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姜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一扬下巴:“脸皮薄,饿趴趴;脸皮厚,吃百家。”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在旁人黑她之前,她先自黑一顿,如此旁人就拿她无可奈何了是?
旁人如何他不晓得,至少他还就真拿她没辙。
好在姜椿嘴巴虽然絮叨不停,但手上动作却极麻溜,很快就给他穿戴完毕。
甚至还烧好热水,帮他把脸给擦洗了。
可谓体贴入微。
宋时桉铭感五内,觉得如果她夜里还逼自己同她一个被窝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既然她馋自己身子,想揩些油水,那自己就给她揩。
谁知临睡前,姜椿却叫他自己选择:“夫君你今晚要不要还跟我一个被窝睡?”
昨夜是他起高热还害冷,人都烧迷糊了,她怕他出事,这才强制将人抱到了自己被窝里。
如今他情况好转,人又清醒着,她不好再硬来,得尊重下当事人的意见。
宋时桉:“……”
这叫他怎么选?
如果选同意,岂不显得他很轻浮,巴不得要跟她睡一个被窝似的。
但如果选不同意,又显得他过河拆桥,很嫌弃同她这个娘子一起睡。
真是的,她问什么问,直接逼自己同她睡一个被窝不就得了?
他纠结好半晌,这才艰难开口道:“新棉被还没做好,只一床被子,有,有些冷。”
姜椿诧异地挑了挑眉。
还以为他会一口就回绝呢,毕竟早起时他两回咕蛹出被窝,一副恨不得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
谁知他竟然还想同自己一起睡?
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她歪头在他脸上来回打量着,心想难不成这家伙表面四平八稳的,实则是个闷骚?
宋时桉被她打量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板起脸来,冷冷道:“你若不乐意就罢了,大不了我半夜自己爬起来烧炕。”
“噗嗤。”姜椿被他这话直接给逗笑了。
她好笑道:“你半夜爬起来烧炕?你个从未烧过土灶的人儿,天亮前能将木柴点燃,我都要对你说一声‘服’!”
前几日下雨的缘故,麦秸跟黄豆秧等垛在大门外的柴禾都被淋湿了,只能烧柴房里储存的木柴。
木柴什么都好,就是难点燃,没经验的人直接拿火折子点木柴的话,一个时辰都未必能点燃。
宋时桉被堵了个仰道,赌气道:“不用你管,点不着就冻死我,谁让我笨手笨脚呢。”
姜椿笑睨:“夫君说什么胡话呢,我怎可能舍得让你冻死?”
她站起来,本想走过去将人抱过来,想到他睡的炕头其实更暖和,于是俯身将她的被子拎起来,朝炕头走去。
宋时桉看到她拎着被子朝自己走来,嘴角勾了勾。
就知道她是个心软的,看不得自己受苦。
姜椿挤进宋时桉的被窝,然后将自己的被子搭在他的被子上头。
她将一手伸到脑袋底下枕着,对宋时桉笑嘻嘻道:“夫君,用不用我将咱俩的衣裳都脱掉?”
昏黄的油灯下,宋时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红,连耳朵都跟着红了。
他急急道:“不必。”
姜椿撇撇嘴,这家伙性子可真是够别扭的,既想跟自己一个被窝睡,又不乐意脱掉衣裳。
不过能继续一个被窝睡,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也就没强求更多。
她也没再询问他意见,直接伸手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抱住。
就他这瘦骨嶙峋的身子骨,加上退烧后手软脚软,自己要是趴他怀里睡一夜,明儿他估计就能cos木乃伊了。
她大手一挥:“睡觉!”
脸蛋突然陷进一团棉花里,宋时桉羞得脸色更红了几分,他张口想要让她松开自己,结果才刚张嘴,嘴里就突然多了点什么。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腮帮子动了几下。
反应过来自己又干了什么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姜椿“嘶”地倒抽了口凉气,低头看着宋时桉贴的脑袋一眼,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这家伙,竟然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还是主动干出来的!
这叫什么?人不可貌相?
这家伙果然不像表面那样清冷孤傲,就是个一肚子“奇思妙想”的闷骚!
宋时桉脑子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立时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然而就算有地缝他也不能钻进去,他得向姜椿做出解释,不然她会误会自己的。
宋时桉慌忙往外吐,许是因为太慌张了,折腾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姜椿被他弄得苏苏麻麻的,舒服地她闭眼,哼哼了一声。
宋时桉动作一顿。
他从她身前抬起头来,见她仰躺在枕头上,杏眼半眯,牙齿抵住唇,一副隐忍又惬意的模样。
显然很喜欢自己这样对她。
他抿了抿唇,纠结了好一会子。
半晌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将脸蛋低下去,继续方才的事情。
既然她喜欢这个,那自己就顺着她。
木呆呆地愣了一会子,他脑中灵光一闪,将同她学到的那一套用了出来。
姜椿差点没撅过去,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宋时桉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又转去另外一边,同样来了个大全套。
姜椿哈皮得想死,不可避免地动情了,如果不是他现在身子骨虚弱,她都想直接跟他墩伦了。
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浴念之前,她艰难地叫停了他:“够了够了,夫君你还病着呢,不宜做太多口舌运动,今儿就先到这里。”
宋时桉:“……”
他好不容压制下去的羞耻心,再次席卷而来。
他恼羞成怒地吼道:“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姜椿撇撇嘴,小声嘟囔道:“我这可是为你好,再折腾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忍住不强要你。”
宋时桉:“……”
听听,听听,听听这女山大王的做派,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被她抢来的压寨夫人了。
但他不敢冒险,万一她说到做到,以自己目前的身子骨,加上还病着,肯定会没命的。
被关在天牢里严刑拷打半年没丢命,最后却丢命在这上头,他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他果断挪开位置,清空嘴巴,脸蛋埋到两团棉花中间,然后闭上了眼。
姜椿轻舒了口气。
…
决定等取暖炉一打好,就果断不跟他一个被窝睡了。
跟他抱着睡舒服是舒服,但只能看不能吃太折磨人。
他受折磨,自己也受折磨。
刚才可不光她自己动情,他自己也是有变化的。
为了两人的身体健康着想,还是各睡各的被窝。
不过该夸还是要夸的,不鼓励鼓励他,他以为自己不喜欢,受了打击,将来不肯主动这般服侍自己了该如何是好?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下半生幸福生活的大事,必须不能大意。
她斟酌了下说辞,“感动”地说道:“夫君如此这般对我,我真的好高兴,也好喜欢。”
宋时桉:“……”
他正努力入睡,一睡解千愁,醒来兴许就能忘了今夜发生的事情。
偏她不允许自己粉饰太平,竟然光明正大地说起这等,这等羞人的事情……
这家伙是真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啊!
他语速飞快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快睡。”
姜椿听出了他语句里的仓皇跟羞耻,忍不住打趣道:“夫君不想听我点评下你的技术?”
宋时桉想也不想地回道:“不想。”
还想点评自己的技术?
不如天上落下道雷来,将自己劈回前世,他宁可去当头发花白,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子,也不要去经历如此羞愤的事情。
姜椿“啧”了一声,惋惜道:“那还挺可惜的,我的点评专业得很,夫君一定会受益匪浅的。”
毕竟她前世可是少说也看过成百上千只猪跑的人儿,理论知识相当丰富,是实打实的嘴上王者。
宋时桉含糊不清地说道:“听不见听不见,我已经睡着了。”
姜椿:“……”
好家伙,他竟然用上自己的耍赖方式了!
这叫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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