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大嫂每日让大哥给你早晚理疗两次,应该对你的康复有些帮助。”
姜椿再次用手指比出个OK的手势。
大嫂苏醒过来,钟文谨心里高兴,难免絮叨了些:“说起来,大哥已经一周没去衙门当值了,大朝会也缺席了两次。
听我相公说,吏部不少官员建议高尚书奏请皇上批准,免去他吏部右侍郎的官职呢。”
姜椿听了这话,倒没着急上火。
高尚书可是个人精,又一把年纪,过不了一两年,就该乞骸骨告老了。
在这个关头,他傻了才跳出来得罪太子爷呢。
他的确要退下去了,但他的兄弟子侄还要继续在官场混呢,得罪太子爷这个未来皇帝,跟自寻死路有什区别?
所以他多半会用一个“拖”字诀,先拖着。
反正宋时桉不但不去吏部衙门坐班,还缺席大朝会呢,老皇帝都没发话,他一个吏部尚书着什么急?
而老皇帝那头,还真发话了,不过只是私底下当着太子黎钧行的面发话的:“朕看在他是你小舅子的份上,再给他七日时间。
若七日后他仍旧不去吏部当值,那朕就下旨将他的官职跟功名全部撸掉!”
黎钧行顿时就要着急上火。
官职没了不打紧,回头父皇消了气,自己再操作一番,宋时桉照样能回来官场。
但如果功名被撸了,宋时桉可就再没法回到官场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功名被撸似乎也没甚好怕的。
小舅子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考科举对他来说不过是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的事情。
就算被撸掉功名,他也能重新爬起来,再夺取一回头名状元。
所以,就随父皇处置。
毕竟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尽快让宋时桉振作起来,为此他还特意派出了一组暗卫,到外头去打听这方面的神医。
争取能将舅子媳妇的病给治好,不然小舅子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了。
*
黎钧行这边神医还没打听到呢,那边姜椿在食补、理疗以及宋时桉人工按摩三管齐下的帮助下,总算能抬胳膊、腿了。
不过胳膊、腿也只能勉强抬起一半,就会脱力地落下去。
这样一点小小的进步,就喜得宋时桉眼泪汪汪,再次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楼住,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噶了似的。
姜椿艰难地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堂,嘴巴动了好一会子,这才勉强用气音说出来一个字:“松……”
宋时桉立时松开她。
然后一脸惊喜地说道:“娘子,你能开口说话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自己哪里开口说话了?她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过他这耳朵倒是挺好使的,自己的气音声音极小,跟无声说话也没太大差别,他竟然一下就听到了。
宋时桉凑到她面前,柔声哄道:“娘子,再说几句。”
顿了顿,又笑道:“若是不晓得说什么,骂我一顿也是可以的。”
姜椿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怎么回事,竟然主动找骂?他该不会瞒着自己在外头做了甚亏心事?
不过那样的话,自己可就不是骂了,该动手揍他了。
宋时桉见她不吭声,想了想,笑道:“先前我怕是自己错觉,让爹白欢喜一场,就没告诉他你苏醒的事情。
如今你一日好过一日,我觉得该叫爹知道了,今儿便打发人去通知他了。
估摸着过会子,爹就会来探望你了。”
姜椿点了下头,表示了然。
她早就将姜河当成亲爹来孝顺了,即便原主没提要求,自己也会养他的老,让他安稳过一辈子。
其实她也不确定姜河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端倪。
毕竟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虽然她尽量在维持原主的性格跟处事方式,但是她们毕竟是两个人,不可能一点差别都没有。
虽然姜河大多数时候都挺粗心大意的,但某些事情上又特别细心,所以姜椿实在不好判断。
不过,既然姜河没表现出异常,自己就假装他甚都没发现。
可能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理得太清楚明白,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
宋时桉预料得很对,姜河一听说闺女苏醒过来了,立时就去车马行雇了辆车,直奔宋家。
连礼物都没顾得上准备,就这么空着手,甩着十根胡萝卜,上门了。
宋时桉听到门房来报,亲自出去将人迎到丹桂苑。
姜河一进东稍间,就见闺女一双硕大杏眼在骨碌骨碌乱转,那机灵劲跟没昏迷时候一模一样。
顿时喜得老泪纵横:“椿娘,你可算醒过来了,爹真是被你吓死了!”
姜椿无声喊了一句:“爹。”。
姜河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高高兴兴地应道:“哎,爹在这里。”
宋时桉让人搬了太师椅过来,两人在拔步床边坐下。
姜河一拍脑门,懊恼道:“瞧爹这记性!我昨儿听隔壁铺子的牛掌柜说,吃哪补哪,爹今儿杀猪时,特意将猪脑子给你留下了,准备送到宋家来,让你补补脑子。
谁知一听说你苏醒过来的好消息,就甚都顾不得了,生生把这茬给忘了。”
姜椿:“……”
让自己吃猪脑子补脑,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岂不闻在现代时,说一个人笨,大家最常用的就是“猪脑子”这个词语?
别越补越笨?
而且猪脑花那味道……
之前在现代,她到川蜀那边旅游,吃火锅时,点过猪脑花。
味道该怎么说呢?
反正就是吃过一回,这辈子以及下辈子都不想再吃第二回了。
宋时桉见姜椿露出嫌恶的神色来,但很快就隐去,便知她厌恶猪脑子,但碍于姜河的一片心意,不好拒绝。
便笑道:“猪脑子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惯,回头娘子先少尝一口试试,若吃不惯,不还有我吗?”
姜椿撇撇嘴。
有你?你一个不吃荤的家伙,又不能帮我吃。
哦,帮我丢出去是?倒也行。
姜河却很不赞同,皱眉道:“药大家都吃不惯,若生了病,不还得照样吃药?
这都是为了补身子,女婿你可别惯着椿娘,猪脑子该吃还是得吃,吃了才能恢复得快。”
姜椿撇撇嘴,气泡音都懒得发了。
姜河有时候真的固执的,偏信这以形补形的古老传说。
她只能敷衍地点了个头。
先糊弄过去再说,反正宋时桉说了,如果自己吃不惯,他会帮自己解决。
姜河絮叨了一堆,临走前又叮嘱了宋时桉一番,这才不甚放心地准备离开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宋时桉,让他派人去家里拿猪脑子。
宋时桉只能答应着。
他一走,姜椿立时就瞪宋时桉。
宋时桉开玩笑道:“再瞪我,我就不帮你解决猪脑子了。”
姜椿拿指头指了指吏部衙门的方向,用嘴巴无声地说道:“去当值。”
成日跟他大眼瞪小眼,看他动辄眼泪汪汪地哭,再美的美人她也看烦了,赶紧打发出去上工。
哈,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渣男,不,渣女?
宋时桉坐到床沿上,将她的两条腿儿捞起来放自己腿上。
边帮她按摩边笑道:“不急,等娘子完全康复后,我再去衙门当值不迟。”
姜椿白他一眼。
这家伙就不怕当真被老皇帝亲自下旨免职?
似乎瞧出她心中所想,宋时桉轻笑道:“免职就免职呗,横竖老皇帝明年底就会病倒,到时太子姐夫摄政监国,我想回归朝堂就回归朝堂,谁敢多说一句?”
姜椿无语。
关系户了不起是?
片刻后,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关系户的确了不起,她也想当关系户呜呜呜!”
既然他有成算,姜椿也懒得理会这么多。
可能灵魂离体一次,对脑子的伤害极大,姜椿觉得自己脑子跟浆糊一样,思考能力大不如前。
她连忙看向宋时桉,无声说了句“核桃”。
自己的确要吃点核桃补补脑子了,本来民间就有“一孕傻三年”的说法,加上自己还灵魂离体过,可不就成个二傻子了?
比起味道一言难尽的猪脑花,姜椿觉得还是核桃更能接受一点。
宋时桉看懂了,笑道:“好,明早我就让人给你做一碗核桃红枣豆浆来喝。”
姜椿满意地抿唇轻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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