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角开花
等待了许久的人,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刻,她很是想看看,那一向看不起她的人,知晓这样的结果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卫青一战,打出了大汉的士气,这一回满朝的大臣们再也不敢说大汉不该与匈奴一战。
匈奴一方如何也是没有想到,他们在大汉的边境闹腾,结果自家竟然被人绕后抄了家。
圣地啊,那可是他们祖宗所在之地,被大汉的人抵达了,还捉了人?
本来在边境的匈奴人这时候都急急忙忙的回援,可惜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卫青早就回到大汉了。
匈奴何时吃过那么大的亏,认是不可能认的,一个转头他们打算再次发起进攻,不想此时暴风雪降下,想打,别说赶到大汉的边境了,就是在匈奴境内都寸步难行。鹅毛般的大雪不间断的落下,怎么可能是打仗的好时机,最终不得不停下。
大汉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匈奴那边的情况,大汉对匈奴之战的首胜,刘彻当即下令封卫青为关内侯。
关内二字代表的意义,懂的都懂。要知道当年秦末之时,各路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大家各自为营时,项羽的叔父项梁听取建议迎楚怀王,楚怀王在后来与诸侯们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
关内富庶天下皆知,今封卫青为关内侯,是对卫青功绩的肯定,同时也让天下人都知道,在大汉,只要立下功劳,当皇帝的刘彻绝不会吝啬。一时之间,大汉上下皆生出立军功,杀匈奴之心。恰好,正是刘彻最想看到的。
随着大雪封山,匈奴不再进犯,大军也都班师回朝。
不意外,长安城内百姓夹道相迎,城里内外皆是一阵欢呼,大汉终于迎来了胜利的一战,打赢这一仗的卫青自然是他们的英雄,大汉的功臣。
卫青看着眼前百姓们脸上欢喜的笑容,捏住缰绳的手不由一紧,大汉对匈奴的战事,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幸好,他没有辜负陛下的信任,大汉百姓的信任。
城外一阵欢呼,宫内刘挽是早早的缠上刘彻,她不管,她一定要跟刘彻一道来迎卫青。自家的舅舅首战告捷,她必须得来迎接卫青。什么跟卫子夫她们这些内眷在宫里等着,不存在!
卫子夫有心要拦,架不住刘挽早就跑到未央宫,不管不顾的扒着刘彻的手,只为了缠得刘彻答应带她。刘彻对刘挽也是极其无奈的,一想不就是接卫青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带上就带上吧。
是以,当卫青一身铠甲随着其他将军一道走进皇宫时,第一眼便看见刘彻身边一左一右的霍去病和刘挽。两个小家伙男的俊女的俏,任是谁都无法忽视他们。
相比于卫青的成功,其他人要么败了,要么也是无功而返,站在刘彻面前属实硬气不起来,如果可以,他们真不想跟卫青一道进宫。
可又怎么由得了他们?
本来他们出战无功而返就已经挺招人不满的了,结果他们连点规矩都不懂,岂不是要让刘彻不喜?
等到了刘彻跟前,一众将士抱拳低头见礼,刘彻第一眼落在卫青身上,一把上前将卫青扶起道:“好样的。”
“陛下谬赞,有赖陛下和百官保障后勤,又有诸将士不畏生死,奋勇杀敌,方得龙城之胜。”卫青何许人也,他想立功,他要击溃匈奴不假,可是卫青同样也清楚的知道,功不可独占,胜利非他一人。
不想成为抢眼的那一个,就不要主动张扬。
刘彻拍拍卫青的肩,一眼扫过其他诸将,看得他们头皮直发麻。好在刘彻并没有当场发作,毕竟今天在宫中设下了庆功宴,是为宣扬卫青的胜利,其他人的过失,改日再论。道:“你谦虚了。走。你们也都起来吧。”
没有人妒忌卫青,无功而返的他们,只怕刘彻怪罪。方才刘彻眼神扫过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心已然悬起,好在有一个卫青在,帮了他们一把,没让他们被刘彻迎面怪罪,实在是不得不感谢卫青。
“舅舅。”刘彻招呼卫青走,旁边一直等着的霍去病和刘挽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卫青打起招呼,一个个都往卫青面前凑。
霍去病问:“舅舅是如何寻到龙城的位置的?又是怎么击溃匈奴,虏匈奴七百人?”
刘挽拉了拉卫青的衣袖,激动无比的问:“舅舅,当时的龙城有多少匈奴守卫,他们的营帐是如何安排?他们的马匹比之我们的马如何?”
劈头盖脸的问题丢向卫青,两人都眼巴巴的瞅着卫青,等着卫青的答案。
卫青露出笑容,正打算一个个的回答,刘彻已然先一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改日再问。今天是你们问问题的时候吗?”
结果两个小的不约而同的点头,霍去病道:“陛下,灭胡时不我待。”
“正是。舅舅是我大汉第一个出击匈奴得胜而归的人,如今刚刚打赢,舅舅肯定记得当时的心情以及当时做下决定的想法,我们不过是想向舅舅学习。无论是战术亦或者是迎敌之心。”刘挽摆正态度,她是求学上进的好孩子,刘彻有什么问题?
第98章 他们该打
再有问题, 刘彻一个最是想打败匈奴的人,听着他们的理由都没问题了。
“正好,朕也想听听。”刘彻如此答来,既圆了面子, 又不会砸他以前立的牌坊。
卫青又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立刻缓缓同刘彻说起这一路上的行军方向。
可以说, 打从一开始卫青就已经目标明确, 与其追逐着匈奴他们不可预料的行踪,不如直接去寻匈奴一定会在的地方。
龙城是什么地方?
匈奴祭天祭祖的地方, 匈奴的人能不派人守在那儿, 能不小心提防着有人会对他们的祖宗不利吗?
去这里, 绝不会落空。
乍然听到这话是不是觉得, 哎哟,听起来挺容易的,不就是寻着匈奴的圣地去。
首先,匈奴与大汉交战多年, 有人去过匈奴的圣地龙城吗?
并没有。
其次, 大汉与匈奴之战,第一场反击战刚刚开始,在此之前,没有人打过。卫青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难道不是卫青的能力?
第三, 就算大家都知道匈奴圣地龙城的所在地, 不会有人觉得龙城里匈奴的兵马都是摆设吧。
卫青能打赢匈奴的守军, 还能俘虏七百人, 不是赢是什么?
赢了就是赢了, 无论卫青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赢了,他打出了大汉的威风,让大汉从今往后都不用被匈奴指着鼻子骂他们没有本事,不敢和匈奴打一仗。
至于最后他们到底谁打得过谁,眼下大汉只是赢了一仗,赢也并未赢得彻底,至少在刘彻看来,一切仅仅只是开始,绝不会是结束。刘彻的目标是灭胡!
刘挽一脸崇拜的望着卫青,啊啊啊,她舅是真的很厉害很厉害!
奔袭龙城,虏七百人而归,这是他的首战,这就能打得那么漂亮了,谁再敢瞧不起卫青?谁敢?
刘挽看着刘彻将卫青奉为上宾,她就跟霍去病在下头,两人都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卫青,完全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这样跟着刘彻在前朝大宴功臣,小半个时辰后,卫子夫派了人过来同刘挽小声的道:“公主,夫人让您回后边去。”
回后边,刘挽能想回去吗?必须的不想。
“公主。”一看刘挽摇头,前来的人是卫子夫身边得力的宫女,也是知道刘挽素来吃软不吃硬,小声的唤一句,盼着刘挽赶紧收拾着跟她走吧。
“回吧回吧。别让姨母担心。”霍去病在一旁帮着劝,刘挽瞪了他一眼,有人能留下看着他们的舅舅卫青,必是要帮着别人来劝刘挽赶紧回去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吹胡子瞪眼睛,刘挽向霍去病表露自己的不满。
“舅舅都回来了,你还怕以后见不着?别惹了姨母不高兴,才有机会。”霍去病收到刘挽的控诉了。好的呢,必须要解释一下,免得刘挽误会,那就不太好了!
“姨母要是以后硬拦着,你要跟姨母来硬的?该如姨母所愿的时候我们就如姨母所愿,才能为以后省省麻烦。”一看刘挽听进去了,好的,霍去病再接再厉!
刘挽努努嘴,不得不承认霍去病说得在理。
“我先回去。”刘挽决定听劝,舅舅在这儿,不会跑的,以后她可以时常缠着自家舅舅,不用担心!
霍去病挥手相送,刘挽恭敬的冲刘彻行礼,正高兴的刘彻余光瞥到了,挥挥手让她自去。
好的,刘挽不得不往内宫去,只是刚出殿门,一处转角的位置,隐约听见人说话。
“看见了没,一个骑奴,一个私生子,如今都能成为坐上宾了。还都在我们之上。”
刘挽本来不怎么当回事,这样的宴会上,不想呆在里头,跑出来放松放松,聊聊天那不是正常的吗?
可是,这说的什么内容。
“陛下因为宠信卫夫人,连同她卫家上下全都宠上了,难道你们都是第一天听说不成?不得不说卫夫人手段实在高明,把陛下迷得团团转。看看陛下如何待泰永公主的,怕是当年的馆陶长公主也不及。”
“我最看不惯的是那个霍去病,一个私生子,他竟然还敢跟公主坐在一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他也配?”
接二连三的声音说得愤愤不平,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霍去病怎么着他们了。
“配不配的,你们说了算?”一口一个骑奴,一口一个私生子,还把她娘一道说上的人,刘挽听见了能当听不见?
是以,刘挽一个转身站了出去,看见三四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那儿说长道短,明摆着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
刘挽的声音吓得他们一个激灵,下一刻看清刘挽时,更让他们打了一个冷颤。
既然他们对刘挽都敢评头论足,又怎么会认不得刚在宴会上见过的刘挽。
刘挽不管他们眼神如何慌张,一个箭步上去,遂个往他们的腿上用力的一踢。
“啊!”刘挽动作太快,出手略狠,踢得一个个都抱着腿吆喝起来。
“哎哟,公主打人了,公主打人了。”
刘挽背后不长眼,也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竟然会还有人。
有人也没有关系,她敢打人,就不怕被人知道。
是以,在一个个少年抱着被刘挽踢到的腿喊着痛时,刘挽又纷纷在他们另一条腿补上一踢。
“啊!”又是起伏不断的声音传来,身后的女声再一次大声的尖叫道:“公主又打人了,她还打了!”
好,有人喊,事情就不可能善了,所有人不都得往前头去。
大好的庆功宴,殿上的刘彻喝得那叫一个高兴,结果听说刘挽打人给打了?
??刘彻一愣,立刻问:“有人欺负她了?”
华刻吓得一头的汗,对于刘彻的问题,连忙答道:“奴不知。被人看见了,事情闹得有些大。”
此话一出,刘彻也就明白了,是有人要闹到他跟前,瞧着莫不是觉得他今天太高兴,不想让他高兴来着?
“那就让人都进来,好好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刘彻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他也相信,刘挽一向懂事,如果不是有什么非要她出手不可的理由,她不会在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上闹出不痛快。
来请刘挽回宫的宫女都快吓死了,哭丧着个脸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终赶紧回去向卫子夫禀告,看看这个事到底怎么处置才好。
刘挽就这样跟着四个抱着腿的少年进殿,方才在外头叫得最大声的人于此时激动的道:“陛下您给看看,泰永公主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不承想刘挽没有一丁点知错,也没有打算改正的道:“他们该打!”
满朝的臣子们都喝了不少酒,别管心里是高兴或者是不高兴的人,酒都是好东西。
但是怎么说呢,刘挽此时的表现有些嚣张。
卫青的脸色有些不好,一眼瞥过刘彻没有任何怒意的神色,终是没有出声喝斥。
当爹的刘彻都不觉得刘挽的嚣张有什么问题,他要张嘴训斥刘挽?他以为自己是谁?
“陛下也该管管泰永公主了,打人她还有理了?”依然是那一位大声的质问,刘挽瞧过去,很是好奇于这一位是什么人?她不认识。
刘挽却连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只问在她后面的四位少年,“我打得你们冤不冤?”
女人被无视到底,待要开口,刘挽指向她道:“既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当事人说话,何时轮得你在这儿说三道四?轻下定论?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我帮你管如何?”
哎哟,听着刘挽的话,女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问你们话。我不该打你们吗?”刘挽把女人镇住了,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继续问起被她都踢了两脚的少年们。
四个少年的脸色同样不好,不怪他们不敢吭声,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背后道人不是的他们才是最该打的人?
本来让刘挽听到,他们都有一颗想死的心了,谁承想又闹出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来,愣是把事情闹大,这都闹到御前了。
这会儿的他们想死的心都有。