哥儿跟糖姐儿去花厅露个脸,然后就得赶紧将人送回来。
于是姜椿在这里跟钟文谨安安静静地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
别看姜椿没生过娃,也没养过娃,但她写过养娃文,为此还潜伏进宝贝树养娃交流论坛,学了不少知识。
说起来可谓头头是道,比钟文谨这个新手母亲强多了。
听得钟文谨频频点头,若不是怕月子里写字伤眼,她高低得叫白芷将自己的钢笔跟笔记本拿过来,她要逐条记下来,全文熟读并背诵。
不过没关系,养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等自己出月子后,再去向大嫂请教就是了。
她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完全没甚带孩子的经验,往后大嫂可得多教教我,我保证会好好学。”
姜椿得意地勾了勾唇,故意道:“看你表现。”
言下之意,得拿出点好东西来“孝敬”她这个老师。
钟文谨失笑,才要说话,突然有个丫鬟跑进来。
这丫鬟姜椿认识,是青竹苑的二等丫鬟紫苏,帮钟文谨往丹桂苑送过好几回东西,所以姜椿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紫苏站定后,抚着心口,气喘吁吁地说道:“奶奶,不好了,大门外来了一大家子人,说是您的娘家人,还说他们是大老远从苏州府赶来给寰哥儿跟糖姐儿洗三的。”
钟文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冷冷道:“我没娘家人,我娘家人全死光了,你去告诉门房,将他们这些冒名顶替的叫花子都打发走!”
紫苏也没质疑,忙道:“是,奶奶我这就去说。”
“等等。”姜椿抬手阻拦了一下。
对紫苏道:“你去明间门口守着,别叫其他人进来,我跟你们奶奶说几句贴心话。”
紫苏忙道:“是,大奶奶。”
虽然自己的主子是二奶奶,但大奶奶说的话,二奶奶都得听,自己一个丫鬟又怎敢反抗?
待紫苏出去后,姜椿这才问钟文谨:“你跟二弟回京时,可有知会他们一声?可有跟他们说过二弟的真正身份?”
钟文谨冷笑一声:“知会他们作甚?好叫他们来宋家打秋风?”
姜椿闻言皱眉道:“既然没知会他们,他们不晓得二弟的真正身份,怎可能知道你来了京城?
又怎可能知道你生下了寰哥儿跟糖姐儿?”
顿一顿后,她冷哼一声:“最关键的是,他们这帮一辈子都窝在山沟沟里,没甚见识的的乡下人,是如何来到天子脚下的京城的?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以及好厉害的本事!”
钟文谨明白过来大嫂的意思了,这显然是有人见不得宋家日子过得太好,接钟家人进京给他们添堵来了。
姜椿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我猜八成是三皇子一党干的。”
与宋家不对付的人家,要么已经倒了大霉,要么就是被宋家人的手段唬住了,不敢再招惹他们。
这个当口,还敢跳出来算计宋家的,大概就只有太子黎钧行的竞争对手——三皇子一人了。
钟文谨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冷冷道:“管他们是谁请来的呢,直接拿大棒子赶走就行。
反正我们已经断亲了,我不认他们,谁又能奈我何?”
姜椿也没阻拦,将紫苏叫进来吩咐一番。
待紫苏出去后,姜椿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可惜我现在身怀六甲,不然哪用门房出面,我亲自出去将他们教训一顿。
对付这种乡下恶人,我最有经验了,保管揍得他们心服口服。”
若是不心服口服,那就多打几顿,直到把他们打服为止。
钟文谨忙道:“大嫂你可消停点,仔细被大哥知道了,跟你没完。”
姜椿笑嘻嘻道:“ 你放心,我俩肯定不会完。”
钟文谨:“……”
甚叫答非所问,她真是再一次见识了。
*
因为请了新城长公主充当钟文谨娘家人呢的缘故,这场洗三礼办得还算热闹。
如原著中那般,寰哥儿跟糖姐儿一在花厅出现,众人就赞叹不止,直言头一回见出生才三天的奶娃娃长得如此白嫩水润的。
有几个子嗣艰难的娘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恨不得当场将其抢走。
场面正热闹着呢,常年活跃在吃瓜第一线的桂花跑进来,在姜椿耳边耳语了几句:“奶奶,二奶奶的娘家人被门房撵走后,消停了一个时辰,这会子又来了,在大门外哭嚎二奶奶不孝呢。”
姜椿这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她起身,走到庄氏旁边,也没提外头的事情,只笑道:“太太,我坐得难受,出去溜达一下,消消食,待会儿就回来。”
虽然这理由瞒不了多久,很快门房就会派人来告知庄氏外头的事情,但她那会子估计早就教训完钟家人了,庄氏想阻拦都晚了。
庄氏正忙着招待锦乡侯夫人等人,闻言也没太当回事,只叮嘱了一句:“地上还没全干,你小心些脚下。”
横竖是在自己家里,姜椿身边又丫鬟婆子一大堆,她放心得很。
“好的,母亲。”姜椿爽快应下,慢悠悠出了正院,然后立时直奔大门口。
庄氏这放心,显然放得太早了些。
*
大门口,几个家丁站成一排,个个手里都拿着大棒子,正严阵以待。
大门外,一个身穿靛蓝粗布衣裳,满脸乌漆嘛黑的中老年婆子正坐在地上,拍着地嚎哭。
这婆子显然就是钟文谨这个身体的生身母亲——马氏。
她旁边不远处,还有个身穿酱紫粗布的年轻妇人坐在地上抹眼泪,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个一脸懵懂的女童。
这女童大概在四五岁左右,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脸上也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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