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过水无痕
操作完毕后,她又拎起几根铁皮管子,进入西屋,将一根带拐弯的铁皮管子接到墙上探出头来的管口上。
接着再将另一根铁皮管子接到末端的管口上。
就这么一根接一根,沿墙在屋子里拐大半圈后,最后从东南角事先打好的洞里伸出去。
只靠铁皮管子连接容易散架,所以她又在每根铁皮管子下方都敲了两根铁钉当支撑。
为了防止管子相接处露烟,造成一氧化碳中毒,她还出去铲了些土,和了泥巴,用泥巴将缝隙仔细地抹了一遍。
宋时桉见姜椿要安取暖炉,特意从炕上下来,准备给她打下手,谁知从头到尾都没用到自己。
不得不说,她做事当真利落,是个眼里有活,手脚麻溜,脑子里还有成算的人儿。
这样的人儿,不管身处何地,想必都能过得不会差。
姜椿糊完泥巴,一回头,就见宋时桉定定地盯着自己,脑子里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她笑着打趣道:“夫君这是被我糊泥巴的英姿迷住了?哎呀呀,你这口味还真是有些独特呢。”
宋时桉:“……”
好好一个勤恳能干的娘子,可惜长了张嘴。
姜椿扎煞着两只泥手从炕上跳下来,先净了手,然后在院子里挥舞斧头,劈了一堆稀碎的小木块。
随即找了只边缘裂了条大缝的破木盆,去柴房端了一木盆石炭。
她先塞了把麦秸到炉膛里,拿火折子点燃,又往里头填小木块。
等小木块燃烧正旺时,再往里添石炭。
结果没把握好量,石炭添得太多了些,炉膛里呼呼地往外冒黑烟。
姜椿将倚在西屋门框上看热闹的宋时桉推进西屋,然后“哐当”一下关上门。
然后她跑去东屋,翻出夏天用的蒲扇,朝下头炉门那里猛猛扇风。
她的力气可不是盖的,这风虽算不上龙卷风,那也够得上狂风了,没扇一会子,黑烟就渐渐消失,红色的火苗冒出来。
姜椿停止扇风,心里轻舒了一口气。
生炉子经验太少不要紧,她可以靠人力扭转结局嘛。
心里忍不住有些膨胀。
还推开西屋的门,跑到宋时桉跟前嘚瑟:“哼,这世上,除了不能让男子生孩子,还有什么是我姜椿不会的?”
宋时桉:“……”
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得亏她没有能让男子生孩子的本事,不然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不过会生炉子属实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毕竟自己不会。
他真情实感地夸赞道:“娘子当真厉害。”
“嘴上夸赞值几个钱,你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姜椿丢下这句话,然后果断将脑袋前伸,闭上眼睛,红唇微微嘟起。
一副等着被亲亲的模样。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这档子事儿。
他竖起耳朵听了下外头的动静,没听见有声响,这才凑过去,在她嘴上“啵”地亲了一口。
亲完立时退了回来。
姜椿哪是那么好容易打发的,执着地伸着脑袋闭着眼睛,嘴里嚷嚷道:“这么敷衍,你肯定变心了,不爱慕我了。”
宋时桉:“……”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爱慕她?不带这般造谣的。
他淡淡道:“你别贪得无厌。”
姜椿轻哼一声:“我向来贪得无厌,夫君难道今儿才晓得?”
宋时桉:“……”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法反驳。
轻叹一口气,他伸手将她楼进怀里,嘴巴含住她的唇瓣,允吸肯咬起来。
本想只亲亲她的嘴唇便作罢,想到她贪得无厌的性子,还是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两人唇齿勾缠地亲了足足一刻钟。
唇瓣分开时,都拉丝了。
宋时桉看了眼姜椿被自己肯得微肿的唇瓣,上头还黏着亮晶晶的透明口水。
而那口水的主人,正是他。
宋时桉登时脸色涨得通红,连忙别开脸,没眼再看下去。
嘴里轻声道:“你擦,擦一擦你的嘴。”
姜椿眼珠子转了转,直接伸出粉红的小舌儿,在自己上唇上添了添,又在自己下唇上添了添,然后发出“咕咚”一声吞咽声。
嘴里嘿嘿一笑:“夫君的滋味,真好。”
宋时桉:“……”
这下他不但脸红了,耳朵跟脖子都红了。
这家伙怎能如此,如此……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她。
他伸手扶额,恨不得学那些老鼠,在墙角打个洞钻进去。
忒羞人了些。
姜椿见他低头扶额,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模样,无语道:“不过是亲个嘴而已,旁的地方你也不是没亲过,怎地还是这么副羞答答的模样?”
宋时桉无语道:“那是夜里,现在青天白日的,如何能相提并论?”
“噗。”姜椿被他这话直接给逗笑了。
她好笑道:“白日得端着正人君子架子,夜里黑灯瞎火的就能放飞自我了是?”
宋时桉抿了抿唇,没吭声。
夜里黑灯瞎火,被她逼着自己亲她脖颈跟身前时,的确没有那么羞耻。
姜椿单手攀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笑道:“看来夫君还得多锻炼呀,毕竟将来咱们可是要白日敦伦的,你这般放不开可不行。”
宋时桉:“???”
白日敦伦?
她竟然想要白日敦伦?
这等出格的事情都想干,她是真的半点都不知羞耻为何物啊!
宋时桉板起脸来,才要一本正经地训斥她一顿,话到嘴边却又张不开口了。
她待自己这样掏心掏肺,对自己从无旁的要求,也就是在男女之事上贪婪了些,如果这点子要求自己都不满足她,未免有些忘恩负义。
况且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是逗自己玩还是认真的都尚未可知,自己没必要着急反对。
车头山前必有路,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宋时桉偏头,白她一眼,淡淡道:“你再在这里同我黏糊,仔细炉子灭了,炖的银耳莲子羹也变成石炭。”
他凤眼狭长,若当真动怒瞪人时,眼里会有寒芒闪烁,但瞪姜椿不同,那是一种无奈又略带宠溺的神色。
新买的银簪随着他的偏头,坠着的小葫芦轻轻摇晃着,映衬得他如墨长发更黑亮了几分。
姜椿直接看呆了,差点溺死在他的目光里。
要不是惦记着外头炖着的银耳莲子羹,她都想直接扑上去,狠狠亲他一顿。
男色误国啊,何况她本就深深迷恋着这个她好容易才写出来的美强惨男配。
她用了好大的力气,这才稳住心神,松开他的肩膀,开门来到灶房。
然后她就发出一声惊呼:“啊,我的银耳莲子羹!”
好在出来的及时,砂锅里的汤水几乎见底,但总算没糊。
她连忙加水,又在底下填了几根柴,重新炖上。
*
不得不说,古代铁匠的手工锻造技术当真厉害。
取暖炉生了半日,不但西屋里暖吁吁的,就连放炉子的灶房都热乎得不得了。
夜里姜河坐在炉子旁取暖,笑着对姜椿道:“夜里你只管睡就是了,爹觉轻,隔一个时辰起来添一次炭就成。”
姜椿忙道:“不用的爹,我跟苟铁匠学了个封炉子的法子,添一炉膛石炭然后盖上内外小盖,一晚上都不用再添炭,他们锻铁的大火炉都是这么弄的。”
其实这法子是她上辈子跟太奶奶学的,跟苟铁匠没什么关系。
姜河一听,笑呵呵道:“那感情好,这样咱们谁都不用半夜爬起来了。”
然后站起身来,安心回屋睡觉去了。
姜椿挑开炉盖,添了满满一炉膛炭,先将内盖放上,接着又盖上外盖。
然后她在木盆里洗干净手,这才进了西屋。
爬上炕后,她先把自己的褥子铺到炕尾,然后走到炕头,去抱自己的被子。
宋时桉本就在纠结要不要挽留她这茬,见她竟然甚都没说,就直接将她自己的被子给抱走了,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又给憋了回去。
姜椿铺好被褥,脱掉棉衣棉裤,钻进被窝里,满意地发出一声喟叹:“真暖和。”
甚至还有点热。
宋时桉闻言抿了抿唇。
片刻后,他幽幽道:“是么?那为什么我的手脚还是冰凉的?”
姜椿一怔,诧异道:“屋里都快温暖如春了,我正嫌被子太厚呢,你竟然手脚还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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