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等于说单方面被她辖制。
如今自己又寻到了一个她的把柄,这把柄又没有重到她需要将自己灭口的程度。
如今两人互相有对方的把柄,能互相制衡,算是扯平了。
有这把柄在,关系也就更加牢固,起码不会发生刚才她做戏时嘴里说的,叫人牙子来将自己发卖了的事情。
姜椿重新拿起木尺,轻哼一声:“手伸直,我要给你量一下袖长。”
宋时桉照做。
量完袖长后,该量腰围了。
因只有木尺,没有软尺,用木尺量腰围显然不现实,于是她解下自己的汗巾子来。
然后站到他身后,两手伸到他身前,将汗巾子在他腰上围了一圈。
两人靠得非常近,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随着姜椿的动作,她身前的柔软不时撞到宋时桉的后背上。
宋时桉整个人跟尊石雕似的,僵硬得快要石化了,脸蛋红得似要滴血。
他没好气道:“你别故意磨叽,动作快些。”
姜椿将汗巾子抽出来,比着缠在他腰上的位置用木尺测量了一番,边在纸上记录边哼唧道:“你叫什么叫,我这个差点工伤的都没叫呢。”
宋时桉:“……”
你可真会倒打一耙!
姜椿记录完,转过身来,目光朝他下身位置瞥了一眼,边用木尺敲击手心边嘿嘿嘿地笑道:“接下来,咱们要量裤长喽,夫君你做好准备了嘛?”
宋时桉:“……”
这棉衣,他能不做了吗?
第31章
棉衣还是得做的, 不然自己肯定扛不住齐州府的寒冬。
而且她先前替自己擦过身子,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他这个时候再矜持难免有矫情之嫌。
宋时桉白了姜椿一眼, 淡淡道:“少废话, 赶紧量完,我还得继续抄书呢。”
姜椿挑了挑眉,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命令自己, 这家伙是真淡定还是色厉内荏?
试试就知道了。
她半蹲下来, 伸出自己的魔爪,一下搭到他的大腿上。
姜椿身体倍棒, 气血充足, 体温也比旁的女子要高一些, 热乎温软的手心突然贴到自己腿根上, 虽然隔着一层中裤,但宋时桉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姜椿的爪子在他腿上摸来摸去,摸了好几下,然后不甚满意地点评道:“还是太瘦了些,摸起来不太好摸, 都是骨头,忒膈手。”
宋时桉:“……”
他差点给气笑了, 冷嘲热讽道:“硌着您的手了, 我真是深表抱歉呢。”
姜椿顺杆就爬,大度地表示了理解:“不用抱歉,等你养胖些, 我再好好摸摸就是了,不急。”
宋时桉冷哼一声, 不急?我看你挺急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吞吃入腹。
姜椿揩了会儿油,这才将木尺比在他的腰上,替他量了下尺寸。
量完后不禁“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宋时桉的身高,换算成现代数据的话,大约在183cm左右,腿长却足足有112cm,完美符合0.618的黄金比例。
苍天可鉴,她当初描写他这个美强惨男配的身材时,因为词汇匮乏,只用了“肩宽腰细腿长”六个字。
结果真人竟然如此逆天,这已经不是大长腿了,简直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腿!
一想到将来两人圆房后,自己坐在这样逆天的大长腿上这样那样,她就差点流下口水来。
啧啧,自己可真有福,不仅吃得饱,还能吃得好!
当然,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
她摆出个嫌弃的模样来,哼哼唧唧道:“你说你,腿长这么长做什么,平白多费不少布,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宋时桉自觉掌握了她的把柄,也无须太忍气吞声,果断选择回怼:“你的腿也不短,别说大柳树村了,整个红叶镇的女子通没一个比你高的,不也一样费布料?”
若自己是败家玩意儿的话,那她也一样是败家玩意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椿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夫君这是在夸我腿长?”
她立刻站起来,往他跟前凑了凑,然后抓起他的手,边作势往自己腿上放,边笑嘻嘻道:“夫君想不想摸摸我的大长腿?很好摸的哟。”
原主这个身体,个头很高,足有170cm,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一双腿儿又细又长,简直就是姜椿的梦中情腿。
宋时桉简直被她的厚脸皮惊呆了,被她抓着的手仿佛被烧红的石炭烫了似的,连忙用力往外抽。
姜椿本就是逗他的,晓得他面皮薄,不能进展太快,若是把人逼急了,以他的智商,肯定能想到法子料理自己。
所以她也没太用劲,任由他将手给抽了回去。
但嘴上还没放过占便宜的机会:“夫君你如此害羞可不行,回头咱俩圆房,难不成你指望我在上头?“
不等宋时桉回应,她就摸着下巴,也不知想歪到什么地方去了,嘴里嘿嘿嘿地贼笑起来:“倒也不是不行……”
宋时桉:“……”
他无奈扶额。
瞧瞧她嘴里,说得都是些什么歪话?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正经的女子!
老天爷能不能劈道雷下来,将丫给收走?
好在姜椿给他量完尺寸后,没再闹幺蛾子,将一匹靛蓝色细棉布抱到炕上,开始裁起布来。
忙起正事来的她,面容沉静淡然,看起来十分沉稳干练,倒有些顶门立户守灶女的架势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在炕头抄书,一个在炕尾做衣裳。
外头风和日丽,秋日暖阳晒在满院子的萝卜上,一派安宁祥和。
直到姜河推着萝卜归家。
姜椿听见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剪刀,迎出去,帮他爹将萝卜卸下来。
看见独轮车,她倒是想起买骡车的事情来。
原本昨儿从县城回来她就想跟姜河说这个的,结果王银儿出了事,也就没顾上。
父女俩合力将卸下来的两筐萝卜晾晒开。
洗手进屋后,姜椿给他爹拿了个马扎坐,然后认真提议道:“爹,咱们买辆骡车,老是赁邹里正家的,方不方便先不说,主要是忒费钱!”
赁一次车二十文,就她家这赁车频率,要不了一年,邹里正家就能又买一辆新骡车了。
不过这倒是其次,主要是没车太不方便。
说费钱,不过是为了说服姜河同意买车的说辞罢了。
姜河其实早就有这打算了,但女婿身子骨弱,得花钱吃药养身子,补品也得跟上,家里统共就三十来两银子的存款,如果拿出十几两来买骡车的话,手里就紧巴了。
他纠结片刻,跟闺女商量道:“咱自家买个骡车用着的确便(bian)宜,但现在银钱有些不凑手,不如再攒一年,明年这个时候再买?”
姜椿哪里等得了那么久?
但姜河说得也没错,如果没有她从签到系统搞来的外块的话,他们家现在的确不具备买车的经济条件。
姜椿返回西屋,从炕洞里掏出一堆碎银子跟几吊钱,出来递给姜河,说道:“爹,这是十七两,你拿去买头好骡子,再挑辆木头厚实的骡车。”
在姜河诧异的目光中,她果断将“黑锅”扣到了宋时桉头上。
一脸自豪地说道:“爹,你女婿写了两本时文,被书画铺子的掌柜瞧上眼了,给了五两银子一本的高价呢!”
坐在西屋炕桌前,竖着耳朵听灶房里父女俩对话的宋时桉:“……”
自己累死累活抄书半个月,扣掉本钱后,只赚了一百六十文钱。
转头到她嘴里,就变成了十两银子。
他是不是得谢谢她,给自己戴如此高帽,好让岳父高看自己一眼?
“五两银子一本?”那头姜河闻言惊呼一声,果然对他高看一眼,赞不绝口道:“女婿可真有本事,不但字写得好,还作得一手好文章!”
只在他们面前露过馆阁体的宋时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在京城,夸别个馆阁体写得好,可不是什么好话,说明这人字写得没有个人风骨。
然后又听姜河压低声音,教训姜椿道:“女婿是个有本事能挣大钱的,你往后说话注意着些,别说他吃软饭什么的,伤了他的脸面,爹听说他们读书人都爱脸面,脸面大过天。”
姜椿不乐意道:“爹你可别冤枉我,别说他现在能挣钱,就是不能挣钱,全靠咱们养着的时候,我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说没说过她也不记得了,但这不重要,否认就完事了。
宋时桉还能跳出来反驳自己不成?
他能挣大钱可是自己给他吹嘘的,就他半个月赚一百六十文的本事,真要掰扯这个,恐怕自己没说什么,他都得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姜河闻言却是满意地笑了:“那就好,爹不过是白嘱咐你一句。”
然后兴奋地说道:“我去找你姜湾叔打听下,看他知不知道哪里有好骡子卖。”
红叶镇统共就那么点大,根本没有骡马市场,要买骡子的人家也不会去镇上寻摸,都是托熟人打听。
他走出几步,又倒回来,将手里的银钱塞给姜椿,说道:“这钱你先放好,等打听好信儿了,爹再找你拿。”
然后急匆匆地出门了。
姜椿走进西屋,蹲在炕洞前,准备将银钱放回去。
就听炕上响起宋时桉的声音:“听闻我一本书卖了五两银子,两本书合计十两银子?你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感情你先前对我虚报账目?”
姜椿:“……”
这丫属狗的,她说到价格的时候,怕他在西屋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
结果还是被丫给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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