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角开花
嘶,敢当着刘彻的面说出这句话的霍去病,真是不怕死。
没想到刘彻不以为然的道:“好一句随机应变,对付匈奴,他们是不会站着等我们去打的,确实要懂得随机应变,否则我们定要输的。”
“比吗?”霍去病的视线落在刘挽身上,询问刘挽要不要比一比?
刘挽立刻兴奋道:“来,比就比。”
投壶呢,比的正是准头。刘挽岂能不跟霍去病比的道理。
“来。”霍去病喜欢看到刘挽精神抖擞的样子,什么不宜多动脑子,刘挽动脑子才会有精神。
看眼前的刘挽,哪里有半点刚刚怏怏的样儿,刘彻看在眼里觉得,不错,倒是一个好法子,至于将来到了战场上谁听谁的,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刘彻相信无论是刘挽亦或者霍去病,一但到了战场都会做出对大汉最有利的选择。两个孩子相互间的玩闹罢了,随他们去。
卫青本来想喝斥霍去病的,战场上的事岂能用来打赌,刘挽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霍去病如此和刘挽打赌,没想过传扬出去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吗?
结果刘彻一副看戏的态度,明摆着由着两个孩子随便闹,卫青能如何?
无可奈何的卫青狠狠的瞪了霍去病一眼,想的是一会儿该怎么教训他才好。
第313章 行刺
霍去病和刘挽要玩投壶, 一看他们摆壶的位置,霍去病和刘挽脸上都露出嫌弃。
“胜之不武。”刘挽如是道来,霍去病道:“蒙眼双投,按眼下投壶的规矩, 投壶之时, 箭杆跃出, 抓住重投, 可以一连投百余次。我们要是也那么玩,怕是能玩上一两日。我们跟他们比不一样的, 只管比投入壶中箭落不出, 谁的箭出壶算输。”
既然等闲的投壶没有难度, 好说, 换一个方式来。反正他们两个比的再怎么难,他们两个又不是吃不消。
“好。”刘挽觉得这个好。
“十箭分胜负。”刘挽指向一旁的箭,一人十支,双手同投, 正好五次。霍去病补充道:“一起, 且看谁更快更准,那算谁赢。”
轮着来没有意思,得一道,一起才好玩。
刘挽摊手表示来呗,马上来。
“给他们两个蒙上眼睛,站在现在的位置, 壶放在正面, 看他们两个表演。”刘彻喜欢各种玩, 更喜欢有人想出各种不同的玩法, 越有难度, 越好玩的最好。
霍去病和刘挽两个,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刘彻看在眼里十分的欢喜,一点都不介意他们两个显露浑身的本事。
他是巴不得向天下人昭示,瞧,这就是他教出来的人,文武双全。哪怕是玩都能玩得无人能出其左右。
“陛下为我们见证。”霍去病笑眯眯的迎向刘彻,希望刘彻可以为他们见证。
刘彻爽朗的道:“好,朕给你们见证。”
卫青不得不承认,霍去病和刘挽陪在刘彻的身边,刘彻的心情都要好上许多。
各自有人给霍去病和刘挽蒙上眼布,本来在下方各显本事的人们,听说刘挽和霍去病比起投壶来,好奇的探头看清壶的位置。得,都快到门了,三四十米的位置,又是蒙着眼睛,等闲人谁敢挑战,怕是要丢尽脸面。
“给他们敲一敲壶,好让他们知道壶的位置。”刘彻聪明的先一步给霍去病和刘挽安排起来,否则他们怎么知道往哪儿投。
下方两位内侍各自上前,往壶上轻轻一敲,霍去病和刘挽的耳朵都动了动,刘彻但问:“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霍去病和刘挽异口同声答来,刘彻道:“开始。”
话音落下,刘挽和霍去病再一次同时从侧边拿过双箭,一道投出去,叮咚的几声响,四只箭稳稳的落在壶中,甚至连跳动都不曾。
若是以箭跃出可反复继续投壶,箭跃出是好事,但是刘挽和霍去病现在的规则是箭不出壶呢,越稳是越好。
紧接着两人再次投箭,不过,两人的箭在半空突然撞上,看得出来,两人都有心把对方的箭打下来,毕竟各自的本事他们都有数,单纯的一比,压根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压力,要是不想让对方赢,得逼得对方出错。
瞧,两人又想到一处了。
下一刻,眼看箭要落入壶外了,突然又两只箭投来,各自打在箭上,众人可以看到箭都不约而同的落入壶中,依然稳稳当当。
但这一出眼看箭都要落地了,突然一变,看客们都以为他们要输了,结果两人早有准备,对方会出哪一种招式,他们都有防备。
两人各自的四箭都落入壶中,一阵拍掌叫好声响起。
“小心思不少。”霍去病和刘挽一波操作,刘彻一个旁观者评价一句。两人都置之不理,胜负未分,并不是说话的时候。
两人待要继续拿箭,刘彻突然冲一旁给他们拿箭的人招招手,让他们把箭拿过来,两个内侍不敢不听,赶紧走过去,两人手上一空,刘彻道:“你们每人剩下四支箭,看谁抢得快,投得快。”
话音落下,刘彻拿起那八支箭往天空一掷,刘挽和霍去病听声而辨,出手待要抢过箭,察觉到对方的位置,刘挽一脚踢向霍去病,想着逼退霍去病,霍去病以手挡下,同时双手拿下四箭。刘挽也不遑多让,四箭在手,霍去病待要掷出,刘挽伸手一挥,将霍去病的动作拦下,同时也想朝壶掷去。
那不能,霍去病能让刘挽抢个先吗?她能拦得霍去病,霍去病双手一拖,逼得刘挽不得不回防,箭是丢不出去的。
行,不打上一架是投不出去了。
“陛下。”刘挽和霍去病你来我往的过招,谁都不让着谁,看在眼里的人都不禁唤上一声,请刘彻出声喊一喊呢,在刘彻的跟前打起来,倒也不怕伤着刘彻。
没想到刘彻看得津津有味道:“不妨事,让他们打。”
最先挑事的都是刘彻,刘彻纯纯要他们争啊斗的,多有意思?两人都是相貌出众,武艺高强者,看他们打架甚是赏心悦目,刘彻压根不担心他们会伤着自己。
霍去病和刘挽过招归过招,最后发现了,双箭出很难,得防着对方,一手防,一手投一箭,这个事儿可行。刘挽最先投入第七箭,霍去病啊的一声,下一刻他也投出第七箭,结果刘挽顺势投入第八箭,霍去病不遑多让,双箭于一手,稳稳投入壶中,这下他手里只有一支箭,只要他先刘挽投进壶中,算他赢了呢。
刘挽纵然眼睛被蒙了,耳朵灵敏着,非常清楚局势。不行,她得赶紧把箭投出去,断不能让霍去病赢了。
心里盘算着,刘挽和霍去病又打了起来,打啊打啊,谁都不能给对方再出箭的机会,否则对方一准要赢。
到了最后的关头,刘挽和霍去病打得更认真。
满堂的人旁观者很是尽兴,投壶能投成这样,果然得是有本事的人比试起来才最好看。无人注意到,周围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向刘彻靠近,距离越来越近,周围人连同刘彻都全神贯注的旁观刘挽和霍去病比试,完全不觉有异。
可是,打斗中互不相让的刘挽和霍去病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两人一道飞扑向刘彻,在刘彻都没有意识到眼下情况的时候,一左一右分别以手中的箭扎入在刘彻身边的两个陌生内侍的身上。
“啊!”两声惨叫,大过年的,又是见了血,突变横生之快,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下一刻,刘挽一把拉过刘彻,霍去病同样护在刘彻身侧,两人异口同声唤道:“父皇,陛下,小心。”
刘挽挡在刘彻的面前,数道微不可察的银针落在刘挽的身上,在那一瞬间,刘挽感觉身体变化,一旁有人唤道:“冠军侯。”
霍去病同样护着刘彻,不过霍去病身上并没有中了银针,倒是手上,手上被扎了一针,所有人都可以看见,那银针所扎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黑了。
刘挽闻声摘下蒙眼的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上前拔掉霍去病手中的银针,低头用力的将毒血吸出来。
“泰永。”霍去病同样感觉不对,刘挽的动作太快,让他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让刘挽为他吸毒。
“我身上都是银针。”刘挽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告诉霍去病眼下的情况。比起霍去病的情况,她危及多了。她不救霍去病,那谁救。
“捉刺客。”卫青反应是慢半拍,事至于此,又是刺杀,又是飞针,分明是有人想置刘彻于死地。卫青一声令下,所有的卫士都涌进来,而且迅速的将刘彻围成一圈一圈护起。
刘彻在刘挽一回一回的吸出霍去病身上的黑血时终于明白情况,赶紧的扶住刘挽,刘挽顾不上说话,直到霍去病手上的血呈现原本鲜艳的颜色,刘挽才停下动作道:“戈央,让戈央过来。我身上的针都别碰,有毒。”
以身挡在刘彻面前的刘挽,将大部分的毒针都挡下了,霍去病可以说是把唯一的漏网之鱼也挡下,才让刘彻没有中针。
而说完这句话的刘挽满头都是冷汗,刘彻和霍去病伸手想扶住刘挽,刘挽后退道:“别碰我,别碰,我身上的毒针,我不知道在哪里,让戈央来,让戈央来。”
一声声透着痛苦的叮咛,刘挽再也支持不住的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痛是真痛,刘挽不禁在想,怎么会这样的痛,谁下手这么的狠,要刘彻的命。
“戈央呢,戈央。”刘彻和霍去病都不敢动,只能赶紧叫唤戈央。
戈央迅速的被弄过来,杏眼一睁,颤着声音道:“牵机引。”
刘挽听得只觉得眼前一黑,牵机引,怪不得那么痛。
戈央连忙摊开针包,往刘挽的身上多处扎下针,刘挽的情况看着有所好转,戈央为刘挽号脉,脸色惨白无血,刘挽道:“针都扎在我身上了,怕是全身都中了毒。”
不错,正因如此戈央才会变脸。
“陛下,快召医家的人进宫,牵机引之毒奴没有十成的把握。”戈央赶紧向刘彻建议,天下医家,他们汇集在一块,在上林苑内的都是有意开宗立户,教授弟子的人,有他们进来,一切都会有机会。
“立刻去上林苑请医家的人进宫。”刘彻根本没有犹豫,一声令下,戈央望着刘挽身上的银针,断不会错过那些毒针细如发丝,如果不是刘挽提醒,怕是......
“针上都是毒,你别乱碰。”刘挽提醒戈央,将刚刚从霍去病身上拔下来的针亮给戈央看,刘挽拿针的手同样黑透了,而此时刘挽吐了一口血......
第314章 试一试
“泰永。”刘彻和霍去病唤一声, 戈央阻止道:“陛下,冠军侯,长公主身上的须针太细,上面都是毒, 一但不小心碰到, 都有可能中毒, 请陛下和冠军侯切莫上前。”
话说着, 戈央赶紧拿出一块帕子,想着将刘挽身上的针拔下来。
刘挽阻止道:“放着, 我来。”
“长公主。”刘挽的情况相当的不好, 脸色阵阵发白不说, 额头都是汗。
可是刘挽身上的针有剧毒, 谁要是碰了是有可能要中毒的。
刘挽说干,既将胸/前位置的针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全都放在戈央的帕子上。
“陛下,刺客都已拿下。”卫青刚刚去拿刺客。周围有人护卫刘彻, 霍去病和刘挽都在, 不会再有人有机会出手。他必须得去将刺客拿下,否则让他们逃出去,未必不会再生变故。
捉了人回来看到地上的黑色血迹,刘挽脸色难看,卫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把他们关起来,交给张汤, 给朕查,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朕定要弄清楚, 他们到底是谁。”刚刚若非刘挽和霍去病反应快, 瞧一旁倒在血泊中的内侍,再看看刘挽身上如同细发的须针,刘彻此刻怕是性命不保。
好,好啊,敢要他的命,尽可试试他们担不担得起后果。
卫青立刻去安排,目光扫过刘挽,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心。
“陛下。”卫子夫姗姗来迟,第一时间要扑向刘挽,刘彻将人拉回来道:“别上前,小心毒针。”
霍去病此时在追问戈央,“除了用针没有别的办法吗?”
刘挽此时针拔得差不多了,一手按在戈央的手上道:“戈央,我有很多事没做,不能死。”
戈央连忙道:“牵机引是剧毒,如果不是多年来长公主让奴想方设法提高身体的抗毒性,旁人中了牵机引此时早已命丧黄泉。长公主,奴从来没有解过牵机引。”
因为自知不成,戈央才会请刘彻赶紧把医家的人弄进宫。
“不成,又开始痛了。戈央,把上回,上回你说要让我放一放再试的毒给我,拿来。”刘挽捏紧戈央的手,让戈央赶紧的把她要的东西给她。戈央惊恐的道:“长公主,那是剧毒。”
刘挽痛得青筋都出来了,“我知道是剧毒,我也知道我现在中的是剧毒。牵机引,我知道结果。你听话,把毒药拿出来。你的针控制不住毒素的蔓延。”
戈央看着刘挽痛得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该听刘挽的,可那样的剧毒谁敢保证对刘挽的身体不会有伤害,戈央摇头道:“长公主,以命相搏不可取。”
“我要是不搏连命都没有了。表哥,药在她身上,帮我拿。”刘挽没有力气去抢,她可以让霍去病帮她。霍去病本来心急如焚,听到刘挽的话,根本不曾犹豫,上手夺过戈央死死捂住的腰包,迅速从其中拿出一瓶东西,一闻上面的味道,霍去病伸到刘挽的面前问:“是这个吗?”
刘挽重重点头,痛得她身体都要弓起来了。
“没有别的法子?”霍去病问刘挽,刘挽重重点头道:“是,没有别的法子。牵机引是剧毒,再由它发作下去,我会死。”
霍去病一听不加思索的将瓶里的药倒入刘挽口中,饶是戈央想伸手去拦都来不及。
“冠军侯。”戈央心急如焚,霍去病冷洌的道:“我不相信你们,我相信泰永。”
话说着一把将刘挽抱起,冲刘彻道:“请陛下催医家的人火速进宫。”
刘挽这会儿的情况非常的不好,她被霍去病抱在怀里,声音很轻的道:“我要是,要是没能撑过去,表哥定要长命百岁。看我就知道了,他们批的命都不准的,事情根本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以后,我娘,卫家,都靠表哥了。”
“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死。你才多大,你还没有去打过匈奴,我们小时候一起发下宏愿的,将来我们要一起去荡平匈奴。匈奴其实不难对付,只要我们比他们快,他们只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你的兵,你的女兵呢,你不想看看上了战场她们会不会一样的厉害吗?你不想看一看,你要改变的事情能不能改变?泰永,你想做的事我们帮不了你,也代替不了你。将来的卫家,得靠你撑起。”霍去病一路走,一路在刘挽的耳边犀利的提醒刘挽,没有人可以代替刘挽,她想做的事,请她努力的活下来,自己去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